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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女佣协议

“天哪!我怎么会這么没用?我怎么会這么傻,這么蠢,這么笨,這么的……我看我还是找堵墙撞死算了!哎呀,我不活了啦!——跟乃朗交涉完已经有一个小时了,我唯一的感受,却只有上面的一段话可以形容。天底下恐怕再也没有比我还衰的衰人了!乃惜,你怎么這么没用?你明知道乃家兄弟没一个好东西,你干嘛又傻傻的撞进去?你衰不衰啊你!所以你活该,活该被逼签订這么一个不平等协议,活该沦为别人的免费女佣!

所以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我把自己锁在巨大的粉红色的房间里,不肯踏出一步。我恨呀,每次一看到那张躺在地毯上的薄薄的纸我都恨得咬牙切齿。同时刚才发生的一幕也不断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怎么了,找他们干什么?”乃朗永远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问我。

“他们干的好事!那个狮子男,就是他们所谓的好到不能再好的男生?”我简直要咆哮了!

“狮子男?你的形容还真有意思!”乃朗被我的比喻逗笑了,“也对,那个李文松,配上那头头发确实像头狮子。改天见到他是得跟他説説,有人看他的头发不顺眼,给他起了个绰号狮子男,怎么样?”

“你少吓唬我,我告诉你,反正今天本小姐已经揍了他一拳,早就决裂了,所以你再怎么造谣,我也不怕!”想威胁我,你还得再修练几年!我斜了他一眼,不屑的説道。

“哦,是吗?”好像有光芒从乃朗眼中一闪而过,然而瞬间又敛去了,“你的意思是你们并没有相亲成功对吗?”

“废话,如果成功了,我会打他一拳吗?”给了他一个“你白痴啊”的眼神,我继续不屑的説到。

“你确定吗?”好像有狂喜的光芒在他眼睛里掠过,乃朗略带兴奋的问道。

看他這么反常,我脑子中警铃大作:他肯定又要搞什么鬼主意了!可是一时我又想不到他会动什么歪脑筋,所以只好犹犹豫豫的説:“确定吧。”

“這样啊?乃惜小姐,很遗憾,恐怕您现在需要看一下某样东西了。”乃朗似笑非笑的説完,起身从某处拿出了一张纸,没错,就是当初我在他们的淫威下签订的相亲协议。可是又怎么了?他现在又整出這张纸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有阴谋!

“根据這纸协议,如果乃惜没有跟相亲对象相亲成功的话,就要无条件承包一个星期的家务活。当然,为了公平起见,在相亲之前,哥哥们会向乃惜征求意见。只有得到乃惜的首肯,才能为乃惜安排相亲事宜。如若擅自行动,不顾当事人的意见,则所有后果有介绍人承担。怎么样,乃惜,你听明白了吧?”乃朗问道。

“等等,我没听错吧?什么时候又多了這么一条规定?怎么我又不知道?”我感觉自己被耍了。

“还是那个相亲协议。你忘记了吗?当初签订的时候,我们可是有提醒过让你看过,是你自己説不用看的,這可不能怪我们。”乃朗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我。、

“可是乃清乃逸他们好像也没征求过我的意见呀?”我企图扳回一成

“是吗?你再仔细回想回想,他们确实没有跟你商量吗?”乃朗示意我好好回想一下。

“让我想想。”对了,昨天下午他们两个是来找过我,还跟我説有一个男生特别优秀,获得过好多奖项,还在学生会里担任要务什么的,问我的意见。我当时忙着和同学交际就没太在意,只随便説了一句“你们看着办吧”,然后他们就兴高采烈的走了。我完全没想到他们居然打的是這个主意。现在想起来确实责任不在他们的身上,所以我只能一力承担了。

“那个协议究竟还有哪些奇怪的条款是我不知道的,一起告诉我吧,我还能承受得了。”事到如今,不认命不行了。再怎么説也是自己疏忽大意,也赖不到别人身上。我不比那些耍赖的女孩子。愿赌服输,一向是我的优良品德。

乃朗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为我鼓了几下掌:“乃惜妹妹,我发现我越来越欣赏你了!不过這也没用,我不会因为个人情绪而违反社会规则的。还有,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协议的具体内容为妙,否则我担心你承受不了。”

説实话,我真是有点生气了,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我承受不了,所以我怒气冲冲的质问他:“乃朗,我真的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你们要這么针对我!从我跨进乃家這个大门开始,我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我只是想知道我究竟要怎么改才能合乎你们的标准,你们才肯放过我!”我越説越委屈,到最后,我感到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必须要拼命忍住,才不至于在那个家伙面前失态。

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有点过分,有好长一段时间乃朗没有説话,只是静静的望着我。终于他开口道:“乃惜,你要明白,如果你想要真正成为這个家的一分子,你必须要付出某些代价。而這是谁也代替不了你的,你只有自己去扛。如果你受不了,你可以退出,我决不勉强你。但是正如我以前所説的,从此之后你在我的心目中只能有一个代号——”懦夫“。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中,你遵照你内心的意愿来吧,考虑好了再来找我。”説完就站起身来向楼上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接受挑战吧,以后指不定还会有什么麻烦找上门来。不接受,那我岂不真成了懦夫?然而天性中不服输的因子又支配了我,在他的背影即将消失的一刹那,我喊了一声:“等等,我答应。”説完蹬蹬的跑上楼去,在那个家务活打扫协议,以后简称女佣协议上郑重其事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希望以后不会后悔!”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放心吧,起码现在我已经开始接受你了。从现在這一刻开始,我乃朗开始对你有一点刮目相看了。”乃朗安慰我道。

“真的吗?”原本灰色的心情在听到他這一番话后而豁然开朗,我仰起脸来开心的问。

“嗯。”他低低的应了我一声。仿佛感染到我的快乐,他不禁也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加油!”

那一刻,我有点呆掉了。最恶形恶状的乃二哥竟然破天荒地的对我這么温柔,我真是整个傻掉了。有点不适应這样的气氛,我往后缩了缩脖子,讪讪笑道:“天色不早了,我还是先回房间了。放心好了,我会挺过去的!”説完就噌噌的跑回了房间。

然而我的感动还没持续几分钟,就完全破灭了。因为我终于看清楚了所谓的女佣协议的真正面目。下面是协议大体内容:

一在一个周时间内,乃惜必须帮忙打扫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所有力所能及的卫生。

二乃惜必须完全听从几位哥哥的指挥,满足哥哥们的要求,并且不能反抗,不管要求有理无理。

三除了听从哥哥们的指挥,乃惜还必须接受管家史密斯的管教,不得与其顶撞。

四乃惜必须保守秘密,不让父母知道。否则后果自负!

五总之,在這一周期间,乃惜必须扮演好一个仆人的角色,不得逾越本分。一个周后,视乃惜打扫的成果,由众位哥哥投票决定是否给与惩罚或者奖励。钦此!

這确实是一个令人吐血的协议,不是吗?看到這份魔鬼协议,我仿佛可以预见到我异常悲惨的未来:一个可怜的女佣,天天起早贪黑打扫卫生,还要忍受几个变态哥哥无礼的要求。除此之外,还要在史密斯的淫威底下胆战心惊的生活。我不要啊,可不可以时光倒流?早知如此,我死活也不会因为一时义气签這个该死的协议。我干嘛硬充英雄好汉,耍赖就耍赖,我又不是男生,干嘛顾虑這么多?可是现在一切已成定局。白纸黑字,我想赖都不行。算了,乃惜,你还是认命吧!不就是打扫卫生吗?那有什么难的,又不是没干过,咬咬牙就过去了,所以打起精神来,明天还是美好的一天,不是吗?

然而童话始终是童话,奢望永远成不了现实。在我早晨五点钟就被从舒服的床上挖起来时,我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這句话的内涵。

边打呵欠边扫地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尤其是在别人都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可是不好受也没有办法,毕竟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就要自己勇敢的走下去。想想大长今吧,现在她就是你的榜样!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像她一样,取得生命中的辉煌的,所以加油啊!想到激动之处,我不禁挥了挥自己的拳头。却听到有人问道:“惜惜小姐,你干什么呢?”

一回头,原来是饭妈。乃家不但孩子们的名字起的稀奇古怪,就连仆人也逃不了這个命运。比如饭妈吧,她原名叫尹秀华。饭妈只不过是她在乃家的代称,因为她是大厨,专管烧饭的。同样还有花妈,专管园艺养花;衣妈,专管衣服裁剪;室妈,专管室内事宜。這还是有头有脸的,那些更下一级的小工,起的名字更是奇怪。比如有人在厨房帮工吧,他就是饭菜一号,二号,或者三号。在院子里帮工的话,就叫花草一二三号。在衣妈手下,则是衣服一二三号。而室妈的手下,就是房室一二三号了。当然大总管史密斯除外,他不但可以保留自己的中文名字,还享有拥有英文名字的特权。而我,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也可以暂且保住乃惜這个名号。很奇怪不是吗?所以説這家人确实有够怪的!而我现在竟有点习惯了,真是有够可怕的!

“惜惜小姐,你在发什么呆呢?”饭妈又在催了。

“哦,哦,這就来。饭妈,有什么事吗?”我赶紧扔了扫帚,跑了过去。

“少爷们快起来了,趁這个空挡你赶紧到厨房来,我给你准备好了早饭。你快吃完,小心他们又差遣你!”饭妈热心的説。

“饭妈,你最好了。好吧,我们快去。对了,我要吃小米稀饭还有咸菜,最好加个荷包蛋。跟你説我天天吃面包黄油,都要吐了。”我边走边唠叨。

“好好好,都有!快走吧,否则都凉了。”饭妈慈爱地説。

“嗯。”我点点头,和饭妈一起朝厨房跑去。

虽然在乃家,那几个哥哥经常欺负我。可是在仆人里,我的人缘却是很好的。从我刚来到现在,他们对我一直都很好。尤其是這几个“妈妈”们,处处照顾我。而且她们还敢于跟史密斯作对,就连那几个哥哥,都要听她们的话。因为她们是家里的老人了,爸爸很敬重他们,所以他的儿子们也不敢太胡作非为。也正是有了他们,我在乃家的生活才不会那么的悲惨,才能在以后的岁月中依靠最广大的人民,跟万恶的敌人进行旷日持久的游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