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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必须要谈的事情

军中行进到了一半路程,太阳孵烤着地面发出松软的泥土芳香,在军队里前进是又闷又热。

马蹄声不断,不断发出闷响,人的脑袋变得眩晕。有时候不免感觉口干舌燥。

徐阶一言不发,寥寥几句也都是自己的嘟囔,陆扶桑什么也听不清。

最终,陆扶桑才小心翼翼地牵着马绳然后说到:“徐阶,我现在很头疼,你是这里少有的认识我的,连卢宗煊都不认识我。”

徐阶咧嘴一笑,然后轻声说到:“我可不会认错人,卢宗煊他对于这方面太稚嫩了,你现在找我一定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吧。”

陆扶桑点点头,他叹了口气,然后难以忍受地挠了挠头:“我想要知道公主的一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应该不应该说。”

“说吧,我正等着你来说呢,你要是不说我反而会不放心。”徐阶哈哈大笑起来,他点点头,然后看着陆扶桑,示意他继续说。

“好。”陆扶桑听徐阶这样说他才放心了起来,“我想知道李托托很多事情,因为我们之间发生了一点趣事。”

徐阶倒是嘬起了嘴:“你说嘛!你说嘛!你说直白点。”

“......”陆扶桑好久没有看到徐阶如此不正经的一面,他满脸黑线地低垂着眸子然后继续说到,“我觉得我和公主有情感了。”

徐阶别过头,他耸了耸肩膀:“这件事情你不应该和我说,你应该和卢宗煊说,哦,不对,你和他说也没什么用,他现在倒是自身难保。”

陆扶桑低下头,他紧接着不甘地说到:“徐阶总管,我现在只是想让你告诉我李托托的故事而已,反正路还很长,我想要了解她。”

“你打算和她在一起?”

“我... ...”

陆扶桑内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痛苦。

“这件事你得好好考虑一下。但是我有必要告诉你公主到底是个什么人!她有许多的怪癖。”徐阶嘿嘿笑到,“自从不做总管了,我现在感觉轻松多了。”

“轻松?”陆扶桑皱皱眉。

“我现在告诉你一些事情吧!你知道吗?公主她从小最爱的就是跳舞,她什么舞都会,比如基础的三步舞,五步舞,还有一些端庄的舞蹈,她从小就是样样精通。”徐阶笑眯眯地说到。

“我知道,她的舞蹈很美。”陆扶桑无不向往地说到,“没错,她美极了。”

“你这个傻小子,公主现在很少跳舞了,可以说,自从王宫成了她哥哥的地盘后,李托托就必须接受王宫的条约了,以前大家都觉得她很小,揉她香喷喷的脸,现在不行

了,那一天... ...她父亲死了。”徐阶这时候说话一点也不忌讳了。

“然后呢?”

“哎呀你别急呀,让我歇几口,我得告诉你的是,那一天,李托托的父亲死了,也就是先皇,他哥哥面无表情地坐上了皇帝的宝座,而我也成为了李托托的陪同,她从小就跟我在一块儿,你知道吗?那一天,她们披麻戴孝,李托托遣散了自己殿里所有的侍女,她黑着脸,然后痛苦地告诉我,她不想做公主了,她宁愿成为一个凡人,担子之重压垮了她的所有欢愉时间。”

“这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确实可怕。”陆扶桑吸了一口凉气。

“公主她那一天变得坚毅了起来,但是我们知道,宫里不乏权臣,他们扶持太子然后又排挤其余的人,不少大臣遭受处罚。公主于是更懈怠了,她害怕有一天自己也会被赐上缎带然后死于非命。”徐阶看陆扶桑听得认真了便更加神情奕奕了。

“然后呢?”

“你能不能评价一点什么?”

“你继续说吧!”

“好,公主在宫里有一个谈心的人,那就是袁策,那可真是一个大公子,脸俊身魁,才子有道,他是公主最愿意交谈的人了,然而由于联姻需要,李托托要嫁给卢宗煊,这件事明面上还有余地,但是已经是水到渠成。李托托对他又害怕又愤慨,她亲自对我说,愚蠢的人总是喜欢炫耀自己的非凡,嘘弄自己的骄傲,领导着牛羊,牛羊的主人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牧者,没什么好稀奇的。”徐阶贴近陆扶桑的耳朵轻声说到。

说完这段话他才挺直腰笑到:“乖乖,可别让人听到了。”

陆扶桑微微一笑:“我倒是觉得无所谓了,这是一段公主又怕又憎的婚姻,公主害怕到了极点,卢宗煊应该失去她。”

“不不不,事情不能那么简单,卢宗煊代表皇室,以后是要继承他爹的权柄,你知道他爹是做什么的吗?你要是被卢宗煊弄到了把柄,你可不一定回的去。”徐阶摇摇头,他立马阻断了陆扶桑的话。

“可是万一公主回不去呢?”终于,陆扶桑直接说到。

徐阶注意到陆扶桑的眼神里多了许多的尖锐,那是以前的他所没有的,现在他的气质已经真正靠近了北周那股锐气了。

“回不去?那么唐王朝就会开战!公主的安危更难保障!”

“不!公主的安全我可以保障!我现在的身份,地位,信任,完全可以保护公主周全,我想要洗刷压在我身上的屈辱。”陆扶桑骑着马,他的情绪一下子高涨了起来。

“我希望你能明白,公主有时候嘴里经常说要自

由,但是她内心还是眷恋王室的哥哥的,你可不要以为她真的放得下,她为了自己的政务宁愿不再跳舞,不要侍女,可是你呢?”徐阶最后才反诘了一句。

这下让陆扶桑鸦雀无声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被风刮得很响很疼,面具里经常会蹦哒出一些沙子。

他挠挠自己的头发,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说到:“这样吗?也就是说我应该和公主保持距离了,也就是说你觉得还是得让卢宗煊娶公主。”他的面部表情很严肃,也充满杀气。

徐阶抬起头,他仰面看过去。

然后点点头。

陆扶桑有些失望,但他也有点解脱,似乎自己一下子与李托托之间隔开了十万八千里。

“我已经和她... ...”

他含糊不清地说着。

“你和她?”徐阶疑惑地看着,眼睛里一下子多了畏惧的神情。

“我和她已经做过了。”终于,陆扶桑红着脸咬着牙说到,他的舌头几乎一直压在嘴巴门牙上,但他转念一想,自己似乎并不需要如此。

徐阶大为吃惊,他的脸涨得通红:“你说什么?你———”

他的表情很惊讶。

“你经历了几次?”

“我也忘了。”陆扶桑含着泪笑到,“我感觉每次我都很快乐,我是慢慢接受的,在一开始我也没有这样过,但是后来,我却心软了。”

他想到了李托托给自己诉苦的模样,她卸下素装那洁白的模样,那被卢宗煊制造的伤口的模样... ...

他很同情怜惜。

徐阶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他皱了皱眉,然后叫到:“你这个混账!”

声音之大,让几个附近的士兵都忍不住回头看,不过还好卢宗煊在最前头,所以他并不知道徐阶为什么如此愤慨。

徐阶忍住自己的脾气,他的手上尽是爆出的青筋。

陆扶桑知道徐阶有这个情感是正常的,长久的相处,徐阶肯定也把李托托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儿女,他只是一心为李托托着想。

也许在朝廷里,李托托最信任的人之中就有徐阶了,徐阶满头大汗,但是他什么也不说,他与陆扶桑大眼瞪小眼,最后才咬着牙关又质问了一句:“认真的?”

那是最后的挣扎。

陆扶桑抬起头然后高傲地说到:“认真的,而且如果以后李托托还要嫁给卢宗煊,我第一个杀了他。”

徐阶的脸通红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