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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幸好你没有不要我

我是在下午三点的时候终于回到家的,打开门屋里的摆设还和我走时一模一样,我四下环顾了一眼,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灰尘满地板的情景。

正想适时的感动一下,目光落到手里的红本本,才刚萌芽的感动又立刻被打散了,恨恨开口,“又不是没房子,干什么一直到现在还赖在我家不走。”

楚西从我身后进门,走过的时候停了一下,说,“嗯,说的有道理,要不我们周末就搬到我的房子去,这里确实有些小了。”

我冷哼一声不理他,直径走到房间甩门,然后滚进床上,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就要睡觉。

大概楚西每天还睡在这里,房间里四处都有他的气息,我蜷缩起身子,睁着眼睛想,一起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冷战过,今天是时候可以试试感觉了。

若说我不爽的原因,还得从婚姻登记处这里开始说起。

首先,我终于在楚西丝毫不肯退让的眼神中下车,随着一步一步靠近大门,我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不肯走了,楚西根本不管他站在门口的未婚妻,站的比我高一个台阶,皱眉看着我。

苏以乐十分的没出息,一来想到楚西不要我了,二来又想到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大婶,心下十分悲凉,一悲凉就忍不住想继续哭,可我拼命忍着,我觉得输人不输阵,我怎么也不能在他未婚妻面前掉半点脸面。

那时我脑子里还能抽空想,憋着哭的样子一定非常丑,苏以乐你千万千万要淡定,千万千万要控制情绪。

可人体生理结构的复杂程度绝非老子可以参悟的透的,越挣扎我就越想哭,越控制我越忍不住,最后干脆瞪着我上头的男人,憋的眼睛通红,脸也通红,我已经打定主意了,如果他非要拉我走进去,我就在众目睽睽下告他非礼,老子得不到,必然也要轰轰烈烈的来一场鱼死网破。

楚西从最初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到后来表情微微松动,又往回迈了一阶台阶,忽然伸手搂住了我,我有些莫名其妙,错愕他的行为的同时,赶紧抬头朝门口的大婶看,可我琢磨了半天,也就见那大婶朝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接触到我的目光又马上移了开去。

楚西的声音在我耳边很轻,带着微微的热气,说,“苏以乐,我好像很没用,见你这副表情就没办法狠心。”

他说他没办法狠心。

我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猛的回抱住他,几乎用尽了力气,我着急的说,“那你不忍心你就不要登记了啊,那个女人根本不喜欢你,你看,我们都这样了她也没反应,你不要跟她登记,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我能憋到这个时候也算了不起了,说完这番话马上就跟气球被扎破了似的破功,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蹭。

楚西征了一下,松开我看了会儿,又朝他身后的大婶看了看,我一离开他怀抱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哭相丑,手忙脚乱的开始抹眼泪,他叹了口气,“苏以乐,你带着的那些证件呢?”

我抹的兴起,随口答:“包里啊。”

他点点头,拿过我的包就开始翻,边翻边说,“苏以乐,你的智商真是没办法让人抱一点希望。”

最后我就被他牵着进去登记了。

自然,我也终于意识到老子被耍了。

大概是我眼睛一直通红着,办理的大姐十分怀疑的问了我好几次,“苏小姐,你真的是自愿的吗?”

彼时我很生气,很想大吼一声老子不愿意,可临到此时,那些过往的许多事情都把苏以乐的任性给磨灭干净了,哪怕我十分想要掐死身边这个淡定自若的男人,我也不得不坚定的回答,“我自愿的。”

我很生气,可我即便生气,我也不想再和他分开了。

出了登记处的时候,门口的大婶正走进来,挽着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瘦小男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听到她小声跟那男人议论,“刚才那对你看到没,我猜那女的就是一小三,男的终于离婚带她来登记了,在门口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啧啧……”

然后我很生气的心情便就更加生气了。

这就是我在登记处的所有记忆。

苏以乐曾经幻想过很多以后关于婚礼的情景,奈何总是幻想一个十分没意思,也就附带幻想了一下登记的情景,却没想到,最终我登记这天竟然会是这样让人伤感的情况。

我在被子里捂了半天,门被打开了,我听到脚步声传过来,听在我的床前,我紧紧捏着被子不想理他,下一秒却被人连被子带人整个都拥进了怀里。

“苏以乐。”

他隔着被子叫我,我抿紧唇,没有应。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又开口,“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

脸上开始不自觉的红起来,我动了动,把脸埋进掌心里。

就好像是在回来的路上我一个人自说自话一样,现在场景一变,却成了他一个人讲话,他说,“苏以乐,以后再也不许说那样的话了。”

我偷偷扯开一条缝看他,正对上他漆黑深沉的眼睛,他半蹲在床边,一只手还搂在我背后,另一只手却伸进来握我的手,他的表情很淡,却十分严肃,说,“别太高估我的承受能力,我没办法再面对第二次了。”

如楚西这样的人,嘴里却如此示弱的说出这样的话,我觉得按照正常情况下我应该笑话他的,可我扯了半天嘴角也笑不出来,只能尊崇心里的想法,起身搂住他的脖子。

他叹息了一声,“我找了你很久,去过了美国你母亲那处,还有静宁镇……”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我去了,可是你在那里没有亲人,我逗留了两天也没找到你,听到电话里传来你的声音,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我松了松胳膊,抬头看他,“你不想揍我吗?”

他点头,“想。”

我又十分不乐意,“你特么竟然想揍我?”

他俯身在我额上印了个吻,“可我更想马上见到你。”

身边环着暖暖的温度,我垂眸任他拥着,其实我没说,失而复得于苏以乐同样是莫大的欣喜。

我动了动唇,他低头问,“你说什么?”

我扯了扯他的衣袖,“我饿了。”

看着他无奈走出房间替我准备东西祭无脏腑,我顺手摸出红本本,加大音量又说了一遍,“楚西,幸好你没有不要我。”

吃了饭之后我就嚷嚷着要去找夏添,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情况,只听她在电话里说,这一摔挺严重的,亏的命大没摔死,又亏了祖上积德没成植物人,醒来后还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现在自己照镜子还以为是木乃伊俯身了。

依照看望病人的惯例,我拎了一篮子水果,顺便把楚西给我煲的汤也盛了一碗带上了,敲开夏添家的门后佣人迎上来,给我们递了鞋子,我踩着拖鞋去找夏添,然后就见到了苏以乐这两天一直想要宰了的某个人。

夏添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方凯像个保姆似的站在一边,手里拿着一个盘子,时不时递颗葡萄给她,听到动静两人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夏添惊呼了一声,马上从沙发上爬起来,动作一大,方凯立刻放下盘子去扶她。

我眯着眼睛看着这个情况,然后将手里的包递给楚西,从脚下脱出一只拖鞋,先没管夏添,而是对夏添身后的方凯道:“方凯,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方凯十分严谨的看着我,配合动作躲到夏添的后面,苦笑,“苏同学,大家同窗一场,你千万要淡定。”

我很冷静的看着他,“我现在就很淡定,你千万不要反抗,不然我就不保证我一会儿还淡定不淡定了。”

他继续苦笑,“其实这事儿怎么能怪我呢,我当时见她跳下来……不是,掉下来,我也吓懵了啊,我在手术室外面站了两小时才记起来要打电话给你,我连她爸爸都忘了通知……”

我仍旧冷静,“少废话。”

方凯人高马大,躲在夏添身后破绽十足,我很想马上把鞋子扔出去,可也怕稍有不准砸到伤员,战况一时间陷入僵局,他又说,“她醒来我就想通知你的,你电话就打不通了,行行行,是我错了,夏添差点杀了我,你行行好,就不要伤口上撒盐了。”

其实来的路上我已经听楚西说了,夏添醒来知道后大发雷霆,立刻将方凯本能的设置了视线范围内的黑名单,但凡看到他的身影,就激动的满屋子砸东西,方凯同志也着实过了苦不堪言的一段日子。

至于后来,方凯同学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各种发誓找回苏以乐,她才对他的脸色稍有好转,一个养病在家无聊到发霉的人身边多出了个可以使唤的小工,且还任劳任怨任打任骂,夏添同学久而久之就原谅了方凯同学令人发指的行为,甚至默许他出入她家。

我把鞋子穿回脚上的时候,夏添瘸着脚朝我这边走了两步,并且狠狠瞪了一眼身后的男人,“爪子。”

身后的男人立刻十分委屈松开手,没等她走两步,又赶紧再次搂着她的腰防她摔着,情形一度好像看护孕妇。

我朝楚西看了一眼,他微微淡笑,然后听到方凯说,“夏添,她回来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答应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