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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月塘之夜

黑鼠灰溜溜走进恶虎的卧室。

恶虎乜眼黑鼠:“喝不过狮王吧?”

“狮王贼精!没套出一点有用的东西。”黑鼠低着头。

“我都套不出,你等……唉!下去吧。”恶虎摇头。

太阳西沉、余辉消退,归栖的鸟儿一阵恬躁。暮色中,砺庄上空扬起数十条炊烟——飘飘忽忽、若隐若现。

黑仔跨入君兰住所。君兰蹲在炉灶旁正准备生火,野丫坐在矮凳上掰“七月豆”。

“野丫!”黑仔亲切叫唤。野丫抬头望着黑仔,含情脉脉。

“有我在,不好说?”君兰抿嘴一笑。

野丫放下活儿走到黑仔旁。黑仔对野丫使眼色。野丫对君兰说:“姐!我去黑仔家。”

君兰会意一笑:“去吧!有好吃的别忘了给姐捎些回来。”

野丫媚眼一眨:“姐!一起去吧!”

君兰嗔道:“我可不想打搅你的好事!”

野丫白君兰一眼:“姐!我走了。”

“二栓呀!别总呆在里屋,出来生火做饭。”田大川冲卧室门喊。里面没动静。

田大川走到门前拍门:“二栓!出来做事!”

田二栓打开房门:“爹!”

田大川生气:“以前满村瞎转,现在整日关在屋里象只病猫。你呀!彻底输给黑仔啰。”

田二栓伸个懒腰走向灶台。

“你煮饭,我去洗菜。”田大川拿起装菜的木盆。

田二栓坐于灶台前却不生火,而是掏出那块玉佩抚摸。

田大川见此皱紧眉头:“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了。”

“就几个普通菜,丫头见谅哟!”大黑叔手握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说。

“‘荷包蛋’,特意给你做的!”黑仔夹起一个鸡蛋放野丫碗里。野丫对黑仔使眼色,黑仔明白了:“爹!我给你夹个蛋。”

大黑叔拿着碗移开:“爹不喜欢吃鸡蛋。”

野丫一笑:“叔!你是想多留点给我吃吧?”

大黑叔面露尴尬:“没!没呀!”

恶虎独自在议事厅徘徊,时昂头叹气时低头沉思;总之,心事重重。

闪魍悄悄走进议事厅,不敢打搅恶虎。

“狮王不能杀,不能对其上刑、不能强求它;甚至不能对它发怒!只能如爷般待着它?”恶虎喃喃自语。

闪魍抱拳:“大王!打探鹰隼住址之事着实难办!不知大王的风功何时能恢复?如能在近段时间恢复,神弓小子有何惧哉?何必依靠鹰隼?大王如此急着寻找鹰隼的住址,难道大王的风功……”

恶虎扭头怒视闪魍。闪魍内心一颤,不敢再言。

吃过晚饭,大黑叔收拾碗筷。野丫起身:“叔!我来!”

黑仔拉住野丫的手:“今晚天空有月,我俩出去走走。”野丫点头。

砺庄村南面有池水塘,约半亩。塘边有七、八棵杨柳,大的一人无法合抱树干,小的柳树干也有大人的大腿那么粗。柳树下放有石墩、长条石。白天,这儿是村民们闲坐之处。夜里这儿却清寂宁静。

黑仔和野丫不由得走到了塘边。月光下,杨柳随风轻抚水面,水面荡波晃动月华,别有一番情趣。

“去柳树下坐坐,好吗?”黑仔动情望着野丫。

黑仔和野丫坐在一棵柳树下的长条石上。周边垂下的密密杨柳条儿几乎把他俩罩住。

塘映皎月,柳抚清波。望着这样的夜景,黑仔和君兰有些沉醉。

黑仔望天上之月感叹:“水月相融,光华照心。”

野丫视水中之月生情:“水清月映,月明水亮,相映相融心相照。”

黑仔听出了野丫话中之意:“野丫!我俩选个日子成婚吧?”

野丫娇羞一笑:“你真想……成婚?”

黑仔坚定地点头。

野丫倾身靠在黑仔肩上:“你自己定个日子吧!”

黑仔高兴地揽住野丫的细腰,四目相对迸发出万般柔情。

野丫眯眼噘起嘴,黑仔低头印下去……就像星与星的相碰;就像火与火的交融;就像波与波的重叠。

在唇与唇接触的刹那,黑仔的心猛一颤,心底涌起翻江倒海的情愫。野丫明显感觉到黑仔内心的惊悸。她含羞又勇敢地接纳并呼应……

青春的火焰“腾”一下在心里燃烧,彼此身体的渴望爆发出巨大能量,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野丫身上散发的芳香让黑仔心醉神迷……

黑仔捧着野丫的脸狂热地吮吸……野丫娇羞地绽放成熟的饱满与魅力。

吃过晚饭,田二栓有些失魂落魄。米婆子见此唠叨:“男子汉大丈夫,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揪心,何必?”

“娘!你不懂!你没真正爱过人。”

“我打小就上你家当了童养媳,确实没真爱过人!也不照样走过来了?”

“不和你说。”田二栓抬脚走出屋。

田二栓鬼使神差来到君兰住所,见“铁将军”把门,嘟嚷:“野丫去哪儿了?”

田二栓凭感觉在村道上走。突然后面有人拍他的肩:“田二栓!”田二栓扭头看:“闷汉子!”

闷汉子拉住田二栓的手:“随我去庄主家。”

田二栓挣脱:“今晚月色这么美,我要好好欣赏。”

闷汉子讥讽:“文人情怀又来了,想写诗了?”

“去!去!你没安好心。”田二栓快步走开。

“塘边是赏月的好地方!”闷汉子拐进一条巷子。

田二栓来到塘边,垂柳之下隐约有人。田二栓悄悄靠上去,见黑仔和野丫相抱着坐在柳树下,脑袋立马“嗡”一声,差点跌坐地上。

他镇定片刻后想冲上去,可理智告诉他:如此,野丫会更讨厌自己。他强忍悲痛慢慢转身离开……

清晨。一个厨兵端着木托盘走进狮王住所:“狮王!早饭。”厨兵把托盘上放着的大腕饭和一盘牛肉端放桌上,然后离去。

坐在桌边的狮王望着饭菜沉思:师弟是否在饭里下毒?它还没从我口中获得鹰隼的住址,必须留下我!

想到此,狮王拿起筷子大口吃饭……

这牛肉实在难嚼,嚼得狮王的伤口隐隐作痛。狮王又想:自己的伤何时才能好?而师弟已步步紧逼。

早上,大黑叔洗漱完后,黑仔笑眯眯走过来:“爹!野丫答应了婚事。”

大黑叔喜的合不拢嘴:“好事呀!定了日子没?”

黑仔摇头。大黑叔想了想:“定在后天吧。后天是个好日子,太阳日。”

黑仔:“这么急?”大黑叔哈哈笑着:“你老大不小了!我去找庄主,要他当你俩的证婚人。”

黑鼠在卧室里徘徊,与狮王喝酒,自己故意装醉,还编造谎言说恶虎要对狮王下毒,目的就是挑拨它俩的矛盾。如狮王向恶虎为此讨要说法,自己咋办?

目前的情况是:狮王有伤在身,不愿与恶虎激化矛盾,可能不会向恶虎讨要说法。万一狮王将此事向恶虎挑明,自己可谎称是醉话逃脱。现在的关键是:如何才能挑拨它俩斗个你死我活。

当大黑叔喜滋滋地把黑仔和野丫成婚的事告诉罗护安,旁边的罗卫仁和神弓小子欢快地拍掌。

“证婚人我来当!”罗护安笑眯眯地。

“太好了!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呢。”大黑叔憨笑。

“庄里单身成年男太多,为鼓励他们成家立业,凡能成婚者,办喜宴的钱由庄里出!”罗护安拍拍大黑叔的肩。

“谢谢庄主!”大黑叔作揖。

田大川走进家,见田二栓坐在椅子上把玩那块佩玉,嚷:“黑仔和野丫后天就要成婚了。”

此时的田二栓却不惊不乍了:“他俩成婚,我早知道了。野丫嫁人后,我照样爱她!”

田大川跺脚:“你……病了!”

“还病的不轻!”田二栓淡然自若。

王荣急匆匆走进罗护安家:“庄主!你找我?”

罗护安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明早你带人下山把纸上写着的东西全买上来。”

王荣接过纸一瞧:“这么多东西?黑仔和野丫要办喜事了?”

罗护安捋下胡须:“是呀!办喜宴的钱由庄里出。宴席设在‘训练坪’上,办隆重点!”

王荣喜形于色:“好的!”

罗护安压低声音:“明早走小道下山,以防不测。”

王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