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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忍无可忍

去nǎinǎi家闹得尴尬收场的原因,不外乎就是姐姐和姑姑的争吵。

争吵的原因,就是比谁更高贵更有修养。

如果有一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话,我的感觉也不会对她太好吧?

嗯……是那种被鬼撞见的感觉?所以,就是那样的感觉吧,姑姑和姐姐才会争吵不休。

好像不只是姑姑的脸sè很差,看到姐姐的出现身边的姑父和nǎinǎi的脸sè也像大家都欠了他们一大笔钱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姑父在大年初一咬牙切齿的质问。当然,应该是对姑姑和姐姐两个人的。可能外加上nǎinǎi。

因为姑父在不时地看着nǎinǎi的脸sè。

当然,nǎinǎi的脸sè也不会太好就是了。

自然,也没有人回答姑父的问题。

除了一边和姑姑吵架,顺便分出半个头脑顾及大家的姐姐。

姐姐告诉姑父:“女神过。在世界上总会有三个人会长得很像的。”

但是,如果我回答,姑父在怀疑姐姐的出身。恐怕也没有人会质疑我在胡思乱想。

好吧,即使是东罗马护照也不能解除姑父的质疑。姐姐和姑姑的争吵和攀比也在继续。

直到当姑姑炫耀她在南区环保局的公务员身份和姑父的区zhèng fǔ正科级调研员的身份之后,姐姐的回答就是加大争辩的力度,干脆站了起来和姑姑面对面争论,因为屋子里面太热的缘故。脱掉了外面的裘皮外套,露出了身上穿着的白衬衫……好吧,白衬衫不是重,重是衬衫上挂着的装着手枪腋下枪套。

好吧,我已经对手枪审美疲劳了。

一天到晚我的手至少在做一百次开枪的动作。五十次被别人的枪击中的动作。

我现在关心的是姑姑和姐姐的攀比已经陷入了新的阶段。被姐姐讨厌的英语已经不是问题了。她们的都很快,我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

好吧,的快不是问题,真的不是。

真正问题就是姑姑着带有国语口音和英语,姐姐着带有希腊语半颤音的英语面红耳赤地互相讥讽着,她们居然还都能听得懂!

这样才是问题!

而且,姐姐身上的枪套不被当事人注重,可是被其他人见到了。其中受影响最大的就是姑父!

看到手枪之后,显然姑父更加不明白姐姐是什么来路。连忙拉着姑姑不要和姐姐辩论了。而且眼睛还不时地向姐姐腋下的手枪看。

姑姑一哑火,姐姐也失去了发泄jīng力的目标,最后只能顺着姑父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腋下的马卡洛夫手枪。

看到自己的手枪之后,很自然地,姐姐看了看姑姑,顺手掏出了手枪。

这个时候,爸爸只是在一边发呆,姑父也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姐姐手上的手枪看,我也吃不准姐姐下一步会做什么,自然也只是愣在姐姐的身边……

那么,屋子里面剩下的,就只有女人和孩子了。

看到姐姐掏出手枪,表弟一副很好奇的样子,而姑姑和nǎinǎi都被手枪吓傻了。

“绿,不要!”妈妈的声音在姐姐的身后响起。

“啊……你不该出这个名字的。”拿着枪的姐姐,一脸的泄气。

“绿……你是绿?”像是见了鬼一样,nǎinǎi用手颤抖地指着姐姐。

nǎinǎi的声音响起,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我过的,我是柳德米拉·别列科娃。”拿着手枪指向地面的姐姐眯着眼看着nǎinǎi。

“绿……怎么会……你不是死了十七年了吗?怎么会大过年的在这里……国庆呀,这是怎么回事?绿怎么又活着了?而且还成了英华的对象了?”nǎinǎi指着姐姐,惊骇地道。

面对nǎinǎi的惊骇,爸爸罕见地表现出一副窝囊。

“你呀,秀英。你这是怎么回事?”nǎinǎi见爸爸不出声,于是开始开口问失口露出真相的妈妈。

“这……我看柳达她……太像颖,于是就想起绿了……”知道自己泄露了秘密的妈妈支支吾吾地道。

nǎinǎi和姑父都露出一脸的不信。

这个时候,爸爸的脸sè难看极了。简直就像要爆发的样子。

女儿变成了儿媳……听起来很难听的样子。

“你……真的是绿吗?”这个时候姑姑来了兴致,仿佛忘了刚才的芥蒂,开始和姐姐套近乎认亲戚和好了一样。

面对这些亲戚,我一下子不知道咋办了。好像我只是围观的外人一样。直到手里拿着枪的姐姐转过了身对我笑。

“胡英华,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是应该继续呆在这个家,还是去找我那个东罗马的大人物爸爸来解释一切?”

大人物亲戚,姐姐是指别列科夫吗?

我应该怎么回答她?

我又能怎么回答她?

不让别列科夫来,我们一家人会失掉脸面。

让别列科夫来,我又怕失去姐姐。

“好吧,看来现在这个样子是相当地尴尬了。这样吧,姑姑,在临走之前,我有话要!”

“绿想什么?”姑姑的脸上露出了先进官僚的笑容。

“你需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三个相像的人同时存在或者曾经存在。就像这里曾经是我的家,在四岁那年你曾经给我买过黄猫手套一样。”完了这些,拎着手枪的姐姐笑着用nǎinǎi家的电话打通了一个号码了几句希腊语之后就一言不发地对着姑姑笑。

十五分钟后,nǎinǎi家的院子里传来的汽车的刹车声和喇叭声。

姐姐穿好了白sè貂皮大衣和长筒帽,笑着走下了楼梯。

我们一家人抱着嘲笑同情或者迷茫别离的心情跟在姐姐的身后,结果在nǎinǎi家的楼下,我们看到了一台黑sè的挂着军牌的奥迪100轿车停在楼下。轿车的司机见到了姐姐之后,穿着军装的年轻士兵盯着姐姐的手里看,看到姐姐空着手下来的,就连忙替姐姐打开车门,还把手垫在了车门框的下面。

“Спасибо”姐姐很自然地起了希腊语向士兵道谢。在坐上轿车的后座之后,姐姐向我笑了笑招呼我过来,然后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得见的音量对我声:“如果想找我,就给别列科夫打电话。”

接下来,载着姐姐的军车绝尘而去。留下的,只有尴尬和发呆的我们一家人。

结果,1999年大年初一,我们去nǎinǎi家,最后还闹得尴尬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