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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江湖给捅了个底朝天

时间是个小偷,还是个身手敏捷没人能捕捉到的惊天大盗。春天渐远,夏天将至,气温迅速上升。

这注定不会是个平凡无奇的春天,虽然浑不自知,但哪怕再平常的一个江湖人知道再冰山一角都不算的一些细碎消息,也足够让他们兴奋不已,几天几夜难以入眠,把酒畅谈,口沫满天飞,直欲说个天昏地暗。

这不,这个不知名的小镇的这间不知名的酒馆,不也有几个喝得脸如猴子屁股一般红润的江湖人正恨不得说得个天花乱坠。

“呀呀,了不得,了不得啊。你们都听说了……”

“听说了,听说了,这等消息谁没有听说过,那他一定是个聋子。”

没等前面那人把话说完,这人已经急不可耐,一天只说个几十上百次又怎能满足那种“我早就知道”的虚荣感?

“对对,那人的张狂霸道,用肆无忌惮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有个大放厥词指点江山的机会谁会拱手相让默默做个没意义的听众?

“什么?肆无忌惮?扯淡,彻彻底底的扯淡,肆无忌惮又怎么可以形容那人?那人都已经不是人了,怎么还能让形容人的词语来形容他?”

“怎么?肆无忌惮怎么就不行了?那你说说,要怎么个形容法?”

“……”

“……”

要说的话还没有真正开始,坐在一桌子的几人便已经争吵了起来,为着那个说道“天下”的机会而争吵,碌碌无名了一辈子,难得有一天也可以指点江山一吐心中意气,谁可轻易放弃?

争着吵着,一桌子人还是没谈到正题,却差点拔剑相向了。

这张桌子这边明明已经是剑张弩拔千钧一发的气氛,却又只因为旁边一张桌子某个醉得不成样子的少年,几个轻飘飘的字眼而缓和了下来。

“哈哈……”

现是一阵瞪大眼睛的愣然,接着便是笑得前翻后仰的捧腹大笑,似是不把肚子给笑破不足以表达他们此时的容颜大悦。

“楚狂生,明天老子就去把楚狂生砍了,天下第一是我的。”

不是语气坚定的感叹句,更不是铿锵有力的反问句,是喝醉了酒浑浑噩噩的梦语。

这边这几人的肚子还没笑破,笑声自然就没有停下,似是看着蹲在井底以为自己已经把整个天空都看了个透的青蛙般鄙视地看着少年,一只手一边指着少年,一边猛拍桌子。

“哈哈……你看,你看看这个蠢货……哈哈……什么明天老子就去把楚狂生给砍了,哈哈……什么天下第一是我的,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哈哈……”

少年十三、四岁模样,一身不知从哪个乞丐窝里摸来的破烂衣衫,头污面脏的,腰间别着病木剑,连个剑鞘都没有还不止,木剑的剑身更是明显地不平整,这里凹进去一点那里凸出来一点,简直就连剑都算不上。

“怎么?你们笑什么?”

脑袋还顶不到人家胡须的少年眯着难以睁开的眼睛摇摇晃晃向这边走来,鼓着腮帮子,似是被人给抢了冰糖葫芦般生气,一双眯着的眼睛却有不算刺眼却足够坚定的精芒射出。

“哈哈……少年你知道楚狂生是谁吗?哈哈……”

一口浑浊的酒气夹带着的鄙视足已让少年圆鼓鼓的腮帮子给气爆,但他还是一脸的倔强,表情认真,一字一顿硬要把那股子稚嫩变成豪气。却不知道这样的他更显稚嫩。

“知道。”

“哈哈……”

一群人又狂笑不止。

本来就不会喝酒却死要一口干下一大碗劣质烈酒的少年,气得满脸通红红到了脖子上,一双眯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大口喘着气,而后大声喊道。

“楚狂生又怎么样?不就是一天之内,一剑挑了大刀门吗,不就是独闯轻剑派捅了江湖一个底朝天吗?不就是大声嚷嚷从今以后我就是世间第一吗?我木秀一样一剑砍了他,明天就去!”

真真是惊天豪言,让人不用喝酒也满身热血,如果不是由这个连喝个一碗酒都要醉醺醺两脚不稳下巴没毛的流浪少年,鼓着腮帮子瞪着双虽满是血丝却依旧清澈的眼睛说出的话。

“哈哈……”

除了大笑把肚子都给笑破,也只有把喉咙都给笑破了,这个少年太逗了。

叫木秀的少年恨得直磨牙,手握上连剑得形状都没有的木剑要一剑劈华山,却又想到自己这把剑连树丫都砍不断,只能作罢,冷哼一声,丢下个白眼,猛地转身就往酒馆外跑,临走站到门槛时还不忘雄赳赳地喊道,“一群没眼睛的傻子,等我明天砍了楚狂生,看你还得意个……”

“喂,你酒钱还没给……”

没等少年意气风发,店小二催命的声音急促响起,吓得少年一阵脸白,跑得比兔子还快,哪里还有半点要成为世间第一的豪气?

“就是一个毛都没长的屁孩。哈哈……”

一群人又狂笑了起来。

“近段时间楚狂生确实大出风头,他也真真是当真无愧的世间第一大剑豪啊。想想都厉害,一个人挑翻一个门派,还要是大刀门那种只略差于轻剑派这样的顶级大派,甚至还让人连他坏话都不敢说一个字,啧啧……我要达到那个境界?……哪怕是一刻钟,我死个百次千次又算什么?”

小插曲始终是小插曲,酒到酣时,总要说些应景壮烈的话。

“确实,那些个自以为厉害自封什么“中原剑神”什么“追风剑”的傻帽,现在不一个响屁都不敢放?人家横坐泰山,山下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所谓“剑豪”“剑神”,最终敢跃出一步敢拔剑不也是一人没有?”

“你真以为一剑挑大刀门,一剑败轻剑派剑圣张狂的神仙人物是那么好对付的啊?别人不敢说,剑圣张狂那是好几十年前成名现在都要被人忘记的化石级人物了,听说他一剑都要斩月了。他都输得一塌糊涂,谁还敢真的去战啊?不也是只想着看看楚狂生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而已?真以为是去送死的啊?”

“恩。真不想到世间第一就这么轻易地定下了?我还以为不杀它个俯尸百万不让江湖震上几震不能啊,看来江湖始终乱不了啊。”

“谁说乱不了?现在江湖不就乱成了一锅粥?要不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人说的话变成了无数只苍蝇,刚才还恨不得大谈个几天几夜的几人瞬间闭口,生怕一个不留神把那些个苍蝇吐进肚子,拉个几天几夜不得安生。

……

“怎么百足之虫就总是死而不僵。自那次浩劫之后,魔宗不是彻底消灭了吗?怎么现在又有个盖世魔头蹦了出来?老天怎么就这样不开眼,看不得天下的风平浪静吗?”

这人刚才还唯恐天下不乱现在却又在埋怨天下太乱,脸上竟还摆着一副忧江湖忧苍生的沉痛。

“哎……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由不得我们去埋怨了。既然群魔乱舞,我辈正义之士又怎能坐卧家中?那个魔头就算有三头六臂,邪也绝胜不得正。”

正义凛然说的大概也就是这人了。

“对!那个叫做李尧的魔头杀了超仁、徐虎、陈建涛和黄建洲等前辈,已是穷凶极恶,我等正义之士,绝不能再容他祸害人间!”

“说得好!我辈当如此!什么邪魔外道通通一剑斩之!”

三言两语,豪气顿生,怎能不浮一大白?

方才还为着一个说话的机会差点就大打出手的几人,在正义面前释久冤聊新仇,狠狠地干了几大碗酒。

一翻厮杀下来,昏昏欲睡,豪情却不减,放声高话。

“那个魔头李尧虽强,却绝不会是天生无敌,等我去了那十万大山得了那破地而出的至宝,看我不一剑砍了他。”

“呵呵……你喝醉了……那至宝又岂是你这等人能得的?那至宝破地而出之时,那魔头李尧不正在当场?魔头李尧都没能得到,又怎么可能是你能幻想的东西?”

“就是,你不知道这次人家各大门派都派出了高手?那可是真正不世出的高手。我听说轻剑派等顶级大派都有长老一辈的人物出动了。想想就知道,我们没戏了。”

“哼!我就不信,他们能得,我就不能得?”

“你就是不能!”

“哼!是你自己想得吧?”

“哼!不和你这个醉鬼说话。”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你又何必明人面前说暗话?谁不知道你来这里也是为了那宝物?”

“……”

刚刚还为着杀妖除魔的江湖正义之士,现在却在互相冷嘲热讽了起来,一言不合有人拍案而起,便挥袖而去。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真言?

谁知道……

……

等这些个大仁大义的人散走后,一身破烂衣裳名叫木秀的少年蹑手蹑脚地摸了进来,提起那杯盘狼藉的桌子上还有一半酒的酒壶,撒腿就跑。

待得气喘呼呼在某个街角停下来后,心满意足地看着酒壶,仰头就大口呼噜了几口,眯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木秀喃喃说道:“什么狗屁为民除害,谁又知道那个什么李尧就真的杀了人?一个少年真要翻天了?还不是想着那些宝贝而来?老子我就从来不去想什么宝物,等哪天老子剑法大成,一剑便挑了那什么楚狂生,然后再拿我这名震江湖的好剑,去换个百十坛好酒,呵呵……好酒……呵呵……”

摸了摸腰间之剑,还只有十三岁的木秀摸着腰间的木剑躺倒在巷子转角,流着口水沉沉睡去。

(没有换主角,木秀当然只是个配角,李尧当然还是主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