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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话

到达边疆时仍然是一个冬天,天寒地冻。

士兵们的宿舍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地方,几千人住在这么宽敞的地方,顿时就觉得拥挤了。一千个人的脚同时散发臭气,整个屋子都是臭气熏天。好在很快大家都适应了,适者生存。

话已在这里住了两天,大伙开始熟悉周围的环境,明显地,这里风沙大,很远处,山岭上缀了两绺树。这一天的傍晚,孔文墨抱着一床被子进入宿舍。这被子才晒了一天,暖和着呢。

孔文墨将被子放在苏破床位旁边,这时严神右过来,:“别放我床位上,你自己没有床位吗?”

“我就放一下,马上搬走,马上搬走。”

“以后记着儿,我的床上你不准放东西,我的床上你不能坐,我的东西你不能拿。”严神右严厉,“记住了。”

曹刚这个时候走过来,对严神右:“人家坐下床你看看你,”回头对孔文墨:“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别理他。”

开始,严神右没有话。可是曹刚接着:“他就像狗一样,不仅护食还护窝。他不让坐你就不坐,以后不要理他。”

“你再一遍,你满嘴吐屎呢?”严神右不无神气地,“你牛是吧?骂我?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曹刚反击严神右的推搡。

严神右一边推搡曹刚一边:“你这玩意儿牛是吧,打你还牛吗?打你还牛吗?”着,拿手掌猛地一下朝曹刚脑门拍过来,曹刚中掌,也挥拳打过来。

“你满嘴胡吣什么?你神气什么?”曹刚拳打过来。

严神右抓住曹刚胳膊,曹刚也抓住严神右胳膊,严神右:“你想咋哩?”曹刚:“你想咋哩?”他们一人一句“你想咋哩?”,了上百遍,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华鹏在边上两个眼睛瞪得鸡蛋大,笑哈哈地:“你们别老这样站着?你们打呀?打呀!我打。我还看热闹呢,我还看精彩呢。你们这么站着,搂一块干什么?你们接吻呢?真受不了你们了。”

“你想咋哩?”严神右的胳膊暗暗用力。

“你想咋哩?”曹刚也用力。

严神右手一用力,曹刚手也用力,他们手抓着对方的胳膊,让对方难以动弹。

“用脚啊,你们抓着胳膊不能动,脚踢脚踩,踢他蛋,严神右,踢他蛋。”华鹏在一旁教着。

严神右腿踢过来,华鹏腿弯曲上去,用膝盖抵挡。

“哎哟,没有踢到,你子会挡。你再挡试试。”严神右的腿又踢过来,这次劲儿更大。曹刚的腿被踢疼了。

“你想咋哩?”严神右对曹刚。

“你想咋哩?”曹刚对严神右。

“别你想咋哩,”华鹏在一旁急躁地,“你看你们在这句话上磨蹭了多长时间,你们不要问对方你想咋哩,你们在这里跟个接吻一样,肯定是想打架哩。你们打就行了,严神右,腾出手来,扇他一巴掌,扇!我告诉你扇!往他耳朵上扇。”

严神右举起左手,“啪”地打在曹刚左耳上,曹刚左耳立即嗡嗡像是要失聪。曹刚喊:“你想咋哩?你想咋哩?”也猛地抽出手,朝严神右扇去,却只扇到了脸蛋儿,严神右脸蛋儿厚,像猪耳朵一般摆起来。

“你敢扇我?”严神右的手用力捏曹刚的胳膊。

“你先扇我的。”曹刚也用力捏,曹刚感觉胳膊被捏疼了,“你想咋哩?别捏我胳膊。”

“好,不捏你胳膊,甩你!”严神右过,以自己为圆心,拽着曹刚的胳膊开始甩,曹刚被严神右甩得转圈圈。

“停,停,停。”曹刚担心被严神右松手扔出去,嘴里叫喊着。

严神右甩了曹刚几圈,停下来,“你服不服?”

“你服不服?”曹刚也。

“是我问你服不服,我甩你呢,我问你服不服?”

“不服。”曹刚。

严神右忽然将曹刚推到床上,将曹刚压住,“你想咋哩?”

曹刚被压住动弹不了,也了句“你想咋哩?”

“严神右,起来,”华鹏在后边,“你要强奸他吗?他又不是女的,起来,起来,起来打他,狠狠打他。”

“等等,”严神右嘴里喘着气,“让我歇息一下。”

在严神右歇息的过程中,曹刚的身子往起,但严神右很快将他的身子压下去。

“我不打你,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严神右气喘吁吁地。

“我不打你,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曹刚也。

“学我?”严神右气喘地。

“学我?”曹刚。

严神右哭笑不得,一把拽起曹刚,两人又是抓住对方胳膊,相互对峙着。

“哎呀妈呀,我不看了,你们打持久战呢。哎呀,三个时辰了,有人打架打三个时辰,我服了。我不看了,我吃饭去了。我不看了。”华鹏。

好久,估计是两人累了,打完架的严神右和曹刚都躺在各自的床上,他们打得太累了。

屋子里很热闹,外面却很冷,大伙又不得不去食堂里吃冷饭。这饭开始是热的,但过一会儿就凉了,很多人吃的都是冷饭。饭饱后,又有人回到宿舍。

何冬冬坐在床边上,用草茎杆抠牙缝,嘴里吱吱的响着。

“别吱吱了,你烦不烦啊,恶心不恶心啊。”施牙会对何冬冬。

“你才恶心呢。”何冬冬反了一句。

施牙会抬起脚,把脚搭在何冬冬腿上,何冬冬一阵厌恶:“别放我腿上,放下去。”

施牙会又抬起另一条腿,更重地压在何冬冬腿上。

“你别这样。”何冬冬心里很气恼。

施牙会不仅将腿放在何冬冬腿上,还得意扬扬地嘴里哼着曲调,这曲调是他老家一带流行的民歌,这个时候,再好听的歌声也令何冬冬懊恼。

何冬冬推过施牙会的脚,施压会的脚狠狠摔在地上。

“你想死啊?”施牙会瞪着眼睛。

“你才想死。”何冬冬。

“哟呵,敢嘴。”施牙会走到何冬冬面前,“敢嘴?样。”

何冬冬一把抓住施牙会的衣服,将施牙会扔在地上,用脚在施牙会胸膛上猛踩,施牙会拽过何冬冬的

脚,何冬冬倒在地上,施牙会拽过来凳子,朝何冬冬盖,何冬冬用胳膊抵挡,胳膊被打疼了,何冬冬抬起脚踢施牙会,施牙会的膝盖中了一脚。两人扭打在地上,打了一阵,谁也打不过谁,谁也没打过谁,谁也没胜了谁,就这样,两人一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大道。

吕雅宁躺在床上睡觉,张雪狼从吕雅宁身上跳过去,站在窗户口开始往窗户外面撒尿,然后张雪狼跳回来,又从吕雅宁身上迈过,却不心一脚踩在吕雅宁脸上。吕雅宁用手擦擦脸,对张雪狼:“样,不道歉?”

“不用道歉。”张雪狼。

“为什么不用道歉?”吕雅宁。

“样,给你道什么歉?”张雪狼。

吕雅宁一脚将张雪狼踹到床底下,张雪狼可摔疼了,拽着吕雅宁的脚就把吕雅宁往床下拽,吕雅宁一骨碌被拽下来。两人在床下扭打起来,打了一会儿散了。

朱紫阳在床上玩儿倒立,尤园过去挠朱紫阳的痒痒,朱紫阳身子落下来,立刻呵斥:“有你这么玩儿的吗?要是我刚才身子不斜,这身子下来早砸死你了。”

“跟你玩儿怎么了?”尤园。

“一儿号都不懂,不懂号。”朱紫阳。

“你才不懂号呢。”尤园过,“你什么,”朱紫阳过来掐尤园的脖子。尤园也不想让,与朱紫阳打了一会儿散了。

秦庆隆在吃馒头,见许冬虾在喝汤,秦庆隆捣鬼,掰下来一块馒首,往许冬虾正喝的汤里一扔,咕咚一声,那汤溅开来,许冬虾脸上全是汤。

许冬虾二话不,将饭缸朝秦庆隆掷过去。秦庆隆胳膊一挡,还是有饭落在他身上。

许冬虾迅猛跑过去,捡起饭缸就往秦庆隆脑门上砸,秦庆隆伸腿蹬许冬虾,许冬虾被连踹几脚,身子向后腿,许冬虾举起缸子就往秦庆隆脑门砸,秦庆隆的脑门中缸,发出咣咣的响声,两人从这头打到那头,从这里打到那里。打完便散了。

蒋冬斌坐在床上洗脚,韩关桃走过来,不心撞到蒋冬斌的盆子,水溅出来落在沈俊红的鞋上,沈俊红起身一看鞋湿了,就嚷嚷:“会不会洗脚啊,两只鞋都让你弄湿了。”低头一看,只有一只鞋是自己的,另一只是杨桐的。

杨桐起身就骂:“操你奶奶个腿儿,会不会洗脚,湿了我的鞋?弱智啊。”

“弱智啊,会不会走路,踢个球啊?”洗脚的蒋冬斌。

“你骂谁啊,会不会好好话,想死哩。”韩关桃也火了。

“你踢他盆子做什么,想死啊,会不会走路。”杨桐。

“你跟他话,压我身子做什么,你的脚没洗,臭死了。”沈俊红对杨桐。

“你谁的脚臭,你敢我的脚臭?你想死啊,想死哩。”杨桐恼火了。

这四个人互相骂,骂爷爷骂奶奶骂爸爸骂妈妈骂祖宗骂桑骂槐骂天骂地骂金木水火土,接着,四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互相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