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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倾城赴周 白衣为相

岁近寒冬,北方万物凋敝,华叶衰,鸟南飞

吴国边境之上停着一车驾车驾奢华,内坐美人

吴王樊少皇坐在马上,身上穿着黑裘,裹得严严实实,北方天气已经很是寒冷了

樊少皇面南而立,极目远眺,不知在望什么,过了许久,他看看天色,回头对车驾之内的人说:你大可放下你袖中的短剑,大冬天里,握着它也不觉得冷

车中似有慌乱,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冷笑出声:你知道又何妨,没错我就是想杀你

樊少皇摇摇头,欠身撩开车帘,就在那一刹那车中之人抽出短剑,用尽全力一剑刺出,左右皆大惊疾呼护驾,而樊少皇却是不慌不忙,头微微一侧,躲过锋刃,又在众人慌乱之际,一手捏住一只葇荑,此手纤纤,肤如凝脂,指如葱根不过这手中那只匕首却是锋芒毕露,其刃乌黑发亮,一看便是淬有剧毒

你想杀我是真,不敢杀我也是真,因为我死则你必死,你若死则锦落不能独活

燕倾城挣脱樊少皇的手,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突然又轻笑起来,似乎发现了极为有趣的事,自从吴王得到我,从未碰过我,我还以为吴王身有隐疾,人事不举呢不过此时看你你也不是什么柳下惠坐怀不乱啊倾城有幸竟能看到吴王羞赧之态呵呵呵

樊少皇面色通红,眼神闪躲,继而是盛怒,闭嘴

燕倾城笑得更欢快,竟伸手去抚摸樊少皇的脸,动作轻薄,极尽挑逗

樊少皇眼色阴沉,挥手打掉她的手

你还是将你的美貌,你的手段留给我们大周王去吧卿本佳人,奈何寡人无福消受樊少皇转过身不去看那车上的可人儿将心里的烦躁也强行压下,暗叹此女果然国色天香,当世尤物

燕倾城收敛笑容,恢复平静,再脸色看不出悲伤,再也看不出愤怒,她心已死,从此如同活着的行尸走肉

你不是说天下没有能在我面前不被美色所惑的人吗可你樊少皇便是一个另类你让我去周庭,你就一定认为,周王不是你这样的人吗

你去了便知道多说无用,时候也不早了,早些时日上路,免得在路上遇雪阻了行程

我自会如约赴颍都,可是我希望吴王也能遵守约定燕倾城放下车帘。

樊少皇点点头,卿不负我,我定不负卿你去了大周便尽情搅动这风云吧天下人都等着呢

车中无人应答,樊少皇挥挥手,那车驾缓缓而行,往南而去。

车驾还没行多久,一骑从后飞赶而至,燕倾城见车驾停下,不知何事,便掀开车帘察看。只见车外跪着一甲士。

燕姑娘,属下奉吴王令有话传达,吴王说此去天寒,恐天将降雪,特将此裘赠于姑娘,穿着也暖和些还有这把匕首,也让属下给姑娘,吴王说,让姑娘好生留着,待他日有机会可以亲自手刃大王大王还说他等着姑娘说完那甲士手捧一方黑裘,裘上放着那把被她扔掉的匕首,她伸手接过,那裘上分明还带着体温她微微一笑,这笑马上又隐去,脸色恢复如常,如古井无波

车驾继续南行,这次没没在停顿天上大雁成行,时有幽鸣传下,其声萧瑟没有阳光,只有乌云布天,仿佛随时都将会降下大雪来寒风凛冽,吹得车上的铜铃叮当作响一直传出很远很远

樊少皇在远处勒马而立,向着南方那车驾驶去的地方望去,看着那车驾渐行渐远,最后只剩下一个黑点,一阵风打过来,透过他单薄的衣物,如同刺进皮肉,痛入骨髓。他打了个寒噤,立马有左右上前,欲为他披衣他摇摇头,挥退诸人,喃喃自语,卿本佳人,奈何生于乱世,若是他时遇卿,寡人也会倾国而恋,肺腑相待要怪就怪你生得太美注定是祸国殃民的人儿语罢,调转马头,直奔吴都。

传我诏令,吴都大小官员,随寡人去碧玺,迎望公出山

大周历800年,倾城千里入颍都,从此天下不太平,吴人举国赴碧玺,白衣过江为卿相

天下将乱,其势不可当

北苍王妃,归葬麓陵。麓陵之内结有青庐,青庐之中居红衣。

又是一年冬日,雪花飞舞,大地披银,群山裹素。青庐之外漫山白梅,这些都是苏岳霖在这三年里亲手所植

梅林之内,一人立在其中,红衣倾世,墨发飞扬

苏岳霖轻轻抚摸手中的剑,此剑已陪他三年,这三年里,在这麓陵之中,也只有,此剑还有那座墓碑陪他。

气机流转,那剑似有灵性,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心绪竟然发出微微剑吟,剑还未出鞘,那剑气便激荡开来

手里拿着一件披风,从后走来,轻轻为苏岳霖披上,又伸手去抚摸了下世子殿下鬓角那一缕极为显眼的白发,眼中透着心疼,外面都在传说世子一日之间,踏入三流巅峰行列,却不知,那一次舞剑,世子心力交瘁,强行运力,伤了本命生机调养了近一年才能正常行动,不受阻碍

爷时候到了,已经三年了,我们该走了一边说着,她踮起脚,从苏岳霖身后,为他系上披风,那披风亦是大红,衬托得苏岳霖更加风姿绰约

苏岳霖轻轻握住冰冷的小手,柔弱无骨,放在嘴边,呼一口热气,冷吗

不冷轻轻一笑,和爷在一起,不觉得冷

你还是这般嘴硬,冷便是冷苏岳霖转过身来,用手拍拍的脑袋

闻言似有些伤感又夹杂着不悦,,可是爷再也不是以前的爷了

苏岳霖一笑,笑得风轻云淡,傻丫头,人都要长大,天下万物都在变,人又哪有不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