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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勾忆

静谧的村庄,几朵洁白的在空中飘荡,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

“陌裳,你快来。我在后山看到了一朵很漂亮的花!”虎子急急的跑过来拉着陌裳的胳膊就往后山扯。粗旷的声线惊起了满树栖息地鸟儿。

虎子是村中颇有盛名的铁匠的儿子。子承父业,虎子也自是力大无穷的。看着被虎子冒冒失失扯红的胳膊,陌裳禁不住地皱了皱眉头。

她没有名字,没有过往,她忘记了一切。只是依稀记得在自己记忆的最深处,曾有一个令自己十分心痛的人,用悲伤的声音,轻吟着陌裳,那种忧伤,让她心痛到几近崩溃。

“就是这里!”虎子特有的粗旷声线唤回了陌裳的思绪,她低头,一朵红若滴血的花朵静静地开在清冽的小河边。

一瞬间,陌裳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了一般熟悉的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不自觉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喃喃:“沙华~”

虎子惊喜地瞪圆了双眼,大叫:“陌裳,你认得这种花啊!”

陌裳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缓缓地蹲下了身体,左手不觉的抚上了心脏的位置。她第一次感到那里的心跳是那样的真实。

视线早已模糊,脑海里是一片血红。忘川河岸,彼岸花开,黄泉水都无法洗去的血红,一旦记住,便是刻骨铭心,三生难忘。

很久没有听到声音,虎子回头,却发现那个俊秀的人早已跌坐在地。如墨的长发曳地,妖艳的眸中流露出浓浓的痛楚,一瞬间,竟是美的不可方物。

他忽然不敢去触碰那个恍若天人的人,他怕,这一碰,她便会转眼不见。

一声压抑的闷哼惊醒了虎子,陌裳像是禁不住难捱的痛苦,缓缓地闭上了狭长的眼眸。虎子晃了下脑袋,快速跑过去扶住了她将要倒下的身体。

怀中的身体传来的炙热的灼烧感让虎子眉头紧皱。他急忙抱起璃,快步走下后山,心里不断的咒骂自己,明知道陌裳还没有好全,所非要拉着她来看花,真是该死!

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陌裳的背部,一株血红妖娆的曼陀罗正在缠绕,盛开。

“这是哪里?”陌裳只身站在一片血红的花海之中,周围的天空都是昏黄暗淡,没有一丝光彩。只有血红,那种妖异难掩的血红。

在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陌裳想要看清人影的容貌。却发现,她再怎么努力,看到的都只是一个影子,那个影子低吟:“陌裳~”。低低的声线,压抑不住几近绝望的悲伤。

陌裳的脑子像是要炸开一般,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那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应该是认识这个人的,她急切的想要找回以前的记忆,却无奈每一次都是力不从心。

虎子看着床上紧皱眉头,满脸痛苦的神色的陌裳,狠狠地将拳头砸向墙上。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蜿蜒而下,而他却丝毫没有在意,他只是期盼陌裳可以快一点好起来。

“不要~”陌裳突然大叫着从床上坐起来。

“陌裳!陌裳,你怎么样了?”虎子顾不得擦拭满手的鲜血,急忙扶着刚刚醒过来的陌裳,不住的询问。

陌裳没有焦距的双眸渐渐清晰,当她看到周身熟悉的陈设时,疑惑的问:“虎子,我们不是在后山看花吗,怎么……?”

虎子坐直了身子,大嚷:“还看花!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吓人!”接着他添油加醋的讲述了发生的一切,包括故意夸张的讲述了他救她时的英勇无谓。

陌裳也在他夸张的讲述中捋清了发生的事情,同时也知道她已经昏睡了一天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入璃的鼻子,她皱了皱眉头,声音之中带了一丝关切:“虎子,你受伤了?因为我吗?”

“没有,没有。”虎子讪笑“刚刚不小心碰到手了,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去包扎一下。”说完边退出了房间,顺便还体贴的帮她关上了房门。

陌裳躺回床上,抬手按了按眉心,太多的离奇事情让她有些吃不消。她不断的思考,那个记忆深处的影子,每一次都伴随着撕裂的头痛。没有人看到,她原本栗色的双眸,早已变成妖异地血红。

不多久,陌裳便抵挡不了深深地疲惫,再次陷入了沉睡。

还是那个只有红色的空间,陌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走向了一个地方。似曾相识的一切,让她眉头紧皱。

脚下,一朵雪白的花朵正在静静地盛开。它的美丽,它的妖娆,战胜了这里所有的一切。

“沙华,我爱你~”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喟叹。

“陌裳,天道所束,我不想你有事!”明显的疼惜,明显的不忍。

“谁,你们究竟是谁?”陌裳忍不住的大叫,这种熟悉却没有记忆的感觉太过痛苦,她不想在如此。

迷雾重重的远方,一个人影正在影影绰绰的接近,虽然他的五观模糊难辨,却依旧难掩他身上的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陌裳,从今起,三生三世,碧落黄泉,我定至死追随,不离不弃。”语气中的那种决绝,那种执着,让陌裳为之动容。

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陌裳神使鬼差的伸手,想要抚开他紧皱的眉头,却又闪电般的收回。

“你是谁?我是不是认识你?”陌裳大喊,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

远方的男子一步步的走近,逐渐显出初形的五官仿佛是精雕细刻的作品,狭长的眸中是不可一世的狂妄。他一身白衣胜雪,就这样一步步的向陌裳靠近。

“你是谁?”陌裳再次开口,虽然经历太过离奇,但她仍不忍放弃最后的希望。她不想自己没有记忆的过完以后,她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男子的薄唇轻启:“陌裳,记住,吾名――”

“咚咚,咚咚。”刺耳的敲门声将陌裳从梦境中惊醒。梦中的男子轻勾嘴角,渐渐的消失。

后山,一个白色的影子慢慢地融入了盛开的白色花朵之中。

“咚咚,咚咚”不依不饶的敲门声再次响起。陌裳揉了揉眼睛,准备去开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