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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带血的挎包

“余队,你看前面来了个人影,从个头上看有点象万兵老弟呀?”

余连长与姜智远顺着大冲指的方向看去,是有个人影,离他们不足五十来米远,借微弱蒙胧的夜色,可看清人影的整体身躯,但无法辩识人的相貌……

大冲说:“余队,你那你的红外线望远镜侦察一下吧!”

“不用看了!肯定是万老弟来了,奇怪?张新华班长呢?大冲,你快过去接应万兵,你看他行走的样子,一颠一簸的,象要摔倒了!”

“是,余队!”大冲一阵风似的,转眼间就飘了过去……

大冲叫喊了一声:“万老弟!”,这一声!在静谧的夜晚中清脆响亮!万兵愣了一下,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大冲兄弟!”话刚出口,他再也坚持不住了,身体向前倾斜……

大冲,一大步迎上去,双手腕抱着万兵的腰,万兵将头顺势靠在大冲结实的胸部上,象是晕了过去……

大冲,小心的将万兵的支体,向身后慢慢移动到他的背上,弯下了腰,背起了万兵,他感觉万兵身体软软的,象一个情犊初开的少女,脸紧贴于他的后肩背部,乖乖的!不觉让他回忆起:在家乡与未婚妻虎妹,砍柴完后,虎妹深情的看着他说:“大冲哥哥,我走不动了,你背背我吧!”

大冲诧异的看着虎妹,因在他的字典里,根本查不到虎妹会

求他背着行走的字眼?但他还是弯腰,让虎妹贴伏在他厚实的背上,他刚行了数步,由于乡下的山间小路坎坷不平,颠颠簸簸,虎妹柔软的乳房,不断在他背上摸擦挤压,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女孩的身体,他感觉妙不可言……背了几里路,也不觉得累喽!从此,只要他与虎妹出外拾柴,天一黑,他就主动要背着虎妹行走,可虎妹顾虑重重,每次都谢绝了大冲的好意,大冲也不生气,心想,一定是虎妹心痛他,怕他累着,是的,大冲的皮带上还栓着拖紫的绳子,又要拖柴,又要背人,是好辛苦!其实在虎妹的心里,何尝不想让大冲哥背着她走,那怕是几步,也是浪漫幸福的事啊!可虎妹生性大大咧咧的性格,但骨子里却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姑娘,在一九七九年前,中国还处于半封闭半开放的年代,在农村,男女青年牵手走,都是神秘的事,男生背女生更是不可能的事了!就那次偶然的机会,大冲再没有接触过虎妹的肌肤,他渴望虎妹嫁给他的日子早早来到!然而,七九年他当兵了,一幌就五年了,当他三年过了,到了可探亲的年限,他所在的师团正处临战状况,准备攻打老山的命令,他只得服从,放弃了探家与虎妹成婚的计划了!可那次背虎妹的感觉,让他乆乆难于忘怀……也许会成为他今生今世与虎妹情感的暴点与结点!

“大冲,想什么喽?还往那里走!”姜智远提醒已走过几米远的大冲。

大冲,听到姜秀才的叫喊!一下回神过来,才知道自己背着万老弟走过了,立即转身向余连,姜秀才的面前走去……

余队向大冲迎过去,扶着晕过去的万兵,慢慢让他平躺于草地,见万兵全身湿透,急忙拿出帕子给他擦擦脸,擦擦身上……

一边的姜智远说:“出汗太多了,有点虚脱了!亚热带的越南环境很恶劣,白天热死!晚上冷死,温差太大,好人都受不了,何况我们的万老弟,已疾行徒步数里,又饥又渴,怎么受得了啊!待他醒来,喂他吃点菜疏灌头,补充一点维生素,身体逐渐会恢复正常!”

十多分钟万兵苏醒过来,他见身边围着他的余队,大冲,姜秀才,忍不住哇!一声痛哭起来……

队友们,一下明白万兵泪水蕴含着的悲伤……

大冲上去摇摇万兵的肩膀说:“万老弟,是不是张班长?”他还敢往下说了……

万兵哭泣声渐渐低吟下来,小声的说:“张老兵,为了掩护他撤退,与他数十倍的越南追兵交火,我跑了一里路后,一直等他半个多小时,依然不见他的身影,天已渐黑,我只得赶路,否则,天黑尽,我难说会迷路,影响智远兄弟的治疗时机啊!”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万老弟,你别悲伤!张班长与我相处几年,军事地图特好!身带有指北针,也许今晚过了,明明他会回来的!”

“万老弟,你只是听到枪声!可并没有亲眼所见张班长牺牲,负伤的情景啊?”

“大冲老哥,话是这么说!但张老兵,必定是一人顶七八人?敌众我寡啊!”万兵担心的说道!

余连长说:“队友们!如果明后天张班长不来?凶多吉少!听天由命吧!战地寻药一事,越军一定会四处搜索我们,我们唯一的办法,先隐蔽于森林,暂时不出去,静观其变……”

万兵把挎包递给余连长说:“药在里面。”余连长从挎包取出了几盒药,还有两瓶药水,他叫大冲用手电照着,想看看药的标签与说明,可药盒药瓶上清一色的外文,他一个也不识,也难怪他,余连长是一九七五年当的兵,在文革学的那点ABC,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无奈的把药品递给姜智远,希望他能认得,那知,智远看了,也摇摇头说:“我也不认识!但我判断可能是俄文?”

“说来听听,姜秀才!”

姜智远沉思了片刻说:“我国一九七七年与越南的关系,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一九七九年对越自卫反击战,宣告与越南的关系彻底破产。那么,过去我们国家支援越南的药品,生产出厂时间,绝不会超过一九七八年,离现在已有六七年的时间了,换句话说:越军战地医院所用的药品,不会有中国的,即使有也是过期的了!另外,越南数年打仗,国民经济处于崩溃边缘,本国的医学水平与制药水平,根本生产不出,用于战场枪伤炮伤的药品,唯一的药品来源,只能通过与他们要好的苏联大哥那里,获得援助与进口喽!”

“智远兄弟,你分析得有道理!但现实是:认不了俄语,药的剂量!怎么控制?”

姜智远笑笑说:“大冲兄弟:我们的万老弟知道怎么用喽!你别瞎操心了!”说完把手上的药递给大冲,大冲高兴的把药一盒盒的装进张班长的挎包,当他装到最后一盒时,他突然愣住了……

“大冲,怎么了?”

“万老弟,你看!”

大冲,将张班长的挎包后面亮给万兵看,万兵也许是劳累原故,加上夜晚天黑,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大冲,只好把手电打开,射在挎包上,这下万兵也愣住了,手电发出的光尽管非常的微弱,但挎包上的斑斑血迹,却一目了然……

队友们!沉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