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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回 真正高手

钱悦儿和华清盈在厨下做了许多好菜,老少五人其乐融融地吃饭,剑隐和医隐询问起此次吐蕃之行的情况,钱悦儿简单讲述了一遍,提到阿罗汉达尊时,剑隐浓眉向上一扬:“那番僧竟敢暗中跟踪对你出手了?!”

钱悦儿点了点头:“这番僧似是与我玉珠峰有仇怨,帕竹第悉已经当众应承我离开,他还要跳出来强留,追踪我还不稀奇,最奇的是一再追问我的师门出处。”

医隐关怀道:“悦儿你可有受伤?”钱悦儿摇了摇头:“多谢师父和师伯关心,悦儿安然无恙。”

剑隐皱眉道:“这番僧确实与我有仇怨,想不到他一直怀恨在心,竟要对你下手。还好,你用碧海潮声曲吓退了他,否则你出了什么意外,师伯就无法向你师父交代了!”

医隐闻言皱眉道:“师兄说哪里话来?悦儿若是被那番僧所伤,你我二人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叫他血债血偿,冤有头、债有主,我怎会责怪师兄呢!”

剑隐苦笑道:“你一脉单传,一世只收了一个传人,若是因我而有损伤,我哪里过意得去。”转头看了一眼杨千城,微笑了一下:“再者,也没法向我的徒弟交代啊!”点了点头:“万幸、万幸啊!”

杨千城和钱悦儿一齐脸红了,异口同声道:“师父(师伯),言重了!”

医隐偏头想了一想:“那个阿罗汉达尊莫非就是师兄曾提到过,在可可西里矿区遭遇的那个想要抢夺真金的番僧?”

剑隐面有愠色地点了点头:“正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番僧!”

五年前,剑隐为铸两把名剑赠与钱悦儿和华清盈,深入可可西里和西域冰山二月余,采集各种矿石与材料。曾深入到了沙漠中的大沙沟金矿,彼时大沙沟已经鸟兽绝迹,夺命金矿之名镇住了许多寻宝之人,但剑隐艺高人胆大,自是不惧。

他寻到废矿入口,凭借过人的识矿秘术,用鹤嘴镐采挖了数日,终于掘得一块碗口大的真金矿石(即铂金)。剑隐得到矿石,心中大喜,此物极其稀有,以它混合其他矿石冶剑,不但可以大大提高剑的硬度,而且永不锈蚀,将铸出二把更加经久耐用的传世名剑。

剑隐如获至宝,将矿石收藏在挎包内,拄着鹤嘴镐出洞。在洞口迎面遇上一名赤足的番僧,这名番僧提着鹤嘴镐心急火燎地正要进洞,二人差点撞个满怀。

好在剑隐武功造诣非凡,立即飞退,这才没有撞上。剑隐抬眼匆匆打量了对方一眼,并不打算与他计较,一心想回山提炼矿石,早早开始铸剑。

不曾想,对方却傲慢地将他叫住:“这位先生,你不能走!”剑隐心中不悦,还是停住了脚步:“这位大师有什么见教?”

番僧眼光灼灼地盯着垂在剑隐腰际的挎包上,二个月来剑隐采的矿石都收集在其中,装得鼓鼓囊囊,真金矿石都无法盖完全,露出一角在外面。被这识货的天竺僧看上,垂涎欲滴。

番僧有意侵吞,他并不知剑隐身份,看他深目高鼻,五十岁出头的样子,虽然身材魁梧,但只穿着一身粗布蓝袍,下摆掖在腰带中,满身尘灰,除了一把挖矿工具,并没有携带武器,料想不过是个普通西域百姓。

他眼珠一转,口中叫嚣道:“你这个人太没礼貌了,差点撞到我,怎么一声不吭就要离开呢?”

剑隐听他颠倒黑白,心中有气,还是忍了,和善地答道:“大师此言差矣,是你匆匆闯进来,我及时闪避开,这才没有撞到一起,怎么反而责怪我呢?”

番僧仰天大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吐蕃王室的座上客,天竺大法师阿罗汉达尊,你竟敢冲撞我,不想活命了吗?”

剑隐冷笑道:“那么,你想怎样?”

阿罗汉达尊咄咄逼人地盯着剑隐的挎包:“你向我磕头认罪,将你的挎包留下,我就饶恕你!”

剑隐心中大怒,反而大笑起来:“好,你有本事,就来取吧!”将挎包扔在地上,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柄长剑,迎风一抖,柔软的剑身立即绷得笔直,左手招了一招:“来吧!”

阿罗汉达尊面上有些变色,因为剑隐一剑在手,整个人立即充满了一种锋锐如刀的杀气,一双神光内敛的棕色眸子顿时光芒四射,深邃如海、灿亮如星,他暗叫糟糕:看走眼了!这不起眼的老汉竟是一名高手!

不过,他自恃武力,并未将剑隐真正看在眼里,心想:只不过费事一些,干掉他,这一袋好矿还不是我的囊中物吗?他嘿嘿冷笑着,从背后抽出一根黄铜降魔杵,长有二尺,一头粗一头细,沉甸甸地压手。

阿罗汉达尊站在原地威吓般地将降魔杵斜向下一挥,带出“嗡嗡”地破空呼啸声。他冷笑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赶紧把东西交出来,我还可以饶你性命!”

剑隐并不动怒,淡然道:“多说无益,你有能耐就打败我,把东西拿走。”

阿罗汉达尊嘿嘿一笑:“天堂有路你不走,这就别怪佛爷下手无情!”怪叫一声,冲上前来,挥舞着降魔杵势大力沉地向剑隐当头劈落。

剑隐并不急于回击,提着剑伫立着,待到降魔杵将要落下,这才脚下一个错步,偏头闪过。阿罗汉达尊一击落空,心有不甘,头也不回,迅速将降魔杵向后背反手抡去,与此同时,身形快速旋转,一只光脚也顺势踢出。

他自幼修习瑜珈,身体柔韧性极好,反应力亦是敏捷无比,变招极快,动作快如闪电。岂料对方比他更快,眼前一花,剑隐再度移形换位到了他的身后,待他转身到了后面,剑隐已经回归原位,他再度扑了个空。手脚并用想一击奏功的心机全部白费。,恕逼人地盯着盥我是吐蕃王室的座上客,天竺国就要离开呢?你得度,

这一下他心中开始冒出寒气,知道遇上了罕见的绝顶高手,对方的轻功身法已经明显高出自己一筹。出招再猛、再快有何用?根本打不着对方。他努力稳住心神,猛然向下一蹲身,手上的降魔杵呈弧形向身后抡了过去,他想要出其不意地攻击剑隐的下盘,偷袭他下盘要害。

这一招心思毒辣无比。可惜遇上的是中原武林神话般的世外高手剑隐,剑隐似是洞悉先机,强先飞身而起,凌空一个翻身,手中长剑已经挥出,电光火石间挥出一招“游龙闹海”,狭小的矿道内顿时剑气纵横,龙吟大作,剑若游龙飞掠而过,自右向左挥剑斜削,又回环过来返回右方,剑芒倏忽而逝,剑隐落地之时已是还剑入鞘,双手空空。

身后,阿罗汉达尊起身又挥舞着降魔杵向剑隐背后袭去,谁知手中的降魔杵突然整整齐齐地裂成四截,切口平滑如镜。他心中骇然,就在此时,剑隐又出手了,这次他没有用剑,拈起矿坑壁上一片薄薄的石片,身形半转,手中乌芒闪过,很快又降落在平地,仿佛从来没有改变过站立的姿势与位置一般。

阿罗汉达尊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伤处的肌肉向两边翻开,露出胸廓白骨森森,三道之字形的胸口将他的前胸切割得支离破碎,鲜血汩汩涌出。

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背对自己昂然而立的蓝袍人,前伸的右手颤抖着:“你,你是,什么人?怎,怎么可能,是这样——”

阿罗汉达尊乃是天竺国数一数二的高手,纵横西域未逢敌手,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在四招内就败了,而且输得这样惨,毫无还手之力,对方避过了他的三招攻击,刚刚出招还击就将他重创了!

剑隐削断他的兵刃后就收起了软剑,对于失去兵刃的敌人,他从不以兵刃相加,傲骨天生的他更不屑于杀没有还手之力的对手。因此剑隐并没有趁势取他性命,渊停岳峙般凝立不动。头也不回地扔下一瓶药膏,冷哼道:“不要再踏入此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俯身拾起挎包,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废矿矿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