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长进

朱灿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牧波和牧江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两人笑看着朱灿,牧波开口揶揄他道,“承恩伯府有没有早饭可吃,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牧家是有早饭吃的,我跟阿江用了早饭再过府拜访,孟小弟,你让厨娘多准备些点心备着就成了。”

“靠,你们两个装什么大尾巴狼,点心难道就比早饭便宜了?”

朱灿怼完了牧家兄弟,扭头冲孟彤的车子叫道,“他们要晚点儿到就晚点儿到,反正本少明天会带着半扇猪肉一早到的,公主,小狼和它媳妇的早饭本少包了,你记得在本少到之前,可别给它们吃东西呀。”

孟彤都懒得理朱灿,直接让青海驱车走人。

清风见孟彤的马车走了,知道她是嫌朱灿在大街上嚷嚷丢脸,便笑着冲朱灿叮嘱道:“小狼和狼王在辰时之前就要吃早饭的,你记得早点儿来啊。”

“知道,知道。”朱灿乐滋滋的满口答应着,也不管此时街上跑的全是从皇家书院回来的马车,自己这样大呼小叫的会不会失了形象,败坏了承恩伯府的名声。

得了清风的答复,朱灿此时算是心满意足了,自顾自的冲韩来庆和牧家兄弟的马车都招呼了一声,便乐呵呵的缩回头,吩咐马车回承恩伯府去了。

韩家的马车里,韩敏之笑着抚了抚下巴上的小山羊胡,缓缓的道:“这朱灿看似胸无点墨,行事肆无忌惮,乃一无脑这徒,但从另一方面看也说明了他这人无甚心机。

与这样的人相交,或许不能得到什么助益,却也不必担心他会害你,这倒难怪解忧公主会喜欢与他来往了。”

韩来庆乖乖低头坐着听训,态度极为恭顺。

韩敏之抬手敲了敲了车板,吩咐车夫赶车回府后,才在马车的轻晃中,看着韩来庆道,“为父这中书舍人虽然受人敬重,但官职毕竟只有五品,若是不自请外调,想要再进一步只怕是难了。

你既与解忧公主交好,你若出仕,她自会照抚你一二,为了方便从中驱策,明年三年任满时,为父会自请留任。来年二月,你若科举不能中第,就利手中的金竹令入翰林院观政吧。”

“是,父亲,孩儿听您的。”韩来庆的眼中满是复杂之色,嘴上却应的毫不迟疑,态度好的不能再好。

韩敏之的话里虽然字字都透着功利,但韩来庆知道,父亲是为了他好,所以他在韩敏之面前并不反驳,一直保持着恭顺听话的态度。

他无法跟久居官场的父亲说明,他与朱灿四人和孟彤来往,并不是冲着她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助力去的。

他们只是在贪恋着彼此在一起时,无话不谈,肆无忌惮的说话打闹的那种亲密的氛围。那是不涉功利,无关男女,非常纯粹的一种关系。

入进翰林院观政只是说的好听,三年观政出来之后安排放时,这凭金竹令得来的机会倒底跟正统科举考出来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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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毕竟底气就不如人家的来得足。

韩来庆本人,其实是极为反对利用金竹令进入翰林院观政的。

十年寒窗苦读,韩来庆对自己考上科举还是非常有信心的,状元榜眼的他或许无缘,但二榜三榜总还是有望能考上的。

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有时候人倒起霉来,喝凉水也会塞牙的,他没法预测自己的未来是吉是凶。韩来庆一早就想好了,真要到了那个关头,与其叫他进翰林院,他宁愿选择效忠孟彤,就算是在她府上做个管家也是好的。

相较于韩家这边的平静无波,牧家两兄弟回家之后,却直接被管家请进了御史中丞牧越的书房。

大周的御史就是一把刀,一杆枪,专戳人痛处,揪人小辫子,听着似乎很风光、很高大上,实则却是很受人嫌弃的官职。

御史在太平年代是皇帝手上的刀和枪,可一但到了皇子争储位的时候,就成了众皇子拉拢和打击的对象了。牧越这些年在洛阳谨小慎微,多次拒绝几位皇子的示好,就是为了保持中立,不被几个皇子拉进争储的泥沼里。

可儿子和侄子与新被册封的贫民公主走的过近,还是让他感到了压力。

父子、叔侄三人关在书房里深谈了足有一个时辰,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但从牧波和牧江一脸轻松的踏出书房大门,然后勾肩搭背的离开,要各自回自己的院落梳洗就可以看出,三人应是相谈甚欢的。

朱灿回到承恩伯府,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身为庶子,他向来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府里不受人待见,所以也就不去后院遭人白眼了。

不过一想到孟彤对春二娘的百般孝顺,他还是想到了呆在后院里的姨娘,便让顺子去后院给自已的娘传话。

与孟彤等人相处久了,多少有点儿近墨者黑的趋势,看到孟彤和韩来庆几个对父母处处体谅,朱灿也忍不住时常反省自己。

因此多少也想明白了自己娘虽然只是个妾,虽然被府里人说的极为不堪,但对自己是真的没话说。主母平时对自己再和善,也只是浮于表面的虚伪作态,她的目的只在于捧杀自己。

朱灿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聪明,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所以正室夫人捧不捧杀他,其实他都是那个样子。不过他有了孟彤他们纷他分析的事情,他是再也不会被旁人的闲言碎言所左右,再去误会自己的亲娘了。

朱灿一般脱衣服准备洗澡,一边扭头对身边的小厮道,“顺子,这里让豹子侍候着,你去后院跟我姨娘说一声,就说我在书院大比时超水平发挥,得了两块银竹令和两块青竹令,明天一早我还要去公主府赴宴,让她别操心我。”

“哎,小的这就去!”顺子放下手里理了一半的包袱,就要转身往外走,突然想到一事,又转回来跟进了浴室,小声问朱灿,“主子,姨娘万一要是又给小的塞银子,小的这次是收还是不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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