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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五章 那个燕家

燕秋还是那个燕家,就连一景一物都未曾改变,燕秋会觉得陌生,那只是因为他的记忆陌生了,又或者说,他从来都在刻意的想忘却这一段过去。

燕秋还未见到燕君道,燕宅之中大少爷回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虽然燕家规矩森严,不可能像外头大街上那般有学多人围着他看,但是丫鬟侍卫们暗中瞥眼,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还是难免。

或许,有些新入府的人都不知道燕家还有个大少吧,燕秋心想。

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思絮,进一步,害怕真相会毁去过往自己的认知,退一步,又不甘心自己如此懦弱不敢面对现实。

终究,还是到了。

燕君道站在客厅门口迎燕秋,作为代理武皇,燕君道能这样做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最起码以前的燕无伤对燕秋不会有一丝屈就,不管是以前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还是如今能翻江倒海的他,燕秋觉得,燕无伤都不会看上他这点作为。

然而,燕君道却没有带着燕秋去客厅,而是直接开口道:“小秋,你跟我来!”

燕秋虽然心中好奇,但脚步还是跟了上去。

九弯八绕的,燕秋跟着燕君道走了有好一会,这一会正心中感叹燕府的广阔,他曾经在这住过的时间的也不算短,加上之前那个燕秋对这里十几年的记忆,仍旧不能对燕府窥得全貌,还有许多未曾踏足之地。

燕君道所来之处便是如此,以前的燕秋是不曾踏足的。

两人最后停留下来的地方并不豪华,甚至看起来很是破旧,中门前挂着一块不大的牌匾,写着燕家祠堂四字,这字看起来很普通,只是夹杂着一股沧桑的气息,经历了连它自己都数不清的岁月。

燕秋本该早来此地的,因为每一名燕家直系子弟的成年礼最后一项,入族谱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可是燕秋没有,因为以前的他虽然到了成年的年级,可是以他羸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完成成年礼,又有什么资格入族谱。

燕家,世代不出弱者,弱者,也没资格作为燕家人。

推门而入,里面的幻境虽然也像外边一样的陈旧,但是却很干净,一尘不染,显然是一直有人长期打理。

走进二重门,眼前是一张香案,香炉是空的,两边的蜡烛却是燃着的,灼灼燃烧着的赤红焰火,就像是燕家生生不息的传承,永不泯灭。

高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牌位,每一块灵牌上名字都不相同,但是一样的是,他们每个人都信燕,这些人,自然便是燕家的先辈们。

“小秋,你可知我燕家的这些先辈们是为何而亡吗?”

燕秋不语。

“他们,有的死在战场上,有的死在厮杀中,有的就在这燕府之中郁郁而终,但是更多的却是死在燕家的血脉诅咒之下。”

“但是,有一点是不变的,他们都是为了守护神州而战,亦是为了守护神州而亡。”

“你是不是很疑惑,死在诅咒之下为什么也算是守护神州,小秋,你知道燕家的诅咒是因何而来吗?”

燕秋摇摇头,他确实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直都在一门心思想着要怎么尽快破除诅咒,至于诅咒的来源,那真的重要吗?那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岁月之前的仇恨恩怨,现在就算是要报仇也稍稍晚了些吧。

燕君道却是惨然一笑道;“给我们燕家下了血脉诅咒的人叫做剑祸,也许这个名字你很陌生,但是如果说他是曾经魔族的魔皇,也许这样你会觉得熟悉一些。据我燕家所知,魔族的每一任魔皇都叫做剑祸,每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人知道这魔皇到底是什么时候换的人,又或是根本没换。”

这话对燕秋的冲击力颇大,原来燕家和魔族有着这样的恩怨,不用多想,恐怕这起点也还是因为魔族入侵,而燕家却是要守护神州,枪打出头鸟,魔皇自然就盯上了燕家。

“当年,燕北老祖带领神州打败魔族,谁想那魔皇战败后竟然发狂,用牺牲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对我燕家施展了血脉诅咒,从此我燕家便有了六十年一个轮回的灾难。也幸好我燕家子弟向来是天赋过人,不管你父亲还是你爷爷那一辈,又或是其他更遥远的年代,燕家每一代人都会有一名天赋卓越的天才出现,也因此,燕家虽然承受着每六十年便要爆发一次的灾难,但是燕家却依然维持着鼎盛状态,不曾没落。”

燕秋闻言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那魔皇当初用生命为代价施展了诅咒,那么之后的魔皇又是如何诞生的?难道是魔皇的子嗣继承了魔皇之位吗?”

燕君道只是摇了摇头,“魔皇向来神秘难测,难道从来不曾听闻魔皇有任何子嗣,而且魔皇掌控魔族,向来不是用他的身份,据闻魔皇天生就有一种魔皇之气,可是让魔族之人无条件的城府,这是做不得假的事情。”

答案听起来有些飘忽,魔皇之气又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是可以传承的,还是魔皇可以像魔佛那般有着重生只能,现在看起来确实是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所以,我燕家和魔族之间,不仅仅有国仇,还有家恨。”

“燕家守护神州的心,永远都不会变,要不然,身为燕家人,就算在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这些为了守护神州而牺牲的祖宗们。”

“小秋,以你如今成就,我想大哥亦不会反对你入族谱。那么,你可愿人燕家族谱吗?”

乍然一问,燕秋心头还未深想,却已开口应了一句,“燕秋愿意!”

这就是他灵魂最深处最直接的反应,他身体中留着燕家的血脉,他便拒绝不了这个身份,况且,也许从内心深处来说,燕秋对燕家一直也不想拒绝,他所不愿承认的,只是燕无伤对他的那种冷漠。

如果燕无伤对他就如一个平常的父亲,哪怕不太好,燕秋对燕家便也早无芥蒂。

但是如今,燕家的过去有多么伟大,和燕秋没什么关系,但是燕家除了燕无伤对他的冷漠之外,确切的说,从来都不曾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燕秋没有理由拒绝这一切,他的内心也无法抗拒血脉的回归。

这是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