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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5:身世

猫窝,地下密室。

白慕风坐在沙发上,拿着夔兽玉佩,在手上颠来倒去,心神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元天麟捧着一杯已经喝完了的空茶杯,坐在他对面,不言不语,偶尔抬起头看看白慕风,随即又低下头去。

连镇看着元天麟,再看看白慕风,似乎在回忆什么。

叶雨薇没找着糯米,正一脸郁闷的坐在椅子上,左手手肘支在桌子上,右手拿着手机,翻看着网上的衣服。

宫琳坐在叶雨薇旁边,看着手机上的教程,笨拙的织着毛衣,显然是个新手。

连城倚在门上,翻看着手里之前白慕风写给他的训练要点。

整个密室就这样处于一个诡异的气氛中。

白慕风将手中的夔兽玉佩扔给连镇,转过头看向元天麟,主动说道"我们谈谈吧,就在这里。"

连镇手忙脚乱的接住夔兽玉佩,拉着其他人离开了密室,顺便还关上了门。但是,有没有谁偷听就不知道了。

"你想谈什么?"元天麟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的身世。"白慕风看向元天麟,脸上很平静,最起码,看不出什么波动。

"啊?"元天麟抬起头,看到白慕风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略微慌乱了一下,双手捧着茶杯就想喝水。

白慕风一把夺过茶杯,"不用喝水掩饰了,还是直接开门见山吧。"

"谈,谈什么?"元天麟低着头,不敢直视白慕风。

"你不说,那就我替你说吧。"白慕风看着元天麟,眼神深处也有一丝迷茫。

"我是你从墨星汉的意识里抽取出来的吧。"

"你说什么呢?你就是你啊。"元天麟想喝水掩饰什么,但是,茶杯被白慕风握在手里,只能拽着衣角,不停地搓着。

"墨星汉和你都是圣麒计划下的牺牲品,墨星汉在逃亡过程中身体,意识受到严重损伤,你想到一个办法,异体共生。你把墨星汉的意识抽取一部分,带到人间界,寻找墨星汉的平行世界异同体,最终找到了墨初阳,之后,你将自己的计划藏在地狱界的亡灵战士计划当中,将这部分意识注入墨初阳体内,让这部分意识在墨初阳体内温养。同时,为了能近距离观察这部分意识的情况,你将自己改造成数据体,化身为一只黑猫,留在了我的身边。之后地狱为了执行计划大举入侵人间界,为了保证这部分意识的安全,同时,你觉得这件事你有很大责任,之后开发了腰带系统,为了监测这股意识的状况,你不惜把自己进一步改造成完全型数据体,成为了腰带的智能AI系统。也就是说,无论是灾难亡灵之力还是奇迹之力都是你给我的,那么,这股力量是谁的呢?答案是,墨星汉,他才是上一任地狱大帝的转世身。"

"之后,你发觉这股意识在墨初阳的本体意识下产生了异变,有点丧失了自我,你不得不加快计划,化身为白袍人,同时和阎罗太子以及转轮王合作,加快这股意识和墨初阳本我意识的融合,以此加快这股意识的恢复。之后,我们来到了天界,你就开始着手安排这股意识和墨星汉本体意识的融合,直到今天,你的计划总算收官。"

"我说了,你就是你,你从来没变成别人,只是一直在变回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我明明没看过《山海经》之类的,却偏偏每次看到那些异兽怪人都能瞬间明白那是什么异兽。同样也是为什么我回到墨星汉的身体却感觉那么熟悉,没有丝毫不适,更不用适应的原因。"

"你怎么看出来的?"元天麟仍旧低着头。

"那得多谢那个林家'大小姐';。"

元天麟并未言语。

"我看到他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莫不是一个男子的身体里是一个女子的意识,之后我发觉到我自己或许也是如此,便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推理。再加上,我意识到,你有手段让我的意识进驻到墨星汉的身体里,那么,自然也有办法让意识从墨初阳的身体里分离。最终,得出这个结论。"

"你的推理,基本正确,但是,有一点不对,星汉,应该说,你并不是逃亡时受的伤,而是,在圣麒毁灭墨家时,他就在现场,甚至,是圣麒让他亲眼看着墨家是怎么毁在他面前的。只能干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最后,崩溃了,连记忆都出现了断层,肉体无法支撑意识的继续存活,为了让他活下去,我将他的大部分意识都转换成数据带到祖界,也就是你们说的人间界,之后你都知道了。"

"我当了十年的白慕风,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墨初阳的负面,到头来,我只是另一个不完整的人。"

"现在,你完整了,真的完整了。"元天麟梨花带雨,看着白慕风。

"我到底算是谁啊,白慕风?墨星汉?亦或是,墨初阳?"

"你想成为谁,你就是谁。"

"我只想是我自己,我需要冷静一下"白慕风站起身,推开门,叶雨薇一脸茫然的看着白慕风,撒腿就跑,白慕风也没管她,转身离去。

......

人间界,一个黑衣少年站在临都一家医院门口,想着方才自己从窗户里钻出来时的场景,哑然失笑。

看着熟悉的大街,熟悉的高楼大厦,墨初阳真想大声喊一句,"我回来啦!"

遵循着脑子里的记忆,墨初阳站在樱花侦探事务所门前,轻呼一口气,推开门。

"今晚吃什么呀?"墨语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老妈忙里忙外。

"要不,今晚出去吃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好啊,好......"墨语娴转过身,"老,老哥!"

"好久不见。"

"砰......"墨初阳身后几声脆响,白慕雪站在墨初阳身后,眼泪划过,地上是两个碎裂的盘子。

"你,回来啦?"

"啊,我回来了。"墨初阳上前抱住白慕雪。

"这次,不走了吧?"白慕雪使劲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紧紧的抱着他,仿佛,怕他溜走一样。

"不走了,以后,我都不走了。"

尹诩站在房门口,看着墨初阳,微微一笑。

尹翎两只手挡在脸上,却留出大大地指缝,好奇的的看着。

墨语娴的嘴长成一个O字型,仿佛在说,"这还是我老哥吗?"

墨妈妈右手拿着锅铲,左手悄悄的抹了抹眼泪。

墨爸爸和白爸爸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尹爸爸看了看身边的尹诩,叹了口气。

突然,一阵焦糊的味道传来。墨妈妈突然想起什么,又冲进了厨房。

"行了,妈,别做了,今儿个啊,咱们这个大家庭,一起出去聚聚,阿诩,你打个电话给那个流氓,让他带上若芸表姐。"墨初阳拍了拍白慕雪的后背,松开白慕雪,白慕雪这才想起周围还有人,羞涩的低下了头。

"得亏你回来的早,不然赶不上了。"尹诩走过来,一脸沉重地拍了拍墨初阳的肩膀。

"怎么了?"墨初阳的脸沉了下来。

尹诩突然笑了起来,"你再不回来,连他俩喜酒都赶不上了。"

"他们要结婚了?"墨初阳一脸惊喜。

"时间定了,下个月初三。"

"下个月初三,是个好日子没错,真快啊,不管了,你帮我通知到位,另外......"墨初阳看向墨爸爸和墨妈妈,"爸,妈,请允许我自作主张一次。下个月初三,同一天,我和小雪结婚。"

"啊?"白慕雪一脸惊喜的抬起头,看向墨初阳。

墨初阳看着她,说道,"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突然单膝下跪,取出一颗钻戒,"小雪,嫁给我吧。"

"我,我愿意。"白慕雪的眼睛又红了,这一天,她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

墨初阳小心翼翼的给白慕雪戴上戒指。

突然,白慕雪捏住墨初阳的手,轻轻一扭。

"怎,怎么了?"墨初阳看向白慕雪。

"没啥,幸福来的太快,有点不敢相信。"

......

"你小子总算回来了,正好赶上我和若芸婚礼,这次不走了吧,来,陪我喝酒,咱们兄弟一醉方休,尹诩,你也来,一起。"

尹翎举起手,"还有我,还有我!"

萧天摆了摆手,"你个小屁孩儿喝什么酒啊,给,这有果汁儿。"递过去一瓶芒果汁。

尹翎噘着嘴坐了下来。

就在三人正准备一醉方休时,两声咳嗽声传来,"喝酒?"

白若芸揪着萧天的耳朵,"你前两天怎么跟我保证的?"

"这不是墨老弟回来了吗,高兴嘛。"

"我可不管你什么理由,说好的规矩。"

萧天一脸垂头丧气的放下了杯子。

墨初阳放下杯子,"好吧,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这才对嘛。"白慕雪放心的点了点头。

尹诩看着二人,端起的酒杯想了想一饮而尽,还好自己单身。

这一晚,欢声笑语;这一晚,阖家团圆;这一晚,烟消云散。

......

白慕风坐在窗沿上,一罐接着一罐的喝着酒,仿佛喝下去就再也不会感觉到心烦,再也不会有烦恼,再也不会迷茫。

叶雨薇、宫琳、连镇、连城站在下面,看着白慕风,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商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