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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2苏醒

陈梅来到了医院。病床上,陈玄躺在那里,依旧还是那个样子。陈梅细心的发现,母亲给弟弟剪了头发。他的头发依旧留着,陈玄的母亲用木梳梳的很柔顺。只不过,他的脸色还是那么差,白生生的,没有一点血色。

会有作用吗?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羽毛,心中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荒谬。她忍住了心中想要丢掉那根羽毛的冲动,心中酸楚,胸口胀痛。母亲不在,肯定又去外面捡破烂了。她坐在弟弟的床边,低声问道:“玄子,你知道吗?你知道妈妈在干什么吗?你知道你的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了吗?”

她拿出了那根羽毛,小心翼翼的探到了陈玄的鼻子前方,狠了狠心,将羽毛的尖端伸了进去。

陈玄无动于衷。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玄子,我只想你醒来!”陈梅狠了狠心,将手中的羽毛向着他的鼻洞深深的递进去。她不是医生,也知道一切根本不合乎医疗规范——她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方法,可是,她想试试。

然后,陈梅的脸色变了。那根带着金色的羽毛,在顺着弟弟的呼吸抖动着。她颤抖着手等了一会,才将那根羽毛取了出来。

取出的只有半根羽毛。那带着金色的尖端,消失在了陈玄的鼻腔之中。可是,床上的陈玄,依旧无动于衷。他淡淡的呼吸着,虽然身体在这个世界之中,可是,他的灵魂,不知道去了那里。

陈梅走了。

苏蕾来了。

苏蕾的左边脸颊肿胀着,眼窝肿胀的更加厉害,额头上还有一个血痕。她的时间很短。她不能常常来到这里看他。看看这个不言不语的人,这就是自己心中的少年。现在的他,这样躺着,年轻的面庞,他依然是那个少年。薄薄的嘴唇,长长的头发,光洁的额头。时间在他的身上,似乎停止了。

看着他的脸庞。苏蕾坐下来,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掌温度很低,就像小孩子的手掌,软绵绵的。摸着他的手掌,苏蕾的心跳都快了许多。

“蕾蕾!”护士长看到这一幕,叫了一声。随即,张春花看到了苏蕾眼角滚落的清亮的泪水。她叹了一口气,站在了病房外面。心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张脸庞,那是宁缺的脸庞。“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一家人啊!”

宁缺狠狠的揍了一顿苏蕾,看着苏蕾多门而走,他跳起来喊道:“有本事,你就不要回来,滚,滚,滚!”“呜呜呜!”一边的儿子开始嚎啕大哭,宁缺黑着脸走过去,在儿子的屁股上拍了拍,粗声粗气的说道:“不要哭了!”

孩子根本不理会他,继续嚎啕大哭。“不要哭了,要不然我揍你!”宁缺狠狠的说道。孩子张着嘴,流着泪,不敢出声的哭泣着。

宁缺才才知道苏蕾那走了自己的钱!神啊,那是自己辛辛苦苦,干着非法的勾当,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本钱。虽然只有一万块,可是,毕竟是自己的钱,这个女人,要是她买了什么,或者给家里添了家具,他也无所谓,可是,她说,自己丢了!

人怎么没丢了!宁缺开始反思,是不是苏蕾家里有事了?或者是,她在外面背着自己干什么?越想他的脸色越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泪眼朦胧的少年模样,那人脸上笑着,赢走了自己的所有钱。

最终,宁缺走出家门。他没有去寻找苏蕾,把自己家的小孩子托付给邻居,带着用报纸包起来的自己的积蓄,出门坐了一个摩的,赶到了鑫生公司。

这是和自己性命相关的事情,马虎不得。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宁缺并没有急于进去,而是点着了一根烟,在大门口缓缓抽完。他回忆了一下那件事情的经过,他确定当时的麦地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确定自己将杀猪刀扔在了水渠中。

可是,靳鑫生知道。他确实知道。并且,在自己离开之后,他收起了那把杀猪刀。他想敲诈自己吗?宁缺感觉自己的心中好像装满了炸药,随时可以爆炸。他眯着眼睛,站在鑫生公司的大门口,看着门口的大立柱,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双獠牙的面前。

他看了很久。

靳鑫生出现在远处,远远的,他对着宁缺招了招手。宁缺笑了一声,走了进去。他的心中在冷笑。

两人很有默契的进了办公室。宁缺将手里的报纸随意的扔在靳鑫生的办公桌上。有些钱从报纸里面露出来,宁缺说道:“我只有这么多了!”靳鑫生的脸色微微发青,这就是他的本色。他的双眼皮连抬也没有抬。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他从中华里取出一根,扔给宁缺,说道,“点上,明年,我给你一倍。而且,每年你都会有分红。”

“你会感激我的!”靳鑫生说道。他直起身子弯下腰,根本就没有数那些钱,而是伸开自己的胳膊,一把拉,将桌面上的钱全部扒拉进了自己的抽屉。宁缺看到,他的抽屉里,有一个用黑布包裹的东西,似乎是,一本书。

靳鑫生看到宁缺注意到了那本书。他笑了笑,关上抽屉,自己又坐了下来。点着中华,他潇洒的弹了弹自己的手指。

“宁缺,知道吗?聚鼠之法就是这本宝书上面记载的东西,神奇啊!”他咚咚的用指头敲了敲桌面。

宁缺一直笑着看他。他一直没有说话,现在开口。

“黑哥,我有家了。”他说道,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脑袋,“你知道,我这人有些地方有些问题,”他咯咯一笑,露出一嘴的白牙,“你就不怕我鱼死网破!”

靳鑫生愣了片刻,他的眉毛抖动起来,青色的面皮抖动着,说不出是哭还是笑。看着宁缺,他抽着烟,伸着指头指点着。似乎宁缺很好笑。宁缺不这么觉得,但是,靳鑫生心中就是这么认为的。

“你,不要走,等会儿你婷婷姐过来。”他咳嗽了一声,青色的脸皮依旧笑着,抖动着。鬼知道他在笑什么。

宁缺心里动了动。他知道靳鑫生说的,自然是靳婷婷。可是,靳婷婷不是嫁给县里的卫生局的一个小科长了吗?怎么会来这里?他忽然想到希望村和牛角村的一个传闻,想到了现在的靳鑫生,依旧孤身寡人。

“我在帮你,你以后会明白的!”靳鑫生呵呵笑着说道。他指着宁缺,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知道我们两个是什么,都是败类。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这么亲近。”靳鑫生忽然站起身来,双眼霍霍的望向宁缺,宁缺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你有你的作用,我有我的作用,鱼死网破,嘿嘿!”

“你宁缺怎么可能和人鱼死网破,你即使把别人的网弄破了,自己还是要活着好不好。我也是一样。”

“你不是一直喜欢婷婷吗?要不然,哥一会给你腾个地方?”

宁缺惊呆了,看着眼前的靳鑫生。他不止名字变了,他整个人都变了。靳鑫生似乎没有注意到宁缺的惊惧。反而走了几步,走到他的身边,拉着宁缺的手,来到了墙壁的边缘。“只有一晚上的功夫,来,哥让你见识见识。”

宁缺再次惊呆。当靳鑫生打开那个池子之后,他看到了最起码超过昨天一倍的老鼠。靳鑫生嘿嘿笑着,看着池子里蠕蠕而动的老鼠,“我们不但有老鼠,还有黄鼠,黄鼠狼一切的一切,而我,也不只是有个水泥厂,肉联厂,我还要一步一步的做大,做强。万元户,万元户是个球,我要成为定县的第一个亿万富翁,而且,我还要……”

他转身拍了拍宁缺的肩膀,看着宁缺的双眼说道:“你会发财的,发财之后,我们还要学习,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就不能当个县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