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不是傻子，看的出来他们在忌惮什么。
就连曲南山都在忌惮，那这应该也是在保密条款里的。
“那你说说，有什么肮脏的事情。安娜和曲南山都说的不清不楚的，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保密协议。”
林风眠耸耸肩：“反正我都是死人了，协议上并没有说死人不能说。”
说着，林风眠又在房子周围转了转：“这里，到处都有监视。不过我来的时候试过了，他们只是传统监视人的方式，所以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他们是看不见也听不到的。”
知道余水的意图，林风眠就更加放松了。
这人的年纪和兰战舟差不多，可比兰战舟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一些温润。
“这个交流会看似是百家争鸣，其实就是为了最终得到一个名词。而那个第一名的人，会有什么样的际遇，这我就不知道了。”
林风眠虽然参加过交流会，但也早早的死了，最后一场的时候，是用他的命，换了安娜的生。
“想要顺利的离开这次交流会，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说着，林风眠又停顿了一下：“包括安娜。”
“这我就不明白了。你又要我救安娜，又让我不要相信安娜。”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之前来参加的时候，我没有考虑到会有这么多的危机，等我发现的时候，之前认识的朋友全都变了。”
林风眠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就算过去了这么久，他都不敢去相信自己临死前经历的那一场。
“安娜也有些变化。但是在离开这里之后，她就又恢复了。我怀疑……这里应该是有什么能扰乱人心的阵法。”
那是一场人心的角逐，每个人都为了心中的目的，各显神通。
最后的结果，不外乎就是个你死我活。
“既然你们都经历过了，为什么安娜还来？”
这是余水最不理解的地方。
林风眠都死在这里了，安娜为什么还要过来。
既然那么怕死的早早过来找她结盟，完全可以不来啊！
林风眠无奈的摇摇头，放在膝盖上的手也下意识的捏紧：“如果安娜不来，就是她的妹妹来。你不要以为在欧洲就没有父母偏心的事情了。上一次，安娜能来，是安娜的教母为她争取的。后来安娜的父母知道了有几个人不能回来，又隐晦的察觉到那几个人是死了之后。今年就再也不跟安娜争了，就算安娜不想来，他们也逼着安娜过来了。”
提起安娜的父母，饶是林风眠都忍不住的脸上黑了又黑。
这些年，国人总觉得国外的月亮更加圆。觉得人家有人权，有自由，觉得人家的社会好。
却忘记了，人心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
安娜的父母，完全是偏心偏到了咯吱窝里。
能够风光的事情，没有安娜的份。但只要是埋头苦干甚至需要送命的事情，那就一定是安娜的。
这一点，不管林风眠怎么劝安娜离开那个家，她都不肯。
“这样……”
余水喃喃，手指轻轻掐算了一下：“欧洲人的面相和我们不一样，光看面相是看不出来的。但我刚刚算了一下，你可以放心安娜。只要她这次没问题的话，以后就是多福多寿的生活。”
随后，余水又补充道：“她命里有一子一女，但是都和你没什么关系。”
林风眠一愣，但很快又恢复那云淡风轻的笑容：“只要她活的好好的。我无所谓。”
这繁华世界，除了安娜，他并没有什么留恋的。爷爷去世之后，他也可以说得上是孑然一身。
既然能从余水这里知道，只要安娜能平安从这次的交流会离开，那之后就是幸福的一生。
这下，林风眠的笑容就更大了：“所以，你愿意帮我了吗？”
“我本来就不能拒绝。”
余水眯了眯眼睛，对于林风眠，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刚才掐算的，可不仅仅是安娜的事情，她似乎还意外的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什么。
只不过，现在余水并不打算告诉林风眠。
有的时候，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傻瓜，其实挺好的。尤其是现在林风眠的这个状态。
“现在我也需要你的帮忙。至于安娜……我觉得她不一直麻烦我就行了。”
女巫和华夏的术法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系统。
安娜能来这里，她有真材实料。但那又怎么样？既然林风眠都说了，这里的人都不能相信，余水就更加不想要过多的接触安娜了。
“你这些天就在这里留着，安娜那边你就先不要去了。”
余水拿出自己背包里的转经筒，这上面的气息虽然比不上舍利子，能够掩盖的那么彻底。
但她好歹也是个鬼门传人，身边跟着一只小鬼……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我这里还有一张符，可以让你稍稍改变一下模样。这样你就算是再出现的时候，也不会被安娜察觉。”
感觉还不够的余水又从口袋里拿出了黄纸，手持朱砂笔当场就给林风眠又画了一张符。
林风眠当初也能来这里参加，又能以鬼魂的状态接近舍利子，甚至藏身在其中，他的本事也是不小的。
若是林风眠还活着，余水说不定都不是他的对手。
看着余水如此迅速的就画出一张符来，林风眠的眼睛亮了又亮。
“若是我还活着，真想跟你较量较量。”
余水咧嘴笑道：“如果你还活着，应该就有办法不会让安娜再来这里了。”
以林风眠的能力，要让安娜不来这个交流会，不是难事。
“不过我很好奇，这里应该有很多人都是参加过很多次的，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参加？”
这第一名的诱惑有这么大吗？
拼了一条命不要，也要来参加？
“为了名为了利。你没有发现，华夏来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吗？”
这是华夏修道之法和其他地方的不同。我们注重讲究天人合一，到那个时候，对名利的追逐也就渐渐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