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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人干事

一大清早,钱贵妃禀明皇上和钱灵之间的爱慕之事,让皇后心中耿耿于怀,对这个妹妹心生了芥蒂,不过,毕竟是妹妹,还得问过后再理论,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宫女来报钱贵妃竟敢违逆宫规,妹妹当面较劲钱贵妃,便刻不容缓地来到了这里。谁知目睹了妹妹举止言行,不讲规矩,不讲道理,声大如牛地说话,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愤怒道:“你到底是不是钱灵?几日不见竟然变得这般没有教养?令我们钱家蒙羞。”

气死我了,姑奶奶可是高等名牌大学毕业的,学期考试门门高分,每一次都能领到学校的一等奖学金,我没有教养谁有教养?再说,衡量教养的标准,难道是声音大不大?难道是职位高不高?难道是遵不遵守宫规?难道是听不听话?笑死姑奶奶了……。钱灵怒气冲冲地走向皇后面前,要问个明白,说:“谁没有教养,你给我清楚谁没有教养?”

竟敢不顾颜面地当众顶嘴,像个没有学习孔孟之道的市井泼妇。

“你到底怎么了,还是以前的钱灵吗?你的德行去了哪里?你的修为去哪里了?”

德行?修为?这跟德行和修为有毛线关系。

“把人打死,这就是德行和修为吗?眼见被打死,置若罔然,这就是德行和修为吗?”

“世界上的一切都有一定的规矩,按照规矩执行,有德行,有修为;不按照规矩执行,没有德行,没有修为。”

遵守宫规就是有德行之人,违逆宫规就是没有德行之人,这是什么鸟道理。

“不合理,也要遵守。”

“每一条规矩都是经过千淘万漉的,没有不合理的。”

一个个的怨妇,一个个的死脑筋,一个个的井底之蛙,一个个的闭门造车,气死姑奶奶了,同样的道理不想给同一种思想观念的人再说一遍,说不通的,说不通的。

“只要是人制定的,就有不合理的。”

“人?你指的是谁?”

“你自己琢磨去。”

“谁教的你这么胆大妄为,竟敢藐视王法宫规?”

“你能不能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不说别的,就说这宫规里面的每一条,都应该好好斟酌斟酌,到底合理不,到底合情不?到底人性不?你是一宫之主,你的指令掌控着每一个人的生死,不是儿戏。”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糟了,气过头了,本性释放,没办法,只能转移话题了,说:“宫女和侍卫相爱,我认为没有罪。”

“私通?你认为没有罪。”

“是。”

“若是每一个宫女和侍卫都这样放纵,那么皇宫与那烟花之地有什么区别?”

“人家又不是天天干那种事情,时时刻刻都在干那种事情。再说,这种事情在历朝历代的宫墙之内,发生过无数次了,说明这是人的本性,不应该扼杀,应该更改宫规,可以限制他们,动不动就打死,有没有德行修为。”

“你……?”

“我什么我?这宫内像兰贵妃那样的人太多了,不知道打死了多少无辜的宫女和太监。”

不提兰贵妃还好,一提兰贵妃,皇后娘娘就开始就事论事了,说:“谁教你顶撞兰贵妃?”

“没有人教我,是路见不平。”

“路见不平?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举止言行都应该有标准,这些江湖粗话,从哪里学来的?”

“不用学,娘胎里带出来的。”

“你……?”皇后气得不知怎样对话。

“来人将她给我关起来。”

关我?奶奶的,气死姑奶奶了。钱灵一腔的怒火,一肚子的埋怨,一脑子的道理,竟然碰上了这般糟粕的规制,令自己举步维艰,一气呵成地辩解道:“宫规是死的,人是活的,到底宫规重要,还是人重要?再说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是一件天大的美事,你爱我,我爱你,有什么错?你们竟然这样没有人性,一条宫规就将他们活活打死,这是人干的事情吗?你告诉我,这是人干的事情吗?你们的大脑是不是没有进化完成?今日,我告诉你,他们相爱没有错,我爱皇上,皇上爱我,也没有错。”

人干事?人干事?都是些没有人性的人,真是来错了地方,气得钱灵说完扭头就走。

“来人,将她拿下。”

不理会,一个劲地走,却被两个侍卫拦住,正要动手。

“住手。”不是别人,是皇上,钱灵刚出了钱贵妃的宫门,皇上就到处寻找,好不容易在此找到,见有事发生,便躲避在附近,眼见发生的一切。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

“陛下,此事乃后宫之事,还是由臣妾处理。”

皇后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皇上有时候很无助很无奈,自然同意皇后的一切意见,可这一次与以往不一样,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怎么着也得从中调和调和,道:“宫女和侍卫两情相悦,希望皇后酌情处理。”

刚刚受刑,唯恐再受刑,钱灵急切道:“打,会打死的,希望姐姐不要再仗打了,用其他方法给予惩罚。”

“我堂堂一个皇后,母仪天下,怎么为人出事,比谁都清楚,怎样处理宫闱之事,不要你一介草民指手画脚?”

草民?你皇上娘娘是体制内的人,我钱灵是体制外的人,你牛!你牛!不过姑奶奶告诉你,姑奶奶不稀罕。

眼见姐妹开战,皇上周旋道:“皇后仁慈之心众所周知,钱灵你是多虑了。”

说着,身体情不自禁地靠近钱灵,示意不要顶嘴,钱灵甩手就走,这时候,皇后娘娘说:“希望皇上一切以国事为重,儿女私情,好自为之。”

“皇后的心意朕都知道。”

“皇上不仅要知道,最重要的是要说到做到。至于您跟钱灵的事情,只要太后同意,臣妾不会加以阻拦。”

这是将军的命令,太后不是很好说服的,只要她认定的,没有人敢有意见;别人认定的事情,千条万条理由都会阻扰,所以皇上的嫔妃全部都是拜太后所赐。不过,这一次不一样,钱灵是真爱,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一生都不会改变的爱恋,下定决心,一定要说服太后。

这么多年,后宫安宁平和,都是皇后娘娘的功劳,自己对不起她,心中愧疚,他走向前握着皇后的手说:“谢谢,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同意。”

“离开皇上?离开皇宫?”

“是。”

“皇后之位让给妹妹?”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同意离开皇上,是不可能的事情,皇后娘娘心中了然,爱是不可能勉强的,也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皇上,但一旦爱上,一定会为他付出所有,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嫁给皇上,是太后的旨意,臣妾深爱皇上,是臣妾的事情,皇上爱不爱臣妾,是皇上的事情。命中注定臣妾当上了皇后,臣妾绝对不会辜负太后,不会离开皇上,更不会让天下人耻笑皇上,也不会让这份上天的恩赐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再说下去,真的会伤了皇后的一片真心,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朕不再多说。”

皇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追到了钱灵,诚恳地说:“相信我,我一定会说服母后。”

这皇太后虽说不干涉朝政,皇上的嫔妃她却处处关心,不说服她,以后会步步艰难,不行,自己要想办法对付她,说:“我和你一起去。”

“可是……?”

“你不敢?”

“不是不敢,我怕太后不喜欢你。”

“为什么?”我想起来了,又说:“太后喜欢姐姐那样端庄高贵的女子。”

“是。”

钱灵左思右想道:“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等会你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