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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左医生分析

我推开洗手间隔间的门,见那两个说八卦的姑娘都聚在洗手台,只好插在中间洗手。

洗着洗着,旁边讨论的人偶然抬头看我一眼,两人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还夹带了一声“啊”。

我从镜子里瞅她们一眼,好像是是负责接待的前台文员。

她俩对视一眼,埋着头迅速溜了出去。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挑了挑眉,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正奇怪,突然意识到,她俩讨论的不就是我吗?

仔细回想了下两人的八卦,这么说,左医生觉得我被误诊了?

臆想症?

我低低叹了口气。

我不是医生,无法在亲子鉴定书面前,解释自己那清晰的记忆。

其实还是有解释的,那就是,亲子鉴定书是假的。

可傅往寻亲自去拿的,傅往寻总不会跟傅以渐合流同污。

回到心理室,教授还没过来。

我等了一会,教授的助理过来跟我说:“傅太太,很抱歉,教授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明天教授亲自去您家中会诊,好吗?”

不舒服?不是刚刚还在她们员工的嘴里被左医生攻击,气的脸色发青吗?不过看不看也没所谓,我随口问道:“那左医生呢?”

助理姑娘脸色怪怪的:“左医生、左医生已经没在我们诊所了上班了。”

“什么时候没上班的?你不是忽悠我吧?”我诈她,“我明明上午还看到他了。”

助理显得有些尴尬,:“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抱歉。”说完这句,好像害怕被我揪住了继续追问似的,扭身走。

可惜没留左医生的电话,不过他既然跟傅以渐是朋友,傅以渐应该知道他的联系方式。等傅以渐回来,让他联系一下,要是左医生可以确定我是误诊,看傅以渐还要不要动不动一副我有病的样子!

我走出诊所,在路边看到一辆挺眼熟的车,好像是傅往寻的,我看了看里头,果然是她,正摇下车窗往外张望。

我过去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上去,轻轻拍她肩膀,刚说了个你字,接下来的话,就被傅往寻夸张的一声尖叫给堵在了喉咙口。

“我的天啊福姐!!”她一看是我,放下心来,长长出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也弄出点声成不?”

“你自己望着外边,有人上了车的动静你都不知道,怪我咯!”

“你怎么在这?”她一边说一边伸长脖子继续在外头找。

“我还以为傅以渐叫你来接我呢,我说怎么这么快,好像知道教授今天不舒服似的。”我说,“挺巧的哈,你在这干嘛?”

“你不会是来这看医生吧?”傅往寻指了指心理诊所的门口,翻了个白眼,“这破地方太没水平了,你赶紧换地方,我男朋友高级心理师竟然都被莫名其妙的给辞退了,真是——”

傅往寻一边说一边摇头。

我觉得有哪里不对:“你男朋友是心理医生?”

“对啊,上次跟你说的医生朋友嘛。”

傅往寻是提过一个医生朋友,就是她告诉我秦宛是傅以渐初恋的那天。后来被秦宛把洛洛给强抱了去,她都没跟秦宛撕逼,匆匆的跑去约会了。

傅往寻一边说,又瞥了一眼外面。

我也看了一眼,看到左医生正朝这边走来。这大概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我喜上眉梢,刚要打招呼,傅往寻已经朝他挥手了。

她的脸跟变色龙似的,刚对着我还是张牙舞爪,一转脸立马温柔可人

不但动作、就连声音都柔的能滴出水来:“子炬,这里!”

我听的一身鸡皮疙瘩,没想到那左医生很吃这一套,笑意融融的过来,弯腰跟驾驶座的傅往寻打招呼:“小寻,不是叫你不要来接嘛。”

原来他叫左子炬。我一看傅往寻的神色就晓得,这左医生估计还没从了她。

她自己倒贴上门,却不肯承认自己特意来接他,直接把我推出来做了挡箭牌,指了指我,一边给我使眼色叫我坐后座去,一边胡说八道:“我来接我嫂子,顺便嘛。”

左子炬这才瞧我一眼,微微蹙眉,似乎有些惊讶,很快却又恢复了笑容:“是你?今天这么早结束了?”

我来诊所是固定时间的,左子炬也知道。我回报一个微笑,答道:“教授身体不舒服,今天取消了,说下次去家中会诊。”

左子炬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呵,他是怕诊所其他的医生有异议吧!”

“你们认识呀?”傅往寻总算找到空档插话,“这世界真小,福姐,不会是你害的我们左医生失业的吧?”

我也只知道个模糊情况,左子炬却打断了傅往寻:“好了,出了诊所就不要谈工作的事了。”

我对傅往寻眨眨眼,想让她不要再问,回家我再好好跟她说。

她立刻会意,不再追问。

我认识傅往寻这么久,头一次见她对个男人这样殷勤备至,不想坏她好事。

既然知道傅往寻跟左医生是情侣关系,那回头直接让傅往寻把左医生带回去,在家里宣布一下我没病。

看傅以渐他妈还有什么借口不让我把洛洛接回来!

我一想,心花怒放的开车门准备让出副驾驶来。

左子炬很客气,径直坐进了后座,对我说:“你就坐那吧,我这不是顺带的嘛。小寻,你随便找个酒吧把我放下就行。”

傅往寻嘴里正正经经的答了好,脸上却一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悔恨样,转着眼珠,企图挽回:“你失业了心情不好,要不我陪你喝一杯?”

“你还是先送甄小姐回家吧。”左子炬倒还记得傅往寻是来接我的。

我连忙说:“叫我幸福就可以了,左医生。”

“哎呀,你们别小姐来医生去的,我找个的士送福姐回去就是。”傅往寻笑嘻嘻的。

“要不一起去吧。”左子炬说,“幸福,你想去吗?”

“福姐、福姐她在看医生,不能喝酒吧。”傅往寻睁着眼说瞎话,明明前几天我离家出走还喝酒了呢。

我差点要笑出来,傅往寻斜着我,我只好憋着笑,为了不被发现语气不对,慢慢道:“是啊,我不喝酒。”

我说着,无意识的抬眼,却发现左子炬正从后视镜里望着我,我的表情估计全落在他眼里。

他跟我目光交汇之际,却露出一个微笑。

我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回他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左子炬又笑了,在心理室倒没看出来,他还是爱笑的暖男一枚,也不枉傅往寻迷他迷成这样。

“你心情不好,让小寻陪你喝一杯,我自己打的回去就行。”我说着就开车下车。

“小寻说的对,我失业可跟你有关呢!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左子炬的话让我顿住动作。

刚刚到底是谁在说,除了诊所不要谈工作的事了?我瞥一眼左子炬,默默的又把已经下了车的一条腿给收了回来。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躲过傅往寻飞过来的跟刀子似的眼神,慢慢道:“那去聊聊也好。”

傅往寻大概有些挣扎。

我知道她的性子,虽说千方百计想要跟左子炬单独相处,但左子炬这句话里含的信息太大,她也抵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市里有一点点堵车,左子炬有常去的酒吧,开了半多小时才到,白天酒吧里人不太多,也很安静,跟清吧似的,只放了点轻音乐。

实木高脚椅和桌子很有原生感。

左子炬叫了一些鸡尾酒,傅往寻跟喝饮料似的,一上来就牛饮了一杯。

我担心待会傅往寻要横着回去,借口喝多了头疼,所以自己去吧台要了杯饮料来喝。回来的时候,傅往寻正在追问左子炬跟我怎么认识的。

左子炬很有耐心,一个个问题回答她。

我看两人互动似乎很有爱,便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也不由想到我跟傅以渐。结婚前也曾有过一小段你侬我侬的岁月。好像都是我沉浸其中,现在想起来,竟找不到什么傅以渐主动的片段。

我正发呆想着傅以渐,他的电话就追来了。

“你在哪?”他直接问,“阿九说没在诊所看到你。”

“他没告诉你,教授今天病了?我提前出来了。”我说。

傅以渐停了一会,淡淡道:“是爸爸接的你?”

尽管他问的好像不经意,但傅以渐一直就很少关注我的行踪,所以我笑了一声:“你放心,你都不在家,我不会闹什么离家出走。跟小寻在一块呢。出诊所正巧碰到她。”

傅以渐说:“嗯,还有一会就要飞了。洛洛的事,等我回来。”

我挂上电话,看了一眼正皱眉听着左子炬说话的傅往寻一眼。

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向傅以渐隐瞒了左子炬也在一块。想到这个,我有些烦躁,上前打断了左子炬和傅往寻的谈话。

“左医生,”我说,“你给我的诊断,是不是我并没有所谓的臆想症?”

左子炬不点头也不摇头,只说:“不但是我,诊所大部分医生都跟我意见相同。我跟教授在你的诊断问题上起了冲突,他是诊所的权威人物,我何必在这种毫无职业素质的诊所待下去。”

“恩,那就换一家呗!”傅往寻赞同,“福姐,回头跟我哥说一声,你也换一家诊所。”

“那倒不一定会换,”左子炬端起杯子喝酒,表情唏嘘,“诊所前几个月开分所,进账一笔大的投资,就来自傅家。”

“我没有听说我们家有什么投资心理诊所的项目啊。”傅往寻有些茫然。

“这也许是你大哥的个人行为。幸福的案例和几次测试,我拿出来在诊所大范围讨论过,都说不应该草率下了臆想症、产后抑郁症的结论。而且从幸福的档案看,前期根本没有接触病患本人,病情靠的是家属口述,直接就下了诊断。按道理,诊所应该把傅家的病人也就是幸福,最捧在手心。不应该这样草率,更不应该出现误诊。”

“这说明什么?”我心里咯噔着,却不肯自己说出答案。

左子炬看着我,却不说话了。

傅往寻打了个哈哈:“难道福姐没病,教授还非说福姐有病不成?他疯了呀!”

“是啊,”我摸了摸脸皮,“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左子炬摇头:“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替你分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