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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该不该有良心

“我是一条狗之第三篇:良心的煎熬。

幸好是写在rì记里,要不然又该被喷了。

诚然,我没有丢弃这份有前途的工作,是在老大的教导下,我接受了现实。他,他老大的老大在当地可是实际上的一哥,嗯,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一哥,不管是明还是暗。而他的老大呢,在傍上一哥之前,那时还不是一哥,无论是明是暗,混得实在不如意,一度都要衣食有忧了,当然还免不了受人欺负。在傍上一哥之后,他就抖起来了,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快意人生。这才不枉在世上走一遭。

我是被其中的一句话打动的:有仇的报仇。我也是受过冤屈的,心底的那口怨气时刻都在发作,胸口都疼。那么,我能不能挣扎到一个位置,让我可以亲手出了这口怨气?我还年青,熬得起,五年,十年,二十年。他不会早死的,不是都祸害一千年吗。

那人又来请我吃饭,我犹豫了下,同意了。

席间他先罚酒三杯,向我道歉,解释当初见我有些失意,这才邀我过来的。他又知道我的头脑好使,荒废掉太可惜了。这个世道,那么有权,要么有钱。咱们这些无根无底的怎么办,努力挣钱,大钱就是那么好挣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傍上有权的,既能捞到钱,还能办到有权才能办的事。你才能把失意变成得意。

现在,也不上应该感激他还是应该恨他。只记得,那晚,我又喝醉了。

以后,他时不时地过来请教,或者拿些东西问我如何处理,我呢,尽可能地帮他出主意。其实吧,我倒没觉得我的头脑有多好使,既没做过高官,又没干过富豪,只是自喜欢读书,读完之后脑子里就瞎琢磨。有人我读书都读痴了,我也这么认为,要不还能招惹上事?平白受辱?不了,提起来就胸口疼。

虽然我不觉得自己多聪明,但他倒是乐此不彼,找我是越发的勤快了,人也是越来越神采飞扬,chūn风得意。

我要重新估计我的价值了。

不是要努力往上爬,要报仇雪恨吗?我不急,真的。把一些的机会让给他,终究会有人了解到团体运转高效有力的根源在我这里。三顾茅庐,一飞冲天,这才是最快的速度,会得到最大的重视。

真要一步一步向上爬,那得爬到猴年马月啊?

然而该有的准备还是要从头就不能放松。什么准备?了解更多的信息,掌握更多的情况,只有这样才能作出最佳的判断,制定最佳的计划。

他每次来找我拿主意,自一开始我都留了个心眼。

事情坏就坏在留个心眼儿这件事上。

这么有些推卸责任的味道。是读书读傻了?也不对。只能我这人是生的太失败了。当好人吧,受不得一气。做坏人吧,又狠不下那份心。

你那些人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受冤屈的时候,他们会在乎吗?是,那事离他们太遥远了。但是,就算发生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无动于衷的,我看到的资料中好多就是如此。所以,他们死也好活也好,受什么不公正的待遇也好,我原本是不用心烦的。因为我看不到啊,都是几十里几百里外的事情,又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

可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就再也扼止不住。又填了个午夜梦回,胸口发闷的毛病。

是我不适合这个世界。

(关于这段时间,有一些视频,但更多的是图片,对着纸质资料拍摄的图片。这其中只有一少部分是有原件的。网友如有兴趣,可前往浏览。转载无需标注版权。链接如下:……)

上班的头一天,人们见面的第一句话都是:“看rì记了吗?”

不单是网络上沸反盈天,现实中也有很多人在谈论这一系列的“走狗rì记”,还有那篇“人民好市长”的帖子,而且是一边倒地同情两人,倒另外那充当反面的一方。都,这帮是弄巧成拙了,看样子是要惨淡收场了。

网络情况也有所改观。

“一看最少也是两个人,甚至是一个多人团伙在合作发帖,这么明显的迹象你们都视而不见,不知你们是何居心,已经不强求你们爱国了,但也不能乱来吧。”

“潜伏者终于忍不住了,速来围观。”

“都告诉你们领导要加强培训了,怎么还犯这种弱智错误?”

“就是,哪怕你反驳证据是假的,讲言之有物的内容,强词夺理也行,总比你在这儿秀智商下限强。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不是一个人,你用得着大张旗鼓跟发现新大陆似的那么亢奋吗?”

“好了,不要进行人身攻击,以免伤了同志们的感情。因为按照实际效果推断,这位是我方打入敌人内部的卧底,没看到他们的每一次发言,都会让我们获得更大的战果?所以,他们最起码也是身在黑暗,但心向光明的可争取人士。”

“可他不忠人之事,随时搞黑材料,这种品质的人不能相信。”

“孺子可教也,立刻就蹦出一位强词夺理的,但您这不是一百步笑五十步吗?既然有包二nǎi写rì记的,怎么就不允许下属写rì记呢?”

“写rì记不代表什么,跟人的品质扯不上关系,只有做出什么事情才与品质有关。”

“对啊,事无不可对人言,要是干的事都不敢见风,把它记了下来,那这样的人是立功了啊,要予以奖赏的。”

“能不能找出这人是谁?”

“很难啊,线索太少了。估计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不定已经给灭口了都。”

“不至于吧?这才多大的事啊,为首的够得上枪毙吗?可一旦涉及人命案子问题就严重了,翻腾出来,指不定谁倒霉呢。”

“不都是这样的桥段吗,为主人忠心办事,最后却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然后呢,没人知道,走狗们预先收集的材料都交给了好友保管,专门等自己被灭之后公布出来。以前还要担心所托非人,落在主人的jiān细手中,不但不能死后报复,更会促使早死。但现在什么年代啊,网络全部搞定。”

“你也翻腾出来,那要是翻腾不出来呢,自然是风平浪静,一切安好。还有啊,即便翻腾出来,也是指不定谁倒霉,随便推个替罪羊出来,本官表示压力不大。”

“确实压力不大,网络威力抵达不到的地方还是太多了,我辈仍需努力啊。”

“rì记兄肯定已经挂了,猜测一下,出谋划策的一般是知道最多机密的,这哥儿们又是打定主意了往上爬,不会是因为背叛的问题。那么,就可能是偷偷地收集材料被发觉,好家伙,这是想干什么?jǐng方卧底?敌对势力派遣?还是天生反骨仔?不管是什么原因吧,这人不能留了,干脆,死人才能最好地保守秘密。所以,查一下走狗队伍中有谁失踪,或者长时间不见踪影,就能确定是谁了。”

“太牵强了,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又不拿回那些材料,反而被散布到网上了?”

“甭在这儿瞎侃了,有没有下载完毕的,看看都有些什么敏感证据,我这里的网速有卡,真是见鬼了。”

“这些证据里绝对有真材实料,不定就有事关人命案子的。”

“正下呢,太大了,比上次的视频文件还大,不是大部分是图片吗,这里面得有多少东西啊?”

“我觉得可能关于污染的可能xìng更大,相比一两条人命的刑事案件,一大片区域,好多村子得是多少条人命啊?更别污染物渗透地下,影响到的范围更大,这事情,不杀一批,都不足以抵消其犯下的罪过。”

“遭受如此灾难,当地的人竟然没有反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见得就没有反抗。但这种事情不是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那样的轻松,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未必能见到效果。或许这里就有所猜测的刑事案件。”

“有下载完成的,立即传到别处作种子,大家上传的越多,外面下载的越快。还是得抢时间,否则就不能形成全社会的关注,感觉这个地方也保持不了太长的安全了。”

网络上的情况现在是好了很多,偶尔出现一句不符合cháo流的反扑,也会被瞬间淹没在口诛笔伐当中。反动分子都自觉地偃旗息鼓了,被喷还是事,网络上也不管你是人是狗,平时骂人骂多了去了,不嫌丢份儿你就骂回来。但万一被哪个叫较真儿的再给拎出来示众,就会影响到真实生活,赚那两个钱可不值当。

真正能影响事态推进速度,影响帖子中每个涉及人物命运的讨论,才刚刚开始。然而除了极个别的人,谁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峻xìng。

而比网络上披露出来的内容更翔实、更具杀伤力的证据,已经悄然发送到具有最高拍板权的人物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