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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 钟楼之战

武林中人都知听雷齐家的功夫自来传内不传外,周刚这句“不是亲传”十分得戏谑,意思几乎等同于“令郎相貌俊美,怕不是老英雄的亲生吧”。

这种侮辱性的话语扣在一个江湖耆宿身上,**桶一触即发,谁知齐枭偏偏不恼。

“肉刀菜刀,能杀猪的便是好刀,你周刚堂堂江南魁首,伤在我齐家人的刀下,日后江湖间传说起来,势必要尊我听雷城为武林盟主喽!”

周刚脸色一沉,语气没有半分暖意。“周某尊你一声齐老英雄,却不知老英雄为何如此贬低在下,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梁子今日尽管放下吧!”

齐枭眉宇陡然耸立:“你把我女儿齐骊怎样了?”

夏无名的线报里同样有齐骊的消息,探子在五帮十二派的地界打探到了她的消息。

齐骏闻言大惊,急忙问齐枭:“小骊怎么了?”

齐枭咬牙切齿说道:“那要问问你眼前这个人面兽心之徒,问问他把你妹妹怎么了!”

“周帮主,还请你告知!”齐骏兄妹情深,闻言很是着慌。

周刚给问得一愣:“周某从未见过令妹!”

齐枭怒道:“你敢起誓么?”

“有何不敢!”周刚以手指心,“我周刚从未见过齐老英雄的爱女,更不知道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有虚假,万箭穿心。”

齐枭下死眼盯着周刚,见他坦荡荡毫无隐藏,心思一转,道:“周帮主既然不知道,那不妨问问你手下十七个帮派,哪个不尊你的号令,将老夫的女儿绑了去!”

这一问问得周刚脑仁都疼,若真有哪个手下将对齐骏的仇恨转嫁到齐骊身上,那可真是帮了他的“大忙”。

他环视一周帮众,楼内只有茶瓷商行、水生金、绿袜团、铜山营与古道人家,茶瓷商行人倒是齐,另四个帮派陪着的只是些小头目。

周刚管着十七个帮派,里里外外上万人,真要有哪个拿了人家姑娘,不仅得罪了听雷城,传到江湖上更惹一身骚。

他身为一众之首,有些事情做的也并不应手,像这事,明里问肯定问不出来,办事的人若想和自己说早就说了,还会等到此时?

为今之计只能在暗中调查,这里先将齐枭稳住,待查出个眉目,才能给他一个像样说法。

周刚将胸脯一拍,信誓旦旦言道:“周某敢打包票,此间兄弟都是亲信,都是响当当的男儿,宁折不弯的好汉,莫说是令爱,便寻常人家的姑娘他们也不会碰上一碰,老英雄若肯信我,给我半个月时间,五帮十二派上下定以此事为第一要事,务必给老英雄一个满意的答复。”

齐枭又是冷笑:“你也不用装怂卖傻,你来看!”他自怀中掏出一枚银质纽扣丢给周刚。

周刚接过一看,见半球形的扣子上刻着一艘三桅海船,正是茶瓷商行的标志。他眉头一皱,向身后看去,偏偏人丛中就没了茶瓷商行的一正三副四个把头。

这下理亏了,气也上来了,周刚暴喝一声:“里外戒备,给我捉拿严琥、施金龙、施金鳌、施金蛟!”

话声将落,院墙外喊杀声大起,一股似焦糊又焦香的气味腾上钟楼,墙头岳及高声警示:“五帮十二派来袭!”

钟楼内众人呼啦啦抽出兵刃对峙,齐枭将齐骏护在身后,怒喝道:“怎么着,现在就翻脸啦,当我齐某怕你不成?”

明明未下指令,哪里来的偷袭?周刚本想再解释,胸中不知觉间荡起一股怨恨。

妹子血仇未复,宁神殿外给齐枭伤了颜面,连齐骏这小字辈都能伤了自己,听雷城拉屎都骑到自己脖子上了,若自己还是江南武林统主,就不能再叫齐家如此猖狂下去。

周刚眼白中裂出无数细小的血丝,面目渐渐变得狰狞。

“大名鼎鼎的齐枭当然不会怕我,却也太嚣张太狂妄了,你须知这是谁的一亩三分地,今日能讨得了好去么?”

齐枭胸中也已荡起熊熊怒火,听他话后气冲斗牛。

“来来来,当日大内不曾痛快会会海内闻名的周大帮主,今日齐某陪你好好走上三百回合!”

言罢身随意转,掌挂霹雷,无比罡劲地向周刚拍去。

周刚对阵齐枭不敢托大,双手轮转,仍是绵里藏针拆开招来,这二人一动上手,一西一南两派人哪里还会闲着,哗楞楞各抓兵刃混战一处。

以齐枭周刚激斗为圆心,钟楼内外打成了一团浆糊,却没人敢近当时两大高手五步之内,若一个不留神给掌风扫到,当场骨断筋折,两人当真都用上了真功夫。

云非雪担心齐骏,连忙护住他,越来越觉得形势不对,混合在烟火里的淡淡香气似能激荡人的怒气,她谨慎为先,将避毒药丸含在嘴中,又塞给齐骏一枚,躲在康在山和陶晨身后一时没了主意。

钟楼下火焰越烧越旺,烟气弥漫整个楼头,香气大盛,催得人目赤神浑,尽管着生死搏杀,一时间里里外外死了不少人。

再看两家领头人,已从客堂斗到了大钟之顶,身形快得几不可见,更别说瞧清楚招式,气场隐隐挂着风雷呼啸轰鸣之声,砂石木屑给两人的掌风鼓动着不住往钟上撞,轰得老钟呜呜哀鸣。。

便在此时,一个脆如银铃的笑声回荡在烟气当中。

云非雪浑身一震。

钟楼顶,飞霞流苏,一人宛若仙子俏立飞檐,温婉的脸上无限柔媚,居然将比蛇蝎还毒的心神遮掩得丝毫不显。

她左手浅浅地托着一盏白瓷盆,盆中浸着一小颗碧油油的圆豆,一盆清水已给它染得墨汁一般黑,她右手捏着一支狼毫,满满蘸上毒墨,抖手向钟楼下大院内剧斗的人丛洒下。

凡被毒墨淋到皮肤发丝,皮肤登时被染黑,头发立刻焦枯。

毒墨像有生命一般迅速扩散到皮下,汇入血脉,不出十弹指,中毒之人咽喉开始闭塞,渐渐地喘不上起来,到后来撇下对手,双手尽管着往脖子上抓挠,饶是脖子挠成了肉酱,也难逃窒息毙命之噩。

云非雪浑身抖如筛糠,慌乱地扯着齐骏缩到客堂之中,扯开嗓子大声疾呼:“惠弥轩使毒,大家快快避开黑水!”

原来东海城盯上齐骏的不止一家。

惠弥轩自打从千山万岛回返大宁,第一时间猫了起来为自己疗毒。

当日龙沙岛僵局,她虽利用百毒内丹逼出艾师种的寒毒,但其时内力空虚,又给百毒内丹的毒反侵脏腑,她勉强支撑完海途,立刻藏到拥有全国最大药市的东海城。

费了一番力气解毒,再从男人身上重新攫夺内力,已耗去不少时日。

她疗毒期间已召集起了大半部署,这些****在惠弥轩出海这段时间受尽五帮十二派的攻击,早盼着门主回归,向五帮十二派复仇。

惠弥轩分析时局,一面派人渗透到五帮十二派予以分化,一面贿通官府,由白道打压黑道,再者四处寻找齐枭的下落,筹划着借刀杀人之策。

齐骏一出现,炼贞坊的眼线第一时间便将消息报到了惠弥轩耳边。惠弥轩筹谋已久的二虎相争之策便在此时,当即放出风去,已寻到了劫走齐骊的真凶。

齐骊确实是给茶瓷商行劫走的,不过此时的茶瓷商行,四个首领已悉数沉沦在了炼贞坊的女儿香下,不仅是他家,五帮十二派三分之一的帮派都给炼贞坊多多少少渗透了进去。

惠弥轩此时已显出了折服武林的野心。周刚齐枭,一南一西两方豪强,若将二人打垮,多大的威风旗要披在自己身上。

她暗中布局已久,引得两家大打出手,她坐收渔利,志得意满地在亭头洒落毒墨,看着一个个豪杰中毒身死,她放肆地狂笑。

周刚齐枭一旦斗在一处,鼓荡的真气立时将毒香逼出体内,已知有人放毒,却都以为是对方,是以斗起来越发得狠。待到惠弥轩一出场,二人什么样的心思,此情此景,已然知道自己给人当枪使了。

周刚气急败坏,顺手抄起一张太师椅跃出钟楼,以椅遮毒,只一纵,已而落到惠弥轩身前,也不废话,搂起太师椅砸了过去。

惠弥轩仍是银铃一般娇笑,身子已轻飘飘荡下楼顶,齐枭周刚如影而至,将这毒女子堵在钟楼垛堞之前。

周刚怒喝:“你想怎么死?”

齐枭上前一步:“你在利用老夫!”

惠弥轩怯生生软倚在垛堞上,娇滴滴说道:“你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传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

周刚气冲斗牛:“放你娘的狗屁,今日看不活剐了你,给周柔报仇!”

惠弥轩哈哈大笑:“周帮主,先顾自己吧,你倒是撸起袖子看看,你手少阳三焦经的毒到哪儿啦?”

周刚拉起袖子,见自手腕伤口处隐隐有一条黑线,沿着三焦经逆行,已然爬过肘部,却并不觉得痛痒,他急忙在肩部连点几个穴位,脑中迅如闪电地回忆。

手腕是齐骏伤的,钝刀却是帮众扔出来的,位置大概是在茶瓷商行四个把头方向。

不用问,茶瓷商行四个把头失踪,毒刀,此时的突袭,看来都是惠弥轩的好计。

周刚凄厉地狂号一声:“贱妇,竟敢阴我!”言罢右掌狠狠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