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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秦政却捂着自己的额头,苦笑道:“朕何时又专情过?当初颜儿这丫头不就是无法忍受朕的女人太多才离开朕的吗?从这一点上来说,朕不会是个好丈夫。永远也配不上她。她离朕而去,也是情理之中。”

“陛下,自古以来男尊女卑,更何况陛下你是九五之尊。寻常百姓家尚且三妻四妾,陛下三宫六院又有何不是?如何却变得如此婆妈?”

贾复对这个只比自己小两三岁的男子突然的感叹和认真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他不以为意地往后背上靠了靠,换个舒服的姿势说:

“陛下,错过去的女人就不要再想。这世上的好女人多得是,何必对于一个得不到的虚幻一直挂怀,错过了光阴;倒不如珍惜岁月,现实地怜取眼前人。”

“先生哇,你真是个利落的汉子呵!”

秦政听了笑着摇头道:“想不到,朕这个红粉堆里生,战场上长的,居然还不如你这文弱书生想的豁达。你说的对,与其挂怀一个无法得到的虚幻,倒不如怜取眼前人。先生,你必定也是个风月里手吧!只是,为何上次朕赏给你三十个美姬,你却一概不收呢?”

“陛下,臣没那闲功夫。”

贾复漠然地回答:“女人多了麻烦,她们最爱争风吃醋,搞得家里乌烟瘴气;是臣最不耐烦的事情。臣爱清净,只要一个妻子就够了。”

“先生错了,起先朕听你开导的话语,还以为先生你是个风月场中的豁达健将,想不到却也是个惧内怕事的呆子。”

秦政听了大笑,指着他道:“这女人争风吃醋,夹在中间的男子才是收益最大者。正如那多家铺子共卖同一件货物给一个买主,相争激烈,买主获益。你怎么会说麻烦呢?”

“陛下,女人不是店铺,她们是一群麻烦。”

贾复的双眸在明亮的烛光中熠熠生辉,好像一对宝石,只听他轻蔑地说:“这女人那,她们最是喜爱虚伪的,又个个都有副后娘之心。不是自己生得孩子,哪怕是她丈夫的,也是要恨不能虐死;男子在外,哪有闲工夫时时照看家里?臣可不想臣的子孙被自己的一群姨娘们折磨奴役。而且她们很多时候心里喜欢的紧,嘴里却说不要,但是你若真的如她心意不给了,她反而会更加难受。所以,这等麻烦,有一个还算清净,多了连子孙后人都会被她们祸害。”

“先生,你未免太过偏激了。”

秦政直起身子,耐心地听完他的看法,却哈哈大笑。

只听他说:“先生,从你的满腹委屈,朕就知道了,你那相国夫人,定是一位悍妒妇人。”

“不,陛下,你错了,臣的夫人,十分贤惠。自臣最贫寒之时嫁与臣,十多年来不曾因跟着臣在茅屋吃苦受罪抱怨过臣一句。一直恪守着妇道妻责,无可挑剔。妇人能如臣之贱内这般者,恐怕这天下也没几个。”

贾复却摇头否定道。

“哦?那为何先生还有对女子如此厌恨的看法呢?”

秦政听了有些费解:如此贤惠的女子,贾复如何也应该对女人的看法很是赞赏才对啊!

“陛下,每一个女人在没有争风吃醋的时候,都可以是贤惠的。”

贾复对秦政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很坦白地说:“只不过那嫉妒心一起,心里的良知、温柔就荡然无存了。臣若选择了三妻四妾,就会失去一个贤淑的好妻子。而多了一群心如蛇蝎的怨妇。与其给自己找这等麻烦,倒不如只要一个贤淑夫人;反正,各种馒头不看外形吃起来都一样充饥。”

“先生,你呀你呀!”

秦政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他点头道:“想不到先生比朕看得还豁达。有道是话糙理不糙。不过,朕觉得;这女人有时候和马也差不多,你喂她草料时也不能忘了自己的鞭子,要恩威并施。若无法驾驭她,她必定会轻视你,弄些自作聪明的小把戏来欺凌主人。若彻底征服了她们,任你三宫六院,却也无可奈何了。只要她们不敢闹的太过分,那就让她们闹腾去。朕总是睁只眼闭只眼乐得从中享受。”

“陛下这般说辞,是否太过武断了些?”

贾复似乎不太赞同他的想法,皱着眉头问:“往往最毒妇人心,女人们真要争妒时,总是令你防不胜防。更往往会遗祸子孙。比如当初臣幼年时,家父也是有些基业的富商。身边妻妾自是不少的。只因臣自幼丧母,在那些姨娘们手中长大。自幼饱受她们欺凌之苦,亦目睹过她们迫使家中侍女小产的勾当。更可恨的是,这些妇人,一个个虚伪的狠,绵里藏针。她们把不耐寒的破柳絮做棉,给臣当棉衣,严寒腊月,几乎把臣冻死。臣那糊涂的老父还夸她们贤惠,怨臣败坏她们哩!似这等技巧心思,举不胜举,想来都是因家父妻妾太多引起的,陛下难道就不怕疑惑与众皇子吗?”

“先生,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些朕自幼在王府里生长,内中勾当,又岂会不知?”

秦政点点头,收敛了笑意:“只是这后宫女人,有几个能如先生夫人这般不图名利,只为爱夫才来的?所以朕从来不去费心巡查她们是否真心假意,更不会对她们真的动感情。但是若有人胆敢搞些什么欺凌皇子、使人堕胎之类的鬼把戏,朕却是一个也饶他不得的。不然你以为后宫那些伺候嫔妃们寸步不离的内侍黄门、宫娥侍女,是做什么的?所以祖训也有规定,对于后宫有身孕的女子,绝不许人轻易接触的,即使是皇后也不可以。侍从尚且不说,每天单是身边伺候的御医至少不得少于十个左右。皇子一出生就被送往宫外交由乳娘下人共同抚养,因此像先生所说的那种事情,在皇族还是很少发生的。至于她们女人间的争斗,那就不在朕的关心之列了。”

“到底是皇族子孙有福哇!”

贾复听了感叹道。

“对了先生。”

秦政坐直了身子又问,“你刚才提到了你幼年时受过的遭遇,倒叫朕想起曾经有人对朕说过的一件感天动人的孝子故事来。好像发生在先生故乡:合谷县的事情。与古时那二十四孝故事仿佛哩!”

“陛下所说,可是那为了母亲要的一碗鲜鱼汤,跑到河边卧冰求鱼的故事?”

贾复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一针见血地补充道。

“正是!先生也知道?”

秦政一拍手道:“也对,他即是你们当地人,先生岂有不知之理呢?”

“不瞒陛下,你说的那个孝子故事的主人公,正是微臣。”

贾复神色黯然地回答。似乎在回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什么?竟然就是先生你?”

秦政似乎感到很意外,“先生不是姓贾吗?但是据朕所听说,那孝子却是姓王。”

“臣家父的确姓王,后来臣离家出走,随了母姓。”

贾复端起一旁的茶碗,身边的侍儿忙为他倒满了热茶,暖呼呼的捧在手里很舒服。

只听他接着说,“不过这事,不提也罢。横竖不是什么好事情。”

“怎么会不是好事呢?当时还是先帝,朕的皇爷爷在位呢。合谷令上表有孝子不畏严寒为其母亲卧冰求鱼,皇爷爷还打算嘉奖你来着,谁知后来却没了什么下文,据说好像是你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当时先生令慈可还在?”

“陛下,臣之家母,在臣出生时便血崩而亡。”

贾复眼神冰冷地回答,“那个要臣数九天气去找鲜鱼的,只是个继母。”

“朕明白了,想来那妇人是背着你令尊,要借那严寒天气折磨你了,所以才故意放刁说要吃鲜鱼汤?”

秦政见状,心里顿时明白了八九分。

“正是。”

贾复揭开茶盖,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白蒙蒙的热气挡住了他的大半个脸,“既然陛下对此感兴趣,臣不妨对陛下你直说了吧。”

他抬起头来注视着秦政,悠悠地说:“臣那继母,就是前面臣对陛下说过的,她最会放刁,是个绵里藏针,笑里藏刀的女人。寒冬腊月,她见臣家父外出,故意装病卧床不起,非要臣亲去给她钓一尾鲜鱼来熬汤,不然不的回家。所以,臣虽不能够违背,但是也不想让她就这样如愿。那时寒冬腊月,江河里结冰三丈三尺,臣一个小孩子哪里有气力去破冰捉鱼?依他意思,无非是要臣砸一天的冰,活活冻杀罢了。所以臣并不砸冰,专捡那行人来往众多的路口河边,脱光了自己衣服,拼着一死也要让世人皆知的决心,躺在那刺骨的寒冰之上。”

“所以,那些路人都来围观,你却做出一副孝子心肠,对人说你要无论如何满足你的母亲要求?”

秦政到底是听过那件事情的大概的,当时路人纷纷以为那卧冰之人疯了,拉起他劝说,那孝子却回答说只要让母亲吃到鲜鱼,他宁愿冻死,用身体的温度来熔化冰层,抓一尾活鱼上来。当时在场的人都无不感叹他的孝义。所以合谷令才会上报朝廷嘉奖的。现在听贾复一说,才明白为什么最后他不要朝廷的嘉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