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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位之争初露端倪

楚奕譞嘴角的笑容渐渐地垂了下去,望着那不敢抬头看他的小女人,眼中泛起了冰冷,只是声音却愈发温柔:“不想见我么?”

薛如意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可张开嘴,又重新闭上了……她能说什么?如果注定是这个结果,说什么都是错……

“奕譞,不要逼我好么……”

“意儿……你不爱我了么?”楚奕譞眼眸里染上了痛色,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勾起薛如意的下巴,望进她迷茫而矛盾的神色,微微叹了口气,将她拥进了怀里。

薛如意身子微微一僵,双手圈上楚奕譞的腰:“我爱你……可我不知道要怎么接受你……姐姐她毕竟是死在你的手里……奕譞,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楚奕譞紧紧地皱了,眉声音冷了几分:“意儿,薛如归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失败的下场了……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在这个权力漩涡中没有人能全身而退,她选择拼战到死,我亦是如此,只是,我赢了,她输了……意儿,你不能因为这个而离开我……”

薛如意心中寒了几分,微微闭上眼:“我不懂你们的斗争,我只想我的家人都能平平安安……奕譞,放我走吧,我不喜欢这个皇宫……”

楚奕譞紧了紧手臂,沉默良久才轻声地问:“如果……如果是我输了呢?意儿,你会怎么对薛如归?如果如今站在这权力巅峰的是她而不是我……你会怎么对她?”

薛如意怔了一下,双眼中漫出了混乱,她会怎么做?如果是姐姐把持了皇宫……那他肯定无法生还,那她该怎么做?

“我会……为你殉葬的……”薛如意轻轻叹息了一声,如果彼时楚奕譞不在了,她怕是亦会怨恨薛如归,会对那番亲情有些绝望,而追随着楚奕譞而去吧……

楚奕譞将薛如意微微推离了怀抱,望着那双幽然的双眼,心头痛苦却又甜蜜着,将她耳畔的发丝掖进耳后,轻柔的吻落在眉心:“傻子……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不要为我生,不能为我死……意儿,当初我欠你太多,你能原谅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就算我死了,也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不让你孤单……”

“奕譞……”薛如意诧异地看着楚奕譞,听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温柔如水的男人。

“意儿……我们要个孩子吧……”楚奕譞摩挲着薛如意的脸颊,清亮的眼睛里满满的盛着温柔和心痛。

薛如意轻合了眼,苦笑着摇了摇头:“不……”

“为什么?!”楚奕譞惊怔了半刻,怒火腾升,急切地抓紧了薛如意的肩头。

“奕譞……不要逼我……”薛如意紧紧地皱着眉,不肯睁开的眼睛逃避着面对,颤抖的声音无一不说明着内心的矛盾。

“一定……要离开么?”楚奕譞颓然地垮了双肩,低声呢喃,“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的……”

“你不要我了么?”楚奕譞强撑着嘴角苍白透明的笑容,若隐若现,可眼睛里却沾染了孤独和害怕。

没有了那几乎痛入心骨的钳制,薛如意背过身去,不敢再对上那双让她痴狂的眼睛,她怕自己心软,会不顾一切地答应他留下来,留下来与这个皇宫为伴,留下来看着他在一个个女人身边周旋,她想离开,不仅仅是为了薛如归的死,还有那个她再也不会宣之于口的原因,她嫉妒,会无法控制地去嫉妒每一个得他宠幸的女人,那种疯狂扩张的感情会将她焚烧殆尽,她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如何还能再犯第二次?她绝不会再去伤害一个没出生的孩子了……可她根本无法控制那样的自己,如果让她对着那一群女人,看着她们围绕在他身边,在她看得到看不到的地方与他亲密无间,她会疯的……而发了疯的女人,他会如何看?会不会还像当初在祈王府那般,任别人审问侮辱她,任她如一介罪人一般被他摒弃,被他隔离……她,赌不起,就算现在楚奕譞怎么宠爱她,她都赌不起……

“意儿……”楚奕譞声音里带了不易察觉的颤抖,可那丝沉吟还是清清楚楚地传进了薛如意的心底,让她忍不住一颤,心中不停地呐喊着,别说了,别说了……让我走吧……

看着薛如意冷酷绝情的背影,楚奕譞一颗心碎成了千万片,胸口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有些吸不上气来,想要触摸上薛如意肩头的手也一瞬间改了路线,紧紧地揪着衣襟,艰难地弯下了腰。

许久,身后没有一点声音,薛如意心神俱伤,看来,自己惹恼了他了,这样也好,趁着两人都相爱的时候放手,总会留下那一点点美好去回忆,总比两看相厌之后再分开,徒留下憎恶和恨意来得好……

“砰!”

身后一声沉重的声响,薛如意一惊,急忙转头,看向身后,只见楚奕譞竟是一头倒在了床上,面色苍白,唇无血色,身子还在不停地痉挛,蜷缩了起来。

薛如意吓坏了,蹭着一下跳下床,伸手把住楚奕譞的脉搏,手下的脉路杂乱无章而且跳动的颇快,薛如意惊出了一身细汗,连忙从怀袖中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三针封住了楚奕譞胸口处的大穴,看着他慢慢地安静下来,才微微出了口气,小手攀上楚奕譞俊削的脸庞,为难极了……

楚奕譞悄悄地睁开一双眼睛,看向痛苦自责的薛如意一眼,又快速地闭上,如果真的伤了她的心,就算用苦肉计,他也要留下她的……

御医来来去去走了三四遭,切了脉,下了药方,宫女熬药后喂了楚奕譞服下,现在已是沉沉地睡去了。薛如意却只是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楚奕譞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眸,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譞儿!”门口,董元太妃凄厉的呼喊传来,薛如意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要站起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董元太妃一阵风一般刮进了含元殿的内室,一双媚眼只看到了床上面色苍白的楚奕譞,泪水迅速地弥漫了上来,推开搀扶着她的宫女,提起裙摆大步上前,扑到了楚奕譞的床畔,一双手轻轻触上楚奕譞的脸颊,痛哭起来:“譞儿……你这是怎么了?老天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对我们母子怎么就这么狠心啊!”

一旁的太医见董元太妃如此失措,连忙在旁边跪下,轻声劝慰:“娘娘莫要着急,皇上只是一时怒火攻心乱了心脉,好在薛娘娘处理得当,已经不碍事了,只是休息一下睡一觉就好了……”

董元太妃一听,这才收住了眼泪,但一双眼眸却狠狠的扫向了薛如意,薛如意肩头微缩了一下,撑着木椅站了起来,可还未站稳,一个狠辣的耳光便迎面招呼了过来,薛如意脸颊生生受了这一巴掌,顿时只觉得耳畔轰鸣,眼看着董元太妃小嘴张合不已却听不到一点声音,薛如意摇了摇头,再对上董元太妃,这才渐渐地听到了那张小嘴里吐出的凄厉刻薄之言。

“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你跟你娘一个样!就看不得我们母子好!别以为譞儿费尽心思把你接进了宫,哀家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这皇宫,哀家待了几十年了,见过的死人都比你的岁数多!要是譞儿有个三长两短,哀家要你五马分尸!不,凌迟处死,还要株连九族!”

薛如意冷冷地勾唇,脸颊上鲜明的五指印记已是开始犯了青紫,微微抬起下巴,薛如意斜着眼睛看向怒火冲天的董元太妃:“娘娘要诛我九族?如意孑然一身,哪里还有九族给娘娘诛杀呢?我觉得凌迟处死和五马分尸还说得过去……不过,却只限在如意一人身上了。”

董元太妃瞪大了眼睛看着冰冷的薛如意,抿了唇,许久才死死地咬了牙:“你爹也不算你九族么?”

薛如意眼眸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先是低了头轻轻地,渐渐地那笑声却大了起来,震荡着整个含元殿,笑的一众在场的人除去沉睡的楚奕譞均是毛骨悚然,良久方歇。

“我真为爹爹悲哀……”薛如意眼中含了泪,这几日哭得太多了,眼前的景象似乎都有些模糊了,可她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这泪水,她明明在笑啊,“他抛弃了我娘,让一个爱他的女人痴痴相守一生到死,他都没有回身看一眼,却看上了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毒妇!他那么爱你,愿意为你做一切,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你拿他威胁我?娘娘,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真是将它诠释的淋漓尽致啊,如意佩服……”

薛如意深吸了口气,渐渐止住了笑声,冷了脸看向董元:“既然如此,那娘娘大可放手杀了我们父女!不过,别怪如意没有提醒过娘娘,奕譞的手,这世上除了我,怕是再没有人有可能治好了……”

“什么?”董元太妃一惊,迅速地缓和了表情,虽不至于笑脸相迎,但还算得上平静无波,只是微微蹙了眉问,“你能治好譞儿的手?”

薛如意嗤笑:“对,可娘娘猜猜,我会为他治手么?”

“你!”董元太妃倒竖了柳眉,心里恨不得将薛如意千刀万剐,但看了一眼床上深深沉睡的楚奕譞,一想到他无力的左手,和那惨不忍睹的伤口,董元太妃便胸闷的吐不出来气,她恨不得将薛如归拖出来鞭尸,奈何楚奕譞受了眼前这个小贱人的蛊惑,不但将薛如归按太后仪仗风光大葬,还将她葬进了皇陵,那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葬进皇陵?!

“你必须治好他!”董元太妃沉稳了气息,瞪着薛如意,“他的手是因为你才断的!薛如归那个疯女人将你自残的怒火发泄在譞儿身上,你只是割脉,她却变本加厉,挑断了譞儿的手筋!这是你欠譞儿的!”

薛如意微微张了嘴,死死地拧着眉,眼中闪现的不敢置信的光芒,不,怎么会……他从来没说过……不,不是这样的……她自残一是为了逼姐姐放她,若姐姐不肯便也作罢,她知道,若是得到她自残的消息,必会赶来的还有世伶……可,可她没想到姐姐真的……

董元太妃望着薛如意惊怔不已的模样,心中松了口气,她这辈子都在这皇宫内院里争斗不休,凭着眼前丫头初出茅庐的那点本事,还入不得她的眼,嘴硬又如何,她照样要她在她的手掌心里动弹不得。

董元太妃深深地吸了口气,面上仍是一片冷色,对着薛如意道:“如今你既已经知道了,那哀家就把丑化说在前头,你治好譞儿的手,那是你为薛如归偿的债,别拿这个要挟哀家,哀家不吃这一套,整个皇宫里悬壶高手无数,哀家就不信没有一个比得上你,就算宫里没有,那哀家就算翻遍整个大齐也要找出来一个,如果大齐没有……哀家就搜遍明唐、百胡和大燕!”

董元太妃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喝没能唤回薛如意,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楚奕譞。

董元太妃冷哼了一声,正打算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在董元太妃耳畔说了什么,董元太妃微微蹙眉,最后怒视了一眼薛如意,转身对地上跪着的战战兢兢的的御医道:“好好照顾皇上,若皇上有个不适,你们提头来见!”

“是!”地上的御医匆匆忙地伏下身子,直到董元太妃出了含元殿,才敢抬起头来,悄悄地斜了一眼依旧有些呆滞的薛如意,御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个薛娘娘将来是福是祸……

“娘娘,皇上现在不易移动,您看是不是……”御医上前恭敬地弯了腰征询薛如意的意见,毕竟这里是含元殿。

“你下去吧……”终于,薛如意开口说话了,只是一双眼睛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的男人,眉眼间全是悲怜,御医获令,心中长出了口气,急忙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薛如意慢慢地上前,脚上如千斤重量一般,压得她有些抬不起脚,好容易到得床畔,薛如意似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量一样,跌坐在了床下的踏脚板上,颤巍巍的手伸入棉被,抓住了床上闭眼沉睡的男人完好无损的右手,宽大的手掌看着却很瘦削,骨节分明的手指和脉路清晰的手纹,薛如意将他的大手轻轻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沉默地将脸埋进了那双曾伤害过她,却也拥抱过她的大手内,贪恋那一寸温柔。

出的含元殿,董元太妃望着身边紧紧跟随的小太监,低声地道:“他们如何入得宫?!”

那小太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说是,是太后娘娘,娘,娘家的人……守卫,怕是,怕是不认得……”

董元太妃阴枭了一双媚眼,狠狠地抿起了唇,冷然一笑:“既然来了,也好,哀家便去瞧瞧。”

建章宫内,董元太妃挑眉望着地上跪着的三人,嘴角是灿烂的笑意,但握着坐下大椅的手却死死的攥住了椅背:“表哥今日来有何事?”

地上跪着的男人微微抬了头,略圆的脸上蓄着八字胡,虽是表兄妹,却与董元太妃有着千差万别,倒是他一旁跪着的妇人眉眼妖艳,是个尤物。

那男人谄媚的磕了三个头,笑道:“太后娘娘吉祥,太后娘娘万福金安,草民今日前来是专程来看娘娘的,娘娘前些年在业德庵受了苦,草民几次三番想要去探望,却都被人拦了回来,草民不得已,只好暗中打点业德庵几位师太照顾娘娘……草民没有照顾好娘娘,让娘娘受苦了……”

说话间,那男人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一旁的妇人亦是跟着低落了泪水,到时他们身后的粉衣女子不曾动弹,只是偶尔好奇地瞥眼观望一下宏伟的建章宫。

“表哥说笑了,当日哀家受宠于先帝之时曾将表哥提升到工部右侍郎的位置,说实话,表哥做的也不错,只是后来哀家失势,求助于表哥的时候,表哥竟是闭门不见,哀家父母早亡,是在姑姑家与表哥一起长大的,哀家本以为表哥不看僧面也看在姑姑姑父的面子上援哀家一把,哪知啊……这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到家哀家在表哥身上看了个透。”

男人身子微微一抖,蓦地抬头竟是义愤填膺的模样,竖起三指指天为誓:“太后娘娘明鉴!当日娘娘差人去霍府求助之时,草民正在天牢,先帝被小人蒙蔽,以为娘娘再为多年常与草民私相授受,是而大怒将草民下入大牢,并撸去一切官职,将草民几乎杖责至死,好在草民一口咬定娘娘与草民只是兄妹之情,才捡回一条性命……回去后又是昏迷十多天才算缓了劲儿来,等到草民能下地的时候,娘娘已被先帝禁足于业德庵,草民是求而不得见了……”

看着男人声泪俱下的模样,董元微微皱了眉眼看着男人赌天发誓的模样,微微有些不耐烦,遂开口打断他:“好了,往日之事莫要再提,表哥就说说今日来所为何事?”

那男人收了泪水,小心地看了一眼董元太妃的表情,才开口道:“其实,也没甚大事,就是……哎呀,你这不懂事的闺女!还不快见过太后娘娘!”

男人一边将身后跪伏着得粉衣女孩儿拖上前,一边谄媚地看向董元太妃:“娘娘,这个是小女霍粉蝶,当初娘娘还在位的时候,还抱过她呢,不过,那时她还是个吃奶的娃儿……如今粉蝶也有十六了……草民平生没读过什么书,如今家道更是败了,只希望娘娘能照拂照拂这个丫头,让她跟在娘娘身边好好学学……”

董元太妃戏谑地挑起了眉,看着地上胆小怯懦的女孩儿不停地缩着脖子避开男人的手,便忍不住心中冷笑连连,霍启光啊霍启光,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但眉眼间,董元却不动声色,倒是和蔼地看向地上的女孩,柔声道:“粉蝶是吗?来,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女孩缩了缩脖子,但耐不住身后男人在她腰间狠狠掐住的手,不得已抬起了头,只是微蹙的眉头显示着她的痛苦。

董元点了点头:“模样倒是生的不错,没得表哥一份真传,怕是都是表嫂的功劳。”

男人身旁妖艳的妇人赶忙垂下身子:“娘娘谬赞了……但愿娘娘不嫌弃粉蝶粗鄙才是……”

董元太妃笑了一下,站起身看着地上一脸期盼的霍启光,咧唇一笑:“表哥,你说的事,哀家已经明白了,只是这几日皇上登基等事宜都在办理,实在没空调教粉蝶,你们先回去吧,等到哀家忙过这一阵再说。”

霍启光的脸瞬间黑了几分,深深地看了董元太妃一眼,嘴角笑容僵硬:“那……娘娘不若带着粉蝶,好让这丫头给娘娘打个下手,帮帮忙……”

“哈!”董元太妃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赫然转身盯着地上不甘心的霍启光,讽刺道,“她一个无名无份,身份粗鄙的丫头,能给哀家打什么下手?!你以为这皇宫是你霍府的伙房,谁都可以来参一脚?哀家要忙的事别说她一个丫头插不上手,就是插得上,也得问问哀家允不允她插手!如今皇上未立中宫,这登基事宜都落到了哀家这个做娘亲的头上,你让粉蝶给哀家打下手,怎么?是要学着如何做一个皇后,如何做一个太后么?!”

“这……”霍启光丝毫没有被董元太妃的气势吓倒,反倒是很认真地考虑了一番,才道,“娘娘,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当初娘娘能将草民提到工部侍郎的位置,是娘娘对草民的恩,草民绝不敢忘,可话又说回来,当初草民也没少帮娘娘的忙不是……草民更是在先帝怀疑娘娘的时候一口咬定娘娘的清白……这也算是草民投桃报李了……草民就这一个女儿,若能入宫,也算是娘娘自家的内侄女儿了,总算是个帮手不是……”

董元太妃瞬间暗沉了脸,隐忍了怒气,许久才冷笑一声:“表哥,哀家再不是当初业德庵里失了势的小妃子了……哀家说让表哥先回去,那边个最好就先回去……不然等到哀家不想要表哥回去的时候,表哥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男人听了这话似乎有些愣怔,对上董元太妃冷冽的眼眸打了个寒颤,这才乖乖地跪了安,退了下去。

“陈良,你派人盯着霍粉蝶,给哀家把人看牢了……不准出一点差错。”董元太妃看着远去的霍启光一家,微微压低了声线对身后紧紧追随着的太监道。

“是。”身后的太监低头领命,只是眉眼间闪烁,似乎有话要说,只见董元太妃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说出来,陈良才惶恐地跪下身,“既是当初如此抛弃过娘娘的人,娘娘为何还要重新启用?”

“你认为背叛了哀家一次的人还会背叛第二次?”董元太妃撑了额角,似笑非笑地看向陈良,看到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才失笑道,“陈良,你也是当初宫里跟着哀家最早的人了……你也该看的清这局势才对,哀家就算贵为太后,皇上却是自小不曾养在哀家身边的,感情上与哀家不亲,而哀家身后没有娘家支撑,若真是到了抉择的时候,怕是皇上会轻而易举得放弃哀家这个娘亲……所以,哀家就算再讨厌霍启光,也得留着他一条命……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哀家失势,还要薛相保他的原因,只要他不死,哀家就不是孤身一人在这皇宫里作战,只是……背叛了哀家的人,总是要付出令哀家满意的代价的……那个霍粉蝶虽然胆小,却看起来容易掌控,若她能获得皇上的欢心,挤掉薛如意那个贱丫头,哀家许她皇后之位又能如何!哀家给得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