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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见:我要下山

时间如风扫落叶,在眼前转了几圈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暖寒还没玩够,这三天的期限就到了。

这一天,苗爱剑大摆宴席,一来为了感谢神医这几天的照顾,二来是为了试验他的药灵不灵,“不好使我可是要灭口的哦,”苗爱剑嘴角弯弯,暖寒没有反驳他,淡淡一笑,他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清冷,清高,此时二当家已经带着满山的兄弟们坐在桌前等着了,苗爱剑大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暖寒,“大哥好!”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声音震耳欲聋,二当家看着他们,心里想象着一会儿苗爱剑喝了药突然倒地不起,大家都慌了,自己可以在此时站出来:“兄弟们,这药不灵,大当家非但没治好还口吐白沫了,眼下得有个人继续管理这座山啊,你们说,谁比较合适呢?”

“你是二当家当然你最合适了,”“这山上除了大哥就是你最明事理了,二当家你就别推辞了,大哥已经不行了,咱们不能群龙无首啊,”话音落此起彼伏的奉劝声就开始了,二当家摸着头:“这合适吗?”“合适,你最合适了!”二当家眯眯眼,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兄弟们,都坐吧,”臆想被苗爱剑打断,二当家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跟着兄弟们坐下了,“哈哈哈,看来兄弟们一定都等不急了,”苗爱剑坐在他的主位上:“那么好,来人,把大锅给我抬上来!”

所有山匪顿时起身往后看,二当家也跟着站起来,只见四个山匪抬着一口大锅走进来,那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药,他们走过二当家身边时,二当家心里一紧张。

这毕竟是丧天良的勾当,二当家也暗暗发誓,等以后自己当了大哥,一定吃斋念佛洗刷罪孽,如果苗爱剑最后命大没被毒死只是残了,那自己也养他一辈子,只要能让自己当大哥,自己什么都愿意,大锅被端到苗爱剑面前,手下的人给他盛了一碗,“各位,今我苗爱剑要在此喝下神医配的药,”苗爱剑举着药:“这次多亏了神医,神医啊,如果这药好使我定当重谢,”暖寒坐在他身边没有反应,一脸淡漠,苗爱剑早就习惯了他这个性格,乐呵呵的示意大家也都举起酒碗,“呃,我老二祝大哥早日康复,”二当家这时带领他那几个手下举碗:“如果这药真的好那我也开几副。”

“祝大哥康复!”排山倒海的声音响彻山谷,苗爱剑高兴的一连喝了几碗药,直到宴席快结束了都什么事没法生,其他的山匪觥筹交错,二当家和他的手下一脸不可思议,心想难道他百毒不侵?宴席渐渐散场,大家东倒西歪的走了出去,苗爱剑也在手下人的搀扶下离开了,“不对啊!”他们一走二当家迅速带人围住了那口锅。

“让你们失望了吧,”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谁!”几人猛的转过身,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暖寒。

“你什么意思!”二当家眯着眼:“难道你都知道了?”“知道什么?”暖寒面无表情,“知道我们二当家在药里下毒啊,”身后那几个手下急了,“闭嘴!”二当家一人拍了一下脑袋:“没听出来他在套咱们话啊!”“我确实是发现了,”暖寒也懒得再跟他们瞎扯:“我是个大夫,你们在我熬的药里下毒我不发现都难吧,”“听你这意思你是真的想救他?”二当家往前走了一步,“我再说一遍,我是大夫,救人是我的职责,”暖寒也往前走了一步:“何况我这也是在救我自己,你们下了药他万一喝死了毁的是我的名声,以后谁还找我看病,”“所以你把那锅药给换了?”二当家阴笑着:“小子,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你今天必须留命在这儿了,”说罢从袖子甩出几把飞刀,暖寒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可是那几把飞刀已经冲他面门而来了。

'噹'下一秒,熬药的锅盖突然从他头顶飞过,将那几把刀挡开,刀和锅盖齐刷刷掉在了地上,“又是谁!”二当家预感不好,果然瞬间无数山匪拿着刀冲出来把他们围住,“老二啊,你是不是当我傻啊,”苗爱剑慢慢走了出来:“又是下药又是杀人的,有话你就跟我直说嘛,总玩阴的算什么。”

“大哥!”一看这架势二当家身后的那几个马上跪下:“都是二当家指使我们干的,大哥,我们对你绝无二心啊!”

“你们……”二当家气的点头:“果然大难临头各自飞啊,你们是深得我真传呐!”说罢他也跪下了:“大哥,反正事已至此,你要杀要剐,随便!”男人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又闭上了:“你带着你的人,下山去吧,”“什么……”二当家先是不敢相信他居然不杀自己,继而又听出他话里要赶自己走的意思,于是跪着爬到他腿边:“大哥,你不能这样啊,我下了山就是废人一个,大哥我错了,求求你让我留下吧,我以后宁愿当牛做马……”“要你走是为了你好,”苗爱剑不看他:“你跟着我憋屈,有才却使不出来,你我不一条心,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你走吧,另谋高就去吧。”

“大哥,大哥你听我说……”二当家还想继续求他,苗爱剑却已经差人拿了一笔钱给他,要他下山自立门户,二当家眼看怎么求都没用了,收下钱,带着手下的朝他磕了个头,眼含热泪转身头也不回的带着人走了,“唉,可怜啊,”暖寒在一旁摇头:“这个二当家原本还想继你的位子大干一番呢,”“切,净扯,老子拿命打下的大业能落他手里?!”苗爱剑看着暖寒:“神医,你不光治我的病,还救我的命,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要下山,”暖寒依旧面无表情:“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该走了,”苗爱剑看着他发愣,然后轻轻的笑了:“你逗我呢吧?”

月光如水,暖寒在屋子里收拾东西,他要走,他必须走,这里是贼窝,自己不能久留的,只是他莫名的觉得有点难过,在难过什么呢?“神医啊,”门口忽然晃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有空吗?”“没有,”暖寒是真不想见他,他怕自己又被他花言巧语的留下来了。

“那我就进来了,”说着门开了,暖寒转过身看着手里提着一壶酒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要灌醉我吗?”

“嗯,”苗爱剑走到他面前:“本王决定,要把你留在山上,我喝了你的药,现在觉得好受多了,所以你不许走,以后就给我们看病,放心,钱不会少你的,”“呵,果然山匪的话不能信,”暖寒冷冷的看着他:“凭什么你要决定我的去留,你们这伙人说把我抓上山就抓上山,说不放人就不放人,你们以为你们是谁,”“老子是天,”苗爱剑凑到他面前:“老子不放你,你就是不能走,”“呵,你以为你真能留得住我吗?”暖寒平静的坐到椅子上:“我上山那天在你兄弟的手腕里埋了磁鱼,你要是不放我,他们的性命可不保,”“你……”苗爱剑瞪大了眼,他想起那天手下的人还跟自己汇报,这个神医被我们绑来的这一路都很安静,原来以为他会挣扎。

“好啊,怪不得你不害怕,原来在这等着我呢,”苗爱剑气的大脑缺氧,“我是大夫,又不会武功,”暖寒平静的说:“我必须得依靠我的手艺来自保,苗爱剑,明天一早你必须派人送我下山,”“那个……大鱼是什么?”苗爱剑的求知欲又爆发了:“它是怎么埋到人肉里的?”“那叫磁鱼!”暖寒扶额:“没文化真可怕。”

“那你赶紧把那大鱼给我弄出来啊!那都是我的兄弟啊!”“都说了叫磁鱼!你个白痴!”……

第二天一大早,苗爱剑带着人送暖寒下山,“看来我实在是留不住你了,”苗爱剑叹了口气:“神医,我其实真的希望你能留下来,我们山上缺你这样的人才,我也真心把你看做知己,现在老二走了,我在这山上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了……”“我不会为山匪卖命的,”暖寒心里堵的慌:“苗爱剑,要是你不是山匪,就好了,”苗爱剑愣了一下,就这会儿,暖寒已经转身往山下走了,几个山匪一直护送他,“神医啊!”苗爱剑的声音在身后炸开:“那个大鱼你取出来了没啊,那都是我兄弟的命啊!”暖寒没有回答他,就这么一直走到山下,分别时他才对那几个山匪说:“回去告诉你们大哥,我没有埋磁鱼。”

“神医,你说你留下来多好,”一个山匪劝道:“我们大哥也只为了你好,你说你在山上至少生活有保障,”“你们是山匪,”暖寒目光平静:“你们做了太多坏事,我绝不会为你们做事,”“哎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另一个急了:“你在山上的时候我们大哥每晚都亲自在你院里站岗,给你赶蚊子,还有我们二当家,几次想刺杀你都被我们大哥抓着了,还有……”

后面的话暖寒听不见了,他脑袋一片嘈杂,嘈杂之间,杀出了一句疑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难道就因为所谓的‘知己’吗?暖寒转过身,望着连绵的山脉,淡淡的说:“你要不是个山匪,就好了。”

老人叹了口气,回忆到此告一段落,菛沅不知何时已经拿着椅子坐到他面前,亮眼闪闪的看着他:“那后来呢?”“你想知道啊,”已经快入土的暖寒笑着看他,然后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少年,鸥竹背对着他们坐在洞口,一身正气的绝不听他们的故事,这个来自京城,一心只想在战场上实现自己价值的直男,正用行动告知他们,苗爱剑在他心中已经死了。

“后来啊……”老者呢喃着再次陷入回忆。

“后来啊,我只能见机行事咯,说有人要刺杀皇上,”此时京城的皇宫里,昭忧坐在宣来世的屋里,吃着他桌上的果盘:“还好丰莫囊没发现,”“丰莫囊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他一直跟着不为,此人不可忽视,”宣来世眯着眼:“现在不为身边没了简赠心和乜鸥竹,丰莫囊就是他唯一信任的人,如果再没了这个人,我们就好下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