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她将一本本书籍堆在了一起，霎时间放下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随即，那一抹影子从外面透了进来，将她的目光给吸引住了。
“你是...清婉...”天璇婆婆愣了下，随即站直了身子，却也略显佝偻，“不知你来我天璇，所为何事？”
这会，那清婉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只好先施了礼，随后才慢慢开口说道：“没啥事，只是我师尊听闻天璇婆婆劳累，特来看望天璇婆婆...”
那天璇婆婆这会笑呵呵地，看起来满是欢喜，赶忙拉着清婉的手，走了过去坐下。
这会，她依旧是那般热情，开口说道：“有心了呵呵...也不知多久，没人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
“婆婆您别这么说，您在天衍辈分和威望都那么高，门下弟子数以千记，怎么可能没人看您呢...”清婉笑着，轻声说道。
“唉...人老了，很多事情就没变了...”天璇婆婆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是欢喜的模样，拉着清婉的手，“你师尊她可还好？”
“嗯...这些天她确实累了许多，早前一直在摇光休息，甚至连功课都不教了...”清婉说着，笑了笑，随即拿起了桌前的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
呼...
天璇婆婆忽然叹了一口气，随后细声呢喃着：“若是静娈跟你这般性子，该多好...”
刹那间，那清婉不知怎么开口才是，听闻了天璇婆婆这么一说，只好尴尬地说了句：“天璇婆婆，您别多想了，要注意身体才是...”
“唉...”天璇婆婆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随后带着清婉走了过去，在天璇的地方，慢慢地游荡着。
她忽然走到了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双目之中尽是悔意...
“那里...”她指了指，“就是静娈出嫁时的地方...”
清婉走了过去，看了看旁边，道：“天璇婆婆，你看...那里的花开了，好像很是鲜艳...”
她刚想过去，绕过了那个话题，谁知道天璇婆婆忽然说了一句：“那花是静娈亲手种下，小时候我教她种植，希望她能明白生命的含义，只可惜等不到这花开，她就先走一步...”
“十年花，人却逝了...”天璇婆婆呢喃着，看着那花，就在清婉的身旁，仿佛满眼都是昔日静娈的模样，那个无忧无虑的偏执少女，还有她小时候的可爱面容...
呼...
清婉不知怎么说才好，仿佛天璇婆婆的眼中，已然全是静娈的影子...
随即，天璇婆婆走出了两步，叹了一口气道：“说吧，你来看我，恐怕并不是只想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吧...”
“婆婆您说的哪里话？清婉是做错了什么吗？”她说道。
“没有...”天璇婆婆走了过来，“从你进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来的目的，是为了静姝吧...”
清婉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地说了一句：“清婉是为静姝师姐而来，可静姝师姐早就闭关多时，所以顺便来看望一下您...”
“有心就好了，以后别说什么是师尊让你来看我...”天璇婆婆笑了笑，“十几年前啊，这里可是热闹得很啊，只不过这一年之中，就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这一切，也都跟着变了，变得很是让人闹心...”
清婉呼了一口气，随后淡淡地说道：“天璇婆婆，您就别想太多了...”
“我没有想太多，只是一时间觉得失去了好多...”她叹了一口气，“独孤不败...还有静娈...仿佛都已经变得陌生...”
“独孤师兄...只是在外面历练，等他历练好了自然就会回来看你的...”清婉说了一句，又试探性地问着，“不知天璇婆婆可还记得，独孤师兄他以前最喜欢什么呢..”
“嗯...”那天璇婆婆犹豫了一会，随即说道，“唉...我这记性，忘了忘了...他以往就喜欢修行，除了静姝去找他谈心，其余的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躲着...”
“静姝...”清婉心里呢喃了起来，随后又问了一句，“天璇婆婆，独孤师兄难道就没有其他朋友了吗？”
“有是有，他说过，天衍所有人都是他的朋友，只不过与他熟悉的，无非就是静姝静娈两个姊妹...”天璇婆婆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过身去，走了几步，“我累了...想休息下，你还是先回去吧...”
说罢，她独自走着，朝着她的住处慢慢走了去。
而清婉则是留在了原地，看了看原本那空着的房子，还有身旁的花朵...
她随即蹲了下来，亲手摘采了那鲜花，只闻得一阵清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
于是，她怀揣着那朵花来，渐渐地便如同逆生长了那般，化为了一株小草，在她的手中摇摇晃晃着...
...
文曲内。
“咳咳...”文曲长老忽然咳嗽了几声，愈发激烈了起来。
掌门慢慢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问道：“师弟，你怎么了？”
“老毛病了，不碍事...”许翁长老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这辈人，也都老了...如今各脉弟子皆已成器，唯我文曲...后继无人...”
说着，他抓紧了掌门的手臂，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哀求：“掌门师兄，我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传人，若不然，我死后无言以对我师尊...咳咳...”
随即，他忽然吐出了血来，溅在了掌门的衣袖上。
呼...
掌门随即扣住了他的手腕，一股清奇的玄力注入了他的身体了，霎时间许翁长老的脸色变得稍微红润了一点，但却掩藏不住那眉目之中对于生命的无谓态度...
“掌门师兄，我知道，你来我文曲，并不是你所说的修心闭关，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呵呵...”许翁说着，微微笑了起来。
“师弟，你说的没错...”掌门叹了一口气，“我若想观察这些人，只有文曲才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你选择了我文曲，为何不给我文曲一个选择的机会...”许翁长老开口道，“来年的年度比试...可不可以...”
这时候，掌门的脸色变了。
“师弟，你也知道，年度比试的规矩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弟子们想选择哪一脉，我们作为长辈的是不能干预的...”掌门叹了一口气，“师弟，若是你真的担心文曲后继无人，我可以从正式弟子之中挑选几人出来，送入文曲，你看如何...”
“唉...入我文曲一脉，根骨只是次要，最要紧的还是悟性...”许翁说着，叹了一口气，“掌门师兄，我如今只有一个请求...”
“你说吧...”
“我想下山去...再寻找有缘人...”
嘶...
掌门忽然看着他，心里升起了一抹疑虑。
“这时候下山，恐怕有所不妥...”掌门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天衍之内，有太多事情你早已经没有关注过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一时半会也难以跟你解释...”
“师兄你不必解释，你若信得过我，就让我下山去...”许翁说着，连连呼着气，“我虽然双目看不清了，但是我文曲天眼还在，下山入凡定要找到适合我文曲的传人，若不然，我就是不回文曲，死在下边又何妨...”
沉默了好久，掌门才深呼吸了一口气，淡淡地看着他道：“师弟，你的为人我很清楚，即便是不信他人，也不能不信师弟你...”
这会，许翁长老的脸朝着他，满是期待。
“好吧，你可以下山去，不过要避开天衍弟子的眼线，你做得到吗？”他问了一句。
“做得到...”许翁说着，声音很是平静。
“罢了...你这就走吧，我一人留在文曲即可...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你可以捏碎这个玉石，巨门长老便会去找你...”说着，掌门亲手将一块玉石递给了许翁长老，那许翁接过了玉石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外，背对着掌门叹了一口气...
“掌门师兄...我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