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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吴家公子现,神僧收三徒

见两个和尚瞬间发动攻击,青玄也是不含糊,虽说怀中抱着青宇,但动起手来可没有丝毫影响。单手将青宇抱紧,看着近前的智华一掌推出。

“砰砰砰”

二人交手瞬间,智华脸色微变面前这人看不清年龄,抱着青宇,单手与自己双掌相互对轰却不落下风,自己的探龙爪多次击空,手掌之中传来的赤痛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青玄刚打退智华,左边智普迎风便是一腿劈来。听到耳旁破风声,青玄也不变色,身体后退一步,手掌抬起就这么将智普的左腿扣在手心,接着手掌微微用力一拉,在智普大师身体失去平衡瞬间,单手撤回,抬起肘尖顶在其脚心之上。二人联手之下,招式配合默契,合力之下威力倍增。

“砰”智普大师受力后退

“噔噔噔”脚下所过之处,瓦片尽数破裂而来。

“嗡”

体会到对面之人不简单之处,一抹凝重浮上苍老的面庞。当下手中十六颗佛珠化为一条直线划破长空直奔青玄而去。青玄刚击退智普,运转身法稳定身形,看到智普佛珠攻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嗖嗖嗖”十六颗佛珠在离手瞬间组成一条直线,瞬间便到跟前。只见青玄单掌抬起。手中内力狂涌而出化为一道透明屏障。

“叮”佛珠与那屏障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佛珠瞬间化为粉末。

“叮”紧接着第二颗佛珠化为粉末。在此之下十六颗蕴含纯阳内力,带着强劲罡风砸在青玄手掌一一话为粉末。接住佛珠瞬间,青玄也是不由得后退。

“你这小子如今功力却是不低,也不愧是慧禅所教”

听到青玄开口,智普智华当下停手。“阿弥陀佛,施主莫非认得家师?”

“哼,两个小辈,莫不是时隔多年,不认得我青玄么?”

“青玄”这两个字刚出口,智普智华两人当下就愣住了。这个名字在南海响起,久久不能平息。

脑海中的记忆也随之摊开。那是两人刚刚入寺,拜师于慧禅神僧,而那时师父有一挚友,功力与师父不相上下,便叫青玄。若论江湖威望此人当属第一。此人成名之久,令得二人望尘莫及,不为其他,单靠辈分,青玄就在二人之上。眼中闪过狐疑之色,双双看向面前自称青玄之人。停顿良久却是低头恭敬道“前辈。”旁人若听到智普智华低头加人前辈,恐怕当下得目瞪口呆。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这二位高僧名号。如今却管一老头称呼为前辈,当真是滑稽。只是无论旁人如何猜测,此刻智普智华二人却是十分恭敬。面前之人当年一心修道,也曾在功法上指点过一二,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嗯,时隔多年,当年两个小沙弥如今也是皓首苍颜。两个小娃儿却也不错,如今执掌这天龙寺声名远扬功不可没,你师父神僧之名教出你们倒也常理之中”方才动手,青玄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如今看到二人已然看去,不禁唏嘘。

“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见面依然鹤发童颜。晚辈二人多年不见若不是前辈提醒怕是……”

“怕是认不出来了吧?哈哈哈,倒也无妨,我云游四海多年,闲云野鹤惯了,今日带我徒孙前去找你师父救命”青玄看着面前两人,淡淡道“伤我徒孙之人且先留他一命。改日再来取回!”说话间语气也是森冷,旁人无法抵抗。

“阿弥陀佛,一切皆是天命。前辈知道我那师父身在何处”听到青玄说到要带青宇去找师父,智华当下激动道。

“休要说天命,我青玄徒孙谁敢伤之!”听到智普相劝,青玄怒喝道。

到了他这把年纪,生死早已看淡,更何况天下虽大,论对手除了鬼门老鬼之外,也就是慧禅神僧了。其余人他还不放在眼里。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徒孙,还没接触几天如今便被打成重伤,让他也是杀意波动。看着面前二人接着说道:“至于你那师父嘛,有缘再见吧。”

唰!说罢青玄也不在停留,救人乃是当务之急,刻不容缓。怀抱青宇便转身没入黑夜。

“阿弥陀佛,此子尚有十五日,但愿能得师父搭救啊”

“看前辈举动,怕是知道师父所在。只是师兄,为何师父归隐之后便不再见你我二人呢?”

“阿弥陀佛,师父当年归隐便是让你我放手去做,这些年幸不辱命,天龙寺声名不减,全靠师父庇佑,你我静心就好。”

夜幕下的两道身影此刻消失不见。

“那是何人,竟让这两人低头当真骇人听闻!”刚才眼前一幕,让屋内的吴仲秋有种错觉,仿佛南柯一梦,让人无法相信。

“公子,大人交代小人交与公子书信一封。”夜幕低垂,天龙寺慧云峰之上,两道人影立于松柏之下。其中一人便是田封。而那另外一位却是一个和尚,黑夜之下看不清面容。伸手将信封恭敬递上田封低头说道。

“父亲没有说其他么?”

“回公子,大人说公子这些年甚是辛苦,期待公子早日回家。”

听到田封所说,那和尚此刻心中恍然,自己从小被送入这天龙寺,多年来无依无靠,而父亲只是每月送来书信一封。而自己在师兄弟们眼中无亲无故,到如今已经麻木,娘亲从自己落地便已去世,自己亲生父亲在自己未满一岁便送入寺中,如今过去二十多年了啊。

“替我转告父亲,多年历练我已成长,父亲交代之事我会办妥。”

“是”

“藏经阁你可去过了!”

“回公子,已经去过,一无所获。”

“果然如此,父亲所要功法若不在其中,我怕是得依然蛰伏于此啊。罢了,这些年田叔保护父亲辛苦,终有一日我会光明正大回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如今父亲的二夫人过得可还欢快吧!请父亲勿要挂念,田叔若记得,回家替我给娘亲烧纸祈福。”

“公子孝心,大人心中有数。交代之事属下必当办妥。既然如此,属下告退”听到这公子心中明显恨意十足,田封心中惊骇,看来公子对二夫人敌意不小,只怕有朝一日,公子回家二夫人必然不会好过啊。转念一想也是,自己作为长子却无法享受本该属于自己的父爱,反而被送入寺中苦修,在看那二夫人后来居上,生下两个女儿日子欢快自然怨恨。想明白之后田封也不往心里去,便恭敬回道。

“嗯,你退下吧”

“属于我的,终有一天我要夺回来!”看着田封离去那道身影发出饿狼般的低沉之声。

“呼……呼”

耳旁风声刮过,一股冰冷涌入体内。青宇双眼睁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周围白雾缭绕,看不清身在何处。而腰间被一双苍老的手臂托着。

“师公……”听着耳旁老者淡淡的呼吸声,青宇艰难的叫出一声,。

“不必多说,你放心,师公定让那人就你一命。”

听到怀中青宇醒来说话,青玄道人当下开口。低头一看,青宇又陷入沉睡。不管其他,双臂紧了紧,双腿发力继续前行。

“和尚,人你救还是不救?”

“你我一般年龄,当真要我求你不成?”

“我知道你在这,我已至此,难道你不见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旁传出青玄道人的喊叫,熟睡中的青宇,睡眼朦胧,双眼厚重,努力之下才得以睁开,朦胧之间才发现此刻不知何时已经趴在青玄肩膀之上。此刻天已大亮,或许是师公累了吧。

这是?渐渐清醒的青宇此刻才发现,面前之处赫然是自己习武多日的深渊之下,自己头脑上方白雾茫茫,将整个山谷覆盖,一缕阳光透过白雾撒了下来,照在身上格外温暖,身前三丈处一个简单的茅草屋立在那里,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其刮倒。草屋之前堆满了青色石头,组成一个天然石台,在那石台之上一个棋盘摆放在那里,只是只有棋盘,却无棋子。好奇之间微微侧目,此刻青玄耳旁汗珠落下,而自己紧贴着师公后背那块此刻变得潮湿起来。

“和尚,你当真见死不救?难道非得逼我低头!”青玄此刻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在这深渊之中咆哮起来,回声嘹亮。

“噗通”青玄应声跪地“也罢,今日我便求你救他一命”对着那茅屋喊叫多时,不见那人说话,青玄心中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徒孙性命攸关,想到此处,青玄当下跪地。

“呜呜呜,师公,你快起来!我没事的,你,你怎能跪地?”看到青玄跪地,青宇双眼湿润,这个师公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此生的目标,更是他的骄傲,因为有他才成就了父亲,而如今为了自己,师公不顾年龄身份,却是跪在这里,让他心中不是滋味。

“唰”正在青宇啜泣之时,那茅屋内两道破风声穿出,紧接着两道肉眼可见的内力波动便冲了过来,落在青玄腿上,将其扶起。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青宇大惊,刚想出声,耳旁传出青玄大笑“哈哈哈,你我惺惺相惜,既然出手,那我便放心了。”

“阿弥陀佛,想不到昔日至尊,如今肯为这小娃娃低头,方才你跪地之时,此生已成大道。可喜可贺啊”话音刚落,茅屋木门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那里。那人身着灰色长袍,生得善眉善眼,看其年龄恐怕于师公一般。虽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气息似乎于天地相合。

“啊!”细看和尚,青宇才发现那身影如此熟悉,瞬间青宇大惊失色。

“竟然,竟然是他”出现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悬崖之上多次观其练功的老者,这么近距离之下,才看清楚,原来是个老态龙钟的和尚啊。

“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那人出现,青玄放声大笑。

“我已成道,你已成佛,可终究难以摆脱世俗困扰,既然你已现身,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青玄说罢,伸手一拉身后青宇,开口道:“这便是你的师父,还不拜师?”

被青玄此举惊呆,青宇便听到师公说话,微微一愣,其中深意明了。面前之人乃是当世高人,有他为师再好不过。当下跪地磕头:“师父在上。受弟子三拜!”

“砰,砰,砰”三拜结束,用尽全身力气,青宇呼吸变得困难,跪地不起,自己这位师父如今还没有表态。

“阿弥陀佛,老衲一生只收两个徒弟,想不到这第三个却是晚了些么些年”看着青宇跪地,那老和尚平静道:“一生之命,罢了,也算是有所托付,如此年龄心智成熟稳重,实属不易。也罢,你这个弟子我便手下了……”

“谢师父”听到那人说话,青宇激动道。

“你二人随我进来。”

茅屋内,十分简陋,空间不大,勉强够用。屋内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摆设,有的只是一个木榻,甚至连简单的被褥也不存在。木榻右侧临近窗户摆放着两把桃木椅子,椅子周身并没有向外界所见一般带有色调,与中间摆设的茶桌皆是淡红色,桌子之上一套褐色茶具摆在其中,想来是焦土所成。木榻左侧放有一油灯,那盏油灯通体发黑,细细看去,其上刻有精致的繁琐图案。在那油灯之中,些许清油在灯身衬托下略微有点昏暗,只是在那清油中心却没有灯芯!这简陋的茅屋让青宇惊奇,摆设自然得体,屋内虽然只有两扇窗户,却格外明朗。清晨的雾气自窗户涌入在茅屋中萦绕,让眼前所见变得不真实起来。

“阿弥陀佛,智普智华二人能给你续命十五日,看来如今功力自此当年要强上一些。”刚踏进门青宇就感觉似乎那白色雾气中传来一丝异动。听到师父说话心中不由得敬佩,没有近身查看,就能知道自己体内情况,真是高人。

“你可知命数天定!并非人力可改?”

听到和尚问话,青宇自然明白,回答道:“弟子知道。但……弟子深信,人定胜天!”

“阿弥陀佛,好一句人定胜天!此子聪慧!”转头看向青玄接着说道:“你我之约如今提前到来,施主可曾后悔?”

“不曾后悔,此子性命攸关若得神僧出手,得以大成青玄不甚感激”

“甚好!俗尘之事想来你已忘却,此生便留在这深渊之下与老衲共修佛道吧”说罢,话音落在青宇耳中却是一惊。师公与师父到底定下什么约定?难道我若来此,师公此生便要留在此处么?心中惊疑之间却听那和尚说道:“你且过来”

青宇狐疑地看了师公一眼,蠕动干裂的嘴巴欲言又止。便迈着步子向和尚走去。

“噗通”接着跪地。

“阿弥陀佛。你与我佛纵然有缘,然二十年之期若到,万般杀戮于你一生,届时风云再起,为师送你一句话,需终生谨记!”看着青宇体力不支,仍然咬牙坚持跪在自己面前。和尚郑重说道:“善恶之分源于本心,正邪相立起于尘事。你可明白?”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师父所说青宇自然明白。善与恶在一念之间,本心若善,必行善事。本心若恶,必做恶事。正邪区分没有明确立场,看的之事所做之事的起因与结果,师父这是告诫自己,对待凡事从本心出发,从因果中寻找原因。

“你与佛门因为老衲结下二十年之缘。如今已过十三年,今日收你为徒且不必剃度,长发在身,日后寺中有难,也便你脱身相助。前几日老衲教你的功法,可曾学会?”

教我?功法?

“师父原来早就知道?弟子如今尽数学会。”原来自己偷学之事,师父是有意为之,此刻想明白之后,青宇倒有些不自然起来。

“如此便好,你体内情况复杂,先前几日教你的乃是我寺上乘功法易筋经,本以为练至大乘可让你脱胎换骨,体内保留阴气尽数散去,届时你便是自由之身,而你我此生不必相见。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你受创却还是被带到此处啊。”

“易筋经么?”难怪自从修习之后,双肩阴气隐约间有些松动的迹象,原来如此。

“如今唯一办法是我以纯刚内力将你右肩阴气连根拔除,以后为你护住心脉,将左肩破碎阴气全部消除,其中痛处难以言表,若是你支撑不住便会身死,虽然此招过于凶险,但若成功你便和常人无异,你可明白?”

“师父,弟子明白,不管多难,我都能接受。脱胎换骨,在所不惜!”

“和尚,这成功几率有多高?我可就这一个徒孙,他可是你徒儿……你”一旁的青玄见状,当下心里一紧。青宇可是他如今最后的亲人,纵然过程凶险万分,此时不救也得救。因为他没得选择。

“施主放心,只要青宇能忍住疼痛,老衲自当竭尽全力。”看出青玄心中所想,和尚双掌合十,淡淡道:“老衲此生的第三个徒弟,可不会轻易放手。”

“呼呼”话音刚落和尚双手一招,青宇身体便失去重心。“双腿盘坐,守住丹田。”

听到师父说话青宇当下盘坐。眨眼间身体在半空悬浮。周围雾气在和尚内力涌出时将青宇包裹起来。

“守住心神!”

和尚大喝一声,青宇当下凝神聚气。和尚虚幻步伐踏出,瞬间到青宇身后,双掌化指不断点出。

“噗……噗……噗”一缕缕精纯内力注入青宇体内,周身穴道全部封锁。紧接着右手中指点于青宇右肩琵琶骨。指尖落下,青宇体内翻江倒海,右肩传来剧痛,眉头此刻紧皱,额头汗水连成珠线落下,瞬间被周围空气吞没。一旁青玄见状,也是焦急万分,苍老的脸上抹上浓郁的焦虑之色。如今这种情况,他可插不得手,只能在一旁静坐,心中自然百感交集。

“喝!”

此时的和尚也不轻轻,眼看到了最关键时刻,青宇体内疼痛他自然能察觉,然而却无能为力。挺得过去,自然无碍,坚持不住,谁也救不了。

一声暴喝之下,内力尽数喷出,身体周遭金光闪现,与茅屋内白雾相接,化为五颜六色的光芒四散而开。只见在和尚右掌,此刻一道金印形成,金印刚出,便不由分说一掌推出将之汇入青宇右肩。

“砰”

“噗”

掌力注入右肩,应声而下青宇一口鲜血喷出。额头青筋暴起,脖子通红,牙齿咯咯作响,双手疼痛之下死死扣住膝盖。

“啊!”

终于,疼痛万分难忍,一声狂啸自心头散出,落入青玄与和尚耳旁。

青玄刚要出手阻拦,抬起的手臂又落下,只因此刻他看到青宇右肩在狂啸之后射出一注透明光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