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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武道

这日,燕秋被通知父亲燕无伤要在书房单独见他。

一路上,燕秋脑中浮现出无数的可能,可是不管怎么想,他都不觉得会有什么好事。所以,当他走进姜无伤书房的这一刻,明明是秋高气爽的天气,他额头愣是涌出了汗水。

燕无伤背对着进门的燕秋,看似正在观赏一副字。

燕秋见状丝毫不敢大意,低着头行过一礼后才喊道:“父亲。”

燕无伤缓缓转过身躯,看着汗流满面的燕秋,带着几分戏虐道:“见到为父,你很害怕吗?”

燕秋心中暗道不好,口中急忙应道:“孩儿只是身体有些不适,并非害怕。”

他知道,此刻只要言差一句,也许就是万劫不复啊!

燕无伤一笑而过,并不纠结于此,转而走过几步,在一张红色大椅上坐下来,一手端起桌上的玉瓷茶杯,一手指着他刚刚看过的那副字问道:“你从这副字上看到了什么?”

燕秋闻言急忙抬起万分沉重的头颅,凝目看向眼前的那副字,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燕无伤的书房,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眼前这副字中是什么内容。可是细细一想,自己不知道,可是这身体的前主人不可能不知道啊,可是燕无伤却还是这般问,他果然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燕秋了!

想到这里,燕秋心乱如麻,可是又不敢有所逾越,只能暗自镇定的看向眼前之字。不管怎么样,既然燕无伤没有说破的意思,自己也就装傻先混过这一关再说。

武道。

这是在一瞬间就映入燕秋眼帘的两个字,同时,也映入了燕秋的心中。

简简单单两个字,此刻在燕秋眼中却显得变化多端,玄妙难言,仿佛这两个字就是活的,会动,会变。

“说吧,你看到了什么?”

虽然是问句,但是在燕无伤口中说来总让人感觉不容置疑。

燕秋心中明白这恐怕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要是回答的不好,那必定没什么好下场。好在他从一进门开始虽然一直低着头,只不过他却没放过任何一个观察的机会,从书房的布局,物件的摆放,他都一一悉心记下。记下这些自然不是有什么企图,他只是想从中分析出自己这位父亲的性格,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对于家中对于父亲的传闻,他虽然听得很多,但却不敢全信。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从燕秋进门后的观察来看,自己的这位父亲看起来豪放大气,实则心细如发。整个书房的摆放虽然简单朴素,但是一切都井然有序,错落无间。

所以,当燕秋听到燕无伤第二次问他看到了什么的时候,燕秋毫不犹豫的回道:“孩儿从中看到了变化。”

他选择说了实话,因为他知道如果说谎,就算说得再好恐怕也无法瞒过眼前这位粗中有细的父亲,那么他只能选择说实话。

果然,燕无伤听到他的回答后眉心好似舒展开了一些,开口道:“还算聪明。”

只不过,燕无伤接下来的话却让燕秋如坠冰窖,浑身冰凉。

“尽管如此,你也不能再待在燕家了,你终究不属于这里。”

燕秋双手紧握,他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对他百般呵护的母亲,好不容易享受到了从前一直奢望的母爱,就又要被夺走吗?

可是燕秋知道现在的自己无力反抗,这个世界是以武道为尊,可惜不管是现在的燕秋还是以前的燕秋在武道一途都毫无天分,以前的燕秋甚至是个病秧子,连完整的打一套拳都很困难。而现在的他,虽然身体无恙,可是对于武道却是一窍不通,一套最简单的拳法学了好多天都学不会。

这样的他,有什么能力反抗,有什么资格不甘呢?

燕秋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失魂落魄。

他不在意失去自己燕家大少这个身份,可是他真的不舍得一个真心真意对他好的母亲啊!

燕秋不知道的是,在他刚走不久,一道比云彩更曼妙的身影就来到了燕无伤的书房,那正是他不舍的母亲,温青青。

此刻的温青青就像是一只护崽的母狮子,眼神冷厉的望着燕无伤道:“为什么?”

燕无伤这一生修为通天,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对于眼前的女子,他却是那她毫无办法,只能无奈苦笑一声,反问道:“青青,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他已经不是以前的秋儿了吗?就算记忆失去了,可是喜好习性却不可能一下子全变了!”

温青青闻言一下子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双在撑在燕无伤面前的书桌上,对着燕无伤尖叫道:“他就是我的孩子,谁也不能夺走他!”

谁也没见过,风华绝代的武都第一美女温青青会有这般歇斯底里的一面,她一向都以温婉示人。只有燕无伤,对于眼前这一幕毫不意外,只有心疼,因为只有他才能体会温青青的心情,燕秋是她的孩子,可也是他的孩子。

燕无伤并不争辩,只是凝着眸子,静静地看着他挚爱的妻子。

温青青突然就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犹不死心的问道:“秋儿真的回不来了吗?”

听到温青青的问题,燕无伤的眼神突然变得飘忽不定,他的思絮一下子飘出了好远好远,最后,用肯定的语气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我虽然不知道的现在的这个秋儿是怎么来的,但是我知道他是唯一有希望让我们的秋儿回来的人。有些事,现在的你还无法理解,但终有一日,你会理解的。”

还有希望,温青青的眼神重新变得有神,紧盯着燕无伤问道:“真的?”

燕无伤缓缓吐了一口气,肯定道:“真的。”

两个月后,燕秋出现在了离武都有万里之遥的七绝门。

这一趟旅程,也让燕秋初初了解这个世界武道的神奇,自己的父亲居然强大到可以御空飞行!

没错,燕秋之所以能在短短两个月内从武都来到七绝门,就是因为他的父亲亲自送他出门,而每当遇上无法跨越的山脉和江河之时,燕无伤就直接拎着燕秋飞过去了。

虽然早已经知道这是一个武道为尊的世界,可是看过许多武侠小说的燕秋总以为这里的武道大概也就像是小说中的那般可以让武者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说力气变大,速度变快,能够一拳打碎石头,或者能够跃起几丈高,这些都在燕秋的意料之内。

可是对于自己父亲可以御空而行这件事,完全打破了燕秋对于这个世界武道的认知。虽然武侠小说中也有轻功,可那也仅仅是短暂的滞空而已,要知道,他的父亲可是可以一直停留在空中,就算带着一个他同样是轻松的很。

一下子,这个世界仿佛变得玄幻了。

移山填海,开天辟地是不是也可以?

燕秋突然对七绝门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