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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话

从丹青山下来,抵达一个镇,市井繁华,长久远离闹市的鸿蒙心中还是为之一震。这个镇名叫丹青镇,往北有群青镇、赭石镇、湖蓝镇、钴蓝镇、三青镇、重彩镇,往南有朱红镇、粉红镇、大红镇、玫红镇、浓墨镇,西边有橘黄镇、柠黄镇、土黄镇、中黄镇、轻描镇,东边还有青牛镇、白马镇、火凤镇、蛟龙镇、麒麟镇。这里的确有很多镇,值得一提的是,丹青镇是众镇之首,何以如此?皆因这里有个丹青山,丹青山上有个鸿蒙师者。

鸿蒙和苏破,行走在灰色的大石板铺就的道路上,行走过一个灰色而宽大的桥,绕过一棵诡谲的柳树,已经到达熙攘的街市。这里众多的声音嘈杂纷乱,鸿蒙和苏破融入人流,鸿蒙好久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有太长的时间一味修行而孤寂了心灵。此时哪怕一个杂耍艺人的一声吆喝都能让鸿蒙感动,他会感慨时光如梭光阴似箭,那过去的日子就真的过去了,而眼前再热闹的街景也终会过去的。

人好多,有卖烧饼的,有卖油条的,有卖糖葫芦的,有卖心的,有卖坛子鸡的,有卖猪头肉的,有卖花生的,有卖辣椒的,有卖花椒粉的,有卖木偶的,有卖棺材的,有卖刺绣的,有拉二胡卖唱的,有挤在一堆看告示的,鸿蒙和苏破,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到那看告示的地方瞧瞧,只见告示旁边有个人,这个人是光头,这位光头很有特,眼睛如铃铛大,鼻子如馒头大,嘴如甘薯大,头如锅盖大,这样一个人还有一个特,就是明显地少了两颗牙。告示上号召天下人民找出这个人,告示上这个人太坏了,闯进家宅偷盗东西,被主人发现,便将主人打死。这个光头拿走了主人家的一颗价值连城的还魂养荣珠。贴此告示通缉案犯。

鸿蒙和苏破行走过看告示的人群,见一棵披头散发的大树下有一蓝一红倾斜的两个平伞盖,伞盖下面是炒米粉的摊位,有很多人坐在长条的板凳上热火朝天地吃着刚出锅的炒米粉,一阵阵米粉的香味儿瓢过来,河里的鸭子都饿了。

渐到前面一个露天的棋社旁,二人看了会儿棋,又向前行走。直道一个巷口停住,过了一家妓院,又拐进一个巷子,巷子尽头有家酒楼,鸿蒙和苏破行走进去。

“苏破,哎呀,亲爱的苏破,”玛丽见苏破回来,早已迎出来,“等了几好长时间,你终于回来啦。”

“这酒楼挺漂亮哇,刚来的时候就没仔细看,”苏破仰头望见两串红红的灯笼,“我们上去话。”

上到二楼,苏破已经介绍过鸿蒙,也向鸿蒙介绍了玛丽。进到屋里,玛丽这几天在追缉一个光光头,光光头不仅偷东西还打死了人。苏破知道,看过告示了。

在酒店住宿一晚,苏破和鸿蒙来到街市,那张告示换了,告示,有能缉拿案犯者奖银千两。苏破见到这份告示的第一感觉是不防一试。于是找到官兵,报了名。

通缉令发布者,我送给你一把刀,这把大刀你拿去,缉拿案犯用。

苏破,我用铁砖就可以。

通缉令发布者,你需要割下他的人头来才可以获得奖金,铁砖怎么割人头呢?

苏破接受了大刀,转身要走。

通缉令发布者,这里还有一匹枣红马你可以骑乘。

苏破领命。

苏破身后背着大刀,骑着枣红马去寻找案犯。枣红马在宽大的街道上奔驰,逐渐出了镇进入郊外,这里相比镇上更是鸟语花香。枣红马一路飞驰到达一座桥旁,桥很窄,苏破下马牵马过去。

这儿的桥已经很破烂,苏破行走过来才后怕,环顾四周无人,苏破便在此解。又牵马离开。马行了好长路程,苏破看马似乎口干舌燥,便拉马去水边饮水。

马在水边饮水的时候,旁边的稻草堆动了,苏破定睛一看,这哪里是稻草堆,是一个身穿稻草衣的人。那个人见苏破在这里饮马,立刻不高兴。

“你这家伙好没趣,没看见我在这里钓鱼吗?快快快,远远的,滚远远的。”钓翁没耐烦地。

“我的马儿渴,带它过来饮水。不曾发现您在这里,若有冒犯,深表歉意。”苏破牵过马儿的头,这个时候马儿已经喝足了水。

“你这厮忒没理,吓走我的鱼儿还想走。”钓翁埋怨。又对苏破:“给我留下银两,哎,这个马不错,把这个马给我。”

枣红马打了个响鼻,引颈望天。此时天高云淡,郊外风清。

“这个枣红马是我捉拿案犯用的,不能给你。我的马儿在这里饮水,并没有干涉你。”

“没有干涉我?你这人也忒睁着眼睛瞎话。你知不知道这么长的大红鲤鱼被你吓跑了。不行,留下马儿走人。”

“这就是你不讲理了,这河也不是你家开的,你用得别人也用得,更何况我初到这里并未发现你。”

“你还狡辩,留下马儿走人。急了收拾你。”钓翁过,伸手来夺马的缰绳。

苏破当然是不让他得手。但是钓翁硬要过来抢,见苏破不给,火大了。

钓翁手拿鱼竿,将鱼线向苏破甩来,苏破习惯用铁砖,便抛出铁砖。铁砖呼啸而去,钓翁并没有将其当成一回事。在躲避铁砖的同时,钓翁的鱼线已是重重地甩出,那钓钩向苏破面门击来,这要划在脸上,肯定是一道血口子。

苏破仰身躲闪。再次击出铁砖,钓翁仍旧挥动鱼竿,鱼线长长甩出,银蛇般卷过来,那钓钩是倒刺的,这要是挨到苏破,还不得把他当鱼钓喽。避免钓钩刮到自己的同时,苏破抛掷出铁砖,本想一砖打在钓翁腹部,不想被对方闪开了。

“留下你的马儿走人,听见没有。再不留下你的马儿走人,别怪我不客气。”

“你怎么这么刁蛮,强抢我的马儿。”

钓翁只是觉得苏破惊走了他的鱼,就是要苏破的马儿。钓翁耍那钓竿,长长的鱼线席卷过来,苏破低头闪避,那鱼钩却向着马而去,那枣红马吃痛,嘶了一声拔腿就跑。钓翁见马跑了,连忙跳到船上,架船而去。

这真是有意思。钓翁打跑了苏破的马,自己又逃跑。苏破一时觉得委屈。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没有人烟,苏破只觉得寂静得可怕。

苏破走进野花野草野树组成的风景里,他无心欣赏这儿的风景,一路走着,漫无目的。苏破忽然发现前面有个破庙,庙墙斑驳,不远处有古树,在地上盘踞着老树根。进入破庙,见那建筑多有朽坏之处,显然年久失修,只道是无人居住。

进入大雄宝殿,见到神仙模样的泥胎塑像还都有神韵,只是上面铺了太多灰尘,神韵难免受到影响。苏破无处歇息,便在这破庙里过夜。晚上霹雳卡擦地打雷,大雨是倾盆而下。苏破哪里料到天气会变得这般恶劣,他往进靠了靠,避免飞舞的雨花打在身上。

这雨哗哗啦啦下个不停,这个时候忽然一个人闯进破庙来,这个人手中牵着枣红马,急急忙忙进入庙来。那个人将枣红马拴在能避雨的地方,跨脚进入大雄宝殿。

苏破见到枣红马,,这马是我的。

这马的确是苏破的。

但是,那个人不承认,也不将枣红马还给苏破。

苏破看不清楚这个人的脸,只觉得他生的五大三粗。苏破,你是一个粗人,拿人家的马儿不还。

粗人,我在路上捡的马,当然是我的,你是你的,我是我的,公公有理婆婆有理,现在这马儿在我手上,你就不能拿走。

雷电交加,大雨如注。

二人在大雄宝殿内歇下。次晨,天刚亮,空中还飘散着细雨。

“你起来。”苏破拽起来粗人。

粗人打着呼噜。被苏破拽了下转了个身,又倒头睡去。忽然粗人坐起来,揉揉眼睛就喊:“别动我马儿。”

“我没动马儿。”苏破喊道,“但是这个枣红马是我的,我一会儿要将它带走。”

“不行。你不能带走。你带走我就和你拼了。”

这个时候苏破猛地一震,他见这个人的假发由于睡觉滚在地上,此时,正显现出来光头。苏破仔细看,原来这个人就是告示上通缉的案犯。

苏破取过大刀,对粗人,粗人,我有把刀,请让我把你的头割下来。

粗人知道苏破是来捉拿自己的,但见苏破就一个人,也就放松警惕。他对苏破,你想割下我的头,心我割下你的头。

苏破大刀砍过去,粗人一骨碌从地上滚开,当即站起身,将一把砍刀拿过来,迎着苏破也是一砍,苏破大刀挡住,用刀撑地身子腾空而起,一脚踹在粗人的脸上。粗人擦擦脸,向苏破嘶喊着杀过来。苏破身子一低,从粗人两腿间划过去,并在划过的同时,直拳朝粗人下体击去,粗人忽然捂着下体喊疼,,你这玩意儿不是人,你这家伙真不是人。

“只要还我的马,还有让我割下你的头来,我才肯罢休。”苏破调皮地。

粗人挥动了下砍刀,定了定神,猛往苏破这边冲来,举刀就砍。苏破身子一划,从粗人两腿间钻过去,同时刀已在他的大腿处划了一道血口。

粗人跳着喊疼。在他跳着的时候,苏破又一次从他的两腿间钻过去,只见苏破手起刀落,粗人的另一处大腿已是出现一大道血口子。于是,粗人大腿处鲜血淋淋。

“怎么样?让我割下你的头,回去领一千两银子。”苏破调皮地。

“想要我命,看我不要了你的命。呀!”粗人朝苏破跑过来,挥刀猛砍,苏破调皮地闪过。却没有想到粗人跳出大雄宝殿,出了庙门一阵风去了。

原来粗人见苏破如此厉害,不敢在此停留,逃跑了。

苏破见那枣红马儿依旧如新,心内喜欢,等再去追案犯,已经来不及,案犯早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破骑上枣红马奔驰过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