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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吃剩饭

熊三品不知道屋里的变化,就好像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猛男,电话里他的色域更加粗犷了,还是不依不饶的样子,威胁道:“快给我开门啊,晓芸,要不然我翻栅栏门进去啦。”

这可是公然强盗啊,栾晓芸想不到这样的话熊三品都能说出来,脱口而出:“你敢!”

说时她几乎成了火凤凰,又怕熊三品真的翻栅栏,真要那样可就丢死人了。抬头瞥了一眼楼梯的尽头,见叶飞已经隐身,栾晓芸走出卧室,想要当面赶狗。

栾晓芸来到院子里,环视四处亮着的灯火,虽然新迁过来四邻八舍互不熟悉,她也怕给人留下不正经的印象,再者她想不到熊三品无比癞皮,当着她的面什么都敢吣,又像狗皮膏药一样往她身上贴。

栾晓芸颜面丢掉不少,害怕继续出丑,有些难听的怪罪也只能回到屋里去说了,因此也只得开门。

熊三品却是以为女神被他打动了,摆出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还为自己死不要脸的精神暗暗点赞。等到他进了客厅,门里侧的一双男式皮鞋忽然引起他的注意。

这鞋也就是叶飞试穿的那一双,放在地上,确也透射男人的气息,让人泛起隐隐醋意。再一端详栾晓芸,脸色红扑扑的,若兰的呼吸里带着酒气,更像是发生了什么精彩的故事。

熊三品心里咔嚓一凉,正要捡起皮鞋察看,栾晓芸已经看出了他的怀疑,伸手抢过皮鞋,然后把它放进鞋柜里,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嚷道:“我老公的东西,你不要随便碰。”

她这声娇叱听起来合情合理,无形中却让小职员叶飞捡到便宜,一步登天,成为她的老公了,不过,这也是她愿意给出的理由。

熊三品不知道栾晓芸已经被叶飞强大的吸力撩拨得春潮泛涨,红扑扑的脸蛋只能靠酒精帮她撒谎。他也以为栾晓芸是被酒精烧的,挡不住的怀疑,东张西望,随后在餐厅看到了满桌狼藉。

餐桌上摆放着两双用过的筷子,两只靠得很近的酒杯,又见两把摆放不太规矩的椅子分列桌子左右,显然是两个人的对饮。

“有人来过?”

熊三品的心里“咯噔”一声,莫名的酸意嗾使他拉出东寻西找的架势。

栾晓芸紧跟着步步惊心,一下子想到卫生间的盥洗池里还泡着叶飞一双鞋呢,心说这个讨厌的家伙千万别去洗手。

好在她的反应足够快,回道:“一位女同学听说我搬新家,来还钱的,我留她吃顿饭。”

“女同学!人呢?”

“走了。”

熊三品半信半疑,回望茶几上塑料袋里那几沓钞票,确实像回事,为此他稍微倾斜的是相信。接着他回到餐厅,把随身带来的两个卤菜放到桌子上,然后厚起脸皮说道:“再陪我喝两杯吧,晓芸,我还没吃饭呢。”

他呼唤“晓芸”所产生的磁力远远不及叶飞,为此带给栾晓芸的只是厌恶与抵触,“没吃饭,赶紧回家吃呗,跑我这里干什么?”栾晓芸毫不客气。

熊三品却是贼心不死,进了这个家,就好像栾晓芸跳到他的碗里似的,必然他的菜,然后,他主动整理狼藉的桌面,俨然这里的男主人非他莫属,货真价实的不要脸几乎无人能敌。

当然,熊三品也不是胡乱自信的,他经常跟人说:二十岁到三十岁的时候,女人怕男人;三十岁到四十岁的时候,男人怕女人。这是说两个时期男女性需求程度存在很大差异,一语破的,优劣自知,要义大家都懂。

依照这个定律判断,三十多岁的栾晓芸生理需求正处于旺盛期,她的丈夫又长期不在家,如果她没被别的男人碰过,经他熊三品稍一拨弄,再加酒精的催发,还不乖乖钻他怀里?

熊三品心里充满歹念,有恃同学情在,中学时代的久远自信不断给自己加分,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这脑残明知说来吃饭栾晓芸一定拒绝,所以也不提前打招呼,搞个突然袭击,“你呀你,搬过来住也不说声,幸好你厂里有人告诉我。喏,这里有两千块钱,算作迟到的贺礼。”

一边说,熊三品一边将一个红包掏出来,放在餐桌上。

“拿走,拿走,我不需要。”栾晓芸忙将红包还给熊三品,接着问:“你跑我厂里去了?谁告诉你的?”

“一个门卫,四十多岁的样子,歇顶。”

这家伙真够损的,完全就是过河拆桥的那种人。人家门卫好心好意告诉他实情,他不仅不领情,眼见着栾晓芸气头上无从撒气,非得煽风点火,不带好笑的嘴脸祷告那个门卫早一天被炒。

栾晓芸讨厌熊三品这种奸笑,反而收起对手下员工的怒气,一门心思盘算着怎么应付眼前这个渣男。

同学情谊确实让她一时抹不开面子,再加上人家说是来道贺的,她更不好过于苛刻,可是,楼上还藏着一个人,这若熊三品对她动手动脚的,叶飞会怎么看她,还有盥洗池里那双鞋子,熊三品若是看到了,她不偷情也偷情了。

为此她的心里难免急得要死。

熊三品却是不急不躁的样子,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把电视调到音乐频道,曼妙的歌声随之活泛起来,他也跟着得意地哼了几声,中央空调输送着柔柔的凉风,站在排风口下边,悠闲地叼着一支香烟,如仙临春境,又如一场鸳鸯戏水的无限靠近。

这些都是熊三品发起侵略前的精心准备,反正栾晓芸的丈夫长期不在家,他能来陪她,算是给她面子,是她的福气。

“我可以抽吗?”

将那支香烟横放在鼻孔处闻了闻,点燃还是不点,他在征求栾晓芸的意见,是的,他想象不出女神的娇咳该是怎样的吸引。

卫生间里,栾晓芸的声音传来:“你抽风可以,抽烟不可以。”这时她已经把盥洗池里叶飞的鞋子藏起来了。

熊三品妄想症似的,还以为栾晓芸小解不关门呢,赶忙兴致勃勃的缘声而来,见栾晓芸在洗手,他多少有些失望,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一笑,“你先出去,我也方便一下。”

这一个“也”字用得太神奇了,就好像栾晓芸刚才真的解手不关门,无中生有,撩人的想象无以伦比。

栾晓芸又羞又恼,脸色止不住涨红,又秀眉紧蹙。这卫生间真要给熊三品这样的人用了,也真够恶心的,栾晓芸不好表态,怏怏不乐走开了。熊三品则是把那支烟夹在耳朵上,慢吞吞地来了一句:“好吧,等会再抽。”

等会再抽是有深意的。这脑残不仅浮想联翩,泡女人的事前准备工作也做得相当到位:他开电视为了掩映栾晓芸的娇喘与呢喃,放情歌有利于活血。等会再抽,所谓的等一会,也就是他俘虏栾晓芸以后。

当然,这些都是他单方面预设的妄想,算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吧,栾晓芸却是借机去了卫生间将叶起飞的鞋藏了起来。

栾晓芸并不知道熊三品邪念缠绕,她仍然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冷淡,可人家张口讨饭吃了,哪怕他熊三品是条狗,也不能一脚踢开吧,不能这么绝情呀。

咬了咬嘴唇,栾晓芸没再赶熊三品走,可为了表明不欢迎态度,她没炒新菜,而是把残羹剩饭放回锅里热了热,也就是照人下菜碟子,权当打发叫花子的。

熊三品脸皮也真比地屋墙还厚,就是遭受这样的对待,他还是美滋滋的,等到饭菜上桌,他居然主动要求喝酒。

“你开车来的,不能沾酒。赶紧吃,吃过赶紧走,这都成什么事了?”栾晓芸本来想让熊三品快吃快走,不料对方得寸进尺,这还赖上了。

熊三品只是在忍耐,忍耐的目的是为了征服,他也不敢道破想在这里留宿的念想,说实话,面对这样一个独守空房的艳妇,任何荷尔蒙活跃的男人无不心猿意马,当前他最想把这个女人灌醉,那天栾晓芸说老公在家,一句谎言吓退了他,这回他可不能轻信。

熊三品暗下决心,不过他不敢过分挑逗,只是说:“我没开车,打出租车来的,打车来,就是图你家里的酒。”

他这话让栾晓芸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去给熊三品放门时,栾晓芸确实没看到熊三品的车,还以为他考虑周到,照顾她,避人口舌,故意没把车子停她门口,想不到她高看他了,他是特意来找酒的。

可眼见熊三品可怜兮兮的样子,毕竟同学一场,栾晓芸不好再撂脸,不然传到同学群会说她太过分。

但是好茶好酒敬上客,她绝不会拿好酒给熊三品这种人喝的,而是说:“想喝酒也行,我给你开一听啤酒吧。”

啥?一听啤酒!

这又热剩菜,又不拿好酒,看来真是不欢迎。不过在熊三品看来,女神能赏口饭吃,他已经感激不尽了。

熊三品满血复活似的,看见桌子上“五粮液”瓶子里还剩点酒,大概二两的样子,就说:“我喝这个吧,你放心,晓芸,我喝你一杯,明天还你一箱。”

瞧这话说的,讨价还价来了。说着他拧开瓶盖,斟了大半高脚杯,剩下一点,刻意留给栾晓芸。

栾晓芸嘟着香腮,“谁跟你计较这些?快喝吧,喝过赶紧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