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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寺惊变

“淡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个毛啊。”

在大义凌然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难无耻的做好了偷渡新马泰的心理准备。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肉眼可见的灰色冲击波,陡然射出,不偏不倚的击中了本命符箓的白色遁光,砰,沉闷的响音在耳畔回荡,那道在不久的将来势必会将两人罪恶行经昭然天下的白色遁光,直接泯灭归无。

“哎,啥子情况?”

两个屹立在风雪中,即将稳坐玉国通缉犯排行榜前十名的苦逼,瞬间瞪大了四只狗眼。

北风呼啸,雪花将天地染的一片朦胧,只见一个白衣青年,一派儒雅的从的森林中走来,他的面容英俊非凡,身材匀称挺拔,冰冷的雪花从天飘落,却在还没有落到他身上的时候,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开。这个青年,正是刚刚喜当了爹的花沐,花少侠。

“哼,光天化日,在兰若寺下劫道杀人,你还真是越来越狂妄了。”

花沐双手插兜,语气冰冷。

“他害我女人葬身江河,我杀他报仇,有何不可?”李难眉头一挑,针锋相对。

“唐韵?”

“高岚!”

“不认识。”花沐摇了摇头。

“你要真认识了,我恐怕睡觉都不安稳了!”

李难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又道:“你不在山上陪诗雅,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咱们天下无敌的花少侠,还有尾随男人的癖好?”

“不要跟我提她!”花沐眼神一冷,天空中的飞雪,瞬即化作冰晶,向四周爆射而出。

“我靠!”徐飞痛哭流涕,抱头鼠窜,连滚带爬的躲到了远处,眼神哀怨的望着两人,神色却是不敢有丝毫的不满。作为一名有理想有抱负的二世祖,徐飞是个很能看清楚形势的主儿,眼前的白衣冷面男,贵气逼人,明显是出身豪门,而且这厮出手神鬼莫测,将雪花凝成冰晶的功夫,简直跟玄幻小说中的主角没有神马区别。如这种武力值恐怖,势力更是滔天强大的任务,远远不是自己这种小清新的文艺青年所能抗衡的存在。

“还好‘老大’和他认识,否则今天的事情,可就难办了哈!”

徐飞眯起眼睛,抖了抖衣衫上的雪花。

狂风卷着怒雪,席卷香山。在两大先天强者的合力下,邪恶的,血腥的,一点都不和谐的犯罪现场,很快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甚至,连那辆改装的悍马车,都被花沐的枯木真气,生生的揉成了一团残渣。

“谢了!”皑皑白雪很快将新翻泥土的痕迹掩盖,李难抹了把头上的汗水,由衷道。

若不是花沐拦下了那道白光,自己杀死徐明的事情,定然会很快暴露,到时候,几百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上门来查水表,即便自己堂堂先天凝魄的大高手,也免不了抱头鼠窜,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被几百只冲锋枪直接闷成筛子,横尸街头。

“没必要!”花沐仰起下巴,一派不屑与之共舞的傲娇模样。

“德行!”李难翻了翻白眼儿,热脸贴了冷屁股,让他的心情很抑郁。

大雪将山野染成了苍茫的白色,山顶的青松,已然没有了绿意。三人回到兰若寺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李难和花沐两个都已是功至先天的强者,些许严寒自是不惧,可徐飞这个平日里疏忽锻炼,体魄比普通人还略有不如的二世祖,一路走来却是吃足了苦头,那张原本英俊的脸蛋,在寒风怒雪的吹打下,比霜打的茄子,还要猥琐蔫儿巴。

“奇怪,怎么这么安静?”

一排排豪华轿车,落满霜雪,安静的停在远处。

兰若寺那道金碧辉煌的大门,向外敞开,守门泊车的和尚,却是没有了踪影。

徐飞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被冻的通红的鼻头,道:“现在是七点半,兰若法会早就开始了,人都在宝德殿里听法,安静一些,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哈!”

“不对,有血腥味。”

花沐面色陡然一变,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身形就化作一道残影,向兰若寺内冲去。

“喂,卧槽!”花沐是先天淬体境的强者,速度何其之快,李难的话音刚刚出口,花沐就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无奈之下,他只有拽上楞在那里的徐飞,急步追了进去。

一进兰若寺,血腥的味道瞬间变的浓郁起来。

这一回就连徐飞都已经发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

寺庙中,寂静的有些吓人。宝德殿前一片黑暗,根本就没有兰若法会举行时那种灯火通明的盛况,而在宝德殿前的巨型广场上,干涸的黑色血迹,铺洒在皑皑白雪上,显得尤为引人瞩目。一根根枯藤,诡异的从地面拔起,密密麻麻的缠绕住了两排青石雕刻成的佛像,透过那细小的间隙,隐约间可以看到往日里的大气磅礴,宝相庄严的佛像,已然是面目全非,那坑坑洼洼的表面,就仿佛是被强酸腐蚀过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一股凉气从脚下升起,徐飞打了个冷颤,忍不住毛骨悚然。

“天知道!”李难皱起眉头,沉思片刻道,“走,先去和花沐汇合吧!”

“大哥,你可要罩住我啊!”徐飞小心翼翼地拽住李难的衣角,眼神惊恐,可怜巴巴,那小模样就仿佛是在雷雨夜中受到了惊吓的漂亮妞儿,看的李难一阵作呕反胃。

“滚,老子不搞基!”

“凶什么凶嘛,讨厌。”

“……”一阵恶寒从心中升起,李难迈开大步,仓皇狼狈的向后寺住宿区走去。

两人沿着通廊,一路向前,四周的屋舍中死寂无声,只有空洞的脚步回荡在清冷的夜空。

“一条人行通廊,还他娘建的九曲十八弯,兰若寺这帮和尚脑子进水了?”

徐飞平日里就疏于锻炼,再加上风吹雪打,长途跋涉,如今已经是四肢乏力,眼花耳鸣,见半天还没有绕出这条灯光忽明忽暗闪烁的通廊,他终于忍不住小声的抱怨起来。

“就你多事儿。”李难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个死皮赖脸的二世祖,刚要继续说话,心中却是微微一跳,“不对,这条通廊虽然多弯转,但却没有岔路,我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还没有到尽头,莫非是,鬼打墙?”

“大哥,你想什么呢?”

见李难杵在那里沉默不语,徐飞百无聊赖的从兜里摸出用来泡妞装逼的大雪茄,吧嗒一下,点了起来,青烟袅袅升起,徐飞优雅的吐出一个烟圈儿,很是洒脱的甩上了同样用来装门面的限量纪念版zippo,可就在火焰消失的那一个刹那间,徐飞的余光,陡然瞥到了一张灰褐色的枯瘦面容,他的眼珠子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鬼”一口雪茄烟气被生生的憋回到了肺里,徐飞那张英俊的小脸蛋,因为惊恐而瞬间扭曲的不成了形状。

“鬼你妹子,咋呼个毛呢!”

李难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徐飞,心中忍不住暗暗冷笑:想哥堂堂先天强者,新晋捉鬼小天师,气机感应何其敏锐,若是真有那污秽站在后面,我岂会察觉不到?哎,到底是年轻人,始终没有哥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呐。

心中虽然不屑,但为了照顾徐飞的情绪,李难还是勉为其难的转过头去。

“哎呀,神马玩意儿?”

只见一个枯瘦如柴的男人,正摇摇晃晃的向自己走来,他的血肉似乎都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层灰褐色的皮肤,死死的包裹住了全身上下的骨骼,一道道紫色凸起的经络,清晰的暴露在肌肤之上,乍看一下,跟骨头架子没有神马区别。

李难瞬间被这幅强大的造型震慑的毛骨悚然,汗流浃背。

咯吱!刺耳的,令人牙酸的骨头摩擦声,在寂静的通廊中响起,只见那个枯瘦如柴的男子,吊着下面那个比蚯蚓大不了多少的玩意儿,猛的向李难扑了过来,在空中,他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黑黄的牙齿,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幽幽寒光。

“……”李难一看这架势,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就果断的向后退出一步,与此同时,运足气力,虚空一掌向前拍出。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种恶心巴拉的东西,看起来战斗能力不强,但却很有可能携带某些致命的病毒,万一被沾染到,即便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也会有不小的麻烦。

彭!先天劲力,何其强悍,皮包骨头的男人没有任何悬念的被轰飞了出去,在半空中,一股股刺鼻的浅绿色液体,从他支离破碎的躯体中爆射而出。嗤嗤,青砖铺设成的路面瞬间被腐蚀出了无数个拇指粗细的孔洞。

“果然不出我所料!”李难眼神一闪,这个皮包骨头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战力可言,他就和伊斯兰教的狂信徒一般,压根儿就是具人肉生化炸弹,如果自己和他近距离作战,难保不会被那些浅绿色的液体腐蚀的千疮百孔。

“大哥威武!”眼见危机解除,徐飞吞了口唾沫,脸色发白的准备开始大拍马屁,但就在这个时候,咯吱咯吱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只见一个个枯瘦如柴,眼眶空洞的男女,摇摇晃晃的从通廊两侧的屋舍中走出,粗略望去,居然不下五十之数。

“大哥,肿么办?”

“凉拌!”李难还没有到先天淬体大成的境界,没有护体罡气的他根本不可能同时防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毒液溅射,所以,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果断的选择了战略性撤退。

“喝!”抓住徐飞的胳膊,李难的右脚重重的踏在了地面上,咔嚓,青石地面龟裂出了道道裂痕,而借着这股强悍的反震力,两人的身形也在瞬间腾空而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