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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忽必烈眼睁睁看着李然被带走,虽然愤怒,但一想到,身在这皇宫中足有两三月,竟然不知时时处于险境,此时想起来不免有点心惊,自知此次必有大理皇室之人相助,否则,宫中密道岂能随意示人。

但他怎能容忍到嘴边的肉跑掉,因此下令全城戒严,各个路口都严防死守,甚至入山的必经之道都设置关卡,另派亲信去大理皇室施压,命他们速速派人追击逃犯。

一时之间,城中各个关卡都是火把,到处都是士兵,就连山上,也陆陆续续奔去很多人驻守,大理城本来不大,如此一来,真的给围的水泄不通。

尽管杨过他们已经算好了退路,却没想到蒙古兵反应如此迅速,还是稍慢了一步,刚入山便被发现了行踪。

因此,他们三人便只能一路狂奔,但仍无法甩开身后的追击,且追的人数越来越多。

张凌宇便提议由他引开一部分人,脱身后再去接还困在城门口的梁彦他们一行。虽说是提议,却并未让李然和杨过答应什么,他就已经打马从夹道上奔开了,那些蒙古兵果然兵分两队追开。

这个时节,也不能再考虑别的甚么了,李然和杨过只能催马狂奔罢了,幸而后半夜起了大雾,月亮也掩藏了光芒,打着火把便是很难照远了,加上朱子柳给寻的是好马,那些蒙古士兵终还是被甩在了后头。

直到天光大亮,日出云散后,见未再有追兵,两人这才躲到密林中稍事休整。因一路都是急着奔逃,李然还是只披了一身单衣,幸而绸裳上有刺绣,倒还不至于肌肤全露,但仍旧很透。

杨过也发觉了,默然去包裹中寻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然后紧紧拥她入怀,默然无语。

李然此时疲累不堪,因连夜赶路,绸赏又那么薄,大腿内侧竟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便不想解释甚么,而且这情形真是解释不清,即便是她自己遇到别人这样,也会想歪的。难道说没到最后一步便不算被强么,在这个时代,忽必烈对她做的事,已经是肌肤之亲了,若一般女子有这样的遭遇,不嫁他便会寻死以表贞洁。

李然当然不会寻死,更不会嫁,只想着早日恢复武功,去杀了他便是。因此,闭着眼睛放松身体只求快点赶走疲惫,早日脱困。不想,竟然站立这睡了过去。

杨过心中焚似火烤,想到师姐遭受那样的苦楚,只恨不得立即奔回去将忽必烈杀了。心道,我真是无能,既无法护得心爱女子的周全,亦不能立杀仇人,实在是窝囊至极,天底下只怕再没有男子似我这样的无能。又想师姐到了这个关口,仍然平静如斯,真是太过倔强,让他不知该如何出口安慰,只能在心底说,我不在意的,我一点也不在意,只要你人没事就好,我们即日就成亲,让你做我的妻子,我一辈子对你好。

然而,他却不敢宣之于口,只因,在这样倔强傲气的李然面前,他隐约猜到,一说这种话,她便会离他而去,今生也莫想娶她了。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若是一个人时时刻刻关注另一个人情绪波动,便能对她的脾性了解入微,在这方面,李然便不如杨过那样深刻,而杨过则多少知道李然哪些地方是不能触碰的底线。也因此,幸好他未将那些话说出来,否则,李然便真的会当杨过许下的婚姻便只是一种安慰,而绝不肯接受的了。

杨过纠结了一阵,却发现师姐竟然睡着了,不由心中一愕,随即便叹气笑了笑,坐下来,换个姿势以让她躺的更舒适。他此时也是累极,便也靠在大石头上,闭眼养神,却不敢睡过去,恐追兵又至,被抓个措手不及。

约莫一个时辰后,四周仍无什么动静,太阳虽然毒辣,但在密林中也是有限,树荫下仍很舒适,时有阵阵山风吹来,实在熏人欲睡,杨过迷迷糊糊的快要进入梦乡。

忽然,天空中鹰隼激越一声后,林中的左近传来异响,杨过警觉醒过来,朝那边猛的一瞧,竟隐约有人靠近。

忙将李然唤醒,两人牵着马往右边的林子疾走。出了林子后,上马顺着小道一路下山狂奔,后面果然有人跟来,杨过回头一瞧,认得他们竟是当初被追丢的那些蒙古兵,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撞上了。

这些蒙古兵也是奇怪,追了一段路后,竟然兵分两路,慢慢的在路上围追截堵,但却并不上前来抓人。但他们却不肯给杨过两人稍微休息的机会,一旦他俩停下来,总有一队人纵马向前,杨过若要去打退他们,他们又退开一些,只待杨过稍离几步,另一队的人却朝李然奔去,让杨过不能稍离,只得气闷的一路狂奔。

但云南地广人稀,山路丛杂,跑到傍晚时分,太阳落山后,杨过便彻底迷了路。但两人不敢稍停,只能咬牙一顿乱走,若是晚上再起雾,定能绕开这些人逃掉。

然而,天色彻底暗下来后,一轮明月便挂在树梢,比之昨晚更显明亮。更甚者是,杨过发现,前面便是一处悬崖,而两边的路已被封死了。蒙古兵的主力也已经全部追来,原来白日里那队蒙古武士对此地地形极为熟悉,一边放出消息给忽必烈,一边设计将两人围到此地。

忽必烈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缓缓踏马过来,大笑道:“龙姑娘,你可知,在大理境内是逃不出我手心的,还不速速降服了,我或可放你那师弟一条生路,哈哈哈。”

杨过怒斥道:“我们纵是死了,也不会降服于你。”

忽必烈笑道:“好一个英雄少年,只是生命来之不易,岂能如此轻易放弃。似杨少侠这样的人才,我大蒙古帝国欢迎之至,若你肯降服于我,他日建功立业,大蒙古国第一勇士的荣光非你莫属了。”

杨过跳下马来,伸手将李然也抱于马下,朝忽必烈冷笑道:“我不稀罕你的甚么大蒙古国第一勇士,即便是建功立业,也是将你们蒙古人赶回大漠去。”偏头对李然柔声一笑,“师姐,你可怪我不能护你周全?”

李然见他眼中全是决绝之意,不由心中隐痛,抬手轻抚他年轻的脸庞,叹道:“我怎会怪你呢?是我连累你至如此绝境啊。”

杨过不赞同道:“只怪我无能。”俯身到李然耳边悄声道:“师姐,这人对你如此执著,必不会伤你,只要我从这悬崖跃下,他便再也不会责怪于你了,我。。。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李然望了望黑漆漆的悬崖,斥道:“胡说,你若因此死了,我也不能独活。何况,你真能让我受那人的折辱。”抱紧杨过的腰,轻轻笑了,“我这条命本是捡来的,就算今日就死了,也无所谓,只是你这么年轻,却要陪我死在这里,我却很不甘心。”

忽必烈见他们两人只顾着搂在一起说话,却将他和千余蒙古兵视作无物,尤其无法忍受的是,在自己身边冷若冰霜的女子,此时却和人温情脉脉,怎不叫任何一个男人感到愤怒。便冷笑道:“龙姑娘,你若肯跟我走,我就在此地放了你师弟,并发誓,在云南境内,绝不为难于他。”

李然一听,便松开杨过,靠于马边沉思,心中颇为犹疑。杨过此时却大声道:“师姐,我从小无依无靠,若不是你和孙婆婆,在终南山便葬送了小命。这么些年,你处处对我照顾关爱,我此生都感激不尽。以后。。。以后,你要好好过下去。”说着竟然朝悬崖一跃而下。

“过儿。。。”他竟然真的跳下去了,李然来不及阻止,只觉得浑身冰凉,连手指头也动不得一下。忽必烈则是叹息了一声,又有些怅惘,半响才纵马过去抓李然。

山风一阵大过一阵,带着沁人的冷意,吹乱了李然的发丝和衣裙,却吹不干那不停流下的泪水,终于她凄厉的大叫了一声,返身怨毒的望着忽必烈,“若是他日你再见到我,便是你的死期到了,你且记着,我不会这样轻易死的。” 不待忽必烈接近,便闭眼跳下悬崖。

忽必烈跳下马来,俯身悬崖,却只隐约看见李然披风下偶然翻飞出来的白绸带,一瞬也再瞧不见了,隐没在无边的黑暗里。

好半响,才从崖底传来低微的一声响,必是她已经殒身。忽必烈冷哼一声,松开紧握的拳头,命令道:“到山下给我查,尸身也要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