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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214

元夫人低着头解释:“那媒婆先只是说给家中小娘子提亲,奴家就说家中小娘子不止一位, 便是到了年龄的也不止一位, 问那媒婆到底是要向哪位小娘子提亲的。”

“媒婆说向大娘子提亲,又说夏家说了, 半年前袁大人的夫人在县令大人家吃她家女儿的喜酒时应了婚事,如今他们家备齐了聘礼才来提亲。”

“奴家想, 奴家所出的大娘子早已出嫁,想是咱们家来这里时间短外人不知道弄错了排行, 理当是给二娘子跟三娘子说亲。至于半年前, 县令大人早已娶妻,也没有给哪位小姐摆酒进门。县令家倒是办过一次喜事,却只是大人族弟的婚事, 奴家记得好像是一位妹妹去道的贺,莫不是她在席上看中了人家给二娘子或者三娘子许了婚?奴家就叫了三位妹妹来问。二妹妹说不是她, 三妹妹进门才三个月也不是她。大妹妹这才说了, 当日酒席上同坐的有新娘子的娘,为人很是不堪, 席上众人都不理会她, 那人却兴兴头头地自顾自说话,她就略搭了几句。绝对没有提过儿女婚事,却不知那人怎生误会了。”

袁县丞对着妾室大发雷霆:“既是众人都不理会她, 你做什么非要接话?弄得人家跑到县衙来侮辱我袁家门风?”

妾室哭着道:“官人明鉴,奴家虽只是官人的妾,到底也算是官绅家眷, 哪知县令家安排座次竟把奴家跟乡下婆子排在一处?县令夫人跟县尉夫人还有主簿夫人三个坐了一席。奴家心里有气,见那新娘子的娘言语行为不堪,多少有些挑拨她出丑的意思,当真没有说过子女一个字儿。”

袁县丞颓然坐下,向几个妾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元夫人留了下来问道:“官人,如今可怎么办?要奴家说,夏家确实不堪,可夏家的女儿也的确嫁给了县令大人的族弟,奴家想着不知道官人要如何考量,不敢自己拿定主意。”

袁县丞脑子里快速地想着,最终道:“等我先去跟县令大人探探话,媒婆那边你先别把话说死。”

元夫人应了一声去了,袁县丞回到县衙,百般盘算着要窥着县令得空的时候去探探话,因而整个下午都探头探脑坐卧不安。偏偏施禹水去看庞主簿与沉实初交割公务,半天都没能得空。

直到晚上庞主簿在县衙花园宴请,几家女眷亦来了,因为袁家的妾才出了问题,此番应酬便是元夫人亲自来了,淑娘见了元夫人便招呼她跟自己和庞夫人一处做。

席上庞夫人难免提到许氏:“夫人,徐夫人回京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回来?”又叹自己要跟着官人上任,徐夫人回来自己定然已经离开了。

淑娘笑道:“前番想是京里来了什么急信,徐大人匆匆忙忙送了徐夫人进京,倒没提过什么时候回来的事。”

元夫人正色接话:“女子处事当以孝敬公婆为上,早先奴家只道徐大人不是长子,想来父母定是在长子处作息,却不知徐夫人公婆独在京中,此番徐大人将徐夫人送回京中侍奉双亲正是伦理纲常所在。”

淑娘不好说徐夫人被送回京是因为开罪了徐大人,庞夫人却插嘴道:“元夫人这话也不尽然。即便双亲独在家乡,只消官人雇上两个奴婢代为侍奉便可,难道做了官夫人还要亲自动手不曾?既不需要亲自动手,做妻子的自然无须留在家中。跟了官人到任上,便是各家官眷来往也方便些。”

淑娘这才点头道:“庞夫人这话有理,谁家官眷来往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出面的?若不能亲至,派管家致意也可。”

元夫人略愣了下,上午袁县丞的妾哭诉县令家办酒不给她安排在官眷一桌的话在脑中闪过,当下便直接说了出来:“夫人,前番大人的族弟娶妻,奴家家中事忙,只遣了一位妹妹前去贺喜。今日奴家才知妹妹那日心中有气,席上颇有些不识礼数,夫人莫怪。”

空气略微滞了一下,淑娘才笑道:“元夫人说的什么话,我若是与一个妾室置气,岂不是自降身份?”

庞夫人也笑:“原来是元夫人家中事忙,怪道没能亲自去吃喜酒呢。我家官人虽只是九品主簿,却也是朝廷亲封的官身,我自是正正经经的官夫人,万不肯跟一个银子钱买来的一处吃酒说话。”

元夫人这才愁眉苦脸起来:“奴家向来不曾出席过,倒不晓得这些忌讳。如今知道了,倒想起先前已经有过多次是妹妹替奴家出面吃请了,这可怎生是好?”

淑娘心里忽然有些不忍,这个元夫人虽然说话难听,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心,便劝道:“元夫人家去跟袁大人说清了,日后但有应酬便叫夫人亲自出面也罢了。以往的那些如今却无可奈何了。”

袁县丞与施禹水几人又坐了一处,方才偷空举杯说道:“县令大人,属下有事请教。”

施禹水笑着喝了酒:“袁大人为何不白日里寻本县?”

袁县丞老脸一红:“属下见大人忙,不敢打扰。”

施禹水随口道:“那便罢了,不知袁大人有何事要问本县?”

袁县丞吭哧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口:“大人的族弟所娶妻室是否夏家之女?”

施禹水愣了一下:“夏家?什么夏家?”

袁县丞见县令连夏家都不知道,顿时心中有数,忙笑道:“无事,是属下煳涂了。”

施禹水自始至终都觉得莫名其妙,晚上便跟淑娘说了。

淑娘抿嘴笑笑,凑在丈夫耳边说道:“今儿席上元夫人说漏了嘴,原来有人去她们家提亲,郎君你不妨猜猜提亲的是谁?”

施禹水思考了一阵,忽而笑道:“我猜着了,定是那夏桑的爹娘无疑了。”

淑娘点了点头:“可不正是那一家子。”

施禹水便撂开此事:“这事与咱们家无干,不必理会了。”

淑娘笑道:“我看元夫人定会拒绝这门亲,若是夏桑爹娘认了便罢,若不认,少不了再找上咱们家的门要夏桑出面求你做主。”

施禹水摇了摇头:“夏桑在你我面前哪有这个脸面。”

淑娘点了点头,又说起王二的事来:“前两天你派的人回来了,也只知道王二平安到了杭州,还说要去拜会旧识。咱们家在杭州的旧识说起来也就史大掌柜一家跟武松武泽叔侄,我想着杭州跟苏州相去不远,两地又都比较繁华,一路上也没什么僻静背人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事。”

施禹水想了想说道:“再等半个月,若还是没有音讯,就派人去杭州打问吧。”

淑娘又点头应下了。

不几天,庞主簿带着家眷离开岭南赶赴川中就任,沉实初也正式接手了主簿一职,搬到了县衙居住。他在县衙三位属官之中职位最低,本该住在两侧较小的院子,偏徐县尉袁县丞都说自家已经住惯了,便把正中的大宅让给了沉实初。

安顿好已经是四月,初三这天沉实初私下跟施禹水商议要纳一名妾室照顾生活,施禹水问道:“沉主簿何不把老小取来?依本县看来,此地你怕是要多呆几年的。”

沉实初笑笑说道:“荆妻粗笨,上不得台面,留在茶陵侍奉双亲了。过得几年三皇子定会另寻他人前来交接,属下只是暂居此地,倒不必特意把老小接来多受一番劳累。如今只消寻个得意人一处快活几年,待临走时放了她便罢了。”

施禹水问道:“沉主簿既有如此打算,敢是要从勾栏里寻一个知情识趣的?”

沉实初又笑了:“属下倒想找个良家,却担心日后不能脱身,因此只得在勾栏里寻了。不知此地那处勾栏中的姐儿最俏丽?”

施禹水哑然失笑:“实不相瞒,旧年本县在县里办了一次花魁大赛,可惜那为首的已经脱了籍从良了。如今是那居次的粉头做了此地行首。另有一个入了知州大人的眼,如今全家都在州衙了。其中详情袁大人那里都有记录,沉主簿若是有意不妨去袁大人处查问。”

沉实初便告辞了去寻袁县丞。施禹水自己则翻看一些文件,快到午时,忽有一名衙役来报:“大人,衙门前有一名自称陈大郎的客商,说是大人的旧识,想要求见大人。”

施禹水想起陈大郎是跟罗家父子、白长峰一起北上的,白长峰到了杭州便卖了茶叶回转,陈大郎却跟罗家父子继续北上了,想必要在长社县小住,如今回来定有长社县的消息捎带,忙道:“快请他来见。”

陈大郎跟着衙役进了后堂,先行了礼,施禹水忙叫他起来,笑问:“你这一去竟是半年有余,不知一路顺利否?”

陈大郎先是奉上一封书信,跟着便沉声道:“小人不敢欺瞒大人,小人此番从长社县回来,带了几道讣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