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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天晴这次可是砸了不少钱,这个Mr.Q是专门从香港请来的婚礼策划师,这里大大小小的事他都得负责。听说请到他可不容易,得这个数。”柳芽说了一个数字,我倒抽了口冷气,乖乖,相当于我一年的薪水啊。

我和柳芽牵起贝贝的手,乐乐已经换了一身白西装,和穿着白裙的甜甜做花童。我可以明显感到朱贝贝在颤抖,我和柳芽有点担心的看贝贝,她扯了一个笑容给我们:“今天他家里人都会来。”

我知道这是她最担心的。

天晴至从和贝贝住在一起后,基本上就和家里断绝了来往。据贝贝说天晴的家人在这四年里可是一星期一小闹,一个月一大闹。一开始贝贝吓的连家都不敢回,后来也能正面面对了,甚至有一次还能和他们对着干起来。这一切当然是有着天晴这个坚强的后盾了。

两人也不知道搬了多少次家,去了多少城市,但最终还是妥协了,理由是:朱贝贝必须得在今年给天家生个男孩。虽然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荒谬了,但朱贝贝已经高兴的烧香拜佛了。

对于朱贝贝的这场爱情,我和柳芽参与的很少,甚至在某个晚上朱贝贝突然打来电话,向我哭着要和天晴分手的时候,我也没有给她任何意见。我知道她离不开那个男人,果真如此,她终究还是回到天晴的怀抱。

路飞曾跟我说他最佩服的男人是天晴,我并不认同。但是这四年看下来,我才发现天晴身上那种我们这些人已经早就丢失了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是那么难能可贵,那就是—纯真。这份纯真有时候让我们都惭愧,比如在朱贝贝背叛他的那段时间里,这是我们都不敢提的往事。

我的眼神穿过人群的时候,终究还是和周启涵的视线交错了,没有任何预警的,他嘴角裂出一个残酷的笑容,那种笑容让我回想起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站在人群里,看着很多人围着一个从楼上跳下时还流着鲜血抽 搐的人时露出的笑容。我不寒而栗。

但是还好,这场婚礼十分完美。音乐、训练有素的服务人员,布置的奢华的会场,进入后台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Mr.Q夸张的笑容。

“乐可!”听到熟悉的声音,我转过身,看到一身鹅黄雪纺长裙的谭沫走过来,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她头发挑染成了红色,显得俏皮了很多。我过去和她紧紧拥抱,分开后仍牵着她的手:“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你也是,越来越瘦了,看这下巴尖的。”说完,她抬起我的下巴,装作轻 薄的样子。

我哈哈大笑。

柳芽和已经卸妆的贝贝走出来,看到我们如此亲密十分好奇,我将谭沫介绍给她们,她们很快就熟络起来。

“你怎么来这了?认识天晴?”

“我确实认识他,这上海人谁不认识他啊,但他不知道我啊。”她将一小缕头发绕过耳后,说:“我这次来专门采访Mr.Q的。我们杂志社新开辟了一个栏目《待嫁新娘》专门告诉那些想结婚的女孩子如何准备婚礼的。”

“这个不错哦。”

谭沫跟我说着,远远的看到Mr.Q,连忙对我说:“我先过去了,等会联系。”说完,一阵风似的飘过去了。

其实我是很羡慕谭沫,她真是风一般的女子,给人的感觉如此清爽、自然。

在参加这个婚礼之前,不止张筑梦,柳芽、朱贝贝、老妈都旁敲侧问的向我告知路飞会出席这场婚礼。我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当真正看到路飞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被重重的击中了。

在新娘和新郎的答谢酒会上,我隔着重重的笑脸,终于看到那个千万次出现在我梦中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过来。黑白格子的衬衫,随意的打扮,看上去比四年前还要年轻。我的心跳的厉害,只得走到自助餐桌前要了杯红酒。

我不想看不敢看,但是我的眼神却像不受我控制一般追随着他的身影。他又瘦了,但是越发显得健壮了,笑的那么开心,和每一个人握手祝贺。他似乎没有发现我,因为我是如此努力的看他,他却没有发现我。

我像傻瓜一样踟蹰着,纠结着,直到我看到另外一个身影走过来。一个穿着白色低胸拖地长裙的女人。她低着头,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拿着一个银光闪闪的小包。在这个比较私人的舞会上,突然来了一个如此隆重登场的女人自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而我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彻底死心了。她是大C。原来这么多年来,她还陪在他身边,原来到头来他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

大C走到路飞身边,路飞甚至没有回头便用手挽住了她的腰。虽然路飞穿着如此路人,而大C像明星一般光亮,但是两人站在一起却一点也不突兀,甚至是如此的般配。我拿着红酒的手微微颤抖,终于受不了这种刺激,咬着牙狠狠的转身离开。

走到院子里,身边没有一个人,好安静。我的心也慢慢的沉淀下来。好久了,心情没有这样起伏过了,好久了从来没有这么关注一个人了。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啊。

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灌的太猛,有些酒流进了衣领里。衣服里潮 湿的感觉让我受不了,眼前突然递来一块手巾,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谁,现在也只有他一人还在用手绢了吧。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不是最喜欢看热闹么?”

我不避嫌的将他的手绢伸进衣领里擦掉了酒渍。张筑梦接过手绢放在鼻下夸张的闻了闻:“酒香也盖不住你身上的芳香。”

我一时没控制住,口中的酒全喷到了张筑梦身上,对不起也说不出口,笑得我直叫疼。张筑梦一边擦衣服一边摇头:“疯丫头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终于笑够后,我转过身看向天空,等我低头的时候,突然听到张筑梦在我耳边说:“老情人就在对面,怎么不打个招呼。”我还没会意,却被抬起下巴,他狠狠的吻住了我。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有点不能适应。但是就在这一瞬间我还是看到了对面阳台上路飞看着我的那双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