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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青州刺史 第一百二十四章 水战

简雍向赵二汇报说他已圆满完成任务,东莱的唐太守已经同意派一支水军过来支援,归刺史大人调遣。

哦,归我调遣啊……我还是算了吧。

赵二看了看众人,问他们道:“你们谁对水军感兴趣?”

刘备搓搓手:“为兄不是很擅长这个。”

张飞打了个酒嗝:“酒,俺喜欢。水,俺不喜欢!嗝……”

简雍望天:“我是文官!”

武安国不好意思道:“在下晕船……”

“哈哈哈哈哈……”关羽大笑数声,“这操船,还得某来!某最爱操船!”

好吧,关羽你去操吧!

既然简雍那边成功借来了水军,那么计划不变,按照原先制定的执行。

众人定好一个协同作战的日期,然后关羽持着赵二手令出发去东莱指挥东莱水军,赵二特意嘱咐他去了多跟懂行的人学习下,以后咱们自己组建水军时,很可能就由关羽来带领了。关羽自然满口答应,乐颠颠地走了。

北海这边由刘备指挥,赵二自己则再度前往乐安郡,与乐安太守陆康一同行动。

赵二也需要学习下水军的知识,尽管自己以后不一定亲自率领水军,但至少要懂这个——外行领导内行可是大忌。

于是又千里迢迢跑去乐安。在经过临淄时,赵绅劝他道:“头儿,我听说古代有个叫大鱼的,三过家门而不入,您不会要效仿他吧?”

大鱼是谁?

哦,治水那个大禹啊,学他干嘛!

不过说起来确实是有一阵子没回家了。虽然最近经常往来于剧县和临淄,但每次去临淄都只是在刺史部里办些公事而已。

既然这样,那就回宅子看看张宁。

“张宁,我回来啦!”赵二冲进宅院里对着她就是一个拥抱,被躲开了。

张宁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虽然没让他抱,但对于见到赵二,明显还是很高兴的。她例行检查了下赵二脖子上挂的那个她送的护身符,在得知赵二只是路过后,便嘱咐他公事要紧,不必担心她们,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

倒是有侍女向赵二反应,说这段日子她们上街时,经常受到那伙丹阳兵的调戏。

好在有管仲家的护卫保护,才没出什么大事。当初刚搬来临淄时,张宁特意跟管仲申请了一队护卫,负责保护侍女们的出行安全,现在看来,她倒是有先见之明。

不过这并非长久之计,护卫们毕竟只是商业护卫,是民。而那帮丹阳兵痞却是兵,有官方的身份。双方真的发生冲突的话,丹阳兵痞们可以随意捏造一个罪名,将她们抓起来。

侍女们没有签过卖身契,在法律上不算赵二的私产,不受保护。而赵二最近在忙着对付海寇之事,不常在临淄呆。那些丹阳兵痞要是趁他不在,对侍女们来个先斩后奏,完事后做什么也晚了

管仲知晓后,便联络齐国相,齐国相才派了一队他能指挥的郡兵在宅子门口巡逻保护。

赵二听后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

特么的,这帮狗日的丹阳兵痞,当老子不敢动你们是吧?等着瞧,等本官收拾完管承,第一个就拿你们开刀!

抱着这样的想法,赵二离开临淄到了临济。在告之陆康后,发现陆康这边居然已经准备好了。

真是快!

除了集结水军外,陆康还下令派一部分郡兵前往乐安与北海交界处,防止匪寇从陆上向这边逃窜。考虑得十分周全。

这个陆康还真有几把刷子,行动效率快,考虑又周全,还能亲自率领水军。

要不是年纪太大了,赵二还真想把他收服过来。

陆康邀请赵二道:“赵刺史,既然离约定出击的时日还有段时间,刺史大人跟本官来参观下乐安的军备如何?”

赵二当然答应。

于是先参观乐安郡的陆上军队,即轻车、骑士和材官部队。轻车就是车兵,到了汉末战车已经基本淘汰了,主要以运粮车为主。骑士就是普通骑兵,不是西方那种有地的贵族老爷。材官就是步兵,包括刀盾、矛戟和弓弩等所有步战力量。之后是水军,即楼船部队。

陆上部队赵二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来,似乎也就是比其他官军多了点精神头,装备配得也齐全些罢了。毕竟没真正打仗,很难看出什么来。

水军就不一样了,不需要跟谁打,光是普通的行船就能看出些端倪:这水军与陆军不同,陆军在平时基本都是各行其事,人与人之间,除了上阵砍人时外,大多没什么需要配合的。而水军则是所有人都要一起来伺候这么一艘大船,拉帆的拉帆,掌舵的掌舵,划船的划船。只要船一开起来,所有人都开始忙忙碌碌的,哪个岗位的人出了偏差,船的航行都会出问题。

这乐安郡的水军,很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那种,船上各岗位人员忙而不乱,显得井井有条,十分协调。

陆康得意地询问赵二:“赵刺史,我乐安郡的水军如何?”

赵二点点头道:“虽然不太懂,但觉得很厉害!”

不明觉厉。

赵二虽然坐过不少次船,但这战船还是头一次坐,之前坐的不是客船就是运兵船。于是赵二便趁机向陆康请教战船的知识。

陆康也不藏私,把自己了解到的都告诉了赵二。而陆康也觉得赵二这种谦虚好学的态度,很令人欣赏。

中国古代的船,从拥有者上来分,分为官船和民船。民船自然就不说了,无非就是载人的客船和运货的商船。官船根据吃水程度分为内河船与海船,不过由于此时人类造船技术还很原始,航海技术也不发达,所以内河船与海船的区别不是很大。海船也可以进入一些宽深的河流行驶,河船下了海也没大事——反正都是近海航行。

所以大多数船都可以算作

通用船,单纯只能航海的大海船也有,但少。

从用途上分,官船可以分为客船、运粮船、运兵船(走舸)和战船。前三种就不必说了,主要说说战船。

这战船的种类很多,什么斥候,赤马,冒突,艨艟,斗舰等等,同样的船在不同地方还有不同叫法。其中斥候、赤马都是没什么防护力的快速小船,一般用来侦查或者牵制骚扰。冒突、艨艟是防护力较好的小战船,外覆牛皮。斗舰是中型战船,装有女墙。最大的船叫做楼船,顾名思义,就是在大船上搭建了楼,一般为两到三层。楼上有窗孔,可以用来射击,也可以用矛戟等长杆武器伸出来捅。

小船一般只靠桨划前进,中型、大型船则有的上面会装有帆,可以借助风力来前进。

船上战斗人员的武器很杂,既有弓弩这种远程武器,也有矛戟刀盾这种近战武器,甚至还有捅杆、叉子这种阻止作用大于杀伤作用的武器。

由于船上空间狭小,所以很难像陆上战斗一样,摆什么阵势。一般都是凭着一腔血勇,一通乱杀,个人武勇和士气比起阵型、配合更为重要。

在水上战斗时,通常是大船居中,小船周围护卫,有点像现代的海军,航母居中,炮舰周围护卫。有时船与船之间也会摆一些简单的阵型,但都是极为简单的那种,复杂不起来。

在真正开打后,小船与敌人或游斗、或跳帮厮杀。大船则横冲直撞,利用体积优势欺凌小船。在双方船只距离尚远时,船上人员先以远程武器互射,尽可能地在接近前多杀伤敌船上的士兵。在离近后,则要么继续游斗射击,要么直接进入接舷战,一方船员跳帮到另一方的船上展开厮杀,直至夺取对方船只,接舷战不占优势的那方则会尽可能地用叉子、捅杆这类阻止性质的武器去阻拦对方登船。如果不想跟对方玩跳帮接舷战,也不想跟对方玩弓箭互射游斗下去,就会选择第三种方式:直接撞过去,把对方的船撞翻或者撞烂。

当然,还有很多比较特殊的战术,不是很常用。比如像赤壁之战里那种纵火烧船的战术也是有的,只不过需要事先准备足够火油等引火物——光靠射火箭或者扔几个火把是不足以烧毁船只的。而且对这种战术,也是有相应的破解之法的,不是百试百灵。

还有更损一些的战术,即事先准备一堆毒蛇毒蝎子之类的毒物,靠近敌船后扔上去就跑。就如同之前刺杀赵二的那伙刺客干得一样,不过赵二当时是运气好,真到了战场上,毒蛇们可难保不会乱咬人。当然,这也得是事先准备,一不注意就会咬到自己人。

赵二听了这些之后,对水战开始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同时也觉得下次应该让关羽也过来跟他请教下。毕竟这个陆太守看起来很有经验,而且是肯教的,东莱那边就不好说了。

参观完了水陆军,赵二又同陆康聊了聊别的事务,比如之前在路上听到的乐安百姓埋怨济南人的事。

陆康知道赵二之前在济南当官,那些从济南跑到乐安的匪寇基本也是拜赵二所赐。但陆康却并不介意,那些流窜过来的匪寇基本都被陆康一一收拾了。

陆康可也是个剿匪大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