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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夜黑风高月 杀人放火天

噹........噹........噹......

天龙峰第三峰名为“慧云”

钟声似流水般激荡,绵延不绝。往来香客熙熙攘攘,此时已近六月中旬,随着每年六月十九日的到来,寺中香火亦是相比平时旺盛许多,来往人群络绎不绝。只因那时便是佛教观世音菩萨成道之日。看着来往香客,今日寺中悟尘等人也忙碌起来,众弟子受智华大师之命守于各个殿门,为香客们添香解惑。

慧云峰主殿大雄宝殿之中此时人也不少,看那香案之上燃灯,弥勒二位古佛坐于释迦摩尼两侧,佛像庄严肃穆,让人沉浸其中似乎少了不少烦恼。

“佛祖慈悲,愿我那父母早生极乐世界”

香案之前,女子跪于蒲团之上,看向佛祖金身,祈福道。

“阿弥陀佛,我佛善渡众生,施主能来此,便解脱为好,心中纵然三千烦恼丝,此时已是浮云,当化为虚无,切勿心留执念,惹祸上身啊。”在一旁打坐诵读经文的智华大帅淡淡道,若是旁人不在意恐怕以为是那和尚自言自语罢了,作为当事人的祈福女子,听那和尚开口,便斜眼观瞧,看那人似磐石一般静坐,只好作罢,不往心中去。礼毕之后便起身背起灰色行囊朝外走去。

“仇苦虽深,当如止水,善哉善哉”看那女子不曾理会反而离去,智华大师看向手中佛珠呢喃道。

那进香女子离开大雄宝殿,便独自径直向那后院走去,沿途花草没过眼球却也不曾理会停留,似乎心中有难解之事。

“阿弥陀佛,女施主可是要留宿么?”当即停住步伐,看向面前之人,那是一个模样俊俏和和尚,此刻正对着自己施礼。

“正是。初来贵寺,特想借宿一宿,瞻仰古刹风光”女子看向来人,回礼道。

“如此,请随我来,此处乃慧云峰后院,专为女香客所留客房,施主请,这甲字六号房是为施主所留。”

将女子待到慧云峰后院,为其找到房间,悟道便开口说道。

“如此,多谢。”回身道谢,女子不做停留,“吱呀呀”打开房门便走了进去。

“小姐,此次我等入寺已查知,十年前入寺之人乃是智华大师带一幼子,那孩子如今便是此处俗家弟子,名为青宇”带女子进屋两灰色行囊放置在圆桌后不久,房屋中便多了两道身影,一青一白,对女子拱手道。

“刘青宇么?”女子淡淡道“既然来了,便取他性命,此时正午,尚早暂且等至夜深再动手不迟,二位且先退下吧。”

“我等告退。”说罢,屋中寂静下来,那女子坐于圆凳之上,看着屋内预留的茶壶,此刻壶嘴之上飘出一丝热水,淡淡道“烦恼绕心,难道真该放下么!哼,我娘当年好心收留最终落得身死,这笔账就该你来还!”

此时已至正午十分,阳光下笼罩的寺庙原本喧嚣的场面此时安静了些许,树荫之下,偶尔穿出蝉鸣,抑扬顿挫,似乎多了一分难得的音律。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我等奉师命至此特为各位施主送来斋饭烦请施主打开房门。”

说话者洪亮,女子坐于屋内,此刻听到屋外之言,行至窗边,透过窗缝向外看去,之间一群和尚在院中站立,各个手持托盘,盘中放有简单素斋。

“吱呀”听得声音,部分房门已然打开。

“悟仁,你给甲字一号房的施主送去”

“是”

“悟道,去给甲字二号房施主送上斋饭”

“是,大师兄”

“悟德师弟甲字三号,悟善师弟甲字四号,悟心师弟甲字五号房”悟尘一一吩咐道,送上斋饭,我等便离开,此时正忙。

“是”三人同声道。

悟尘转头道“青宇,我去甲字七号房,你去给甲字六号房吧”

“是,师兄”

托着素斋,青宇便向那甲字六号房有去。行至房前不等开口,那房门便分为左右,一年轻女子映入眼帘,柳叶弯眉,樱桃小嘴看向女子面容,青宇便楞在那里。从小到大,见过香客无数,却无眼前之人秀美。

“小师傅,我的斋饭可能给我?”女子看到青宇发愣,便道。

“啊”猛然听到面前女子问话,青宇脸颊微红,陡然想起自己来此目的。清了清嗓子道“施主见谅。请”说罢便将斋饭递与女子。接过斋饭女子便回身将之放与圆桌之上,听到送饭之人已经退出房门,回身喊到“小师傅便是刘青宇?”

此刻青宇已在门外,距离门口三步有余,听到女子问话,心道自己无心之举怕是让那女子记在心中了,当下回头道“正是。施主勿怪”

“哦”屋内女子意味深长回声道,说罢便没了动静。见状青宇也不好多做解释,便转身离开。

寺中忙碌一日,便近黄昏。来往人流渐渐稀少,寺中也变得安静许多。伸展双臂,深吸一口空气,青宇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在寺中每天都过得如此充实,忙碌起来之后,内心烦恼似乎变淡不少,身心愉快,从未有过的自在涌上心头,说不出的畅快。

“青宇,这一天忙碌下来,感觉如何?”

“大师兄,十年之间,早已习惯,或许只有忙到不知所措之时方能忘却吧。”二人说话间便席地而坐,眼看天边云彩在夕阳渲染下光彩照人,夕阳印在脸上亦是格外温暖。此刻的青宇心境通明,对其往事倒也释怀,顺其自然或许会更好。

对于自己这位师弟,悟尘是由内而外佩服的。聪明伶俐五岁便偷偷习武,更是精通围棋之道,师父很少夸奖众人,但每次师父和其对弈对小青宇却是赞赏有加。人小鬼大,虽然年龄尚小,交手之间若有放松恐怕也会像当日的悟心一样吃亏。其心性坚毅,少年老成早就非常人能比。

日落西山而下,晚霞暮色而起。此刻山尖亦是空荡些许,变得寂静。

“悟尘,此棋何解?”禅房之中,一盏油灯散发微弱光芒,窗边罗汉床塌之上,悟尘与青宇凝神看着面前棋盘,之间其中遍布棋子,白棋布下天罗地网,将黑棋退路封死,场面便焦灼起来,黑棋已至绝境。

“师父,弟子愚笨,无法看出端其中玄妙。”半晌过去,悟尘终于低头到。

智华大师微笑“你已入寺多年,功法造诣远在其余弟子之上,然而对于这棋之道却是需要多多修行才是。”智华大师看到悟尘此状,笑到,大弟子品行,功法居于众弟子之上,他日便是下一代这天龙寺主持。接着开口道:“棋道如人道,棋道变化又高于人道。此局便如同江湖之势一般,终生皆于其中,虽然变化万千,生死难料,却也终有破局之人。他日江湖纷争袭来,你便置身其中,你可明白?”

“师父教诲,弟子谨记。”听到智华大师意味深长的言语,悟尘回声道。

“噹”一枚棋子落入棋盘中心,两黑子首尾相连,原本死气沉沉的黑棋此刻竟如画龙点睛般活跃起来。反观白棋此刻大势已去,只等黑棋落子便化作虚无。

“青宇,你!”此刻的悟尘眼中尽是震惊之色,虽然从始至终他就知道,这位小师弟不可小觑,可无论如何他都不曾料到,刚才这惊天一子落下,局面瞬间转变。

“阿弥陀佛,然也,命也。”

就在悟尘惊愕之余,智华大师感叹道“果然如此啊”

“师父的意思是?”小青宇可没想到简单落子会让师兄吃惊,刚才举动只不过是无心之举,想到便做了而已。更是没听明白智华大师为何叹息。不待他插话悟尘疑惑道:“师父此言何意?难道?”悟尘跟随师父多年,自然能猜道其中大致意思,心道师父言外之意难道是青宇便是江湖纷争的解局之人么,此刻看向青宇,见其不做反应便停止疑问。

忽然,听得门外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不好了,师…师父,大师兄。慧云峰清光殿着火了。”

“哗”话音未落,禅房门分左右智华大师已经出门看到来人气喘吁吁问道“悟心何事?,不必恐慌,细细道来。”

听到智华问话,悟心长吸一口气喉咙嘶哑道“师父慧云峰清光殿失火师兄弟们此时正在扑救我…”

“随我走。”不待悟心说完,便感觉身体失去重心,一看地面,已离地三尺。管不了许多智华接着道“悟尘,青宇你二人随后赶来。”说罢已然没入黑夜,不见踪影。

话音落去青宇悟尘耳中竟有些许空洞,仿佛刚才一幕是错觉一般。

“师父功法当真高深啊,青宇走!”拉了一把还在惊呆的青宇,悟尘说到。

“嗯…”

说罢两人便赶向慧云峰。

此刻的慧云峰西边山头,灯火通明,那清光殿中火光通天,炙热的温度让人不敢靠近。众人起初泼出几桶水后,那火势不曾减退,反而蔓延而开,火苗越来越高。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拎着水桶发愣是却见智华大师带着悟心已经到了。智华看向殿中火光,热浪将空气净化,此刻呼吸之间感觉喉咙变得燥热。

“众弟子将水桶集中到我跟前来”听到智华大师开口,众人立即将手中水桶集中。

“刷拉拉”只见智华右手一挥,将肩上袈裟取下置与水中,翻滚之后即刻取出,也不管袈裟上落下的水珠,披上之后,双手出力手握水桶,双脚点地便飞向那清光殿屋顶。近前一看,屋顶瓦片通红,火苗从瓦片之间溢出,其温度炙热程度一般人恐怕无法抗衡。

“嘭”一桶沉下,将屋顶击破。

“唰啦啦”抬手将桶中清水倾倒而下,转身便飞略回原地,“速去打水,此处温度颇高其余人后退。”

“是”

“唰”智华大师说罢,便再次提起两桶水飞去。

“此刻已到清月峰,师弟你我须得快些才是,不知那清光殿中火势如何。”

匆忙行走之间,掠过沿途蜿蜒小路,悟尘道,此刻悟尘语气加重,言语间充满迫不及待之意。

青宇点头,加快步伐向前迈去。只不过心中却荡起一丝涟漪,天龙寺屹立多年,今日好端端的怎会起火呢?

“如此深夜,二位行路匆忙这是去哪啊?”心中疑问之时,二人便停下脚步,面前树荫之下站一蒙面女子,此刻正对二人发笑,银铃般的小声在这黑夜似乎变得诡异许多,加上其黑布遮面此时看去如不是曾开口说话恍惚之间谁也不会注意吧。

“施主深夜至此所谓何事,我二人前去有要事处理,还望施主让开。”见状悟尘开口道,来人似乎自己并不认识,而听此人语气绝非善类啊。看向身旁的小青宇便低声道:“待会要有异样,你不必管我,速去寻找师父。”

此时的青宇看向自己这位大师兄却是坚定许多,若是此人来找麻烦,他可不会单独离开,心中感激浓烈许多,当下也不做回答。

”哈哈哈,小师傅你身旁之人,今晚必死,你若阻拦,那便一块陪葬。“那女子见二人窃窃私语,当下也不掩饰来意,话音未落,背后抽出长剑,剑刚出鞘”苍啷啷“便直指青宇掠去,黑夜下,一缕白光闪过悟尘青宇二人眉心,越来越近。

”阿弥陀佛,施主来天龙寺撒野,还想动我师弟,怕是多虑了。“看见长剑袭来,悟尘没有丝毫惧意,一把将青宇护到身后。看向来剑

”嗡嗡“剑芒转瞬及至。”既然如此,陪葬便可。“

一剑刺向悟尘眉心,只见悟尘后仰而去,看到眉心上方悬空剑锋,右脚抬起踢向剑柄,”嘭“见和尚还手,女子将握剑之手往前微微移动,手掌用力按住剑柄,”嘭“电光火石只见脚与剑柄相撞,一脚踢空,悟尘顺势而起,少林连环套接连发力,见其反应迅速女子也不甘示弱,膝盖猛然探出”砰砰砰“接连碰撞之下悟尘身后的青宇此刻亦是心惊,大师兄功力亦是不低,而眼前女子听其声音也并不年长,如此年龄和大师兄对战不分高下,其背景想来不简单啊。得让她分心才是。心中暗暗道。

”我与你无冤无仇,好端端的你到此杀我,真当这寺中是你家后院那般平凡么?“打斗间忽然被青宇插嘴问话,女子便心乱。此刻的悟尘却也不做留手,一招探龙手祭出手抓剑柄之上,那女子速度倒也不慢,见此顺势挽出剑花,手中剑散出流光之时便”嗡嗡“作响。悟尘抽回手掌,单脚点地,右脚腾空一腿劈向女子面门,此人年少却出手狠辣,自己自然不会留有善念,见悟尘凌空一腿势如破竹,如此迅猛,剑柄那女子伸手间将手中长剑举过头顶。橫于眉梢之上。一脚劈下,那长剑受力弯曲,那女子脸色微变,”嗡“双手发力,剑身回直,悟尘便被震退出去。“噔噔噔”退后两步那女子将剑身放于胸前指向两人道:“天龙寺似乎除了江湖榜中上乘功法之外,其余功法也是妙不可言呐”

悟尘的身手当真不可小觑,此人修习佛法大道近二十年,这等身手留于天龙寺,当真可惜。

“哼”冷哼一声,女子看向悟尘身后的青宇开口道“你母亲当年闯入我家,害我家破人亡,我母亲好心帮忙却因此丧命,这笔债难道不该你还么?”

“我母亲么”青宇喃喃道。

“嗡”剑芒一闪而过,划破长空迎面而来。

悟尘一马当先,双掌用力,金色气体瞬间将手掌笼罩其中,看到长剑刺来,双掌左右探出打于剑身发出“叮叮叮”的清脆撞击声。

“天龙寺的金刚印么,不过如此。”说罢女子进攻更加迅猛,内力陡然增加。

“挑”

“刺”

“劈”

“切”

招招致命,几番进攻之下悟尘也是头皮发麻,这女子动起手来一点也不心软啊。“滋”稍有走神间,已经来不来防守,身体微微一倾,便看到那把剑已经将左肩衣服挑碎,一股血箭飙射而出,衣衫瞬间血红。

“你这女人好狠,我与你并不相识,当年之事更是不知,将杀母之仇算在我头上公平么”看到大师兄被伤,青宇怒道。不等女子接发招,随即身体一弹,猛然出现在女子身前,指尖内力缭绕,一指直取对方琵琶骨而去。“咦”看到青宇指尖微弱光芒闪烁,女子惊疑一声,还是小看了这小子啊。抽回长剑,回身一脚踢出,脚心正中对方指尖。

“嘭”强大的力道使青宇向后倒去,“嗤嗤嗤”后退之时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音。这女人好强!

还不等他稳定身形,那女子又持剑攻来。就在剑锋距离青宇三尺之处,女子陡然收手,只因左侧一道刚猛劲道袭来,单掌对着来人劈出,拳脚相撞,两人各自后退,此番运功之下,悟尘半边肩膀被血渍浸透。此刻已无心顾及伤势,单手化拳,手臂青筋暴起对着女子便打了过去。

“砰砰砰”

女子剑尖插于地上,身体被剑身支撑,双脚抬起踢出,发出沉闷之声,悟尘此前已经受伤,如此硬拼之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见状,女子一腿横扫于其右肩,悟尘抬手挡下,受力之后女子回身右脚一记侧踢正中悟尘左肩伤口。

“嘭…噗通…嗤嗤嗤”一脚踢回悟尘,此刻悟尘伤势加重,口中鲜血溢出。倒地之后在背后衣裳与地面摩擦尽数破碎。

“啊”伤口传来剧痛,让悟尘不由得发出低沉的吼叫之声,咬紧牙关想站起来,却发现如此的力不从心。

“大师兄,你没事吧?”看到悟尘受伤倒地,青宇从一旁跑来,眼中充满了雾水。

“小…小师弟,快走。走啊”

悟尘见此刻青宇仍然留在这里,变用尽全身力气喊到。

“这妖女敢伤师兄,今日我便要她也不好过,纵然是死,我与师兄同进退!”说罢踏起步伐,左转身法,内力狂涌而出,此刻脸色变得通红起来。

“哈哈哈,好一对感人的师兄弟啊,凭你,可还不够!”女子见状嘲讽到,单手一招,长剑便到手中,看到青宇攻来,对其眉心一剑刺出,剑已离手,速度飞快。青宇身法变动,剑茫与之擦肩而过。目光射像女子出招之处,此刻空无一人。陡然间有所察觉,双掌当下向半空打出,掌印相接青宇一口鲜血喷出,人便被那女子击飞出去,落地瞬间背后疼痛传来,喉咙间血液涌出。

悟尘艰难爬起身来向青宇踉踉跄跄过去,只是此刻为时已晚,剑芒瞬间便到青宇眉心三寸之余。

两寸

一寸

“哎,我刘青宇还未成年,父母是谁我也不知。此人说我母亲害她家破人亡当真如此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此刻的青宇看到剑芒射卡,身体难以移动,双目睁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持剑之人,眼中充满不甘之意。

青宇性命堪忧,局势是否会有转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