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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少年堂

雁南飞

雁南飞

雁叫声声心欲碎!

不等今日去

已盼春来归

已盼春来归

雁南飞

雁南飞

雁叫声声心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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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忧伤的声音飘扬,缓缓的从花蕊的口里吐出,开始听声音还有些低沉,几乎被快速的马蹄声所淹没。而且随着细雨的迷离铺面而来,她似乎清醒了不少,声音更加流畅,也更加悠远起来。

虽然前面有年轻的车夫,身穿蓑衣挡着了大部分的细雨,加上车棚突出的前沿,但是还是有些雨星飘进来,花蕊却丝毫没有在意。

岭南的天气比蜀中热很多,幸好有这雨,倒是让人舒服了许多。看着这清澈如洗的天空,和满绿入目的古道,还有绵绵不断的细雨,花蕊几天郁郁的心情舒畅了许多。一丝清新的舒畅自鼻孔入肺,花蕊的声音还是高了起来。

安静的野外古道,似乎漫长看不到头,拓宽的古道两边都是苍翠的古树,和漫延弥蒙的群山。岭南在新皇帝刘继兴的号召下,各地的古迹、古树都很好的保存了下来。

岭南气候本来就比别的地方好,适合植物的生长。各处几百年的古树到处都是,得到朝廷的保护后,自然形成了各处特有的风景。就像这条官道,据说乃是当初中原入粤主道之一,路旁自然是大树如茵了。

在扩建官道的时候,居然没有破坏一旁的古老树木群,就是有的地方没有办法要砍倒一些树木,也是取其大舍其小。导致路边的古树延绵不断,一路驰行看去,恍如一座座房子一般壮观。

特殊的地形山势,是岭南最大的特色,在这个时候的中原,一直还把岭南当作化外蛮夷的地方。就是为了军事需要,也有很多人看到五岭望而却步。

自然的保护,使得岭南这块地方,当真犹如世外桃源一般。从大汉襄皇帝到刘晟,几十年的天下发展,几乎没有遭受什么太多战火。当然大汉国也有过几次战事,但是相当于战火不断的中原地区来说,这里无异于是一处桃源。

刘继兴的聪明在于,刘家几十年的财富积累,到了他手里他没有再去压榨,而是很好的在保持的基础上,暂停了各项不合理的税收。老百姓很简单,本来在岭南大汉就强过他处,如今皇帝减掉了大半的税收,这无异于万家生佛一般盛事。

刘继兴一个看似不经意的措施,却博得了这个时代最好的名声。本来朝中的官员大多数都想观望,没有想到刘继兴敢如此冲动,本来想到没几天各处就会起哄,刘继兴自己也会受不了。可是没有想到刘继兴来真的,还带头在宫里简朴,更是直接裁掉了一半宫娥,和一些内宦。

更绝的还在后面,皇帝刘继兴不但让这些出宫的宫娥,大多数都下嫁给将士。就是退出宫的内宦,也允许一般民众聘用,不过相对起草了保护双方的律条。

至于那些不愿下嫁的宫娥,和不愿屈就的内宦,刘继兴还想了一个妙招。就是允许他们有些人从军,或者进入兴王府的一些戏院,寻求到一条长远的生路。对于这些人的家人来说,自然对皇帝感恩戴德。

刘继兴还推行全国反腐,着实又杀了几个倒霉贪腐的典型,更是诛灭了几个顽固不化的家族。直接的效果就是大快人心,也唤醒了人们,皇帝刘继兴当天可是个残虐的主。

恩威并使,使得朝廷内外一片和气。

基层的官员念叨皇帝好,自然也对老百姓好,老百姓好一切事情就好办了。对于修路这种事情,自然是全力支持和拥护,何况皇帝还不让一般的百姓出太多劳力。这种好事,好像只有古代上古几个帝王才有的好事,皇帝有所吩咐,百姓言听计从的遵从。

就看如今保存完好的一路古树,在群山之间成为点缀,一段一段犹如山谷,格外幽静美丽。群山环绕加上古树成林,便也把花蕊的声音传出老远,还有种回荡环绕的感觉。

似乎受到了花蕊那带着忧伤的吟唱声音的感染,车夫手里一直啪啪作响的马鞭停了下来,便只有了车轮溅起泥路的声音。后面一直紧紧跟随的马车似乎也主动的慢了,便把花蕊的声音更显得响亮了。

后面的车上也坐了几个人,每台车前一样坐着车夫。车上的人自然都是和花蕊一般,从蜀中皇宫或者大臣家里掳来的女子。当然没有人知道这些女子都是有号的,她们都是刘继兴想见的人。

虽然大家身份不一样,甚至有些人还认识,至于花蕊的身份更让大家震惊。可是在蜀地的时候,大家陆续被不同途径不同的人,押来山神庙后,大家似乎便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自己这些人已经成了别人的俘虏。

集合在山神庙,大家着实煎熬了好几天,最后终于到了那天得到消息,成都城已经完全沦陷。偌大一座京城,被平均教的前护法韦翼人占领,皇帝和宫里的人都变成了阶下囚。

成了历史以来,最乌龙的事情。

虽然大家在山神庙没有看到,但是看到陆续送来的人,大家心凉了半截,知道事情肯定八九不离十了。最后那天齐集了一共七个人,大家才开始了行动。

在以那个以夏东为首的团队带领下,所有人基本上就被控制了哑穴和睡穴,大家都不是江湖上的人,哪里知道什么原因,还以为是平均教的人施展了妖法。

花蕊再也没有见过王九郎,甚至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到了楚地范围了。一路上被人用大背篓背着穿山越岭,涉水趟河,除了正常饮食和起居,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停止。

大家清醒的时候,都没有集聚在一起,除了吃食就是排泄,完全不知道自己去往哪里。

一路之上,大家格外的小心,夏东带着大家,也是披星戴月的连夜赶路。白天基本上都是在丛林穿插,晚上才会靠近一些有人居住之处,虽然身处偏僻,但是大家却没有迷路过。

到了楚地的时候,基本上也是属于大汉特种兵占领区,本来已经相当于安全了,可是一路护送的人,都还不许大家交流。而那个夏东不再随行,把这些人都交给了在楚地的郭镜。

郭镜如今在楚地可以说如鱼得水,不但占领了广大地区的地盘,还拥有了诸多拥护的民众。手下更有刘继兴不断输送的将士,自己更是把这些人百般磨练,当真可以说是人强马壮。

他虽然不知道刘继兴想干什么,但是要把这些人送到兴王府乃是任务,于是他派遣了一支分队,专门的一路护送。

当然直到顺利达到了五岭之后,完全属于了大汉国的地盘,有了戍边将士的接应后,郭镜的人才又退出。而一直没有交流过的七个人此刻才清醒,才在休息的时候让大家碰面。

碰面除了惊讶、惊慌、无奈,就是对未来的迷茫,一群无异于阶下囚的人,何况都是女子之身,还能有何作为。初始大家一直以为都是平均教的人,后来看到他们丝毫没有蜀地平均教的影子,大家心里忐忑,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终于有人壮起胆子,问起同行护送的人,而护送的人却十分和善和亲近。虽然一脸笑意,开始却始终如何都不说,后来架不住有人哭个不停,才告诉大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短短几天时间,平时万水千山一般的路途,大家听说已经到了岭南,心里都有一些荒唐的感觉。看着随行护送却又不能交流的人,彼此除了相对无言外,当真是别无他法了。

这日清早马车从贺州出发,随行的人也没有再给大家点了睡穴,还让大家一路欣赏风光,大家却再也没有心思。

任是花蕊百般玲珑心思,也不知道是谁会这么做。在山神庙的时候,她本来想问王九郎,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惜王慎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看到自己的处境,和花蕊对自己不理不睬,居然失控的崩溃了。

在山神庙负责的夏东,怕王慎失控的样子坏事,居然不知道把他带往哪里去了。花蕊再来看人,已经看不到王慎的踪影。

花蕊昨日听到到了岭南,忽然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了,却不由忽然想到了岭南也有自己的熟人,那就是嫁到岭南的眉山公主孟青鸾,和乐山郡主孟依人。

可是,自己要怎么才能和她们联系呢!花蕊心里极是难过,却更是乱如麻!

马车一路疾行赶路,据说准备赶到怀城,然后在那里坐船而下兴王府去。此后水路可以一路赶到兴王府,顺风顺水极是安全快速。

马车一路飞速不停,这种铁轴宝马车,乃是岭南皇帝刘继兴亲自设计。那车轮的转轴,乃是用百炼精钢所做,虽然还达不到后世轴承车辆的效果,但是已经比这个时代的马车,好上了太多牢固了许多。

加上刘继兴特别设计的车厢下钢板减震,这种皇家马车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至宝,最为顶级的座驾宝马了。

而这些车夫,不但是中校署和近卫马军,培养出来的高手,还是刘继兴东关军院锻炼出来,信得过的苗子。虽然不能如江湖上的高手一般,却也远非几个普通军事可以对付的了。加上他们长期的格斗训练,可以毫不惭愧的说,丝毫不逊于后世的特种兵。

眼看快到中午,这些车夫依然精神抖擞,可是这七个女子却已经难受,大家在车内早已经有些不耐烦。虽然马车在泥路上声音不断,行驶而且也比较平稳,可是在车厢呆久了还是难受。

忽然传来的歌声,虽然有些哀怨和倾诉,却也是令人心中有些共鸣。她们自然也一样有了同感,她们似乎听到花蕊的声音,便也缓缓的把布帘撩了起来。

前面赶车的这个车夫,身形挺直伟岸,嘴唇上已经有了胡子,却仍然很是年轻的面容。看他样子显然是身手不错的练家子,听到花蕊悦耳的歌声,身形微震却没有制止花蕊的声音。

一路马车飞驰而来,如今进了大汉国境内,这些人再也不像几天前那般人一样,不必要那么紧张了。

马车渐渐的便慢了下来,马车上的车夫没有回头,虽然没有收到什么格外限制,却知道能够派出自己这些人来迎接,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的身份,自然不是自己可以揣测的了。

他叫龚撰,乃是前一段时间刚刚从军院毕业的,虽然只是个车夫的身份,但是朝廷有规矩,凡是从军院毕业的毕业生,出来最低也是正八品的宣节校尉。而他却更多了几分自信,因为运气好的缘故,出来便立了小功,如今已经是从七品下的翊麾副尉。

第一眼看到花蕊,龚撰几乎惊呆了,虽然花蕊未施粉黛,无疑这种自然的效果更令异性吸引。何况花蕊本来就天姿国色,如果不是有人陪同,龚撰只怕自己要失态。

乘着小雨迷蒙,冲洗脑海里的冲动,更是一路疾行来发泄心里的不安,却似乎也受到了这袅袅不绝声音的感染。龚撰手里的马鞭也顺其自然的垂下后,身形依然挺直,整个马车在官道泥地缓缓,终于恢复到自然行走的速度。

虽然是驱车在新修好的官道,但是因为在雨水中前行,被雨水浇透的路面,马车过后路面早就变成了泥水道。

马蹄却依然踏踏有声,虽然口角似乎都有急喘,但是可以看出马匹的优良。这是大汉国马匹的不同之处,因为每匹马都被钉上了后世常用的马掌,加上这些马可都是海上运来的契丹马。

马掌配上悦耳的声音,却是出奇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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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去原为春来归

盼归

莫把心揉碎

莫把心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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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把男声响起和声,正好配入花蕊的尾音里。既不会抢过花蕊的声音,又正好和上花蕊忧伤转折的高音。显然他竟然也会这首曲子,居然一字不差的和上了花蕊的声音。

花蕊虽然声音未停,心里却一刹那间惊呆了!看着面前笔挺的背影,显然不是龚撰的声音。几乎便要探身出去,看看是不是后面马车上的车夫。

这几天的奔波,虽然都会择地休息,但是花蕊没有机会和大家交流,但是也知道一路上护送自己的人,对自己都格外尊重。虽然进入岭南后换了人,那也是以女性居多。

就是后面马车上的人,这一同陪同的人员,即使是那些女子都会刻意制止交流。甚至这些陪同的人员之间,就都更是很少说话。想必这些车夫也不会如此唐突,当然花蕊在意的不是谁唱的,而是整个人居然会这首曲子。

一路而来花蕊能看出来,大家都在刻意保护自己,当然也会防范自己。就像如今一直坐在车内,盘坐在自己身后的女子,虽然一直闭着眼睛打坐,看去不过是一个消瘦的年轻女子,可是花蕊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力量。

一直护送自己的人,过了蜀中进入楚地,就换了一批人,花蕊仅仅是惊鸿一瞥。这些人一路护送自己到了楚汉边境,便又换了人。也把开始自己坐的背篓和滑竿,换成了如今的马车。

花蕊对这些车夫可以说一点都不熟悉,但是第一次坐这么舒适的马车,心里除了担心外,更多的就是震惊。试想孟昶一直把最好的东西给她,但是她都从来没有听过有这种奇妙的马车,可想而知心里的震撼。

这种东西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虽然这些车夫个个看起来气宇轩昂,也不似下作之人,但是可以看出来这些马车的拥有者,一定是身份非凡的人。

虽然听到这把男声,自然猜想肯定是其中某个人,因为声音是后面传过来的。她忍不住看了眼身后的女子,她依旧闭着双目,不过可以看出来,她的眼皮在不住的颤动。

她显然知道是什么人,花蕊忍不住想问,可是看到她并没有睁开眼睛,不由忍住了这种冲动。心里却再也难以平静,因为令她激动的是,这首歌当初可是王慎所做,怎么会传到这里来呢!

她到如今,都还不知道王家的九郎就是个骗子,他哪里会那么多的俚曲,哪里会做那么些稀奇古怪的曲子。那些歌曲都是大汉皇帝刘继兴所传,交给了平时跟着自己在军院学习的学生。至于这些歌曲的曲风和词义,自然也就是来自于后世的一些作曲作品。

单纯的花蕊,包括自负的孟昶,都一直以为王慎是王家得意的才子。其实谁都不知道,他还是那个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

如果不是听到这个声音和那人不同,花蕊便几乎以为那人也同车而来。

但是听到这把男声,花蕊的眼眶还是湿了!

同样悦耳动听,一样带着磁性,却是千山万水,也是无言感慨。

一样的烟雨迷蒙,忆起那日离了皇宫,后来和王慎一起,被关押在一个无名的山神庙,如今短短几日,却已经恍若隔世。

花蕊心中一痛,当日却得到了一个令她肝肠寸断的消息,五月六日那天,皇帝、太后居然被平均教俘虏于皇宫。蜀中孟家皇朝,在京城成都府的上上下下都全部被俘。

虽然感觉一切不真实,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般。花蕊更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第二天才是真正梦碎的时候,蜀宫昭容李艳娘一样被人送来山神庙,不久还有其他几位比较有名的嫔妃,陆续也被人送过来。大家没有交流,却已经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真正的得到了整个锦官城如今被人占领,不但整个在京的皇室全部落网,就是大部分官员都已经投降,那已经是最后送来的两位官员家的女子之后了。

平均教完全占领了成都城,还重新肃清了京城,韦翼人命人把守了成都城。

唱起这首歌,花蕊却是痴了!

雨花渐渐小了,歌声袅袅不绝。

前面是一个比较大的山谷,一条河流蜿蜒穿过,不知流向了何处。

哒哒!

一阵马蹄急来,不一会儿便见到两骑飞驰而过。马上的人扛着一把红色的旗帜,四方的旗布上写着三个黑色的字!

少年堂!

龚撰居然紧紧的拉住了缰绳,马车缓缓的似乎要停住,却仍在缓缓的慢行。两骑看着马车,却没有停顿下来,没有过几分钟时间,又是两骑飞驰过来。

待得马蹄声近,也没有看清马上的人究竟如何,但是这两骑马上那个没有扛旗的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居然抱拳出声道:“前面船只已经备好,请马车到达,速速到岸上船。”

龚撰正身抱拳回礼没有吱声,花蕊看到马上两张稚嫩的脸,不由一脸惊讶的看着两骑快速在前方消失,若有所思的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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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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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前行,又传来了一阵豪迈的歌声!

听那声音中气十足,却正是刚刚给花蕊和声的声音。车内的花蕊浑身一震,再也忍不住便探头而出。

车轮滚滚,缓缓而下,开出不过几百米,拐过一个长长的下坡湾,便看到了几株大树间一片天然的石堆,树石杂生颇有几分意境。这些石块也颇大,都堆积在一旁官道边,显然当初修路故意绕开了这些大石块。

因为石块那边就是一条通往河边的路,离着河边的渡头不过几百米了。

而在其中一块人高的青石边,停着一匹枣红马,一个少年正懒洋洋的背靠青石,半躺靠在石头上。

这个少年看去不过是十四五岁,身材不是太高,却是长得骨骼清奇,头角峥嵘。仔细一看,居然就是刚刚和龚撰打招呼的人,没有想到却是如此年少。

他右手扛着一把布条缠把的横刀,身侧的右边地上,也插立着一把斩马刀。他正懒洋洋的半躺靠在那块石头上,口里却含着一根狗尾巴草,带着三分笑意,仰视一般看着这边开来的马车。

他一头长发随意用根木簪别在头顶,南方炎热的天气,使得他上身就穿了件无袖蓝色布褂。露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看起来极具爆发力和力量。

他下身也是一条半截的布裤,长短仅仅及膝,不过让人感觉可以接受的是,他整个小腿都绷着布带,紧绷的小腿也就更可以看出他身上的力量。

他身上唯一令人惊讶的就是,他居然穿着一双皮靴,就是整块牛皮或者羊皮做成的皮靴。

哪怕是腰上,也只用了几根镶接的布条,缠在一起做了根腰带。五颜六色的腰带看去更多了几分生气。

他整个人看去又像个孩子,眼神里带着顽皮的神色。又有些像个大人,身边伴立的斩马刀,和右手里的横刀,在诉说着这个主人可不是一个小孩。

他似乎来了很久一般,身上居然没有泥水,那皮靴上当真是干干净净。又好像是刚刚冒出来的一般,突然间就那么从路中冒了出来。不过此时看来细雨已停,不过是恰到好处而已。

没有人有心情去讨论这些,大家听着他正旁若无人的唱着,那首荡人胸怀的《笑傲江湖》,又岂是一般人能够释怀。听着豪迈的歌曲动人的词义,又看着的是他手里的武器,当真给人感觉有着几分豪迈。

这个少年显然不是家里没有人管,偷偷跑出来闲着无事的。不经意晃头间,他眼神流露出的那丝轻蔑,好像在告诉别人,他对什么都是如此的不宵。

而且大多数人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首先看的便是他手里和身边的刀。当然,此刻对他刚刚变声不久的喉音,却是多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