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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受辱

且说沈映菡被丢在那个大帐,每日三餐有人按时送来,伙食倒也不差,只是一应饮食皆是胡人习俗,她十分吃不习惯,且处处有人看管,出不得帐篷半步,对于一向活泼好动的她而言,再没什么比失去自由更痛苦。

这一日饭菜刚摆上桌,沈映菡还未来得及动筷,大帐的帘子忽然被人粗鲁的掀开,门外的风夹杂着沙砾一贯而进,让她十分不爽,抬眸恼怒的盯着来人。

只见那人身着黄金铠甲,头戴银白铁盔,身躯凛然,相貌堂堂,一双眼寒光四射,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令人望之忍不住心生惧意。

隔着帘子望出去,帐外井然有序的站了两列士兵,一个个如钉子般肃穆而立。

沈映菡心思转动,瞧这架势,此人至少也是敌方领军大将,今日露面想来是乾清国那边有了动静,她不能自乱阵脚。

心念转动间,沈映菡若无其事的拿起筷子,神色泰然的继续吃饭,对方似乎很诧异她的反应,饶有兴趣的盯着她。

只是这一餐,终是心不在焉,忍不住想那个人会来救她吗?

毕竟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三年的帝后生涯,更像病人与大夫之间的关系,偶尔聊天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他唯有犯病的时候,才需要她。平日外人眼中的专宠椒房,帝后恩爱,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多数时候他自顾自的批折子,而她与景王嬉笑怒骂的时候倒多一些。

他那样的人,可会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女人,浪费人力物力来救她?

“夜清梵称病不上朝已有多日。”那人见她放下筷子,才阴阳怪气的开口,声音冷如冰棱,听着叫人很不舒服,“可是为你得了相思病?”

称病?沈映菡不自觉的拧起眉,今年开春以来,他并未再犯病,好端端的怎么会称病连朝都不上了?

“将军这话可是玩笑了,且不说皇上胸怀大志,断不会为女人荒废朝纲,更何况宫中还有新封的柳妃侍候左右,绝无为我相思的道理。”沈映菡镇定的望着他,不动声色的反驳,心中却道,她才不稀罕他的相思,她也不指望他会来救她。

“皇后娘娘太过妄自菲薄,据可靠消息汇报,夜清梵紧追你而来,已入乾清国军营数日。”那人缓缓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身上黄金铠甲折射过来的阳光,愈发照的她双目酸软,微微偏了下头,侧目望着他杀气渐起的鹰眸,“这位汉人皇帝,还是很看重你的。”

他居然来了?想不到这家伙看起来冷酷无情,居然还算有情有义,倒不枉三年相交。沈映菡忍不住欣慰的一笑,抬眸得意的望着他,胆大的调侃道:“据我所知,皇上做事从未失手过,你若不想死的太惨,还是趁早放了本宫比较好。”

“哟,这么快就改称本宫了,看来你信心足的狠。”那人单手悠闲的敲击着桌子,笑容阴鸷而残冷,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起身捏住她下巴,阴狠道:“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既然他敢来,就不必妄想活着回去!”

沈映菡望着他深蓝色的眸子,俏丽精致的脸上,缓缓绽放一个明艳如花的笑容,扬声道:“你可以试试看,他若如此轻易便被打倒,也枉费我三年的殚精竭力。”

为了他那一副几乎油尽灯枯的身体,她费尽所有心血,翻遍太医院所有医书,结合现代最尖端的医学知识,慢慢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她一直觉得那该是一个有所作为的男人。

“你这是勾引我?”男人盯着她动人心魄的笑颜,痞气十足的问,带着浓浓胡茬的唇已放肆的凑过来。

沈映菡捏起桌上的筷子,竖在他脸前,盈盈含笑道:“你可知,名花倾国两相欢,长使君王带笑看,你非君非王,不过蛮夷土匪,有何资格让本宫费心”

“大胆贱人!”男人被辱,登时火冒三丈,抬手一个狠厉的耳光便要括下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果然非君子!”沈映菡桀骜的望着他,不怕死的仰着脸,不屑鄙夷的讽刺。

一巴掌生生停在距离她小脸不足半寸的地方,男人收回手盯住她,片刻后大笑着坐回去,点头道:“很好很好,你倒是有骨气,早晚当着夜清梵的面玩了你,看你可还有今日的傲气!”

“若果真有那一日,我权当被狗咬了一口。”沈映菡一句话脱口而出,待看到对方铁青的脸,不禁有些后悔,这个时候,实在不该出言激怒他。

那人果然一怒而起,昂扬高大的身躯轻易而居的将她控在身下,整个人怒发冲冠,再听不进去她半个字,势要惩罚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以雪耻辱。

肩上的衣服被粗鲁的扯下去,裸露在空气里,有些凉,她忍不住颤抖起来,惶恐终是渐渐从心底弥漫起来。

“三殿下,太子殿下有请。”帘子忽然被掀起,有人恭敬的开口,即便只是低着头不敢看他们,沈映菡依然觉得难堪至极,趁着身上男人愣神之际,用尽全力推开他,慌乱的往后缩,不小心摔在地上,手臂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

“知道了!”被打扰好事,这位三殿下自然很是不爽,起身整理下衣服,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大帐里安静下来,沈映菡自小到大从未受过这般屈辱,经过刚才的惊吓,眼泪竟忍不住簌簌掉落,心中憋闷多日的委屈尽数涌出,衣服也顾不得穿,抱着受伤的胳膊,呜呜的痛哭起来。

“堂堂乾清国的皇后,居然如此不争气,在敌军大营哭的这般狼狈。”正哭的伤心,旁边忽然有人淡然出声,紧接着身后一暖,一件狐皮大衣被披在身上。

沈映菡抬眸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袍,长相丑陋的中年男人站在身后,正用悲悯的目光望着她,一双锐利的眸子里,还有几分调侃取笑的意味,让她胸口很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