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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3 你是狱皇大帝呗?

钱龙说完话后,屋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

除了何佳炜和倚在墙角那个满脑袋白头发的眼镜男以外,其他人纷纷站了起来。

“你呢?因为什么事?”何佳炜豁牙舔了舔嘴皮,又将目光探向我。

钱龙抽了抽鼻子替我回答:“他跟我一起,我俩是同案,大哥,我兄弟嘴皮子不利索,有啥事您跟我说就..”

“嘭!”

何佳炜猛地站起来,一肘子怼在钱龙的脸色,棱着眼睛厉喝:“问你了吗?”

钱龙脚步踉跄的往后倒退三步,我顺手扶住他的后背,同时抬腿就是朝何佳炜的胸脯上踹了过去,我们进来的第一战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开始了。

何佳炜一把掐住我的脚踝,往身后一拉,我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倒,他身体往旁边一闪,我直接“咚”的一下磕在他先前坐的床板上。

钱龙一下子也恼了,抬起拳头就朝何佳炜的腮帮子上抡过去:“草泥马得,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干个毛线!”

没等钱龙的手臂完全舒展,何佳炜已经像个职业拳手似的灵巧的往下微微缩脖,接着一记右勾拳狠狠砸在钱龙的腋窝下,然后又是一记左勾拳直戳钱龙的面门。

十秒钟不到,这个家伙就轻松将我们两个给放翻,没等我扬起脑袋,屋里的其他人纷纷聚拢过来,二话不说围着我俩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猛跺。

“去尼玛得!”我竭力爬起来,搂住一个家伙的腰杆,凭借蛮力将他推倒。

可根本还没来得及还上手,我就又被好几个人从后面薅着衣服拎了起来,几只沙包般大小的拳头呼呼带风的朝我面颊飞了上来,我又一次被击倒在地上。

另外一边的钱龙也竭力爬起来咆哮:“狗篮子们,今晚上你们要么弄死我俩,不然谁特么也别想睡..”

不过迎接他的是和我类似的拳打脚踹,很快他也轰然倒地。

为了防止我爬起来,两个家伙叫骂着按住我的身体,其他人连踢带踹的下脚,无奈之下我只好双手护着脑袋,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们毒打,足足捶了我们能有五六分钟,那帮家伙才慢慢散开。

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眯缝眼睛擦了擦嘴上的血,浑身的骨头好像都要断掉似的,稍微一动弹就疼的不行。

何佳炜走过来,踢牲口似的在我身上“咣咣”又踢了两脚,吐了口唾沫冷笑:“就你们这个逼样,还特么杀过人?杀的是妇产科刚降生的小孩儿吧!听清楚了,哪有哪的规则,在这个屋里在九号,我说的话就是圣旨。”

我趴在地上仰头看了眼他,喘着粗气轻骂:“呵呵,你是狱皇大帝呗,还特么圣旨。”

“去尼玛!”旁边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家伙蹦起来就是一脚跺在我脸上,我眼前一黑,直接晕厥过去。

再次睁开眼,我和钱龙已经被拖进了厕所里,我脑袋枕在钱龙的大腿上,他的额头上、侧脸上好几处被擦伤的破皮,嘴角往外渗着腥红的血迹。

钱龙咳嗽两声,伸手摸了摸我的眼眶问:“醒了啊,你没事吧..”

我坐起来,揉了揉自己全是大包的后脑勺咒骂:“麻勒个痹的,脑瓜子嗡嗡的,我昏了多久?”

“不到半个小时。”钱龙深呼吸两口,拿手背擦抹两下鼻子上的血迹苦笑:“真没想到这特么蹲号也是个体力活啊,这通打挨的真舒坦,那个狗篮子让我俩以后就从厕所睡。”

厕所在屋子的北角,总共不到两平米,我俩坐在地上都显憋屈,更不用说睡觉了,我侧着身子朝外张望,看到那个何佳炜和两位几个家伙正蜷腿坐在床铺上嘻嘻哈哈的聊天,而剩下的人也或躺或蹲的干着别的事情。

见我探头观望,何佳炜努努嘴冷笑:“不服气,咱继续,我这个人专治各种不服!”

我没搭理他,回头看向钱龙问:“服不?”

钱龙双手搓了搓脸颊,扶着墙站起来:“服特奶奶个腿儿,来呗,继续!”

我俩脚步踉跄的从厕所里走出来。

何佳炜轻蔑的扫视一眼,根本就没起身的意思,反倒是他旁边的几个家伙和屋内剩下的人马上凑成一堆,瞪着眼珠子朝我们慢慢围拢。

我扫视一眼对面的众人,目光盯向刚刚将我踹晕过去的那个大胖子。

“啊!”钱龙暴吼一声,率先扑了上去,很快跟几个人扭打在一起,趁着这个空当,我一个虎跃扑向那个大胖子,抬起拳头就冲他脑袋上猛凿,旁边的人疯狂的撕巴我,我全然不顾,就死死的薅住大胖子,拳头抡不动,就用膝盖磕他。

我打他的同时,他也在不停往我身上撂拳。

打架和挨打这种事特别消耗体力,尤其还是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

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我又一次被旁边的人给踹躺下,并且口鼻往出蹿血,躺在地上感觉胸腔骨都像是被人给削断了一样的疼。

“都让开!”大胖子的鼻子也被我怼破了,他撸起胳膊,推搡开旁边的人,薅住我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龇牙咧嘴的吼叫:“服不服?”

“我服你麻痹!”我冲着他的脸上吐了口唾沫。

“嘭!”

他抬腿又是一拳砸在我眼窝上,刹那间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看不清了,疼的“嗷”喊叫一声,脖颈往前使劲一倾,拿脑门撞在他的下巴颏上,那大胖子踉跄的摔倒,旁边几个狗腿子冲过来,朝着我的脑袋“咚咚”就是几脚。

“妈卖批,服不服!”大胖子爬起来,站在人堆外面吆喝。

我蜷缩在地上,拿胳膊护住身体咆哮:“单挑,我能干死你..”

大胖子抬脚照着我脑袋边跺边骂:“不服,我让你不服!”

就在这时候,一直躺在角落床铺那个满脑袋白头发的眼镜男坐起来,皱着眉头轻声开腔:“咳咳,五花,差不多得了,闹腾的太厉害,今晚上谁就都别想睡好觉。”

听到眼镜男的劝说,大胖子下意识的看了眼不远处的何佳炜。

何佳炜歪脖看了眼眼镜男,摆摆手:“听白哥的,今晚上先放他俩一马。”

一帮人迅速退开,我艰难的爬起来搀住满脸是血的钱龙,感激的朝着眼镜男出声:“谢谢。”

眼镜男推了推鼻梁上贴着胶带的眼镜框,面无表情的说:“哪有哪的规矩,新来的在厕所睡几天很正常,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运了口气回答:“可我们不想睡厕所。”

眼镜男不屑的耸耸鼻子,径直又躺了下去:“只要扛揍,你们随意,但今天晚上到此而知,我每天这个点必须休息。”

那个被称作“五花”的大胖子,表情阴沉的指着我们吓唬:“新来的小逼崽子,警告你们别惹白哥发火,他如果真生气,肯定不是揍你们一顿能解决的。”

“咋地,他能给我们都杀了啊?”钱龙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狞笑。

“算了,睡厕所。”我看了眼五花,又看了看眼镜男,最终搀起钱龙重新走回厕所。

没有任何地方能比这里更加体现什么叫“弱肉强食”,不管你是枭雄大拿还是权贵巨鳄,只要进来了,外面的人脉、地位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这里面的人不会在意你在外面混的有多拽,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更信服拳头和暴力,那个何佳炜明显是屋子里的霸主,可他都会对眼镜男满脸敬畏,可想而知眼镜男的能耐。

蜷缩在不点大的厕所里,我和钱龙苦涩的彼此对望,属于我们的改造生涯,这才刚过拉开序幕,这一次我们没有半点倚靠,想要过的舒坦点就只能仰仗自己。

钱龙摸了摸自己完全隆起来的腮帮子,抽抽着冷气喃呢:“嘶..真疼。”

“小点声,再他妈唠叨,还揍你们!”大胖子五花狗仗人势的从外面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