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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萧墨翎的心事2

“说的我好像狗皮膏药一样,难不成以后还要时时刻刻的紧粘着你不成。”

“有时候本王倒希望真是如此。”她从来没有依赖过他,他总是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甚至没有她和南宫瑾亲密,这让他作为一个男人和一个丈夫的尊严深受挫败。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墨翎的眼底闪过一丝炽烈,骆蝉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沉默的盯着书上的字,他只是想等到一个答案,她却开始摸不清自己的心思。

终于所有的事情都在两天后像憋足了汽的饮料盖子一样砰然炸裂开来,把所有的人劈头盖脸的浇醒过来、无所遁形......

骆蝉的沁芳阁一向没什么人来,这次大病之后更是门可罗雀,就连段夫人和戚夫人也惧于萧墨翎的威严不敢再“登门造访”了。窝在屋子里休息了几日筋骨也有些酸酸软软的,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这一日早饭过后她一时兴起就带着袭香在花园里散步。

走累了就打算去就近的荷亭休息,荷亭通过一条小径延伸进荷塘的深处,小径几乎是紧贴着水面修建的,为了让宽厚的荷叶长过石径,上面几乎没有修筑围栏,小径被荷叶遮挡住,远远看去荷亭就像是飘在荷塘上的仙境一般。这个时节满塘的荷花都拼尽了最后的全力,越发艳丽的绽放着最后的生命力,苍翠的荷叶虽然已经有些干枯的边缘却依旧不减婀娜的风采,这也是骆蝉在翎厥王府最为喜欢的地方。

袭香拿着入口处挂着的玉撑子,一边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帮骆蝉支开挡路的荷叶,一边笑嘻嘻的陪骆蝉说着话,忽然一声极不和谐的冷嘲热讽声传入耳郭,骆蝉不觉停下了脚步,深深的拧起了眉尖。

“她以为她还是王妃?!哼!王爷那么宠着她也不过是假象罢了!”

“对,肯定是怕她知道了真相一时想不开闹出什么丑闻来,到时候影响了两国联姻的事情。”

两个背对着坐在荷亭的小丫鬟还津津乐道的戳着她的脊梁骨,全然没有发现身后已经换了脸色的骆蝉,袭香瞥见骆蝉冷肃的眸光,心下一急张口啐道,“王府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些个闲人,不干活竟然坐在荷亭闲聊,还不快滚下去,冲撞了王妃你们有几个脑袋担着!”

那两个小丫鬟闻声回头一看,鄙夷的神色立马变得惊惧怯懦,惶急的行了礼,提了衣裙埋着头就欲跑走。

“等一下。”骆蝉清淡的扯出一个笑容,柔声道,“你们好像忘了东西。”

两小丫鬟一愣,眸光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身后,看着空空如也的荷亭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们的舌头!”她声线一转,冷言如利剑一般把对面的人吓得一个激灵跪倒在地。

“王妃。”袭香何时见过骆蝉发这么大的脾气,平素王妃虽然对人冷冷淡淡的但也极为宽厚,别说责难,就是重话也没有过一句。

横了想要出言求情的袭香一眼,骆蝉绕到那两个侍女身边,面无表情的命令道,“把你们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王,王妃,您一定是听错了,奴婢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说过。”最后两个小丫鬟越说声音越小,小到几乎都快听不到了。

“怎么,不乐意说还是不想跟我说?”骆蝉弯下腰捏起其中一个丫头的下巴,秀眉冷冷的挑起,手上微一使力疼得那婢女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以为她还是王妃’,‘王爷那么宠着她也不过是假象罢了’,既然不想跟我说,那不如去和你们王爷解释解释你们方才话里的意思!”

“王妃饶命啊,饶命啊!”那两个侍女一听要到萧墨翎那里说理立时吓白了脸,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

“王妃,她们一定是受人教唆的,您何必跟她们认真呢,不如把这两个侍女交给袭香处置吧,袭香定然......”袭香一语未毕,骆蝉一阵扎下去她便噤了声,只能在一旁着急上火的干看着,眼神狠狠的警告着跪着的两人,她们一旦说出来就什么都完了。

“你们是自己说还是跟我到你们王爷那说!”骆蝉知道袭香定然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出言阻止。

那两个侍女对视一眼,咬着唇偷眼瞄了骆蝉一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半晌才糯糯的开口,“其实皇上早就下旨,下旨废了王妃您的妃位,贬,贬为侧妃。王爷下令任何人都不准在王妃面前提起圣旨的事情,不然就是死罪啊,王妃您大人有大量就要饶了我们,饶了我们吧。”

贬为侧妃......骆蝉脑袋里忽然好像有什么轰然炸开,白茫茫一片,心口闷的火烧火燎的疼。这就是萧墨翎这几日的心事,这就是为什么他什么也不愿跟她讲,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反常态的对她体贴入微、百般忍让?他们这样又算什么,他这样做又算什么?!明明他们之间只有伤害和仇恨,明明什么都是假的,为什么这一瞬她会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抢走的感觉,为什么心还是像被掏空一样会痛,是不是开始依赖了就注定无法挽回?

好一会骆蝉都呆愣在原地,眸子深处纠结的痛色渐渐被惯常的冷漠所取代,她挥手遣退了那两个闲言闲语的侍女,拔下袭香身上镇着的银针,目空眼前的一切,视线悠远而飘渺,“这件事你也早就知晓。”

“王爷他是。”袭香咬着唇泪眼汪汪的看着骆蝉,普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就算王爷会怪罪于袭香,袭香今日还是要说出来,王爷他这么做都是为了王妃您啊!”

萧俊终于得偿所愿为他最得意的儿子休了她这个罪臣之女,萧墨翎瞒着她这一切,带着温暖和煦的假面关心她、走近她,现在还要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吗?!

“王妃您当日身中奇毒,子皓神医说只有雪藕能救您的性命,王爷当下就进宫去求皇上赐药,皇上一向不喜欢王妃,就趁机以此作为条件要挟王爷,王爷也是不得已。”

是以为珈措?骆蝉浑身一颤,一股凉意袭上心头,到底还是她自己错了吗?难怪她问起珈措的事情子皓总是搪塞她,难怪瑾也躲着她,原来只有她不知道,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

“袭香在王妃服侍已久,从未见王爷那样紧张过一个人,王爷对王妃是动了真心的,那时候您余毒未清,爷也是怕您伤心动气伤了身子这才瞒着您的。”

真心?她这半生何曾得到过真心?真心不过是最为虚假的梦幻,醒了就变成了一个人的梦魇!

她不知道袭香又说了些什么,只是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走到了荷亭里,扶着亭柱在栏杆上坐下来,安奈着心髓里涌起的一波波热潮。凉的风迎面打在脸上,不知是风吹进了眼睛还是忆起从前的种种,眼底那种久违的酸涩让她不禁浑身一震,心底生生对自己生出厌恶来,揪着心口的素手指节青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