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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回 狸猫戏鼠

二人来到剑坑所在,钱悦儿指着一棵大树道:“千城,你将它从中间到底部劈开,一定要贯穿它才行!”

树身上有一道剑痕,乃是当日杨千城追击狙击者时一剑劈落所造成,并不深,只是划破树皮露出了白色的树体而已。当日运用轻功追击,边跑边挥剑,力道打了折扣。钱悦儿特地将杨千城带来,要他全力挥剑将这株三人合抱的大树劈个贯穿。

杨千城点了点头,从背后取出剑隐所赠的那柄佩剑,挽了个剑花,暗运真气,瞄准树身上的剑痕,一剑挥出。“咯擦”一声闷响,树身下半部分裂了开来,与地上的剑坑浑然一体。

钱悦儿见了很是满意,轻轻鼓掌:“好!好极!我们走吧。”二人手挽手迅速离开,自回秘洞修行。

玉皇大殿偏殿召开长老会议之时,杨千城与钱悦儿到了山下酒馆中相候,二人都易了容,戴上斗笠默默饮酒,就等各支派下山。

午后,各支派掌门率领弟子心事重重地下了山,杨千城与钱悦儿耐心等待,就等青城派过来。松石真人臂间抱着拂尘,在众弟子的簇拥下沿着山路走了下来。面容晦气,双唇紧抿,脚步看来颇为沉重。

杨千城手掌一按酒壶,壶中的水酒受到真气所逼,从壶口飞了出来,一条细细的水柱激射而出,越过人群精准无比地向松石真人飞去。

松石真人正在走神,懊恼当日与杨千城结下梁子,结果把剑隐给引了出来。这一股酒箭快逼近身边才有所发觉,赶紧偏头,虽然避过了酒箭,却被一粒花生米给打中了面颊,火辣辣地生疼。

他心中大怒,看着道旁小酒馆看去。二个头戴斗笠的人身穿青袍正在气定神闲地饮酒,酒壶壶嘴正对准自己,桌上摆着一盘花生米。他眸中寒光大盛,想他松石这辈子还没有遭受过这样的戏侮!

他一振袍袖,双掌挥出,隔空向着二人打到。杨千城与钱悦儿动作极快,同时跃起,从酒馆屋顶飞上半天。轰然大响,那张小方桌被掌力震了个稀烂,酒壶与小菜坠到地上砸了个粉碎。

酒馆里的老百姓一看不好,打起来了!夺路而逃,一哄而散,店家心中叫苦,又不敢出头,抱着脑袋躲在柜台里瑟瑟发抖。只有几名江湖人物避到角落,站着看热闹。

松石一击未中,微微吃惊,看来这二个神秘人物还有两下子。头脑清醒了一些。二名头戴斗笠的青袍人飞落到青城派众人面前不过一丈的地方,用后背对着他们,显然不把青城派放在眼里,轻视得很!

酒馆内看热闹的江湖人士来了劲,看来有好戏了,松石遇上对头了,这二个神秘人必定有些来路,否则不致如此托大。

松石摆了摆手,让护在身前的弟子们都退后,他伸手一指二人:“二位檀越是何来路?为何阻我去路,偷袭于我?!”

二人并不转身,大大的斗笠遮住了真容,冷笑了一声:“你还不配问我们的来历出处!”

松石在江湖人物和弟子们面前大失颜面,怒道:“二位苦苦相逼,就不要怪贫道手下无情了!”抽出长剑,一跃上前,施展“松风剑法”直取二人命门要害。

杨千城与钱悦儿哈哈大笑:“来得好!”笑声在山林间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杨千城迅速转身,缠着布条的长剑并未出鞘,施展“龙啸九式”第一式“引”字诀,单手出招贴着松石的剑锋就势一带,平平无奇的一带就将他的剑招化解于无形,松石不由自主连人带剑被他引向了一侧,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杨千城已经出手,“劈啪声”不绝。

待到二人身形分开,松石懵然站在地上,二边脸颊已是高高肿起,被杨千城甩了不下二十个反手巴掌,打得眼冒金星。酒馆中观战的江湖人物都被镇住了,因为谁都没有看清杨千城是如何出手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想那青城派掌门松石真人,虽然只是峨嵋一个支派掌门,但青城派已在江湖大有名气,丝毫不逊于一般中型门派,隐然有直追十大派的势头。松石的“松风剑法”亦是战绩辉煌,无数江湖成名人物败在他剑下,成就了青城派如今的江湖威名。

松石的武功修为并不在当年的华阳真人之下,竞争峨嵋掌门大位也不过是惜败一着而已。怎么到了这人面前就如一个婴孩一般不堪一击吃了大亏?这二人是谁?竟敢在峨嵋派地盘这样侮辱峨嵋派长老?不过,这样的身手也太恐怖了!

众江湖人物心中忌惮,口中不敢多话,生怕殃及池鱼,只默默观察事态的发展。

松石羞愤难当,他成名江湖四十载,还是头一次遭遇这样的奇耻大辱,被一连串巴掌打得晕头转向后神智回归,顿时羞辱得恨不得一头撞死。他一甩长剑:“贫道与你拼了!”双掌齐出,二道汹涌气浪直向杨千城和钱悦和逼来。

剑术上明显不是对方的对手,近攻吃了大亏,松石豁出去要与对方比拼内力,一心想要生生震死对方,报仇雪耻。

杨千城一声大笑,沉喝道:“来得好!”原始真经贯注掌上,单手劈出。钱悦儿好整以暇地站在杨千城身后,双手负在背后作壁上观。

“轰——”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气浪席卷当场,令近处的青城派弟子都觉得呼吸停滞,心脏受到压迫,罡风扑面刺得脸颊生痛,赶紧向后习退。

以杨千城与松石二人为中心,周围三丈范围内的修竹、草皮都掀飞了起来。小酒馆造得简陋,只是以原木与茅草搭建在山脚下,顿时屋顶也被掌力掀飞了。吓得店主一声惊叫,躲到了柜台下面,再不敢露头。

杨千城一手负在背后,一手向前,缓缓收手收起马步,站直了身子。松石道人面如死灰,蹭蹭蹭倒退了三步,手抚胸部,喷出了一口鲜血,惊疑不定地指着对方:“你——你是什么人?”

杨千城仍旧背对着他,傲然道:“你还不配知道!”

松石突然瞪大了惊惧的双眼:“你,莫非你就是天下第一剑,剑隐前辈!”

钱悦儿突然开口,声音沧桑而冷锐:“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暂饶你狗命,日后来取!”伸手一扯杨千城,二人飞天而去。

酒馆内一片哗然,被镇得噤若寒蝉的一干江湖人物终于鼓躁了起来,这消息太爆炸性了,真的是剑隐复出了吗?!刚才的一战真是螳臂挡车一般不对等,双方实力云泥之别的一仗,若不是剑隐,谁有这样的能耐将青城派的松石真人狠削一顿?!另一个是谁?难道是与剑隐形影不离的医隐吗?

天呐!这消息太震憾了!众人难捺心中激动,将银子丢在柜台上,一哄而散,赶紧传播这一爆炸性消息去了。

店主瑟缩地探出头来,拢了拢几锭碎银子,看了看荡然无存的屋顶和毁坏的桌椅,欲哭无泪。

“叭”一锭大元宝凭空落到柜台上,店主吓了一跳,待看清飞来之物是一锭大银子,顿时转悲为喜,赶紧揣在怀中,抹了抹眼角,打起精神开始收拾残局。

松石受了重伤,弟子们赶紧喂他服下疗伤丹药,砍来两根竹子,向店主买了张竹椅,扶松石坐上去,抬着他赶紧返回青城山。

医隐重出江湖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峨嵋派历代掌门坟墓被掘,遭人曝尸泄愤之事也从下山的峨嵋支派弟子口中传了出来。人们都认为二者之间有关联,渐渐就添油加料演绎成了最慑人的那个离谱版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