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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丝凤凰绣

杨帆,二十二岁,爷爷为他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他以后的路一帆风顺,高中毕业,考上的大学不理想,所以没有去上。

之后同老乡一起踏上了打工之路,去了S市,刚开始接触这一行时,懵懵懂懂,但小时候没少干过农活,所以身体还算健壮,但也少不了挨批评。

以前读书时很羡慕那些外出打个的人,每逢佳节回来时都很风光,都听老人说在外很辛苦,现在看到的只是风光的一面,还有一面他们不知道,但那时候谁会在意这些细节,只看到了好。

可是当自己亲自接触到社会时,才知道不是一般的辛苦,在S市摸爬滚打了几年,还是一无所有,他是家里的独生子,离家远了家人也想念,随后就返回家乡。

他的家乡是在L县的一个小乡村里,家乡很美,是一个盆地,有八个村寨,回到家乡后感觉变化好大,路也修了,寨子上添加了不少新房,现在是夏天,田野上的油菜花已经开放,一片片金光灿灿。

杨帆家两年前就建好了两栋新房,他自己住一栋,两层加一个半边楼,他爸妈和爷爷奶奶住一起,爷爷奶奶还老当益壮,偶尔去山上采些兰花草和其它一些草药。

下了班车,站在熟悉的土地上,杨帆深深吸了口空气,“呼……熟悉的味道。”全身舒爽。

自己的行李没多少,一个小行李箱,手里提着几箱水果和营养品。

“哟,小帆回来了!”对面走过了一个大爷,肩上扛着一把锄头,满脸和蔼。

“爷公好啊,我刚下车,来,先抽根烟。”取出了外省的烟给他发了一根,(爷公)是他们那对没有血缘长辈同意的尊称。

大爷笑呵呵的接过香烟,“好好好,出去这么久了,变化有些大啊,都快认不出你来了,都这么高了,以前才这么大。”大爷手比划了一下。

村里的人都认识,也不大就几百户人家,大伙相处的很和睦。

和大爷寒暄了几句,大爷还有事就离开了,来到家门前,大门开着的,走了进去,“爸妈,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小帆回来了!”母亲匆匆下楼,看来是在弄菜,“到了怎么不打个电话呀!好让你爸去接你。”

看着眼前的母亲,杨帆心里暖意渐渐涌出,“妈,又不远,不用那么麻烦。”

“来来来,妈帮你拿,这一路很累吧,还带这么多东西。”

“不用了妈,行李就放这吧,这些是买给你们的。”把东西提到了二楼的厨房。

跟爷爷奶奶聊会天后,拉着行李箱到他住的那栋房(下家),两栋楼离得不远,一会就到了,房间和大厅都很干净,看来自己不在家,母亲也帮他打扫好了。

整理了一些衣物,去洗了个澡,洗掉这一路的疲惫,当晚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家人说让他以后就待在家做一些小生意就行,别出去那么远的地方了,也赚不到什么钱。

杨帆想了想,也不知道做些什么,要养殖没有好的地形,也没有市场,随后想起了小时候为了有钱买糖,去别人家的后院水沟这些寻找废铁块和塑料瓶,去卖给那些收废品的,然后问了问他老爸,这些年他们这还有没有收废品的。

老爸爸说这些年已经没人收了,现在十里八乡都很少见,偶尔外人会回来收。

收废品外面别人做得很好,随后杨帆和他爸妈说了他的想法,他们同意了,说明天给他买辆二手面包车,拉拉货。

果然没两天就找到了卖家,二手车不值多少钱,老爸又给了杨帆一万资金,让他慢慢来,零九年那时候,一万块可不是小数目。

这两天杨帆也没闲着,多方打探,在镇上有一个专门回收废品的地,跟他们谈好价钱,一箱啤酒瓶是五块钱回收,他就收四块,赚一块,铁是一块钱一斤回收,他就收七毛赚三毛,至于铝和铜这些就更贵了。

之后杨帆就开始了废品回收之旅,刚开始收这些的时候很兴奋很有动力,他们这离镇上有十几公里远,谁会这么大老远去卖废品。

听说杨帆要收后,纷纷拿起家里积累的那些东西来他这卖,杨帆那几天都兴奋坏了。

“嗯,五箱啤酒瓶,来,叔,这是二十五块,您收好了。”

“哈哈哈,现在小帆都成小老板咯。”

“叔,你说笑了,我一个小收破烂的哪里是什么老板啊。”

“铁块八公斤,就是十六斤,十六块,拿好咯,别掉了。”

这几天来的人渐渐减少,基本上都是小娃娃来的多,他们都是在河边这些地方收集物资,然后再拿来他这。

杨帆也尝到了点甜头,想着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守株待兔,就开着他那辆面包车去别的村寨收,效果不错。

陪同杨帆的是他一个朋友,比他大几岁,叫杨华,别人一般都叫他的外号,华仔。

而杨帆叫他二赖子,他说外面打工不好混,就在家待着,帮家里干干农活,有时候外面有活了,就会和别人去盖楼,粉刷,打打下手,现在没事就来给他帮帮忙,杨帆就给他扔两包烟。

两人几乎每天晚上都喝酒,现在这时候年轻人都在外打拼,家里真的很无聊,特别到了晚上**点钟就很少有人出来走动,还好有二赖子陪着他,不然他就要闷疯了。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半个月,这一天中午,杨帆坐在门前玩着手机,有两个人抬着一个铁箱子来到了他那,是两个在镇上读初中的小子,“帆哥,这里有个铁箱子,你看值多少钱。”

“哦,是小雷和小新啊,来先抽根烟。”杨帆站起身给他两递了根烟。

“好咧。”两人笑嘻嘻的点燃了,“不愧是小老板啊,抽的都是好烟。”

“呵呵,两个小屁孩拿我开玩笑呢?”杨帆笑骂道,在学校别的没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倒会不少,“这个箱子在哪得到的?”

“哦,这是我们刚才在后山挖竹鼠时挖到的,当时还以为是得到了什么好宝贝,激动得跳了起来,结果把它撬开,草,鸡毛都没一根,里面就只有两双鞋。”小雷骂了一句,心里很是不爽。

杨帆蹲了下来,这箱子长三十公分,宽二十,高二十,上面有很多黄土,年份应该不短,黄土清理起来应该很麻烦,上面刻画着两只飞禽,看不太清楚,好像是凤凰之类的。

随后杨帆把它打开了,见里面有一双黑色的鞋,“不是说这里面有两双鞋的吗?怎么现在只有一双?”

“原本是有两双,那双小的我们取出后扔了,像是婴儿的,这双大的我们想把它取下来的,可是怎么都取不下来,只好放在里面了。”小新解释道。

“哦。”杨帆点了点头,摸了摸鞋身,有些硬,像是金属材制,随后他居然能感受到它上面传来的温度,就像摸的不是鞋,而是一个人的皮肤。

杨帆顿感好奇,就往上提,这只鞋居然被他提了起来,“你们不是说拿不下来吗?”

“这……”两人对视一眼,挠了挠头,一脸蒙逼,“刚才我们无论如何都拿不下来啊!帆哥你怎么这么轻松?”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抬下来也不容易,给你们一百吧。”杨帆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一双鞋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掏出一百给了他们,这个箱子他打算先留着,以后再说。

把它放到了后面的养猪圈里,这是打算以后养猪用的,现在还是新的,没用过,杨帆把收到的东西都暂时放到这里面,等到堆积多了再拉去卖。

没想到这不经意间的决定,之后给他带来了无法想到过的噩梦,恐惧、恐惧、还是恐惧,你经历过绝望吗?

两人拿着红太阳满脸激动,当时的一百元对他们来说可是很少能用的,“谢了帆哥,真阔绰,我们今天挖到了两只竹鼠,每只最少也有两三斤,等下晚上过来吃啊。”

“呵呵,到了晚上再说吧。”杨帆走出来点了根烟,这些野味好久没吃过了,真是挺怀念的,他们这里的人得到野味一般很少拿去卖,虽然能卖个好几百,但都是拿回来自己吃的,那可是大补啊。

两人笑呵呵的走了,杨帆坐了一会也没几个人过来,二赖子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还没来找自己。

闲的无聊,杨帆想到了箱子里面的鞋,随后把它取了出来,拿到门外去拿鞋刷和洗衣粉来刷,真是不刷不知道,一刷吓一跳。

刷着刷着黑漆慢慢掉落,露出了金黄的图案,杨帆两眼瞪大,吞了吞口水,抚摸着金色的花纹,金丝绣啊!

杨帆奋力的刷着,等到黑漆全部洗掉,一双金光灿灿的鞋展露而出,血红的鞋面,里面和鞋底都是血红的,就像是用血做的,上面用金丝绣着两只凤凰,围绕着中间的一个鸟雏儿。

“哇塞!发财了!这说不定是个好古董呢?”杨帆眉开眼笑,没想到无意间捡了个宝,随后他把箱子搬了出来,放到了一楼的一个房间里,他可要好好保存。

当晚二赖子叫他去吃饭,“帆哥,走了,去喝酒了。”

“你这一天去哪了?”杨帆走出来给他发了根烟。

“呵呵,我可没闲着,弄了一天竹鼠,那玩意清理起来挺麻烦的。”二赖子笑嘻嘻的点燃烟。

杨帆翻了翻白眼,果然不错他所料,村里面不管大小事,就没他不知道的。

随后他们两人去小雷家喝酒,杨帆提了两厢啤酒上去,今天可是好日子啊,又有野味,又有大收获。

当晚喝了不少土八路,就是自酿的米酒,他们是这么称呼的,随后再喝了两瓶啤酒,头晕了,在外久了,忙着工作,不胜酒力咯。

回到家后杨帆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睡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迷迷糊糊中听到家里面有脚步声,以为是天亮了是家人来的,就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