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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继续演戏

书生惊恐的脸剧烈哆嗦着:“你、你在说什么,我、我不懂……”

朱寿嘴角慢慢翘起笑了:“抱歉。”随着话音,一抹寒光毫无一丝征兆乍现,切开了热浪,也切开了书生的喉管。

书生无声的张了几下嘴,似乎要将没说完的话说完,身子如一面门板向后倒去,惊得人群急忙向边上闪去。

但所有人都捂着嘴,不敢喊出一声,惊恐的瞧着发出沉闷的肉摔案板声响,仰面躺在地上的书生,宽袖被利刃破开口子,露出袖内两手紧握着的长剑短匕。

朱寿淡淡的瞧着连自己的生命逝去都异常平静的双眸,沉声道:“如果有来生,你的表演一定要再上个层次才行。”

刺客无声的动了动嘴唇,双眸在黯淡的瞬间浮起疑惑不解,若还能发出声音,他一定会问朱寿,怎么会有两个?你,他,谁真?

连嘴唇都白了的刘瑾瞧着地上头颅整齐被劈成两半的尸首,惊怔的眼神猛地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有人在刺驾,尖叫道:“护,”

“闭嘴!”正德阴厉的低喝道,一双眼并没丝毫的惊怒恐惧,反而涌动着奇怪激动的神色,瞧着快步过来的朱寿,恍惚间仿佛走过来的是自己,刚才朱寿动若鬼魅劲箭,出手如雷击暴雨猎杀那两名刺客片段在脑海中已变作是自己所为。

朱寿眼神飞快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尸首,又瞧了一眼被血染红半片身子,但一双如云似雾的妩媚双眸依旧闪烁着亮地惊人地阴厉杀意,扫视着已后退两米开外,拥簇围聚成圈,不敢出一声的行旅商贾的钱宁,随即眼神落在朱寿身上,抱拳问道:“牛兄没事吧。”

正德摇摇头,瞧着朱寿开心激动的笑了。

朱寿瞧向刘瑾身边吓瘫跪在地上,脸已无人色的江禄,正欲走过去搀扶。

拥簇的人群内从四面响起惊怒的厉喝:“东厂办差,都让开!”

拥簇的人群闻声又都再次惊得一哆嗦,谁都没敢回头,身子都慌不迭的向自己认为的边上躲着。

十余道身影如泥鳅一般从人群中挤出,为首之人脸色苍白如纸,惊恐之极正要跪之际,正德突然使劲皱了一下眉,又轻点点头。

东厂提督太监张锐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瞬间露出怪异苦涩的神情,心里惊哭道,哎呦,我的主子万岁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有贼人刚欲行刺您,您怎么还有心情玩啊。

正德飞快的瞟了一眼正在搀扶江禄的朱寿,脸色又是一沉,双眸已闪出怒意。

张锐飞快直起双腿,微垂头,嘴角飞快露出一抹苦笑,主子,您是不玩死奴才不过瘾啊,罢了,奴才就舍命陪您玩吧。

年约三旬,头上发髻有些散乱,横插着一支桃木小剑造型的桃木簪子,圆脸,长着两道如蚕虫般浓黑眉毛,三角眼,薄嘴唇,身穿着青标布道袍的东厂提督太监张锐抬起头,脸上惊恐的表情消失了,若变戏法般露出阴笑:“我道是谁敢如此嚣张当街杀人,原来是牛公子,还真是巧了,这真是想谁来谁,小的们,都拿了。”

“慢!”朱寿迈步过来,抱拳施礼:“诸位既是东厂公人,就应该依王法办差,这三名来历不明的匪人手持利刃欲行刺我等,我等迫于无奈实属自卫,大人若不信,可问周围百姓。”

张锐使劲眨了一下眼,心里惊叹道,谷公公还真没说虚言,这、这简直就和主子一般无二,只是这等人还不尽早除去,主子怎么……

张锐暗打了个激灵,急忙将这个不该也不敢想的念头压了下去,故作阴冷的瞧着朱寿:“你是何人?”

未等朱寿开口,正德轻摇着泥金折扇,淡淡道:“他是本公子的兄弟朱寿。”

兄、兄弟?!张锐眼角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冷笑道:“怨不得敢跟咱家这样说话,既是牛公子的兄弟,面子咱家还是要给些的,小的们,只要他不反抗,就不必锁拿。走吧牛公子,跟咱家回去好好叙叙这几个月的思念之情。”

正德猛的一收折扇,脸露怒意,喝道:“张锐,你竟敢真的拿我?!”

张锐嘴角露出阴森:“你牛公子洒脱,这行踪飘忽不定,连咱家想见你一面都不知道哪找去,今儿是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见了,咱们怎么着也要叙叙相思之情,你牛公子这么不给面子,难不成还需要咱家让小的们再请请你。”

“好,你有种,我倒要瞧瞧你敢把本公子怎么着。”

正德故作气得直喘粗气,扭头歉意的瞧向朱寿:“贤弟实在有些对不住,平白无故让你惹上麻烦,不过贤弟放心,有为兄在,他东厂不敢把咱们怎么着。”

自从张锐从人群内挤出,两腿依旧发软的江禄就一眼认出他是执掌东厂的提督太监张锐。

在大明朝东厂的恐怖以及这位厂公爷的阴冷残忍,漫说是京城就是整个天下都能让小儿闻名不敢啼哭。

江禄原本苍白的脸色就更没了血色,再听闻要被锁拿进东厂,两腿一颤,险些又瘫在地上,惊叫道:“厂、厂公爷,小的冤枉,小的只是凑巧与他们在一起,小的与他们并无什么深交,还请厂公爷神目如电高抬贵手放过小的。”

张锐淡淡的瞧了一眼已吓出眼泪的江禄,眼中闪过轻蔑,呲牙一笑:“凑巧?!正好咱家今儿也是凑巧,这两巧加一块就是好了,少他娘的给咱家废话,再敢扯闲白儿,咱家就让你这兔崽子尝尝七十斤大枷的滋味,小的们把这瘪三提溜走。”

一名东厂番役快步上前,嘴角山东鄙夷的狞笑,探手要抓江禄的后脖领子,突然一股微风拂体,眼前一花,紧接着探出的手腕仿若被一把钢钳夹住,腕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尖厉的惨叫随之响彻整条棋盘街。

围在四周的番役脸色全都一变,脸色瞬间狰狞,手腕一抖,腰间软索如蛇弹起,都如脱兔一般疾奔过来。

“住手!”张锐沉喝响起,抽向朱寿的软索闻声猛地弹回,不少抽打回自己身上,番役们顾不得疼,都吃惊的瞧张锐。

张锐飞快的瞟了一眼嘴角含笑很是欣赏之色的正德,心里又是一颤,目光落在蓝袍全是细长口子仿若混丐帮的朱寿身上,眼露疑惑,好俊的拳脚功夫,只是这是何门派的拳法?怎么咱家竟从没瞧见过。

朱寿缓缓松开手,抱拳道:“还请大人开恩,不要羞辱在下表兄。”

表兄?张锐下意识的瞧向正德,正德轻摇着折扇,嘴角微撇,露出不屑。

张锐明白,那个瘪三没在主子眼里,可那位叫朱寿的是万万不能得罪,不然事后没法向主子交差。装模做样的沉默了片刻:“也罢,看在牛公子的情面上,咱家这一遭就放过你的表兄,牛公子面子咱家可是给了,请吧。”

正德冷哼了一声,沿街向东向东行去,钱宁和刘瑾急忙跟随,张锐也急忙跟了上去“留两个将尸首和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了。”

“小的明白。”棋盘街这片坐探访缉的东厂档头翻身跪倒,大声应道。

朱寿拍拍江禄的肩头,没有说话,无视身旁充满敌意和杀气的番役们,快步跟上正德一行。

围成圈拥簇的人群急忙纷纷闪开,让出了一条宽约一米的通道,拥簇混乱间,一人被人群推搡踉跄推出,低着头脚下收不住冲向正德一行。

钱宁眼角一跳,没有丝毫的犹豫,内力瞬间灌注手中软剑,剑身发出低沉的嗡嗡声笔直坚硬,身形闪出迎向来人,手腕迅即一抖,一大团绚丽耀眼的剑幕银芒席卷而出。

来人躬身看似已失去平衡踉跄的双腿,突然如上弦般弹起,借力如一条游鱼横空直射,手中寒芒一点如一道流星擦着绚丽银芒的底部刺向钱宁小腹以下。

钱宁头皮一炸,不好,这是诱敌的弃子!身上的血瞬间倒灌,身体寒冷如冰,手腕快如魅影,嘴里发出饱含着悲愤恐惧的尖吼,剑幕银芒炸开,化作狂暴的流星雨将如游鱼横飞而至的刺客吞噬。

血箭碎肉横飞,短匕在碰触到染血锦袍的刹那间,无力的掉落,握刀的手已血肉模糊露出白的瘆人的指骨,不仅如此刺客整条右臂连同大半个身子的皮肉内脏都被钱宁悲恐愤怒到极致的武当剑法切割成了碎片。

果不出钱宁所料,一人诱敌自己吸引过去,另一刺客趁机将军杀帅。

另一名刺客趁乱动了,可惜他的计算少算了一人,那就是东厂提督太监张锐。

干了半辈子抓捕暗杀等种种见不得光,可说是天下暗杀祖师爷辈的东厂第一人,在第一位刺客装作被推搡而出踉跄着奔过来时,张锐的眼神就没再在他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对于钱宁,在他还没入锦衣卫时,张锐就和他很熟,究其原因,张锐也是钱能得意的干儿子,因此他对钱宁的身手极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