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我啊,定给姑娘挑个好屋子!”老鸨拍着胸脯道。
安倾抿了口茶:“倒是好茶,冻顶乌龙,清香无比,”把茶盏搁下,她突然道:“匈奴人有位贵人,你可知晓?”
“这个自然,无非是军师曹穿心。”老鸨迅速道。
安倾又问:“那你该知道他偏好汉风吧?”
老鸨点头,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甚好,无论用何法,你都要把他给我诱来这青楼,若事成,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安倾冲小莹招招手。
小莹会意,从包袱里掏出一万两银票,递给了老鸨。
老鸨虽然内心欢喜,但是却把银票递了回去:“奴才为护法们办事,不收奖银。”
关银城凉凉道:“这回你可不是为我们办事了,这位是千机阁阁主。”
老鸨一惊:阁主不是传言去世了吗?
安倾看出她的疑问:“我是继任。”
老鸨连忙赔罪:“小的有眼无珠,今后定会仔细着帮主上办事!”
“你不用多礼,若是把曹穿心引来,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有何难?”老鸨胸有成竹地道:“曹穿心那人会有规律地来这儿,前几日还来了呢,下次来怕是要等到下星期了。”
安倾思索一阵道:“我怕是等不了了,这样吧,以我之资,做你们这儿的花魁不成问题吧?”
“倾儿!”
千架袭和关银城同时出口。
安倾瞄了老鸨一眼:“你们两个给我闭嘴!我自会护自己周全!”
老鸨自然知道现如今她该听谁的话:“姑娘之貌,倾国倾城,岂是我们这儿的妓子可与之相比的?只是此事太过凶险……”
“无妨,我不过是出来露个脸,引诱曹穿心上钩而已。”安倾道。
千架袭道:“但是——”
“你们不必担心,我自有想法,你们且听我说,到时候妈妈你让妓子们纷纷相传来了个汉族花魁,我再来个一夜赏花会,让众人竞价,价高则芳名远留,若是传到曹穿心耳朵里自是好的,而你们二人则在台下叫价,妈妈在一旁看着,若是与你们叫价的乃是曹穿心,那么叫价便停下。”
“若是另有其人打算叫价压过曹穿心,那你们助阵,至少不能让我落到生人手中。若是第一次不成,你们便派人去暗杀,把那叫价捣乱的杀了或者赶出边关,我第二次便在来一场,总是要让曹穿心上钩的。你们在厢房熏上*,我事先吃了解药,自然万无一失,若是曹穿心异体,不曾昏迷,那么你们二人便进来救我,顺便逮住他。”
老鸨拍手道:“姑娘果然是慧心,当真是良计。”
“你真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吗?”关银城还是担心。
安倾举手发誓:“我保证!再加上还有你们呢!”
千架袭和关银城面面相觑。
“好吧。千架袭妥协。
老鸨办事很得力,不几日,嫖 客们都知道了边关的青楼里有个天仙花魁,名唤倾城。
十二月二十六日,倾城举办‘一夜赏花会’,竞价高者则获得与倾城幽夜赏花的机会。
边关轰动。
就连裴默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这些个妓院闹什么花样,还弄个什么花魁?无趣!”南宫远忙的焦头烂额,忙里偷闲对裴默道。
裴默思虑良久:“倾城……”
“怎么了?”南宫远问,问完了才想到安倾里面也有一个倾字:“难不成……”
裴默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不行,我必须去看看!”
“若不是呢?”南宫远道。
裴默答:“不是最好。”一想到安倾穿着薄纱在那边四处勾搭,他就生气。
“若是呢?”南宫远问。
裴默道:“那我便把她带回来。”
南宫远沉默一阵子,陡然问:“那严离呢?”
裴默不语。
“你说过只她一人,如今呢?”南宫远问。
裴默一把丢下奏折:“严离是严离,安倾是安倾。”说罢,走出了营帐。
“陛下万安。”侍卫见了他,连忙行礼。
裴默头也不回地道:“给我准备一匹马。”
“是!”
不管是不是她,自己都必须去看看。
***
一夜赏花会如期进行。
琉璃盏愈加明亮,为了此次活动而特地搭建的台子已经坐满了人,有几个有钱的大爷坐在了二楼。
“谢谢各位大爷捧场来我们这儿,最近我们楼得了位佳人,名唤倾城,人长得也倾城。废话不多说,我们的倾城佳人要来给各位来一曲呢!”
老鸨站在台子上,笑呵呵的道,说完了就走到了通往二楼的楼道上。
妓子们吹奏起著名的《咏叹调》,轻若薄纱的帘子随风飘舞,若有若无的歌声传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残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
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一首《声声慢〃寻寻觅觅》唱的人们如痴如醉,却只能见倾城曼妙的身姿被帐子遮掩住,免不得让人心痒痒。
一曲烟袅已毕。
底下的人已经开始报价:“十两!”
千架袭见不得安倾只值这么多的银子,刚要开口,只闻三楼阴影处站着一个紫袍男子的小厮道:“十万。”
由于紫袍男子站的位置正好,所以众人皆是看不清他的面貌。
一楼的人们开始慌乱起来:是什么妓子?竟然值得十万?!
紫袍男子对楼的一朱袍男子道:“十五万两!”
那紫袍男子的小厮大声道:“那位公子,我刚才未曾说的清,我家公子出的,是十万黄金。”
朱袍男子哈哈大笑:“得此汉美人,黄金何求?十五万黄金!千架袭冲老鸨看了一眼。
老鸨指指朱袍男子。
关银城拉了拉千架袭,道:“先让那两人竞价,我去另一边,省的别人以为我们是托。”
紫袍男子的小厮低头听男子说了几句话,接着大声道:“三十万两黄金!”(未完待续)