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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话

星魂山脚下的好再来饭店。苏破了一蝶花生米,一壶黄酒。他在一张方桌上品尝酒食,他很少这样,今天心里不是很顺畅,所以来这里喝酒解解闷。方桌高大坚硬,是灰色的,由于用的时间长,变成黑色。方桌四围有四条条凳,苏破一个人坐一条条凳,他的屁股坐在中间,两边已不适合再坐人。苏破沉浸在酒食所带来的细微乐趣里,两旁有来往的客人,吆喝声、嘻笑声,他都不想理会。苏破只顾一个人吃花生米,只顾一个人喝酒。

楼下有练杂耍的,时不时传来一片欢呼声。刚出砖瓦国的苏破会对这些玩意儿感兴趣,而现在的苏破已经无心于这些事情上。他时常沉默,偶尔滔滔不绝,他沉默时是在思考事情,他滔滔不绝时是在表达感情。苏破这刻是沉默的,沉默地一个人喝酒,一个人吃花生米。

从楼梯上来一个客人,有一个吃完饭的客人准备下楼梯,两人撞在一起,上楼的人喊道:“你长没长眼睛?”

下楼的人喊道:“谁没长眼睛?上楼梯着急什么?有病啊?”

二人恶言相向,很快互相揪住对方的衣服,一场打斗势在必发。

苏破目不斜视,内心烦厌他们的争吵,他们在相互谩骂时,苏破猛地拍下桌子。

“喂,你拍桌子让谁听呢?”一个人道。

“就是,你拍桌子让谁听呢?”另一个人道。

“吵吵嚷嚷。”苏破只这四个字。

“关你什么事?”一个人道。

“就是,有你什么事?你算个屁。”另一个人道。

“好。”苏破拍了下桌子,桌子劈开来,苏破抓取桌子上的木头块,朝二人抛过来,二人冷不妨遭了木头,二人嘴唇都流血。他们还欲骂,但嘴很疼,实在不出话来,只哎哟哟呻吟。

离好再来饭店不远有一座楼,这座楼年久失修,很多地方败坏,不堪入目。很多螺丝脱落,需要一些苦力来拧螺丝。螺丝很多,需要的人多。窦三十参加这个拧螺丝的队伍,他每日在楼上拧螺丝。因为楼是旧的,内中空气不好,这空气中伴杂着面和尿骚味,似乎还有酒味。很多味混杂在一起,异常难闻,谁第一次来这里,都要感觉恶心欲吐。但是,这座楼是有价值的楼,传,这座楼是某某巫师住过的,某某巫师死后,楼便由此空下来。没人敢拆这楼,是拆了会给这个地方带来灾难。于是,这个恶臭的楼一直存在于此。也不知道是谁想出了重修楼的主意,立即有有钱人来出钱对此楼进行修缮。

窦三十是修缮旧楼的众多苦力中的一员,他强忍着恶臭的气息,在楼内拧螺丝。很多人想不通为什么窦三十会在那个地方拧螺丝,其实,窦三十之所以在那个地方拧螺丝是因为他想为巫师住过的楼添砖加瓦从而从巫师那里获得一些渴求的保佑。

在旧楼拧完螺丝,窦三十出了旧楼,相对新鲜的空气令长久难耐臭气的窦三十深呼吸,他感叹两处空气的差异,他呼吸几下,觉得腹中饥饿,于是举步行到好再来饭店吃饭。方一上楼就碰到一个人,两人互相骂后眼看就要开打。

苏破在旁边烦厌,叫住他们。他们不服气,方才苏破撇过来的木头划伤他们的嘴唇,此时他们正呻吟。

“我们又碰面啦。”窦三十道,“我早就想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转脸又对刚才与自己相撞的人道:“和你碰了下就不计较,今天,我重收拾这个子。他用木头撇上我们的嘴唇,我们合起来教训这家伙。”二人站到一起,拔出身上的长剑,向着苏破席卷过来。苏破从桌子上抓过桌子皮向二人掷去,二人左右刷刷两剑,将桌皮砍碎在地。再一次挺剑向苏破席卷过去。苏破的花生已经不想再吃,便将剩余的一些花生向二人抛,二人用剑砍花生,却仍有花生打在他们额头上,他们气恼不已。二人挺剑往前,苏破身体往下一滑,一脚踢中一个人,将一个人踢在栏杆上,这人撞断栏杆摔到楼下。楼上的窦三十犹自不服气,心里恨恨地要战胜苏破。

窦三十朝着苏破攻击过来,苏破拿起桌上的酒壶,往嘴里倒着酒,喝到差不多,他忽然想起在丹青山山贼赵开吐人的本领,便灵机一动,朝着窦三十喷出酒水,窦三十只觉得脸上湿辣辣地难受,已被苏破吐的不成样子。

窦三十被吐,心里感觉恶气难消,也找来酒水,含在嘴里,苏破却拽起方桌,酒全吐在方桌上。随即苏破举起沉重的方桌,朝着窦三十砸,窦三十运动真力,逼着方桌往苏破这边移动,苏破也运动真气逼着方桌往窦三十那边移动。二人都向方桌运力,这方桌是好木材做的,但终究抵不过二位的力气,扒擦一声碎裂开来。

苏破跳跃过破碎的方桌,拿出金砖,金砖金光飘散,狠猛地朝窦三十盖过来,窦三十忙躲闪,并且用长剑从侧面刺向苏破,苏破身子如面团一弯,窦三十并没有刺中苏破。苏破身体一个翻转已经到窦三十面前,提砖一拍,窦三十被拍出鼻血。

“你个王八蛋。”窦三十骂道。

苏破举砖朝着窦三十嘴上拍,窦三十退身避开。

“你平日是怎么修炼的,我日日夜夜勤修苦练,只认为自己天下无敌,怎么还是打你不过。”窦三十喊道,“你这娃娃可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又来打听我,一个人心善,自然厉害,心正身正,心斜身歪,你好好修心,便能成就了不起的武功。”苏破讲道,“一个人的思想决定这个人的行为,从而影响一个人运用招式的风格,同一个招式,不同的人运用会有不同的效果。”

“少罗嗦,”窦三十烦躁地道,“听不得你在这里讲三道四,还给我上课,你当我是白痴吗?”

“哦。”

“哦什么哦,我可告诉你,我不是好惹的,有一次,一个人骂了我一句,我火了,我回头就打断了那人的腿,后来,谁见我都怕我。”窦三十恨恨地道。

“你个王八蛋。”苏破骂道。

窦三十恨意陡升,向苏破冲过来,剑往苏破腿部划,企图砍掉苏破的腿,苏破踢起腿,脚正中窦三十的手。窦三十退两步,忍忍痛,复挺剑击向苏破。苏破用金砖抵挡,当的一声,他的金砖与那长剑相撞。

“好你个窦三十,不去拧你的螺丝去,跟我在这里打什么打?”

“爷爷想拧螺丝拧螺丝,爷爷不想拧螺丝不拧螺丝,爷爷想不打谁就不打谁,爷爷想打谁就打谁,”窦三十油嘴滑舌地道,“这些你都管得着吗?”

“杂毛。看砖。”苏破飞出金砖,金砖像一只凤凰向窦三十扑过去,窦三十心里一紧,急忙躲闪,但金砖去势极快,窦三十根本躲闪不过,被这金砖狠狠拍了下。

“这下你还当不当我爷爷。”苏破喊道,“让你嘴上不干净。”苏破再一次飞出金砖,金砖狮吼虎扑地过去,这窦三十刚才遭了金砖一拍,这下见金砖又来,心下已经惊怕,惊怕的同时,身上又被重重拍了下。

苏破收起金砖时,那窦三十早已逃到旧楼拧螺丝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