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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八章 上坟

因夜里同楚慕寒说起了红姨娘,云惊澜在第二日特意将时间空了出来,想要去看看她,告诉她,自己已经见到娄箫了,也告诉她,伽莲所受到的委屈的都已经得以招显了,还想问问她,想不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

红姨娘这一生了为了伽莲来到天月,又为了云惊澜被迫留在了云家,她虽是个丫鬟,但却有着自己的思想和人权,没有人天生就应如此卑微,至少云惊澜并不这样想,活着的时候没办法让红姨娘自由,死后至少要让她清静一些。

这日她起得很早,特意叫上了阿悄和落葵,前者对于这些事毕竟细心,后者自然是防备某些不法之人,云惊澜收拾了一番,便同两个丫鬟一道出了门,而守在王府外的眼线原本还在打盹,忽见她出了门,又急忙拍打着身旁之人的脑袋迫使他们打起精神来,“快给太子传消息去,说冥王妃出门了,我去跟踪她!”

被派的那人虽有些迷糊,但听见太子二字还一个激灵庆幸过来,急急忙忙进宫去复命去了,东宫的太子听说了这个消息,一大早整个人都清爽了,开心的嘱咐此人一定要盯紧云惊澜,不管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同他汇报。

那人得了命又急忙的退下了。

而宫外云惊澜也没有坐马车,她还需要买些红烛香火,阿悄负责选择,她同落葵站在一旁瞧了会儿,等到那阴沉的香火铺老板将纸钱和香烛放进篮子里,三人又去往了酒楼,顺道给红姨娘带了一壶好久,太子的眼皮跳了跳,冥王妃这是要祭拜什么人吗?

准备好东西后三人一道往城郊的竹林而去,那人也急忙跟了上去。

这片竹林十分的清静,探子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会将墓设在此处,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进了竹林后他就不太好藏身了,他不得不更加谨慎了些,前方云惊澜等人入了竹林深处,最后来到了一出草屋前,萍儿在此住得久了,连带这临时搭建的草屋都多了许多的烟火气息,她还在院子里养了鸡鸭为伴,手里举着装玉米的篮子在喂鸡时便看见了院外缓缓而来的云惊澜。

萍儿高兴的将篮子放在地上,鸡鸭便蜂拥而上来争夺食物,萍儿却顾不上这么多,急忙来将篱笆门打开来,“王妃!”

云惊澜点了点头,“萍儿你现在自由了,不用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里。”

她迎着三人进了屋子又摇头说道:“奴婢觉得呆在这里很清静,何况有红姨娘陪着萍儿也不是孤零零的。”

云惊澜笑了笑,别人的想法她无权干涉,只是怕她因着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让她守陵的话而被困于此,但萍儿她自己没什么想法那就随她去了。

“王妃快请屋里坐。”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当初这茅屋便是临时搭建而且的了,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如今看来也是,萍儿本也只是个丫鬟,哪有银钱去添置这些,不过当初她不是还有家人的么?云惊澜有些奇怪的寻了一方木墩子坐下,萍儿有些局促的在身上擦了擦手,尴尬的说道:“对不住王妃,这里连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她摆手:“不碍事,倒是萍儿你,你的家人呢?”

说道这个她就忍不住叹气,因而云永康她对男人十分的失望,便也没有出嫁的心思,可她一直住在家中,嫂子却是不同意,从前她做丫鬟时也没少补贴家用,如今她回家了,父母年事已高,说话不顶用,兄长又是个局内了,在家中呆得很是不痛快,于是她便搬来了此处,一个人虽过得清贫了些,但好在清静,这让她感到十分舒服,将这原因一说,却引得落葵大怒。

“什么嫂子,待我去修理她一顿。”

萍儿又急忙将她拉住道:“落葵别去。”

云惊澜也跟着道:“是啊,萍儿的家务事我们外人也不便说什么,既然萍儿一个人在这里过得逍遥自在又何必去讨个不快呢。”

“是这个理了。”萍儿说完这话急忙扭头去给他们查了三杯清水,云惊澜虽不太渴,打怕萍儿觉得自己这是嫌弃她没有放茶,也只好硬着头皮喝下了。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才起身前往墓地,方才轻松愉悦的心情被一扫而空,墓地被楚慕寒修葺后看起来也就没那般可怜,而起因而萍儿,四周也干干净净没有杂草,看得出她一直在打理着。

从阿悄手中将篮子取了过去,她插上了二烛三香,随后将祭品一一摆上,阿悄等人来帮忙将这纸钱烧给了红姨娘,她扭头看了了她们一样:“你们可以回避一下吗?我有话想单独同红姨娘多。”

几个人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便退开了几步,云惊澜压抑许久的心情这才终于释放开来,她跪在了圆蒲上伸手来将手中的酒倒入了灰烬之中,“红姨娘,澜儿来看你,你走后的这段时间,我去过中州了,也见到了父亲了,当年的事我也说给他听了。”

话说道这里她的声音便有了些许的哽咽,许久后她才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他看来起很痛苦的样子,而且我还查出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当初似乎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不过你放心,澜儿一定会将这个幕后之人揪出了,到时候还你还给伽莲一个公道。”

她伸手来抚过眼角的泪痕,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道:“可是有时候我也会想,若是红姨娘你能活着看到这一切该多好,这个世界实在太复杂了,就好像现在,我明明知道是谁害了你,却因没有证据而拿她没有任何办法,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一定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让那些伤害我们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伸手来抚过冰冷的墓碑,从前她觉得一个人对着墓碑说话的这种事真是太傻了,可思念之际,太多的话也只能如此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