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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场 病急投医

祸不单行,刚被东洋女宰了一刀的阎肃摔倒在了自家浴室,阎老汉掺扶着阎肃进入人民医院,CT扫描出来的结果是小腿骨折,必须马上住院。这时在医院当护士的阎妮也闻讯赶了过来,阎妮本想开口说父母糊涂,骨科应该去中医院,不该来人民医院这类综合性医院,说到底就是大而不专,但由于立场问题又不好明说。

阎妮还真觉得这事不好办,如果鼓动家人去中医院,那等同于“投递叛国当汉奸”,自然就无法在医院立足,她那个青年才俊的骨科医生男友怕是要被抢了去。

说起阎妮男友刘为民可了不得,虽说有才,但总带着有色眼镜看人,阎肃刚被送过来时,刘医生不知是未来大舅子和老丈人微服私访,只见这一老一少穿着简朴,身上也无名贵物件,当即断定非富人之相,因此行为举止有些傲慢,阎肃有伤在身且还要靠医生治病就忍气吞声,反观阎老汉则气得吹胡子瞪眼:“医者父母心,你这娃啥子态度嘛,怕我们给不起医药费还咋的?”

刚好阎妮风风火火闯进来,刘为民一看眼睛亮了,放下病人上前去迎接女友:“小宝贝,急急忙忙地出啥事啦?”

“我看我哥!”,阎妮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刘为民一听坏了,方才怠慢了老丈人和大舅子该如何是好。

阎老汉一看这个无良医生竟然有可能成未来女婿就更加来火,他拉着受伤的阎肃就要出院:“娃,咱不在这里治,咱到别的地方治去!”

“这不是瞎搞嘛,哥现在可不能随便走动,否则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刘为民像条哈巴狗一样,舔着脸就过来了,见着阎老汉喊伯父,见着阎肃喊大哥,叫得比亲爹亲哥还热乎。

在大医院治疗骨折可不便宜,刘为民也知道老阎家的情况,所以替党和国家为人民承担了一次免费医疗。阎老汉虽然穷,但他不是见钱看开的人,对刘为民的善举自然是不为所动的,但为了阎肃能得到更好的治疗,也就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阎肃伤好了,他就下令阎妮甩了刘为民这个伪君子。

按理说,有个医生女婿不是坏事,但刘为民给阎老汉的第一印象太差,让阎老汉无法释怀,他担心女儿跟刘为民在一起会吃亏。

刘为民拿着拍片下了诊断书,小腿胫骨骨折,没有损伤合并神经,常规是要住院两周再回家休息两三个月,但刘医生本着以人为本的态度给批了住院一周。

阎妮看哥哥才住院一周觉得有些不妥,便找到刘为民商讨,刘为民以骨科专家的身份给了女友一个看似专业的答复:“大哥只是轻微小腿骨折,不碍事的,况且大哥身体比牛还壮,其实住个两三天都行,但我为了保守起见,批了一周。所以啊,小宝贝你就不用担心啦。再说了,你哥就是我哥,一切包在我身上!”

小妮子被刘为民的糖衣炮弹打晕了,伸手掐了刘为民的小蛮腰,刘为民怕痒就赶忙推开阎妮粉嫩的小手。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中国人骨子里都是自私的,如果是老阎家付医疗费,那刘医生巴不得阎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住院,但情况反了,现在是刘医生慷慨解囊。

刘为民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去讨好阎家人,就只为占有阎妮下面那一小块肌肉组织。在认识阎妮之前,刘为民也谈过三次恋爱,但每次碰到的女生都不是原装的,所以刘为民总感觉少了些零部件的女生不值得他去深爱,直到他碰到阎妮,他才感觉遇到真爱。

刘为民是个精明的人,他为追求阎妮准备了一本账本,从逛街吃饭看电影,到生日送花买礼物,甚至早上的一杯豆浆和一根油条,他都要记录在册,更无耻的是,他把每次行房的避孕套都AA制算在账本上,加上这次大舅子骨折一万五,和阎妮相恋半年总计花费两万三,中学连续六年任职数学课代表的刘为民马上得出结论:恋爱经费每日高达一百二十七块七毛八!刘为民哼了一声,心想:若不和阎妮谈恋爱,每天去次怡红院都够了!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刘为民算完帐后竟然吓出一身冷汗,刘为民不敢往下想,要是老丈人得个心脏病,丈母娘得个糖尿病,这个花费就会像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绝。

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后阎肃到医院拆除钢钉,基本上才恢复了行走能力,阎肃激动地熊抱刘为民连声道谢,真情所致用力过猛,把原本就瘦小的刘为民抱得生疼。

为表彰刘为民同志医治阎肃腿伤的杰出贡献,阎家老俩口准备在家设宴款待,阎妮兴奋地将喜讯告知为民,刘为民听到皮笑肉不笑,小妮子天性纯真,她感悟不到刘为民骨子里的邪恶思想。到阎家见家长无疑是惊天噩耗,因为第一次见家长,礼物是少不了的,而且礼物还不能太寒酸,要顾及到医生的光明形象。不过,刘为民掐指算过早晚有此一劫,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因为他还没从“一万五”的阴霾中走出。

刘为民虽然比较抠,但平日里喜欢装阔,阎妮也一直以为他是个慷慨大方的人,才渐生爱慕,因为刘为民在外形上没有半点魅力,有魅力的是他的职位和存款。当然了,阎妮长得如此标致,想过上安稳舒适的日子也无可厚非。小妮子觉得过日子不能太斤斤计较,为了得到阎妮,刘为民做得滴水不露,他太在乎阎妮了,为了她,刘为民违背了自己定下的诸多条铁律。

在去阎家的前一天,刘为民咨询了阎妮:“妮子,明晚去家里,咱爸妈喜欢什么礼物?”,阎妮钻进刘为民的怀里,转动着黑亮的大眼睛说:“爸妈最喜欢金条,家里本来也有两条十克重的金条,不过前几年哥哥出事了,给换了钱还债!”

阎妮说完摸了一把额头,满是刘为民顺流而下的汗水,阎妮从为民怀里蹦了出来,生气地问:“看你吓得满头大汗,要是嫌金条贵,随便买几盒补品也行,何必这样呢!”

小气的人往往比大气的人更在乎名声,也最怕别人说他小气,更何况是最深爱的人讲出口,刘为民为逗妮子开心,拍着瘦弱干瘪的胸脯说:“没……没有的事,十克的金条算啥,咱……咱买个二十克的。”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刘为民想收也收不住,买完四十克的金条后,刘为民有种01提前的错觉,即使有阎妮这样的绝色佳人相拥而睡,他也无半点ing欲,三百五大洋一克的黄金,整一万四,刘为民一边搂着美人,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见面这天,阎老汉兴致高,连连举杯畅饮,泸州是中国酒城,泸州人喝酒就像喝水一样,但刘为民是外来人口,平日里滴酒不沾,因为身子骨弱,经不起酒精的摧残。阎家父子的海量可把刘为民吓坏了,阎家父子连连共邀豪饮,刘为民总是推迟。起初阎老汉清醒还好说,到后面,阎老汉酒劲上来了,就满口胡话:“妮子啊,男人不能喝,咱不要了,咱另外再找,起码要像妳哥这般能喝的!”

刘为民一看老汉要棒打鸳鸯,猛地从对坐老汉的跟前拎来一瓶五十二度的白酒,哗啦哗啦地斟满一大碗,一个仰天长灌,像喝中药一样苦苦地挣扎着,饮完酒后,刘为民脸部皮肉组织的温度瞬间飙升,就像关公一样脸红脖子粗。不一会儿,刘为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满口酒话,听不清是哪国语言,然后就晕倒在地。

阎妮骂了阎老汉老不正经的,然后抱起刘为民直奔医院,洗胃之后打了点滴,刘为民才慢慢清醒过来,诊治的是消化内科的高医生,他斥责阎妮说:“刘医生对酒精高度敏感,妳作为他的女朋友不该不知道,更不能让他喝这么多酒,妳这样会害死他的!”

阎妮哭着趴在刘为民的身上,刘为民嘴唇发白正虚弱,他抚摸着阎妮如绸缎般的头发安慰着说:“妮子别哭了,我没事的!”

妮子边哭边抱怨着说:“你怎么这么傻啊,明知道自己对酒精过敏,还要和我爹拼酒,你不要命了!”

煽情时刻,刘为民把握住了机会,进一步攻占了阎妮的爱情诺曼底,他说:“为了妳,喝酒就像喝水一样,我不在乎!”

看到病怏怏的刘为民依然含情脉脉,阎妮感动地痛哭流涕,她说:“我……我非你不嫁!”

病房外的阎家父子看到这一幕既内疚又失落,内疚的是灌酒差点把刘为民灌到了阎王殿,失落是因为阎老汉摆下的宴席是专门为刘为民量身定做的“鸿门宴”,就是让刘为民和妮子的情侣关系有来无回。为此,阎老汉合计了灌酒和数落刘为民七宗罪,但没想到刚走完第一步,刘为民就倒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