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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那我可以让他现在就死在监狱里

顾筝的下巴被弄得生疼,她感觉快要掉下来了,然而沈安禾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你再继续下去会后悔的。”

“我不这么做才会后悔。”沈安禾目前处于一种过度执着的状态,谁的话都听不进。

“安语她会恨你的。”

“你给我滚!”

顾筝就像触碰到了沈安禾的禁地,才刚提,沈安禾的情绪即刻变得怒不可遏,有些失控。

他十分厌恶地甩开手,顾筝的头因为剧烈动作都发出了声响,她觉得沈安禾已经彻底疯了。

“滚!”从他嘴里出来的只有这一个字,没有其他更多的话,一个字就能听出他发自内心的恶心。

顾筝实在不想看见沈安禾越陷越深,为什么呢?因为这没有意义,是个人都知道,一厢情愿没有结果,比如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居然敢直接二话不说上去抱紧沈安禾,她求他:“沈安禾醒醒吧,安语跟纪言已经幸福了,你不该又从中插一脚,更何况你压根没理由把纪言再关进去。”

沈安禾眸子一暗,他没推开顾筝,任由她抱着,可说出来的话句句刺耳锥心。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这跟我说话的?”

顾筝一愣,是呀,对沈安禾来说,她什么都不是,充其量他们之间也只发生过一次关系,连*都算不上。

“沈安禾,我喜欢你,甚至是爱你,别对安语执着了行吗?她已经跟纪言好好过了,你能别再掺和进去了吗?放了他们,放了你自己。”

听到这,沈安禾再也不能淡定,他粗暴地将拖到门边,用手臂抵在她的喉咙处,警告道:“你给我记住了,对我而言,没谁能超过安语,你只不过就是我一个泄.欲工具,还真有胆拿自己跟她比?”

泄.欲工具?呵也是…沈安禾对她从来没什么温柔,以前那种态度也只能说是礼貌的疏离,从她追着他到大学,再到毕业工作,他给她的最多是个背影,永远追不上。

顾筝的眼睛垂了下去,她此刻反倒平静了不少,没什么好感伤的。

“那我祝你好运。”

纪氏重新决定运转后,这几天我一直都在为融资的事伤脑筋,萧行跟唐迄哲之前说要把自己公司的全部流动金注入纪氏来,我拒绝了。

我想换做是纪言,他也会这么做,虽然朋友有难兄弟帮忙这再正常不过,但我清楚,纪言是个很重友情的人,他的兄弟绝对不是因为要给他擦屁股才交的,更何况他们自己的公司运作还需要资金。

纪言出事后我去过一趟纪家,他爸妈的气色大不如前,仿佛一朝老了几十岁,脸上也没了愉悦的神情。

他妈一见我就抱着我哭了,嘴里念着:“安语,怎么突然会这样?之前明明还好好的,纪言不久前还一个人回来跟我说要带你补办婚礼,说当初是他对不起你,现在怎么全变了?”

我说不出话,可心里却在滴血,尤其是听见他妈说纪言要跟我补办一场婚礼,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纪言能为我做这些事。

拍着他妈的肩膀,我也一边安慰自己:“会好的,妈,一切都会好的,纪氏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撑住,一定会撑到纪言回来,然后把纪氏原原本本还给他。”

那天,纪言他妈哭了很久,之后还是他爸安慰才停止,我本来是打算留下来陪他二老,奈何他们说怕麻烦我,现在公司特殊期,他们不能给我们什么帮助,如果在这关头还给我添麻烦,他们就真的会过意不去。

从纪家离开我又立马回了公司,可以说我把希望赌在了华信投资这个大佬上,只要我能成功拿到华信的投资,那纪氏转危为安就没问题。

有时理想往往很丰满,现实往往很骨感,那些曾把你捧上天的人,在见你落难后就不会认识你是谁,更不会管你曾经是谁。

我一直都觉得商圈是个比政圈还要深的坑,黑的彻底,你会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被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又一刀的。

当我在华信门口等了一星期后,我终于见到了华信的老板张总,之前我一直在他家守着,可他都避而不见,无奈之下,我只好把纪氏暂时托给萧行打理,自己跑来华信天天蹲着。

张总一出来我就冲上去抓住他,拼命求着:“张总,请你救救纪氏,給纪氏融资。”

华信投资是国内最大一家风投企业,倒也是最难搞定的,张总这个人只看中利益跟公司信誉,然而现在这两点,处在风尖浪口的纪氏都不具备,纪氏股票跌停,无合作无投资无借款,说来说去就是个三无企业。

果然,张总摇了摇头:“你还是回去吧,你认为纪氏现在还有什么优势继续让我投资吗?如果我要投早投了,纪氏已经完蛋了,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我见你是个女人,所以才手下留情没见人立马把你轰出去。”

看看,这人就是这样,没有利用价值,谁都不屑。

被张总拒绝,我几乎再也想不到任何办法,我没有多余的资金来挽救纪氏,那家咖啡店,就算盘出去,剩下的几个钱,连发员工工资都凑不上。

“叮叮叮!”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十分意外,居然是我家里的电话。

我听见我爸久违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时,我眼泪一下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情绪彻底崩溃,我在这边不顾形象地喊着:“爸,我想你了,我好想你。”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家里说?”

“我不想麻烦你跟妈,不想让你们操心。”

他在那头叹了口气:“傻孩子,什么话还不能跟家里说?”

我已经哭的不能自己,只听见我爸在那头让我回家一趟。

一进小区,我顿时无比怀念以前的感觉,嫁给纪言后我就在没回来过,一到家,我妈也跟纪言他妈一样抱着我就哭。

我有些无奈,怎么人老了都这么伤感了,我才哭完没多久,这又得让我哭一次。

“妈,我才哭完,你又得惹我哭呢?”

我妈被我这话莫名逗笑,她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少在这给我贫。”

在我跟我妈打闹期间,我爸那些一团纸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交到我手上,有一定重量,我几乎是一秒就猜到了这是什么。

“这些钱你拿着去应急,剩下的我跟你妈到时候会转你卡里。”

“我不能要。”

这是医院的钱,怎么可能给我拿去?以前我爸就说过医院的钱是用来救人的,绝对不能动,很多人都等着这些钱救治,我要是拿了不就等于要别人的命吗?

最后因为我的执意,我爸妈没有再坚持,毕竟这是我跟纪言的事,公司是纪言交给我的,我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撑起来。

在情况紧急下,我唯一能想到的也只剩一个了,去见沈安禾,跟他好好谈谈。

到了舟宇门口,前台已经知道我是谁,所以没拦我,我上了电梯直接按下了52,一出电梯,我便跟顾筝撞了个正着。

“顾筝?”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来这里,整个人有些慌乱,眼睛不好看我,充满躲闪。

“你怎么来了?”还是我在问她。

“我…我来问沈安禾什么时候回检察院上班。”

“他现在在舟宇不错,估计不会回去了吧。”我自己都没发现,何时起,我对谈及沈安禾的话里开始充满讽刺了。

顾筝看上去有点狼狈,她好像并不想多呆,跟我随便说了几句后就走了。

我没再去管她,我现在无暇顾及别人任何事。

推开办公室的门,沈安禾正在批阅文件,看上去很忙,他察觉门口有人,头也没抬,语气不耐烦:“不是让你滚吗?”

我没说话,心里也能猜到估计这是对顾筝讲的,难怪刚才顾筝会那副鬼样。

他看门口无人回应,一个抬头,看见是我,他立马换上一副笑容,明明是我熟悉的笑,可眼前这个人我却很陌生。

“站门口干嘛,快进来坐,喝杯茶。”

我不想浪费时间,走进去坐在沙发上问他:“纪言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沈安禾不理我,他便弄着茶边问我:“你要和哪种茶?我最近新弄了几种品种,正好你来了,可以帮我尝尝,到时候那种味道好,你就告诉我。”

“纪言这是是不是你搞的鬼?”

“茶马上就好,你再等下。”

“我问你,纪言进去是不是跟你有关?”我有些失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这么难回答?我觉得沈安禾根本就是在故意逃避。

见我情绪不断激动起来,沈安禾终于放下手机的茶具,他朝我漫漫走进,眼神也逐渐变得认真。

“是我做的。”

嗯,我就知道是这样,虽然我很想他否认。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沈安禾低头一笑:“当然是为了得到你,凭什么纪言能得到你,让你对他这样死心塌地?明明是我先跟你认识的,明明是我待在你身边那么久,可纪言一出现,在你心里我就没位置了,你知道吗?你说我曾是你最理想的伴侣时,我几乎高兴得要疯掉,但那是在遇见纪言之前,这多讽刺?”

沈安禾每一句话都像把刀插在我心尖上,我从不想伤害他,更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

“我不爱你,以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也不会爱。”我想让他清醒,好好看清楚他身边其他为他着想的人。

“你身边有人爱你,珍惜你,我们没有可能,所以你应该去珍惜值得你珍惜的人。”

他的手顿了一下,随后露出讽刺的笑:“那你今天太找我干什么?”

已经到了这步,估计不能回头了,我一个深呼吸:“请你放过纪言。”

“放了他?”

我点头,沈安禾也好说话,他对我说:“放了他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我本以为沈安禾还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然而,是我的错,让他变得这般肮脏。

他说的是:“我可以放了他,但那时候你得跟他离婚,和我永远生活在一起,只能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我倒吸一口气:“如果我不呢?”

“那我可以让他现在就死在监狱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