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
李察吓得头发都炸了，一把扯住陈枫，瞬间反应回退。
陈枫的反应稍微要慢一些，他也没想到董德郅会突然诈尸。
与此同时，骤然坐起的董德郅尸体，却仍是一副安详模样，并没有展现更多的恐怖行为。就像只是被某个弹簧弹起身。
苍白无血的死脸，微睁开灰白的眼瞳，直勾勾面对着李察和陈枫。
室内一片寂静。
僵持大约几秒钟后，李察放下拳头，咽了一口唾沫，低语道：“你怎么看？”
陈枫已经是‘窃秘之眼’和‘灵感’双开，在他的窥探下，董德郅的尸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灵’的表现很安详，躯体的反应没有其他变化。
“我说他是自然死亡，你信吗？”陈枫扭过头，对李察低语道。
“擦！”李察露出讨厌的表情，“他TM都诈尸了！！还说是自然死亡？”
“90%的肯定吧。”陈枫再次凝视着董德郅的尸体，默默沉思。
如果‘窃秘之眼’和‘灵感’双开，窥探的结果却不正确，那陈枫只能是认了。
这是他目前最强力的手段，除了相信自己眼前的判断，别无他选。
“那怎么搞？”李察摸了摸脑边金属线条，烦恼的说道：
“他到底有没有嫌疑呢？如果没有嫌疑，却偏偏在我们来调查时死了。如果有嫌疑，你又说他是自然死亡......怎么搞？”
“先报警，让法医做做调查，看看是怎么死的再说。”陈枫凑近董德郅的尸体，再仔细瞧了瞧。一无所获，只得先拔下他一根头发。
“要不然你守着尸体等巡警来，我去其他房间再调查一下？”陈枫用便签纸包起头发，回头问李察。
“少来！！”
李察差点又炸毛，“我最讨厌什么僵尸恶灵之类的鬼东西！”
“李察的SAN值降低2，目前SAN值-05%......”一段隐蔽的信息，掠过陈枫的心头。
陈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掏出特勤手机，联接了附近的巡警处报案，然后带着李察出去继续搜查线索。
但是在没有目标，以及目标对应物的条件下，进行搜查，效果非常差。再加上诊所往来的人员比较多，陈枫感应到的‘灵’，一塌糊涂，根本就无从采集。
陈枫第一次感觉自己像是无头苍蝇。
他深吸几口气，先平复心情，然后坐在椅子上，把董德郅的头发，以及拿到手的文叔围巾毛絮，双双摆在一起。
又取出齿轮指针，放在中间。陈枫聚精会神，开启‘灵感’，提取董德郅的‘灵’和文叔的‘灵’。提取成功后，想了想，给予第一个暗示条件：
“双方想谋害的目标。”
一分钟后，两个‘灵’都毫无反应。
“董德郅想谋害的目标。”
“文叔想谋害的目标。”
“双方共同思念的人。”
“双方共同憎恨的人。”
陈枫接连几个暗示条件意识灌入，直至两个‘灵’都因为无法成立，而开始溃散了，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难道是我想多了？想错了？”陈枫默默沉吟思考。
门外响起警车警笛的声音，李察已经熟门熟路的把两个巡警和一个法医接进来，然后赶紧对董德郅进行尸检。
半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陈枫看着法医递过来的工作光屏，上面清晰的写着死亡结论：“沉睡状态下的心脏骤停。”
“他有心脏病史吗？”陈枫抬头问。
“目前可以判断死者有心脏病史，但具体是不是因此而死亡，还需要进一步检查。这只是初步结论。”法医回答道。
一番折腾之后，李察送走了巡警和法医以及董德郅的尸体，走过来问：“现在怎么搞？”
陈枫站在大厅内，环视着周围，突然说道：
“我在这里没有发现文叔的‘灵’存在，也就是说，在相当40天时间里，文叔没有来过。这很不正常！”
李察摸了摸脑袋，疑惑说道：“我虽然对‘灵’的了解不多，但好像听说‘灵’的残留期也并不长吧？”
陈枫摇摇头道：“如果仅是经过路过，‘灵’的残留期确实不长。但文叔和董德郅是老朋友，并且那副汤药并非保存品，需要定期来拿。”
“也就是说，文叔必然会在这里，留下一些附着‘灵’的物品，即使再微小，我也能感应得到。但很明显，这里并没有任何文叔的‘灵’，所以非常奇怪。”
这么一解释，李察就懂了，捶了捶掌心道：“那要么是有人破坏，要么文叔确实是有鬼！”
“走，继续追文叔的线！”
陈枫和李察匆忙离开，坐进迪亚跑车后，陈枫再次提取文叔的‘灵’，附着于指针上。根据‘追踪......查找......’的暗示指引，向着另一条主干道驶去。
又再大约一小时车程后，天色已经接近傍晚，望着前方霓虹灯影与全息投影的璀璨，李察啧啧几声，扭头对副驾座的陈枫道：
“你知道我们到哪了吗？”
陈枫一直都关注着‘灵’的指引，心里在沉思，听到这句，抬头诧异道：“什么？”
“前面又是淘莺街！”李察指了指车窗外，一脸古怪的笑容。
“你对文叔的映像是什么？”陈枫瞧了瞧外面的景象，突然笑道。
“呃......”李察想了想，也是笑道：“色！”
“一个天天坐在古董店门外，看逛街美女为乐的男人，经常来淘莺街，合情合理。”陈枫点点头，继续观察着‘灵’的指引。
即将驶进淘莺街的范围，陈枫突然道：“步行吧，你这辆车太惹眼了。”
“......”李察无语，只得靠边停车。
二人下了车，追循着‘灵’的指引，却在淘莺街外停了下来。
“怎么？”李察奇怪的问。
“文叔没有进淘莺街。”陈枫皱眉，手指向前方那幢装修华丽的大厦。
‘白露金霜大酒店’的全息广告，闪亮生辉，奢华的装饰浸染着傍晚的天空。
李察瞧了瞧，突然摸了摸头，似乎想起什么的说道：“这是鸿蒙罗天的产业！”
“哦？有点意思。”陈枫点点头，拉着李察来到僻静处。
“怎么？你打算在这监视？”李察疑惑道。
“不然呢？”陈枫坐在路边花坛，眺望着酒店的大门，“那幢楼全是顶尖监控设备，咱们过去就曝露了。”
“你怎么开始怀疑鸿蒙罗天了？”李察不明所以的问道。
“俱摩罗公司知道吗？”陈枫想就此把暗杀委托的事，透露给李察有个底。
李察点点头，但没等陈枫继续说，陡然仿佛受刺激一样霍地起身。
“李明智！！”
陈枫诧异地望过去，三辆豪华宝驰加长款，齐刷刷停在酒店门前。然后是一个个黑衣保镖下车，簇拥一位身材修长，上层人士装扮，气质带着明显上位者形象，和李察样貌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不过片刻，中年男人已经进了酒店，门外站着一排黑衣保镖待命。
“你说文叔鬼鬼祟祟，会不会和李明智有关？”李察咬牙切齿，扭头问道。
“别激动，先坐下，要有证据。”
陈枫赶紧把李察扯过来隐蔽坐好，生怕他冲过去把李明智找出来揍一顿。
“先听我说件事，和你有关，俱摩罗......”
话音还未落，李察又是霍地站起身。
“是文叔！”
陈枫再次扭头望过去，只见文叔穿得严严实实，从酒店出来，然后迅速低头走远，消失在淘莺街的远端。
“TM的，肯定有鬼！追他！”李察伏身，仿佛狸猫一样窜出。
“哎......”陈枫一把没抓住，赶紧起身追出去。
二人绕着街角，经过‘灵’的指引，再次进入到淘莺街某个楼层。
“确定他上去了？”李察贴着墙角，目光带着阴沉，遥望着前方某个房间的窗户。
“嗯，确定，咱们先在这里监视着。”陈枫蹲在李察身边，感应了一下‘灵’的指向，确实是代表着文叔已经进入那个楼层的房间。
“放松，放松，你是不是逼我窥探一下你的思想？”陈枫扯了扯李察。
李察再次悻悻地席地坐下，突然哑然一笑，摇头道：“TM的，他去干那事，咱们守在下面，像什么话！”
“那也只能等他把所有线都展开了，咱们才有追踪的目标。要不然，冲上去大喊一声‘查房’容易，但线索可能就断了。”陈枫笑道。
但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笑容也变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