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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从虹一叹:“唉,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不过啊,你今天非拿着不可,这是大姐的一点心意!要不这样,你再帮我一个忙,这点钱再给你,总能心安理得了吧?”

阿进见实在拗不过,便只好答应:“那,好吧!什么事,您尽管说!”

从虹趁势:“我想跟你打听一下,关于穆家的一点家事!”

“穆家?”阿进起了怀疑。

从虹立马解释:“哦,是这样。你看我不是早晚得去见穆家老太太吗?总不能对人家毫不了解,再过去多不礼貌啊!”

阿进相信了:“啊。不过,穆家的家事我知道的不深,都是道听途说,整条街上的人都传开了的!”

从虹如饥似渴:“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是关于穆家的,尽管把知道的告诉我……”

于是,阿进开始描述:“穆家的主人死得很早,但那个时候穆大少爷还小,所以只能由穆老夫人操持着家事,还有家族产业。穆老夫人一共有两个孩子,大儿子穆成峰,小女儿穆成兰。穆少爷近期消息很多,都说他和那个江城名妓柳叶儿的事,是真是假我也无从得知,或许是人们以讹传讹,歪曲了事实本相。穆小姐今年也就十几岁,还在上学。老夫人很注重两个儿女的文化教育,所以两人都是有着大学经历。本来想,家族的企业应该传给儿子的。可这个穆少爷偏偏不在意做商人,只痴迷武术,这不,叛逆母亲的心愿私自开了家武馆。但人家毕竟是读过书的,有素养。开个武馆专门受那些穷人家的孩子,而且免学费。这条镇上的人家,几乎都受过穆家的恩!”

从虹听得津津有味,但还是没达到目的:“那个,你能多给我讲一些,关于穆家少爷,哦,还有小姐的事吗?”

阿进很奇怪:“大姐怎么对他们感兴趣?不是要找老夫人帮忙吗?”

“哦,是这样。你看老夫人这么能干,把穆家生意打理得那么好。我想知道,她对待子女,是又怎么样的教育方法呢?你也晓得,我这个年纪,女儿都该出嫁了。之前误了她的教育,可不能在她出嫁前还一事不懂。多让夫家笑话啊!”从虹绘声绘色地回道。

阿进有信了:“哦,原来您也是难为父母心呐!那好吧,我把我知道的穆家少爷小姐的事儿,都给您说了吧!”

从虹迫不及待。阿进再次叙述:“其实每个孩子都有那么一点不服从父母,穆家少爷小姐也是如此。先说少爷吧!穆成峰,今年也许二十有一。曾经得到过出洋留学的机会,可他不珍惜,偏偏逆着母亲开了家武馆。这下老妇人是又震惊又愤怒,隔三差五的数落儿子,还撂脸子给他看。大少爷心里憋屈,经常夜不归宿,有人看见他大晚上四处寻花问柳,第二天早上才从那儿出来。老夫人不管怎么劝,他终是不听,喜欢上一个叫柳叶儿的名妓,还誓要娶她。直到现在,母子俩为这事儿闹僵了,还不曾说过一句和好的话!”

从虹听得很入神,阿进继续说:“再说二小姐,穆成兰。现在在江城大学读书,听说学习很好,是个才女。不过长得并不多漂亮,只是聪明伶俐,活泼一点而已。其实在穆老夫人看来,这个女儿远比儿子要好得多,她也是最心疼女儿,万事都顺着她。所以,她被惯得也有些小脾气,但终究心底还是好的!这穆家就没几个坏人,大家都是以济世救人的态度面对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所以啊,大姐您的困难,老夫人是一定会帮的!”

从虹笑道:“哦,那就借你吉言了!来,这个收下,大姐不能让你白白浪费口舌!”

阿进从容收下,连连道谢。

吃了这顿谢宴,阿进回到店里,并答应明天会带从虹过来再次拜访店长。而从虹则回到家,见雪馨正在做饭,便抢过刀,说:“都快是新娘子的人了,哪能干这种粗活?快,快去歇着,打今儿起,妈给你做饭!”

雪馨并没露出什么笑容,只是被继母赶回房里歇着。

厨房,从虹一边切着菜一边哼着小曲。想到她能马上见到穆家老夫人,心里便一阵狂喜。她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夜晚,雪馨还在院内刺绣。继母出来叫她,急促地喊道:“哎呀,雪馨呐!不是跟你说了要好好休息的吗?从此以后啊,你就要过上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华生活,所以现在就要学着适应!从今天开始,家里的所有活都归妈干,妈伺候你,给你洗衣服、做饭、梳妆打扮。来,跟妈进来……”

雪馨被带进屋,走到继母的梳妆台前。雪馨紧张起来:“妈妈,您这是要干什么?”

从虹将雪馨按在凳子上,双手搭在雪馨的肩,说:“雪馨啊,妈说了要你做个漂亮的新娘。现在,妈要给你打扮一下,然后抹上珍珠膏,一觉醒来,你就会比现在白白嫩嫩得多!”

雪馨立马站起来,小声道:“不,妈,还是您留着用吧!”雪馨知道珍珠膏的价格,更知道它在继母心中的价位。于是怎么也不敢胆大一回,滥用珍宝!

从虹笑笑:“傻孩子!快坐下吧!听妈说,这珍珠膏算得了什么?等你嫁过去,还不是什么膏呀霜啊的应有尽有?现在先学着适应上等好货,别见了夫家人,脸色那么差……”

雪馨被继母重新拽回凳子上,让继母一点一点的拿眉笔、口红往自己脸上画弄。一段时间之后,随着继母一声赞美:“好了!真是个大美人啊……”雪馨才见镜中的自己,淡妆浓抹,艳压群芳一点也不过分。

从虹扶着雪馨站起来,问:“怎么样?可还满意?”

雪馨低头看着自己,轻声答:“确实很漂亮!不过妈妈,我着实不喜欢这样浓的妆!”

从虹一听,先是惊,后事反应回来:“哦~妈知道,咱们雪馨朴素惯了嘛!没关系,以后妈改,妈给你浓妆淡抹,做一个清丽脱俗的小美人!如何?”

雪馨只好轻轻点头。从虹拉着雪馨的手,往旁边挪步。说:“来,咱们洗把脸!女人带妆睡觉会老的更快,洗完脸,咱们再抹上珍珠膏,白白净净的才像个仙女儿!”

雪馨自己动手,用继母的毛巾擦干脸,本想直接就走,却急忙被继母带回梳妆台。继母拿出那仅仅一小盒的珍珠膏,说着就往雪馨脸上抹。边抹边说:“涂上膏,脸最美!咱们雪馨就是个美人胚子,稍加修饰就变得更完美了!”

“好了!珍珠膏涂完了,快去睡吧!切记,万不可熬夜!不然第二天,就会睡出大大眼圈,就不美了!”继母最后叮嘱一遍,亲自送雪馨回屋。

重回房里,雪馨浑身不自在,包括心理。怎么有种自己将要被人卖的感觉,而且卖人的正是继母?从家道中落,不,应该是从弟弟夭折之后,继母对她的态度远不及从前好。虽然在父亲面前,她装的是那么亲切,表面上对雪馨十足好,背地里却是冷眼相待。

要说她其实也没干什么,不过是态度没以前热情了,要告状,还真是无从开口。再说,雪馨也不是爱告状的人!如今可好,借着父亲的遗言,直接把自己卖给人家作妾。可说到底,其实到人家那里当丫鬟都没什么分别!

从虹躺在床上,舒了一口气。心想:明天应该能见到穆老太太吧?说不定,还能有幸连带见到穆少爷。实在不行,见个穆小姐总可以吧?雪馨虽不是我亲生的,可毕竟我也养了十年,她也叫了我十年“妈”,她的婚事我不能如此马虎!要不是因为缺钱,谁会逼她去做人家的妾?要说雪馨长得也漂亮,家世背景也优秀,只可惜是以前的事了!但应该能配上穆家少爷的,总不可以连个妓女都比不过?对了,妓女!

那个柳叶儿,她是什么来路我还没搞清楚呢!不过妓女,应该没几个贤良淑德的。我可得认真替雪音把好关,要是碰上个强劲的对手,我先帮忙干掉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