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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皇后出招

江南硝烟再起的消息一路八百里告急,最终在两天后抵达长安。

抢在拓跋洪之前看到奏报的皇后,一反常态地露出了笑容,她命宦官将使者带下,自己则手持奏报,坐上凤辇慢悠悠地去了丹房。

自金仙入宫后,拓跋洪也渐渐迷恋长生不老,若不是理智尚存,加上皇后坚决反对,他险些就下达命令全国收集桃花血。

经过这一次交锋后,连已经让拓跋洪对他言听计从的轩辕老祖也不得不承认,独孤皇后是个厉害人物。虽然年岁老去她风华不再,但拓跋洪对她却始终又敬又爱,即使对轩辕老祖有求必应时,也不曾违逆过皇后。

銮驾一路行来,威风八面,畅通无阻,却在丹房前被两个道士手持拂尘拦住了去路。

“陛下与老祖正在丹房内商议千秋大事,皇后还请慢行。”

闻言,辇车上手持奏报的独孤明静依旧颜色慵懒,她甚至连一个正眼也不屑赏给他们。

伺候两旁的嬷嬷见状,快步上前,啪啪两下,各赏道士一记耳光,骂道:“狐假虎威的东西,就凭你们也敢拦娘娘的銮驾!”

可惜嬷嬷作为皇后亲随,一贯地颐指气使,被她们打耳光的道士却也是轩辕老祖的心腹爱徒,论起傲气丝毫不逊。

即使被老祖宗千叮万嘱皇宫内不得惹是生非,他们被两个五大三粗的悍婆子打了耳光,也还是忍不住俊脸扭曲,嘴角歪斜,骂道:“好大的排场!可惜这里是三清净地,就算是陛下,入丹房也一样要沐浴熏香。娘娘未曾依照礼法规矩斋食,我等断不敢放娘娘入内。万一冲撞了真火,让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灵丹废掉,坏了陛下长生的希望,我们九条命也赔不起!”

“这话什么意思!竟敢指责殿下,你们翻天了你们!”

就算是宫妃见了也一样毕恭毕敬的嬷嬷,居然不但被两个小道士无视,甚至还指桑骂槐,她们顿觉火气上窜,差一点就要命护卫们上前把这两个大逆不道的家伙乱棍打死!

但是独孤皇后拦住了她们。

从一开始就把所有都纳入眼底的她,坐在金屏辇车上,玩弄着护甲,冷声道:“千秋大事?半壁江山都快让人夺去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要紧!你们两个立刻给我让开!”

“……是!”

……

……

横戈确实前期准备非常充分,真正发动时,竟然引出了排山之势,连李夜吟也承认自己有些低估了他的号召力。至于江陵王的不战而退,倒是没有出乎他们的预料。但是看着一片大好的形势,李玉暖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太顺利了。

凤清德百无聊赖地坐在亭子里和小麒麟玩猜拳游戏,麒麟虽然个子小,却是百般狡猾,几个回合下来,凤清德居然输得一败涂地,气得他直跳脚,龇牙咧嘴地骂道:“作弊!一点都不好玩!”

“是你太笨了,掉毛鸡!”麒麟得理不饶人地说着,才几个月功夫,它的个头竟比下山时大了何止一圈,头上小角长出寸余,仁兽威严越发清晰。

看着他们嬉闹的样子,李玉暖的心中泛起一阵不安,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可能随风而逝。

“为什么这么悲伤,是不是想起过去了?”李夜吟分开竹叶走来,轻声问道。

“只是一时伤感。”李玉暖听见他的声音,忙擦去泪水,道:“对了,昨天晚上,我又梦见魔尊了。”

“哦?”

“我梦见她困在一个迷宫里面,周围都是雾茫茫,不管她如何地飞天遁地,甚至强行把四周轰破,都无法走出去。她的情绪似乎非常地激烈,激烈得即使我现在回想,也忍不住心跳加快。”

李夜吟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几天我也做了一些奇怪的梦。我梦见了天宫,梦见了少邪兄妹,还梦见了我自己。”

“你自己?”李玉暖有些错愕。

李夜吟一丝苦笑,道:“我梦见自己困在冰柱里,全身都浸在冰蓝的水中。隔着透明的冰层,能看到月神君的面孔。他向我伸手,但我却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越过透明的墙壁,只能看见他似乎对我说话,可惜我听不见,也看不清他的嘴唇张合。我焦急地隔着柱子冲他大喊,我想告诉他我听不见,可他却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他的表情变得很悲伤,像要哭出来那样……”

“……这可真是件奇怪的事情。”李玉暖道。

李夜吟道:“也算不上奇怪,天宫本来就藏了很多秘密,何况你我皆知,月神君可不是真正的清澈无暇。只不过后世把他们都神话了,以致先入为主。”

“是的,至少我便怀疑魔尊和月神君的关系并非挚友那么简单。”

李玉暖随手折了一枝竹枝,在沙土上比划道,“月神君的功法和魔尊的功法,练到一定境界后,两者是相辅相成的,但这两种功法的基础部分其实恰好相反。虽然说大道难免殊途同归,可是……我发现他们两人自创的功法都是从中途开始就刻意地迎合和融合对方的功法,最为奇怪的是,明明星屑之道可以克制天下几乎所有的道术,唯独对月神君的功法不存在任何的攻击……最重要的是,典籍记载,魔尊与月神君乃是同归于尽,而我们已知的事实却是,在两位天骄对决前曾经发生过另一场震古烁今的大战,且在那一场大战中,他们是同盟,战后也是亲密友人。”

“不错,这也正是一直以来困惑我的部分。”李夜吟如实道,“月神君的记忆里,有两段被划为绝对禁区,一段与魔尊相关的,一段则与你上次在月神君记忆中见到的冰封男子有关系。我怀疑这两段记忆是解开万年前秘密的关键。”

“说到关键,我倒想起一件事。”

说罢,李玉暖笔下行走如风,将两次在荒原上见到的白骨祭坛连同其上黑色十字架画出。

“哥哥,你见过类似的东西吗?不论是在典籍里,或是在月神君的记忆中。”

李夜吟认真地想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

“我从没有见过类似的东西。但奇怪的是,我居然对这些东西感到莫名的熟悉。”

“我曾经见过两次,一次是北冥冰宫,一次在月神君的体内世界。”李玉暖道。

“哦?”

看李夜吟颇有些兴趣,李玉暖于是将自己在幻觉中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李夜吟,甚至连草丛擦过脚踝的触感,以及骷髅的大体摆放都搜肠刮肚地回忆起来,以便帮助李夜吟做判断。

李夜吟皱起了眉头。

“你确定你没有看见白衣人和黑衣人的面孔?”他说。

李玉暖道:“没有看见,虽然事后想想也觉得奇怪,但是当时确实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清他们的面孔的**,似乎和他们早已相识。事后想来,大约那黑衣人和魔尊关系匪浅,而白衣人则是月神君本人。”

李夜吟闻言,叹了口气:“我早就怀疑他们另有一层关系,现在看来,真相或许应该被永远掩埋。”

“你的意思是——”

李夜吟没有回答,他岔开了话题。

“翠玉灵书和莲花长命灯近来融合得如何?”

李玉暖思考了一下,谨慎道:“灵书内容太过晦涩,而长命灯内有神兽天生符文,两者距离完全融合还有一定的距离,不过长命灯至今对灵书没有任何排斥,假以时日一定会结为一体。”

“那就好。等战报抵达长安,拓跋洪必定会派出大军镇压,而轩辕老祖和枯泽秃驴也会为了继续得到香火的好处,让自家弟子随军出发。”

“他想打破修真联盟的规矩?”李玉暖惊愕道。

李夜吟道:“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由人打破。何况大夏门和一元宗干涉凡尘这些年,也没见修真联盟出面说句话。”

李玉暖闻言,沉默不语,凤清德见状,不请自来地凑上:“也就是说,我很快不用继续这么发霉无聊下去了?”

“我每天都要参悟天道,从来不觉得无聊。只有你,除了和麒麟划拳输钱,找不到更有聊的事情。”李夜吟讽刺道。

凤清德哼了一声,不屑回应。

李玉暖则看了眼已然偏西的日头,道:“我时常觉得心绪不明,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李夜吟道:“近来天地元气变化诡异,你会有这种感觉也不奇怪。”

凤清德也道:“前几日和南宫博宇分开时,那小家伙对我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他说,万一天地大变,去北方,北方有生机。”

李玉暖道:“北方是八大世家的底盘,我叛出宗门一事虽然另有内情,但想被北方八大世家的任何一个接纳,都不容易。对了,不可知之地似乎近来都没有再找哥哥了。”

李夜吟笑道:“点雨楼主人一向神通广大,如果真遇上了他也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算把我叫回去也一样无济于事。何况——”

“何况什么?”李玉暖追问道。

李夜吟笑道:“何况我怀疑他和天宫有关。”

“你是说他也来自天宫?”

李夜吟不语,发生不可知之地的几乎所有事情,他都本能地不想让李玉暖知道。虽然他一直都怀疑有风族的少邪和不可知之地的少邪是同一人。

李玉暖看他对不可知之地的事情讳莫如深的样子,也是一声叹息,道:“我相信哥哥的判断。”

随后便返回房间,打坐入定,进入无我两忘的境界,神游太虚,逍遥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