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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 褰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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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三目怪)道:“他自称是拂晓阁的秦舞阳,这两天日日都等在客栈外。他说他想请叶姑娘和兰若公子到听风楼一聚。”

叶筠嫣这才想起似乎当日秦舞阳请自己去听风楼,自己已经答应了,点了点头,美目一转,看向沈醉。

沈醉干咳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似乎便是那个‘兰若公子’,又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幕忆涵。

幕忆涵喜道:“呆子,你便是兰若公子啊,你就陪叶妹妹去一趟听风楼嘛。”

沈醉再看向叶筠嫣,从叶筠嫣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期待和羞涩之情。沈醉道:“那我就代表兰若公子去一次吧。”

幕忆涵见沈醉答应了,一脸笑意,连沈醉也能看得出来,她似乎是极力的想撮合自己和叶筠嫣。心中只有苦笑,忆涵只知道帮倒忙,我只是一个“呆子”罢了,怎么配得上叶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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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是傍晚十分,残阳西下。

已是黄昏。

又是黄昏!

几个行人零星的点缀在阵阵西风的长街之中,使整个画面显得更加的萧瑟凄美。

西风吹起。

西风又起!

石板路上,人影瘦。

沈醉和叶筠嫣走在通往听风楼的路上,叶筠嫣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并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抬头望向天上残阳,神态之美,让沈醉又是一阵窒息。她越美,越让沈醉感觉心碎。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她定然是天上的仙子,而我只是人间的凡夫俗子罢了。”沈醉心想。

叶筠嫣忽然道:“你……是秦郡人吗?”

沈醉点了点头,叹道:“正是,若非叶姑娘上次来秦郡,也许,我早便本暗月尸魔杀害了,当真感谢叶姑娘了。”想到暗月尸魔,沈醉心中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沈浪”这个名字他依稀记得,而自己是否有“沈浪”这个弟弟却又不记得了,想要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却只感觉头脑生痛而无所得。

叶筠嫣凄美一笑,暗道:“如果我当初没有遇到他,那该多好。”忽然想到秦郡乃沟壑纵横之不毛之地,心里一颤,问道:“沈公子,你家乡周围可有大江大湖之类?”

沈醉淡淡一笑,道:“如果黄河村周围有大江大湖那便好了,乡亲们也不用靠天吃饭,落得个有地无粮的尴尬境地。”

叶筠嫣淡淡道:“既然黄河村无大江大湖,那你在何处习得如此好的水性?”

沈醉大惊,自己哪有什么水性,大为疑惑之下暗道:“叶姑娘说我水性好是什么意思呢?”幕然间想起了自己和她一齐逃出不归洞的场面,暗道:“难道叶姑娘说的是那一次?”方想说话,却见叶筠嫣已是一脸羞红的独自朝前方走去,沈醉更是想不通,但还是大步向前的走在了叶筠嫣身边。

“叶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沈醉想不通,却又不敢问,再看向叶筠嫣,羞红的俏脸上带了一种如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决然表情。沈醉只有疑惑,难怪别人说女人心,海底针,这是我不懂的。

其实,此刻叶筠嫣心中除了感动与震撼以外已容不下任何东西。她知道不会水的人如果被投入水中的话心中只有恐慌和无助,会如自己那般本能的抓住一切身边的东西,而沈醉虽不会水,但却紧紧的抱住自己,把自己送上了岸,心头不由得浮现出当初和沈醉一齐在玄武湖中沈醉说的话:“叶姑娘,你一定会没事的。”叶筠嫣当初慌乱之中根本没有在意沈醉那句话的意思,此刻想起,沈醉说的是“你”一定没事的,而不是“我们”一定没事的。

“他当时已没有考虑自己的生死,而只在乎我一个了么?”叶筠嫣只感动得想哭“沈公子心里一定是有我的。”想到此节,叶筠嫣又不觉想起了上岸之后自己和沈醉的误会,心中一痛,“如果沈公子真正喜欢我的话,为什么在小庙里会对我发脾气呢?”

想不通叶筠嫣也不愿再想,暗道,自己既然认定了他,就不能再后悔了。随即,也就释然了,心中俏皮道:“沈醉,你等着,你定然逃不出本姑娘的手掌心的。”

“叶姑娘,你似乎走错了吧。”沈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才让一脸羞红的叶筠嫣回到现实,抬头看看才发现自己由于想得太多,竟转错了方向。轻轻一笑,道:“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沈醉打了个哈哈道:“我也不怎么熟悉金陵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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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楼不是一幢楼,而是一座城。

十余座楼阁雄踞在一汪碧水之旁,显得及其富丽堂皇。漫步于亭台楼阁之间,沈醉心中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叶仙子,在下在龙门客栈外等了两天了,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还是让我见着了仙子!”一袭白衣,一把纸扇,正是拂晓阁少主人秦舞阳恭候在门口了。他身后站了三四十余人,整个场面大得惊人。随即,秦舞阳又脸色复杂的看了沈醉一眼,道:“今次是无情兄第一次来听风楼,二位请进吧。”沈醉此刻已戴上了兰若无情的面具,与风流倜傥的兰若公子也无甚分别。他笑道:“我今天只是陪叶仙子来的,想必秦兄请的只是叶仙子,而非我这个‘无情’兄吧。”

秦舞阳干咳一声,笑道:“无情兄客气了。”

……

二人在秦舞阳等拂晓阁众人的引领下穿过了一座小巧的白玉石桥,拂晓阁大堂已在眼前。一路上,秦舞阳只知用一双明亮的眼睛深情地看向叶筠嫣,竟是丝毫不顾他人。他这几日饱受相思之苦,每时每刻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就只是眼前这张让他永远也不看腻的俏脸。

叶筠嫣虽贵为桃花坞仙子,在众修仙者面前摆出的总是大方的一面,但被秦舞阳如此盯着,也感觉不好意思,全身好像被针扎着似的。她其实也能感受得出来秦舞阳对自己的一片痴情,也感念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但她一颗芳心,却已经完全系在了沈醉身上。对其他的男人没有了任何感觉。爱情面前,原本就没有公平不公平一说,八个字:各自缘分,各安天命。

她终是受不了秦舞阳的视线,下意识地将身子靠到了沈醉的身旁。秦舞阳一见,眼中立刻出现了失望痛心之色,看向沈醉这个“兰若公子”,他冷峻而又神秘,文采出众,有了上次率天下正道突围一事,秦舞阳也知道他仙法修为也比自己高了太多,不觉暗道:“无情也算叶仙子良配了。”想到此处,不觉已是万念俱灰。

沈醉其实此刻也感觉不自然起来,第一次来到如此富丽堂皇的地方,自己便似乡下人进城一般,一种惊叹和羡慕之情油然而生,就拿前面那个水塘来说吧,方圆一里余的水塘上建了个小巧的堤坝,把它一分为二,用于修筑那堤坝的不是它物,而是黄金。

单单便是这些黄金就能供整个黄河村的村民几辈子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再看看池中之水,都呈现出一种墨黑之色,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秦舞阳看出了沈醉眼中疑惑,强制自己振奋起来,笑道:“无情兄有所不知,此池名为洗砚池,又名泽笔池。乃是家祖秦穸之幼年泽笔洗砚之池塘,由于家祖日日刻苦练习书法,使得这池色如黑墨,故有“池水尽墨”之千古美谈。”又道:“无情文采无双,可知家祖那幅《墨梅图》上所题之诗?”

沈醉哪知道什么《墨梅图》,还是叶筠嫣为他解了围,佳人秀口轻启道:“《墨梅图》乃是上古名画,画上有一首诗便是咏这洗砚池的,诗云‘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秦舞阳笑道:“叶仙子果真柳絮才高,秦舞阳甘拜下风。”

叶筠嫣却是淡淡一笑,道:“秦公子谬赞了。”

众人行到大堂门口,拂晓阁阁主秦岳阴已经迎了上来,他六十余岁,两鬓斑白,一身锦衣,双眼极为有神,显是某种仙法已是到了某个境界之故了。秦岳阴朝叶筠嫣抱拳一笑道:“叶仙子驾临拂晓阁,我派之福啊。”他说话只说叶仙子,却不提沈醉这个兰若公子只言片语,想必是根本没把沈醉这个兰若公子放在眼了。而后,才轻轻扫了沈醉一眼,道:“这位便是兰若公子了?”

沈醉抱拳答理道:“晚辈正是兰若无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